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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陆百草得晏休教导,于炼丹一道上已算登堂入室,但毕竟经历少,和叶维青这种一看就经验丰富的炼药师进行技术交流,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陆百草知晓晏休苦心,心中极为感动。
她虽不愿其余人分走尊主注意,但叶维青毕竟是尊主承认的学子,她定会善待对方。
叶维青看向站在一旁的清秀姑娘,并未因为她的年纪而质疑,语调依旧谦逊:“那就有劳陆殿主了。”
陆百草微一颔首,“叶公子随我来。”
待叶维青同陆百草一起离开主殿,姜刀终于憋不住了,跳到晏休面前,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尊主,你为什么要教他丹道?还允许他保留擎云宗长老身份,要是、要是日后他做出危害咱们星月宫的事情怎么办?”
晏休笑了笑,“他能做出什么危害咱们的事情?”
姜刀立刻答道:“你教会了他,他再去教擎云宗的人,那咱们岂不成了冤大头?”
她这话逗笑了晏休,晏休没立刻回答,反而问向阿金:“你觉得呢?”
少年脑袋上长出了些发茬,却一点儿也没拉低他的颜值,他长睫掀起,露出一双泛着蓝色光芒的眸子,里面深藏笑意与崇拜:“尊主本就有弘道之意,只要丹道被弘扬,是谁弘扬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咱们星月宫日后也会招收弟子,陆姐姐一人无暇教授那么多人,多一位长老级别的大师分担,岂不一举两得?”
再说了,世人皆知叶维青于星月宫中求学,纵使他日后教授其他人,那些人也只能算是尊主的徒孙,星月宫的声誉只会更加响彻圣元大陆,姜刀的担忧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红衣小姑娘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却一知半解,不由看向晏休。
晏休颔首,“阿金说得没错,如今这世道,不论炼丹抑或锻器等,皆面临败落之境,我虽非圣人,但到底觉得惋惜,且做这些事于星月宫而言,也算是扬名之举,你不必太过担心。”
姜刀听她保证,这才安下心来。
“尊主,我近日有隐隐进阶之感,你能不能再指点一下我的刀法?”
她是个爽烈性子,就喜欢将一把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通过这种方式来进阶。
现在她到了瓶颈期,希望能在晏休的指导下冲破那一层壁垒。
晏休闻言,这才用神识认真扫过她境界,发现她确实已达心动后期,差一步便是金丹。
“也好。”
晏休起身走出大殿,立于殿外广地上,从储物镯里拿出一把刀来,这是她特意为训练姜刀准备的。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
晏休将修为压至心动后期,在姜刀的暴烈出击下毫不犹豫迎上去。
阿金在殿门前驻足,静静观看。
他见过尊主飘逸灵秀的剑法,也见过尊主教导欧阳姐姐时以柔克刚的术法,如今再见其暴烈刚猛的刀法,只觉得眼前这人仿佛一座深不见底的宝藏,一点一点散露出耀眼至极的光芒。
黑袍带起丝缕金线,如金色浪花般在碧蓝天空下闪烁着华美无比的光辉。
刚劲有力的刀意不仅让正面对刚的姜刀生出几分明悟,就连旁观的阿金都忍不住心生澎湃。
他看着看着,只觉得筑基中期的那一层壁垒似乎在松动,一股极刚猛的灵力正在狠命冲击。
他竟从那一抹刀意中领悟出更加高深的剑意,福至心灵,心随意动,他顺手折下细枝,径直于大殿门前舞剑。
两人耍刀,一人舞剑,皆浑然忘我。
刚回宫的欧阳琴见到此种情景,不由深受触动,她呆呆立于院门之外,眼中只剩下刀光剑影,交错纵深。
一直引导姜刀刀意的晏休,分了一部分神识落在阿金与欧阳琴身上,见他们有些顿悟,心中甚为欣悦。
这样的人才皆聚在她身侧,何其有幸?
酣畅淋漓对劈一场后,姜刀一句话没说,直接奔入西殿,开始闭关。
晏休身上刀意立收,见少年依旧在练习剑法,且剑法隐含刚烈无畏之意,不舍打扰,遂行至院外,低声与醒过神的欧阳琴交谈:“锻剑材料皆买回来了?”
欧阳琴将储物戒交给她,眸底隐隐有几分崇拜:“尊主,您当真要为阿金锻剑?”
晏休神识在储物戒中一扫,见材料齐备,无丝毫缺漏,先是赞了一句欧阳琴,而后回答:“阿金天赋惊人,且从一开始就是我引他入门,我想收他为徒,这把剑就当做他的入门礼。”
欧阳琴闻言,心中很是羡慕。
尊主神通广大,她只是得尊主一点教导,修炼速度便比以往快上数倍,阿金若是成为尊主首徒,未来定不可限量。
不过她也只是羡慕感慨一下,她深知除去阿金,星月宫其余人曾经皆拜过师门,既然拜过,就很难再去拜师。
尊主能够不吝指点,已是仁至义尽。且论及天赋,阿金的确让人望尘莫及,他们根本没法比。
能收到这样的徒弟,尊主一身绝学便有了继承之人。
“尊主现在就要去锻剑吗?”
晏休回首见阿金飘逸不失锋芒的剑法,淡淡道:“不急。”
她还需要阿金的血液和五枚鳞片。
阿金沉浸在这种顿悟的玄妙中许久,等他终于醒过神来,发现他家尊主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一时间既羞愧又高兴。
“尊主,您是在等我吗?”
晏休颔首,走近道:“东殿主已经回来了,锻剑材料已备,只差你的血液和鳞片。”
阿金见她似存犹疑,不由分说扯住晏休袖口,径直踏入器堂,一张脸因为舞剑白里透红,此时聚满笑意:“尊主,先放血还是先揭鳞片?”
晏休强压住不忍心,递给他一只玉瓶:“先装满血。”
流点血对修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阿金很爽快地割破手指,装满一整瓶。
面前又出现一只玉盒,“鳞片放入其中保存。”
少年接过玉盒,却未立刻去揭鳞片,而是安静注视晏休,问:“尊主,我揭下鳞片后会进入虚弱期,能留在这里吗?”
他只是想在陪伴在尊主身边,一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打扰。
晏休不知其心思,只道他想亲眼看到本命剑锻成,遂颔首答应:“好。”
第29章
鳞片被硬生生揭下,这种痛楚阿金已经尝过很多次,每一次过后,他都仿佛失去半条命。
而现在,他心甘情愿,不是因为想要本命剑变得更坚固,只是因为尊主需要。
左手臂上显现出蓝色鳞片,因这些时日被善待,鳞片泛着漂亮的光泽,像极品玉石一般,让人不由心生惊叹。
晏休挺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见到他手臂上覆盖的鳞片,顿时忍不住伸过手去,想要触碰却又缩了回来。
少年唇角翘起,不由分说扯住她袖口,“摸摸看?”
晏休到底没憋住,指尖隔着手套触摸上去,一股清凉之意瞬间透过手套浸入皮肤,感觉很神奇。
她爱不释手,碰了又碰,又觉带着手套一点也不方便,便想将手套脱下。
反正阿金连她丑陋面容都见过了,见一只手有什么关系?
心随意动,晏休迅速扯下右手手套,露出一只苍白的手,皮包骨般的瘦削,不过她一直坚持吃凝雪丹,气血渐渐补足,指甲泛着粉色光泽。
阿金长睫低垂,这手型不像男子。
温凉的指尖重新零距离接触到鳞片,阿金心脏猛地一颤,他能感受得出,尊主是真的喜欢他的鳞片。
记事以来,除了母亲,几乎所有人看到他的鳞片时,眼中皆充满厌恶,视他为怪物。
唯有眼前这人,让他觉得自己还能和别人一样正常活在这个世上。
星月宫中不乏鄙夷他的人,若非尊主威压,估计那些人早就将自己赶出宫了。
倒是四位殿主没有厌恶他,但也不乐意自己分去太多尊主的心神——毕竟大家都喜欢尊主。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即便这真的只是一场美梦,即便到最后尊主真的只是因为需要鲛人泪,他也死而无憾。
“尊主觉得好看吗?”他听到自己颤着嗓音问道。
晏休头也没抬,毫不犹豫:“当然好看!”
说着还有点心疼,“要不咱不要鳞片了,我直接锻剑就好。”
这么漂亮的鳞片被拔下来,多可惜啊!
阿金唇角再次翘得老高,声音柔和如二月春风,“尊主,您难道不想锻造出圣元大陆独一无二的剑?”
晏休:“想。”
少年半句废话也无,直接徒手撕鳞片,还一下就五枚,晏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将带着血的鳞片放进了玉盒。
怕晏休看到伤心,他迅速隐去鳞片,只手臂上残留五道伤口,瞧着不算严重。
晏休见少年唇色陡然变得苍白,眸中光芒都黯淡许多,忙将圣品归元丹塞入他嘴里。
还是金丹期的归元丹。
药性被灵力裹挟,在经脉中顺畅流淌,很快修复好少年手臂上的伤,唇色也由白变粉。
气色好多了。
而且筑基期的他吃了金丹期的归元丹,跨越了开光、融合、心动三个大境界,体内灵力呈井喷状,不断冲击经脉和丹田。
晏休:“你去寻一安静处炼化药力。”
阿金乖乖挪至不远处,面对晏休,闭目盘坐修炼。
晏休定下心神,看着那五枚鳞片,下定决心要锻造一把与少年足以匹配的剑来!
锻器过程较为复杂,且耗时极长,在晏休兢兢业业锻剑的时候,风连已经带着归元丹返回擎云宗了。
圣品合体期归元丹,就连擎云宗掌门都没见过。
各峰峰主与掌门齐聚大殿,均看向风连和言长老。楚昊和楚明非宗门弟子,已一同去了楚家。
在掌门示意下,风连先将归元丹递给药峰峰主。
玉盒甫一打开,一道七彩光芒喷薄而出,于大殿内如彩霞般炫目耀眼。
一人一辈子能见过几次圣品丹药?
可以说,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没见过,就连药峰峰主都没见过几回。
这下可真的开了眼界了。
归元丹独特的清香飘入众人鼻中,他们默默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灵台忽然清明,一些暗疾似乎都随之烟消云散。
只是闻一闻香气就有这般功效,若是直接吞下呢?
包括掌门在内,其余人皆看向剑峰峰主,眼中均透露着羡慕之光。
药峰峰主胡子轻颤,好歹克制住自己的表情,故作矜持道:“的确是圣品合体期归元丹。”
众人:“……”还用你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啊!
剑峰峰主瞬移至他面前,劈手夺过来,麻利盖上玉盒,“看都看过了,我先回峰闭关。”
众人:“……”好歹再让他们吸吸药气啊!
言长老默默腹诽:都是修真界第一宗门的传奇人物,能不能有点志气!
人星月宫主随手就是一枚圣品,可比你们强多了。
玉盒被收入储物戒,药香不再,众人终于捡回一点自制力,开始谈论正事。
掌门首先发话:“叶长老人在何处?”
言长老尊重叶长老的选择,正在想怎么措辞,风连就径直开口了:“他舍弃归元丹,要留在星月宫学习丹道。”
“什么!”
掌门还没反应过来,药峰峰主就起身瞪眼:“他要留在星月宫学习丹道?他不回来了?”
在圣元大陆,师徒情分非比寻常。叶长老天赋不俗,算得上峰主的得意弟子,如今得意弟子要去星月宫学习丹道,叫他怎能不震惊与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