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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护卫真的拿出了刑具,柳氏才感觉到害怕,对着南宫睿一声尖锐的大叫道:“南宫睿,你敢!”
“我敢不敢的,柳氏你稍后便知道了!”南宫睿冷漠无比的说道,并挥手示意护卫上刑!
刑院护卫都是南宫棣云一手挑出来的人,尊崇的便是主人什么命令,他们便执行什么命令。
因此,南宫睿一下令,他们完全没有质疑的迟疑,毫不手软,快速的在柳氏的手指上用上了拶子。
虽然还没有开始行刑,但在一旁看着的苗采潇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用细竹竿编成的网状一样的刑具,苗采潇在古装电视剧中可没少看到过,这是一种经常用在女人身上的十分残酷的刑罚。
虽然不会一时要人命,但是十指连心,那个感觉,她虽然不曾品尝过,但看着就心惊不已。
往往很多女人会因为受不住这十指连心的痛苦而招供罪行,也可能会屈打成招。
总之,看虚拟的电视剧时,她都觉得感同身受,这亲眼看着,心里一阵阵的战栗着。
她是有些看不惯柳氏步步算计,蝇营狗苟的那些不光彩的勾当,但是亲眼看她被行刑,她怎么都感觉心里有些不自在,更忍不住对着南宫睿嘟囔道:“其实,你可以换一种行刑方式的吧!”
手啊!那可是手啊!怎么想,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南宫睿没有理她,只在两个护卫准备好了之后,冷酷无情的下令道:“行刑!”
“南宫睿,你……啊……”柳氏想要说什么,但是护卫毫不留情,连眼睛都不眨的左右收紧了绳子,一股钻心的疼立即让柳氏惨叫了一声。
听着柳氏杀猪般的惨叫,苗采潇的心底冒起一阵阵的寒意,站在南宫睿的身边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男人,当真是轻易得罪不起,难怪靖王府上下对他都有几分忌惮,原来他当真可以做到冷酷冷漠。
南宫商似乎有些不忍直视柳氏的狼狈和痛苦,转头看向南宫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在南宫睿阴寒冷漠的面色下咽下想要求情的话语,只饱含同情的看着只受一次刑罚便看起来已经快要受不住的柳氏,温声道:“柳姨娘,你还是把事情的缘由都说了吧!只要你有心改过,想必父王会念在你伺候他多年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的!”
他说从轻发落,而不是说放了她,足以表明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
南宫棣云不是一个可以忍受背叛的人,不管柳氏其他方面的事情是否会让南宫棣云生气,但醉相思一事,便足以让南宫棣云无法容忍。
这不但关乎到夫妻之间的信任与否,更关乎到他堂堂靖王的男人面子问题。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他!不见到他,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但柳氏却强硬的坚持着,即便拶子夹得她痛的手指快要失去知觉,整个人更是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她也坚持这非要见到南宫棣云不可。
“二哥?”南宫商无奈的看向南宫睿。
南宫睿面不改色,依旧沉冷的道:“继续!”
拶子两边的绳子再次收紧,痛上加痛,柳氏几乎就要晕厥过去,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着:“南宫睿,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要不然只要我见到王爷,必然让你遭受我同样的酷刑!”
看着柳氏那几乎要变形的五官,苗采潇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着一起来看热闹的,结果,却是要将她的小心肝给吓掉了。
脚下下意识的想要动一下,远离这么血腥的地方,却忽然发觉自己的身子居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向着声嘶力竭,狼狈疯魔一般的柳氏飘了过去。
心底陡然升起一阵恐惧,后脊背更是蹿上了阵阵寒意,她慌忙看向南宫睿,却发现他好似陡然离自己十分的遥远,更没有发觉到自己的不对,而正在命令刑院护卫行第三次刑。
南宫睿!
她张口大叫,想要引起南宫睿的注意,却发觉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让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慌张,心底深处蹿出的恐惧全部转化成一道道冷冽彻骨的寒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没。
南宫睿!南宫睿!拜托你快发现我!求求你了!我好害怕!你快点救我!南宫睿……
她一遍一遍的张口呼唤着,喊叫着,奈何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更别说正全心在给柳氏施刑,想要速战速决的南宫睿了,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柳氏的身上。
越靠近柳氏时,苗采潇越发现那道牵引着自己的力量竟然是从柳氏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而让她绝望到快要窒息的原因却在于,自己明明飘在了他与柳氏的一条直线上,他却仿若没有看到她的不对劲,依旧只关注着柳氏。
他是真的没有看到她,还是以为她不过实在胡闹,她已经分不清了。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感觉便是恐惧。
这种恐惧之情从一开始的被牵制,到对南宫睿视而不见的绝望,再到此时即将要靠近柳氏,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从柳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好似来自地狱的阴冷滞闷,越来越加深,越来越不可控制。
她也根本无法判断为什么会从柳氏的身上传来这种感觉,更不明白柳氏身上为什么会带着强大的吸引力,似乎要将她吞噬殆尽,只能任自己在绝望中沉沦,视线却流连在他即便阴沉,但依旧好看得人神共愤的俊脸上!
南宫睿,原来我已经那样深爱你了!
☆、第一百零九章 :来她在他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就在柳氏受刑快要支撑不住而要晕厥过去之时,南宫睿忽然一拍桌子,似乎失去了冷静一般大声叫道:“停!”
南宫商觉得有些突兀的看了他一眼,但没说话,面上还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显然是觉得南宫睿这时候停止行刑是正确之举。
他却不知,南宫睿叫停行刑并不是因为柳氏承受不住,而是那个飘灵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几乎就要化作一道青烟散去一般,让南宫睿的心头大怵。
与此同时,大堂外箭一般的窜进来一道黑色烟雾,卷起了快要散形的苗采潇,同时,对着柳氏的胸口射出一道黑烟凝成的利箭。
柳氏的身体里顿时传出一声痛苦万分的闷哼,紧接着,一缕青烟从柳氏的鼻孔中蹿出,飞快的想要往大堂内其余人身上钻去撄。
奈何在场的人除了柳氏,都是阳刚之气充裕的青壮年男子,青烟根本无法占据他们的身子。
而黑烟即便是卷着苗采潇,却依然能够步步紧逼着青烟,让它无处遁形,只能再想往柳氏身上钻偿。
不说黑烟不会让它再靠近柳氏,便是此时的南宫睿,又岂会再让它作祟,手中一道透明咒符抢在它之前贴在了柳氏的身上,青烟才碰触到柳氏的身体,便发出了一声哀嚎,再也不管外面阳光如何毒辣,狼狈的逃窜了出去。
此时凝聚成形的黑烟,也就是秦尧,与南宫睿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示意,他便抱着苗采潇追了出去。
暗中的惊心动魄自然没有惊动阳世间的其余人,南宫睿的视线从外面收回,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汗湿了一片。
没有了恶鬼附身的柳氏完全的痛晕了过去,南宫睿收回桌面上的手,暗暗擦去手心里的汗水,继续冷漠无情的吩咐道:“泼醒她!”
“是!”护卫应声,一盆冷水将柳氏整个浇透,受了刺激的柳氏顿时醒来。
在意识清醒的那一瞬间,柳氏忽然整个人魔疯了一般哭爹喊娘,大哭大叫,却是连南宫睿,南宫商都不认识了。
南宫商性子温和一些,看到这种状况,不免担心的看着南宫睿,寻求主意道:“二哥,这下怎么办?万一父王责怪!”
南宫睿却冷冷一笑,根本不在意柳氏的装疯卖傻,冷哼道:“柳氏,别以为你用这一招便能蒙混过关,你使用醉相思一事,却是你亲口对父王说的,父王既然将你交给了本世子与三弟审问你,便是对你早就没有了半点情谊!你若识相,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便趁早如实招来!
若是还想要打着南宫骞的算盘,以为他会想办法为你开脱,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吧!”
“南宫睿,你什么意思?”柳氏一惊,已经顾不上装疯卖傻装失忆了。
提到南宫骞,南宫商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也带着几分揣测。
南宫睿不去管南宫商会怀疑的视线,继续对着柳氏道:“你的事情,想必自己知道得最清楚!那么,你就没想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也同样会发生在南宫骞的身上吗?”
“不可能!”柳氏尖声叫道,拔高了嗓音,以至于都喊破了声,尖锐的有些刺耳,“骞儿他的房中,我都……”
“都”字之后,柳氏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只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透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此时,她好似忘记了手指的疼痛,忽然起身想要扑到南宫睿的身边去,却只动了一下身子,便被左右两个护卫同时压住。
又几乎在同一时刻,二人分别拉紧了绳子,拶子陡然收紧,几乎将柳氏的手指截断。
“啊……”柳氏惨叫了一声,却目眦欲裂的瞪着南宫睿,眼珠子好似虽是都会从眼眶中脱落出来一般,看起来有着无以名状的恐惧之感。
南宫商以为柳氏必定再会辱骂南宫睿,怕她火上浇油,当真到最后不可收拾的完全得罪南宫睿而不好收场,正要开口解围。
那柳氏忽然一改恨不得吃南宫睿的肉,啖他的血的怨恨,扑倒在地,声泪俱下的恳求道:“世子大人,我求求你,你放过骞儿吧,你想要知道什么,贱妾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你保住骞儿一命!”
这样的神转折,不说南宫商十分的意外,便是两名至始至终都不动声色的护卫,都忍不住变了变颜色,只不过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而已。
只有南宫睿,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求饶,面色不改,冷漠道:“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既然如此,本世子便要看你的诚意够不够换南宫骞一条命了!”
柳氏浑身一颤,眼神闪烁着想要逃避南宫睿的视线,却被南宫睿冷冷的笑了两声之后,面如土灰,跌倒在地,沉重的吐出两个字:“我说……”
——
外书房中,南宫棣云翻看着柳氏写下的供状,严厉庄肃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宫睿与南宫商兄弟二人道:“你们辛苦了,退下吧!”
“是!”南宫睿也不去问南宫棣云将如何处置柳氏,因为他知道,南宫棣云若是下手,只会比他更冷漠残酷。
走出外书房,南宫商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明明秋老虎的季节还很燠热,但他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
犹豫了好久,终于在即将要与南宫睿分开时,忍不住问道:“二哥,你真的相信柳姨娘说的话吗?”
她为了自己的地位,而跟一个恶鬼做了交易,这种事情听起来怎么那样的不真实而玄幻呢?
可偏偏,二哥好像信了!
连站在皇上一边不信鬼神之说,并抵制玄门的父王也信了!
这让他有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生活在谎言中的感觉。
“你信则有,不信则无!”南宫睿莫测高深的也抬头看着天空,似自语,又似在告诫他,“端看父王是将信转为不信,还是将不信转为信!这一切,不过是父王心中一杆秤下的衡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