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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熹不敢出声打扰,就静候在一旁,连呼吸声都放清了。
顾不白这次掐算的时间来得比以往都久,而等他终于放下手指的时候,他的眉头不仅不见松,反而皱得更紧了。
“不白……”古熹小心翼翼地问,“有结果了吗……”
“没有。”顾不白沉声说道,“有什么力量在阻止着我找到小白,或许是某种法器,或许是设了结界。”
古熹对这些不太懂,也不能给出什么建议。她见顾不白抿了下唇,接着便从一个柜子里拿了一盒圆盒子出来。
这圆盒子看上去有些年岁了,却被保存得很好,盒子上连个划痕也没有。
圆盒子的盖子被他打开了,里面是几十根签子。
原来是个签筒。
顾不白抱着签筒,一动不动,突然说道:“小白是我小时候捡回来的,我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生辰——爷爷大约知道,但他从来不说——我不知道他的八字,无法替他详细地算命。”
古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顾不白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上下晃了晃签筒,只见一只签从签筒内跳了出来,跳到了桌面上。
签筒被顾不白放到了一旁,他慢慢地捡起了那根签。
古熹同样不敢出声打扰他。
顾不白拿着那根签子盯着看了很久,久到古熹心里渐渐升起了不详的预感。她张了张嘴,都想开口安慰不白了,就见他突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色略略好看了些。
“这一筒签是爷爷留下的,他说是当年一个得道高僧送给他的,是被真正开了光的,具有力量的。这签平日里能不用就不用,不到万不得已要用了,一定要心诚。我刚才问它小白会不会安全回来,这根签告诉我会。”
这根签被顾不白握在掌心握了许久。终于,他把签子放回了签筒里,又叫出了黑灯。
“黑灯,”顾不白恢复了冷静,说道,“拜托你一件事,请你帮我向京城中的鬼魂们传达一个消息,寻找一个叫顾小白的人,他是我顾不白的弟弟,如有准确消息者,我免费帮他实现一个愿望。”
黑灯得了令,飞快离去,瞬间便飘出了玉京巷。
一面有熹王的人帮忙找,一面又有鬼灯等鬼魂帮忙找,找到顾小白的希望便大了很多。
古熹在门上也挂上了通知,今明两日课程暂停的消息。
之后,她和顾不白、水仙,分别带着一条狗出门了。他们也要去找小白,再怎样也比着急地呆在家里强。
长生跟着顾不白走了,水仙带了白无常,她便只能带上黑无常了。不过除了黑无常,她还有驴哥。
一驴一狗,一左一右地跟在她两边,就像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侍卫,特别显眼。
路上行人纷纷对她行注目礼。
古熹已经不是刚来京城时那脸皮薄的,现在她已经可以无视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了。尤其这会儿她急着找人,便更是对旁人的视线视若无睹了。
只不过她没看到旁人,可不代表旁人也没看到她。
“哎,古姑娘!”有个旁人就不长眼地拦住了她。
古熹不得已停下了脚步,阻止了旁边黑无常想冲上去叫唤的动作。
拦住她的这人是许久未见的甄进士。
“姑娘,好久不见了!”甄进士的脸消肿了,原先的谣言也渐渐消散了,他又敢在大街上出现了。
只不过古熹听说,他仍旧是躲着首富府上的人走。
古熹心里急,恨不得让驴哥直接踹走他。于是她说出的话便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冷意:“甄大人,有事吗?”
甄进士笑脸一僵,嗔怪道:“古姑娘今日这么冷漠,是忘记与小生之前的缘分了吗?”
古熹呵呵一笑,绕过他就准备走:“不好意思甄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姑娘且慢!”甄进士又出手拦住了古熹,说,“姑娘有何急事,不知小生能否帮得上忙?”
古熹冷冷一笑,经过他身边时不高不低地说道:“怎么,这才过了多久,甄大人就忘记上回在街上轻薄贾小姐之事了?”
街道上不少人都听到了古熹这话,立时,不少人便伸出了手,对甄进士指指点点了。
古熹趁此机会,走出了两米开外。
她这会儿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面。
“你——”身后,甄进士气红了脸,愤怒地往古熹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时,有一辆马车自甄进士身后驶来。
马车速度挺快,先是撞倒了来不及躲避的甄进士,接着便往古熹的方向冲去。
马车并不是正对着古熹的后背后去的,而是对着走在古熹旁边的黑无常。
黑无常听到马车的声响,一惊,“汪”了一声便往驴哥那边窜。
驴哥本来走得好好的,却被钻入肚子底下的黑无常一撞,一吓,也受了一惊。
这一惊,它就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四十三章
古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驴踹坏了别人的车而跟别人在大街上理论起来。
说理论其实也不太贴切,因为那车主人一看就是个嚣张跋扈的,完全不听古熹怎么说,就一个劲儿地说“把驴宰了”。
而驴哥受的惊不小,这会儿也还没恢复过来,蹄子还在地上刨来刨去,似乎正在发力准备再次踹点什么。
且说刚才,黑无常受惊往驴哥肚子底下窜,窜得驴哥那是猛地一惊。一惊之下,它就下意识地抬起了蹄子,快狠准地往旁边一踹——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辆经过的马车竟被踹得侧翻了!
马车里的人“哎哟”一声,当下便摔了个七晕八素。
接着“哗”的一声,马车竟然散架了!
古熹目瞪口呆。
连周围的行人们也是目瞪口呆。
好半晌,都无人说话。
还是马车里乘坐的那人骂骂咧咧:“哪个混蛋赶攻击小爷的马车?不要命了是不是?二山,你小子死哪里去了?还不把小爷拉出来!”
二山喊的应该是驾车的这小厮,因为他听了之后立即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其实他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些。然而他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直接就用双手把散架的马车掀开了,接着拉起了马车里摔倒在地的人。
这是个年轻人,看上去比顾不白也大不了几岁。
他虽然摔倒了,但马车内柔软能做缓冲之效的东西不少,他就摔在了一个垫子上,并未受任何伤。但他还被困在马车下时,哀嚎叫痛叫了半天,好似遭受了什么大罪。
“少爷,您没事儿吧?”二山战战兢兢地陪着笑,不断地用眼神偷偷打量面前被他拉出马车之人。
“有事!当然有事!”年轻人竖起了眉毛,对着小厮就是一脚,“刚才出事的时候你在哪?不来护着小爷,小爷摔死了怎么办?!”
二山脸色一白,避也不避地承受了这一脚,忍痛道:“小人回去领罚。”
主仆二人吵闹完了,年轻人又把视线对准了一旁的驴。
驴哥还没完全镇定下来,看样子它还想再踹上一踹。古熹真是怕了它了,便忙做起了安抚工作。
这马车是在许多人的见证下被驴哥踹坏的,而驴是她的,显然她需要赔这辆马车。
如果再被驴哥踹坏什么,那岂不是要赔的银子更多?
古熹可不想被驴哥踹得倾家荡产,便卯足了劲儿,发挥出了最大的耐心。
而罪魁祸首黑无常呢,窜到驴哥肚子底下后,竟就不走了。应该说驴哥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好像就长在驴哥肚子底下似的。
黑无常身形不小,就算是站在驴哥肚子下,也是微微弯了腿低了脑袋的,看上去分外委屈。
古熹叹了口气,心说,算了,先看看对方要她赔多少钱吧。
却听到年轻少爷骂骂咧咧,让小厮去找把刀宰了那驴。片刻后,他突然看到了驴旁的古熹。
年轻少爷盯着古熹看了一会儿,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你的驴?”
古熹应了声“是”。
“你的驴踢坏了小爷的马车,踢坏了小爷,你怎么说?”
古熹问道:“您被我的驴踢坏了吗?”
“小爷说坏了就是坏了!你是什么东西,敢质问小爷?!”
古熹想了想,说:“您看不如这样,这附近就有一个医馆,我们去医馆请大夫给您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是否有哪里真被踢坏了。”
年轻少爷怒道:“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你这是咒小爷我被你的驴踢坏是吧?”
古熹真想让驴哥给他的脑袋踹一脚。或许踹了之后脑子才会正常。
这个自称“小爷”的人肯定大有来头。古熹心想,不仅仅是他表现出来的傲慢无礼,更是因为旁边人竟没有围观起来,反而能避则避。
“那请问您说怎么办?”古熹问道。
“简单,先赔了我的马车!”年轻少爷说,“我的马车是重金打造的,你就意思意思,赔个五十两黄金吧。”
古熹:“……”
什么玩意儿?五十两黄金?什么样的马车值五十两黄金?是真镶金了吗?
“小爷看你长得还可以,这样吧,允许你进入我府内当婢女赔罪,就当到我满意为止。”年轻少爷斜了斜嘴角,说道。
“驴……”古熹差点就让驴哥直接去踹他了,然而她还是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您的要求不合理。”
“小爷说的就是真理,你是赔还是不赔?”
“您这马车确实是我的驴踹坏的,我承认。”古熹不卑不亢地说道,“但是您狮子大开口,未免也太失风度了。就我看来,您这马车不值五十两黄金。您要么诚心说个合理价,要么咱们去皇上面前理论,让皇上来定夺。”
古熹不声不响就提到了“皇上”,不仅把面前的年轻少爷吓了一跳,也把周围人给吓了一跳。
好半晌之后,那年轻少爷才“呵”了一声,说:“真是吹牛皮吹上天了——二山,这小姑娘告诉我她能见到皇上,你信吗?我的脚趾头都不信!”
古熹但笑不语,等着他说下去。
“小爷我就今天把话落在这了,如果你能见到皇上,小爷我就不要你的赔偿了!”
古熹立即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山,再去赶辆马车过来,送我和这位大言不惭的小姑娘去皇宫。我可要好好看看,你到时候是怎么被打出来的。”
说话的期间,古熹一直在心底猜测这人的来历。但无奈她对京城的贵人们富人们不太了解,有些更是名字对不上脸,猜来猜去也无法确定这人到底是谁。
不过很快,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
贾晓婕来了。
贾晓婕是乘着马车从街道的另一端来的。
她从被风吹起的车帘中看到了古熹,便撩起帘子,兴奋地冲她挥了挥手:“姑姑!”
古熹还未从大街上听过有人喊自己“姑姑”,有些新鲜。
正好她和年轻少爷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便立即回头应道:“晓婕。”
“你们认识?”年轻少爷震惊极了,好像比驴能踹坏他的马车还惊讶,“你们认识?!”
贾晓婕这才看到古熹身旁有个眼熟的身影,双眼顿时眯了眯。
“贾小西!你在这里做什么?”贾晓婕问道,“你不是去给娘买胭脂了吗?”
“那个……”年轻少爷身上的气焰顿时像被扑了一桶冷水,“滋滋滋”地灭了。
“那个……姐,你要不要下来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