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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得是,皇后娘娘长途跋涉而来,本就身子虚弱,再怎么伤痛下去,怕是会伤了根本!”镇北王也立即表现出一个做父亲的心疼,附和道。
“嗯!”赵之齐点头,同时吩咐文宇道,“你留下,帮皇后的香上完吧!”
文宇眼神闪烁了一下,垂首点头,并代替耶律画儿跪在了镇北王妃的墓碑前。
镇北王见状,立即道:“皇上,毋须这样吧!王妃生前最是疼爱皇后娘娘,她现如今的心意已经到了,倒是不必如此了!”
“镇北王,正是因为王妃生前最宠爱皇后,皇后才更应该在她事后聊表一些心意!皇后因为没有能够最后看一眼王妃,已然心存不安!若是再不让她尽一份心意,怕是日后心结难解了!”赵之齐怜惜的看一眼怀中被自己偷偷点了昏睡穴的耶律画儿道。
这丫头,要是清醒着,绝对是不可能就此撤走的。
但是如果她不走,许多事情他也就不好安排,比如让文宇留下。
那小子,跟着南宫睿也不是白混了这么多年的,刚才与自己的一个对视中,他就知道他也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镇北王这么老奸巨猾的,是不是也会有所防范。
不过,那也无妨,他相信南宫睿安排文宇跟着他,必然因为文宇有着值得南宫睿认可的本事。
赵之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镇北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拿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文宇跪在墓碑前的背影,试探的道:“那臣就安排两个人陪着这位小兄弟一起吧!”
“好!”赵之齐没有反对,爽快的应允着。
倒是让镇北王有些意外。
但他老谋深算,又岂会被赵之齐这一点小伎俩给蒙混过去,立即点了两个护卫,留下陪同文宇一起。
随即,一行前来上坟祭扫的人又浩浩荡荡的沿着山路返回。
耶律画儿睡到午膳的时候,赵之齐才解了她的穴位,让她自然醒来。
她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忍不住又啜泣道:“你这么没让我多陪母妃一些时候!”
“那边我让文宇代你留下了!你的身子弱,我不放心你在山顶吹风!”赵之齐表现自己的心意道,“而且,你忘记了吗?府里还有你的弟弟,你必须养好身子,你父王才没有借口阻止你见他!”
闻言,耶律画儿猛的一震,道:“对!你说的对!母妃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还有祯儿!我必须先要见到祯儿!”
“这就对了!你眼下必须要先养好身子,不然镇北王会以你身子虚弱,被肺痨传染而继续阻拦你见祯儿的!”赵之齐欣慰的道。
“好!我明白了!”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她不能让弟弟再出事,那就真的对不起母妃了。
耶律画儿下定了决心,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道:“我饿了!”
“好!这就叫人传膳!”
——
京城,南宫睿正在御书房代理批阅奏章,南宫商在一旁帮忙,时而还闲聊积几句,吐槽一下有些无病呻吟滥竽充数的折子。
不一会儿,萌总管急匆匆的进来道:“靖王爷,出事了?”
“什么事?”南宫睿淡然的问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奴才居然把话传到了慈宁宫里,现在那位正在慈宁宫中大吵大闹,说靖王爷您狼子野心,故意把皇上撺掇走了,好篡位呢!”萌总管一脸狂汗的道,“但因为那位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又挂着皇太后的头衔,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她是吵着闹着想要出来了?”南宫睿问道。
“正是!”萌总管一头冷汗的道,“禁卫就快招架不住了,才叫人来传报的!”
南宫商抬头看了眼南宫睿道:“皇太后当年是被先皇软禁在宫里的,后来皇上登基,为了孝道,还是封了皇太后的名分!此时皇上不在宫中,她倒是是有资格闹着出来了!”
“就是啊!奴才这可连头都大了!”萌总管汗流浃背的道。
南宫睿却鄙夷了他一眼道:“瞧你这出息,还真是白跟了皇上这么多年!”
“靖王爷,您就不要嘲笑奴才了,快想个办法吧!”萌总管都急死了,偏偏南宫睿还这么笃定泰山。
“好了,跟你走一趟,去会会我们的皇太后吧!”南宫睿终于起身道。
萌总管如释重负,赶紧前面领路。
才路过御花园,就见御花园中太监宫女,还有禁卫们乱成一团,四处乱窜,口中呼唤着皇太后。
“怎么回事?”南宫睿脚下一顿,看向萌总管,后者更是一脸懵傻的状态。
被南宫睿提问了,才恍然回神,大叫一声道:“出什么事情了?”
其中一个禁卫领队听到声音,看到是南宫睿与萌总管,立即硬着头皮上来回话道:“禀告靖王爷,皇太后不见了!”
“不见了?”南宫睿挑眉,“怎么不见的?”
领队憋了一把汗回道:“早前,皇太后就在慈宁宫中闹,属下便立即叫人通知了萌公公!但皇太后闹了一会儿之后,却忽然没有声音了,门也不拍了,属下觉得奇怪,又不放心,怕皇太后会不会太过激动出什么事情,便打开仪门进去查看,就发现皇太后已经——不见了!”
“你确定不是你们把门打开的时候,皇太后趁机逃出来的?”萌公公皱着眉头怀疑的问道。
“萌公公明察,属下了不敢说谎!靖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属下的话!”领队吓出了一身汗,立即单膝跪地表态。
“先去慈宁宫看看再说吧!”南宫睿沉声说着,已经大步流星的向着慈宁宫走去。
“还不快跟上!”萌公公踢了一脚领队,擦着额头的汗赶紧跟了上去。
一走近慈宁宫,南宫睿便皱起了眉头,并且也再没有继续进去的意思道:“叫他们收队,不用找了!”
“王爷,什么意思啊?”萌公公不解的问道。
这人都还没有进去查看呢,怎么就叫收队不用找了?
“皇太后已经不在宫里了!”南宫睿沉声断定道。
“哈啊?”萌总管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皇太后不在宫里了,那会去哪里了呀?”
南宫睿自然没有回答他,只对领队吩咐道:“你去传统领到御书房找本王!”
“是!”领队巴不得赶紧将这事情移交给老大去,什么都不问,一溜烟就窜走了。
“王爷,王爷,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呀?”萌总管小跑步着跟在南宫睿的身后追问道。
“差不多吧!”南宫睿蹙眉道。
回到御书房,南宫商倒是一脸淡然的正在继续批阅奏章,看到南宫睿面色沉凝,而萌总管则是一脸焦急的样子,便问道:“事情棘手了?”
“看来是的!”南宫睿坐下后,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案说道。
南宫商放下手里的奏章再道:“那要知会皇上那边吗?”
“只要知会文宇就行了!皇上大约忙着皇后的家事,暂时没有精力管京城的事情!”南宫睿敲着桌面的手指忽然收起,对萌总管道,“去请统领直接进来吧!”
“啊?哦!”萌总管先是狐疑了一下,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外面的小太监传报呢,但随即一想,靖王爷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既然说人来了,必然就来了。
果然,他才走出御书房,就看到身材魁梧的禁军大统领覃何一身戎装正迎面走来,立即相迎道:“大统领快请进,王爷正等着您呢!”
“好!”覃何对着萌总管抱了抱拳,大踏步的跨进了御书房,“靖王爷!”
“统领不用客气了!”南宫睿免了覃何的礼道,“时间宝贵,我以皇上的名义,命令你即刻点五十精兵,往北边的方向由陆路前行,然后在淮仰境内包抄水路,不惜一切手段将皇太后安全带回来!”
“是!”覃何一点疑问都没有,便直接领命,并迅速的转身离去。
倒是萌总管对于南宫睿这样简洁明了的部署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确定覃统领能在淮仰境内将皇太后带回啊?”
按照他的逻辑思维,皇太后不过是一刻钟前消失不见的,他们应该先围堵京城,下令关闭城门,然后一一排查才对!
“皇太后消失已经不止一刻钟了!”南宫睿道。
“不可能啊,守宫的禁卫门明明……”萌总管不解的道。
“他们听见的不过是幻声而已!”南宫睿道。
“二哥,既然他们早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太后带走了,为何还要故意弄出声响,让禁卫发现皇太后失踪了呢?”南宫商也疑问道。
“他们不过是想故布疑阵而已!”南宫睿勾唇冷冷一笑道,“皇太后的一日三餐还是要照旧送进去的,与其等晚膳的时候,被禁卫发现皇太后失踪,而我就会立即部署追踪!
那就不如让守门的禁卫以为皇太后不久前还在,混淆他们的视听。再禀告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正常情况下,我必然是要命令先举宫搜寻,再命令守城搜查。
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朝中文武百官以及京城百姓。
皇上现如今不在宫中,有心人便会以此大作文章,说不定就直接将我捉拿问罪,先斩后奏呢!”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居心!”萌总管愤愤道,“但是,究竟又是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避过宫中守备将皇太后悄无声息的带走的呢?”
“答案只有一个——术士!”南宫睿沉眸道。
所以,他才不用进慈宁宫搜查,就知道皇太后已经不见了。
不过,那个术士的本事不过平平,因此,他断定那人不可能瞬即将皇太后掳走很远的地方,才会立即部署了覃何去淮仰追踪。
当然,暗中他也已经通知了自己的隐卫跟着覃何一起去。
“术士!”萌总管惊呼,看着南宫睿,“那……”
“不过是以前残留下来的一些余孽而已!”南宫睿冷声道。
“哦哦!”萌总管在南宫睿冰冷的眼眸中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怪自己冲动之下,居然一闪而过对南宫睿的怀疑,真是不想活了。
“人有好坏,术士亦然,总有些人会迷失方向为恶徒所利用,倒是不拘究竟是普通百姓,还是玄门术士了!”南宫商温和的对萌总管说道,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免得他被南宫睿吓得等不及赵之齐回宫。
“商大人说的是!说的是!”萌总管挥把汗,感激的顺势道。
“三弟,这些奏章就先交给你了,我回府一趟!”南宫睿说着,便走出了御书房,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直接施用瞬息之术回了靖王府疏墨轩。
彼时,苗采潇正在院中的一棵大榕树下吃着零嘴,看到南宫睿回来,立即挺着肚子迎上来问道:“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南宫睿抱着她先亲了一下道:“你先吃着,我进书房给无嗔传个信,稍后出来陪你!”
“好吧!”苗采潇只有乖乖的回到大榕树下的继续躺在美人榻上吃零嘴。
南宫睿宠溺的看着她笑笑,随即转身进了书房的密室,才进去就看到文宇传来的消息,嘴角不由得勾了勾,又即刻传了消息过去,然后又与无嗔互通了一下消息,这才出去。
“今天胃口这么好啊!”走到苗采潇身边,就看到她美人榻旁边的桌面上堆满了瓜皮果壳,而且,还有继续吃下去的意思。
“不是我要吃,是你家宝贝儿子要吃啊!”苗采潇摸着凸起的小腹,噘嘴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