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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致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就走。
他以前不是没这么想过,但福禄阁和那些小门派的下场尚历历在目,他不愿冒这个险。
而且星月宫今非昔比,之前唯有惊器楼与之合作,如今擎云宗长老叶维青、灵药谷弟子贺钰皆在星月宫主的教导下成就圣品,他要是动星月宫,擎云宗和灵药谷势必会站在星月宫那边。
扶风派还惹不起擎云宗,灵药谷也受众修士敬重,他不能乱来。
可是心头的堵闷让他无法静心修炼,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就只能吐出来。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方宣持剑踏了进来,英俊的面容浮现出几丝复杂与厌恶。
“又出什么事了?”方致拧眉。
他了解自己的弟弟,露出这种表情定然不会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方宣左掌忽然出现一个画轴,他一句废话也无,直接打开这幅画,问:“还记得吗?”
方致本来就心烦意乱,看了一眼没仔细想,只道:“这女子倒是与你有几分相像,你又搞出什么女儿来了,这次可别是没用的凡人……等等!这是……你那个女儿?”
他居然连自己侄女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方宣收回画,冷漠问:“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我哪知道?”方致看他脸色不对,一时间想岔了,腾地生出几分火气,“你不会以为是我把她赶走的吧?方宣,你以前可没这么关心她!”
他身为宗主,根本没必要去管一个小丫头的死活。
方宣摇摇头,“这是我一位故友送来的,说是他的子侄见过星月宫的东殿主,觉得与我有几分相像,遂作画来问我。”
他女儿失踪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想要查还是轻易就能查出来的。
方宣不在意别人查他女儿失踪的事情,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说什么!”方致瞪大眼睛,怔愣看着他,“你说星月宫的东殿主是你女儿?她不是叫欧阳琴吗!我想起来了,她母家姓欧阳,她以前叫方琴!”
方宣淡淡道:“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方致现在脑子有些混乱,自己侄女成为星月宫东殿主这件事让他心情极为复杂。
方宣目光冰冷无情:“方琴弑母,为逃避惩罚,潜逃下山,伪装身份混入星月宫成为一殿之主。据我所知,给星月宫的拜帖一般都会经她之手,她心虚之下,公报私仇,使计阻挠扶风派的炼药师参与考核,甚至将起因牵连到芊芊与星月宫主的小摩擦上,试图转移视线。”
“可事实真相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方致不明白,这样除了能让方琴身败名裂,对星月宫主压根不会有影响啊。
方宣笑容泛冷,“如今外面皆言星月宫主仁慈善良,若是他知晓身边之人犯下如此罪责,还能留她吗?”
“届时他将方琴赶出星月宫,对我们有什么用处?”方致依旧不解。
“可是他不会赶。”方宣对这件事很有信心,“星月宫主不是个愚蠢的人,他不会相信我们放出去的传言,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对方琴做任何处理,如此一来,他的名声堪忧。”
上次星月宫主当着他的面用符阵围困方芊芊,这让他极为难堪。
这口气不比方致的少。
方致终于想明白了,绕了这么一大圈,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星月宫主。
一旦星月宫主不顾流言,依旧保护“犯下滔天罪孽”的方琴,那他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是高龄星月宫主,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女修,这其中难保不会存在龌龊。
这么一想,似乎星月宫四位殿主就有三位女修,且皆容貌不俗,剩下一位男修亦风流雅致,再加上那位漂亮半鲛,这盆脏水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泼就怎么泼。
“好主意!”方致多日来的郁闷消了一半,抚掌笑问,“不知这消息是否准确?”
“我派人去碎秋城打听过,碎秋城不少人见过欧阳琴,从他们的描述来看,她的确是方琴没错。”
方琴与那位前妻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他不除不快,却又不能亲自动手。
所以他默许两人在宗门内受欺凌,方芊芊让妖宠吞吃方琴母亲,他也知道。
知道后竟松了一口气。
现在方琴又与星月宫主阻他修仙之路,他如何能坐视不管?
饶是方致也被他的无情震撼到,但方琴到底不是自己女儿,他无所谓,只要能压压星月宫的气焰,管方琴死活呢?
于是,当晏休从修炼中醒过神来,发现外头已经吵翻天了。
姜刀第一个跑来跟她告状:“尊主,那些人太坏了!居然污蔑琴姐姐弑母!而且他们还说、说……”
“说什么?”晏休很好奇。
小姑娘顿时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他们说,尊主与东殿主之间有龌龊之事,”风雅贵气的贺长亭踏进殿内,不免嗤笑一声,“真是不知所谓。”
星月宫的人都不是瞎子,他们从来没见过尊主和谁亲近过,说尊主与欧阳琴有不正当的关系,简直令人恶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让晏休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身陷桃色新闻,真是可喜可贺。
“还有更难听的吗?”晏休淡定问。
她的态度感染了两人,姜刀和贺长亭也平静下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晏休笑了笑,那就是有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她起身出殿,“东殿主为星月宫做了诸多贡献,我若不为她讨一个公道,这宫主之位便也不要做了。”
这句话给了两人一个定心丸。
在晏休闭关修炼、无法发声的时候,他们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外界一盆又一盆的脏水肆意往星月宫头上浇,弄得他们心焦力竭。
好在惊器楼、擎云宗、灵药谷力挺星月宫,要不然扶风派估计要效仿福禄阁了。
在圣元大陆,修士杀个人不算什么,但弑母让人无法原谅。
欧阳琴的“罪责”算是犯了众怒。
外界不少人都在讨伐欧阳琴,又因为星月宫包庇欧阳琴,开始讨伐星月宫,唯有碎秋城不为流言所动,还试图替欧阳琴说话。
欧阳琴经常在外行走,碎秋城的人大多认识她。
修士对气息很敏感,一个人杀没杀过人,他们看一眼心里就门儿清。
欧阳琴根本不像杀过人的样子,更何况弑母?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弑母?弑母就意味着永远无法飞升,因为天道不允。
扶风派给出了解释:欧阳琴生母是个凡人,故欧阳琴天赋普通,在宗门常年垫底,故心生怨怼。她修为不高,无法寻同门发泄负面情绪,只能关起门来虐待亲母。一次不小心,生母被她所杀,她慌乱之下离开扶风派,隐藏身份入星月宫成为一殿之主。
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脾气最暴躁的风连顿时就提着剑往外冲,要不是叶维青劝住他,他估计已经在去扶风派的路上了。
很多人信了,也有很多人不信。
而流言的主角,似乎并未受到流言影响,依旧管理着宫里事务。
经历福禄阁围攻一事后,星月宫如今上下一心,且欧阳琴管理宫中上下,极得人心,没有一个人因为外界的流言去做愚蠢的事。
碎秋城都力挺他们星月宫了,他们身为星月宫的一份子,不能被碎秋城那帮人比下去。
反正不管外面怎么胡乱造谣,星月宫依旧如铁桶一般,无人能够撬动。
直到晏休出关。
她这一修炼就修了大半个月,流言已经发酵到了顶峰,很多人都认定欧阳琴就是弑母的罪人,这样的人应该以命偿命,星月宫要想包庇,最后只能讨不了好。
星月宫众人在这大半个月中虽坚持下来,但还是心有惶然,如今晏休出关,不啻于一根定海神针,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相信晏休无所不能,没有晏休解决不了的问题。
晏休:其实她也没有太妙的法子,她只会用拳头说话,如果扶风派和某些人再不老实,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肌肉。
就在这时,欧阳琴找来了。
她本来没打算这么早就与扶风派对上,她如今实力不济,尚不是硬刚扶风派的时候。
可没想到那群人渣竟这么不要脸!
污蔑她就算了,居然还将脏水泼到尊主身上,她实在无法再忍!
“尊主,是方芊芊用妖宠杀了我的母亲。”欧阳琴见到晏休后,开门见山。
这句话她之前在表露身份时就已经说过,晏休记得很清楚,她现在重复一遍,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清白。
晏休相信她,但别人不会信。
尸骨无存,这个杀人证据相当难找,晏休不由凝眉沉思。
是直接炸了扶风派,不管那些脏水,还是极力还欧阳琴一个清白?
“尊主。”一道清越动听的声音忽然传来。
是殷无尽。
他没等晏休开口询问,便开口道:“我有个办法。”
世人常言,浮空海有鲛人,其貌绝美,歌声能勾人魂魄,这话不假。
但鲛人不是歌声能迷惑人,而是鲛人有种天赋,能够轻易让心志不坚的人卸下心防。
可传言只是传言,没有人真的要去尝试一下。
身为扶风派掌门之女,方芊芊生来富贵无边,她不喜欢修炼,只喜欢玩乐,最喜欢的就是看话本。
她爹罚她闭门思过,她也没委屈着自己,直接让贴身侍女给她买来最新的话本。
这话本说的是一位修士的游历之事,有一段篇幅就提到了浮空海。
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不禁问:“那些鲛人当真有那般美貌?歌声真的能迷惑人吗?”
侍女也不清楚啊,只能附和:“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吧。”
“真想看看鲛人到底是什么样。”她叹口气,托腮看着窗外。
她有很多天都没有出过门了,真想出去看看。
“我爹今天在不在?”方芊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露精光。
侍女诚实答:“宗主不在的。好像是星月宫主要举行一个发、发布会为星月宫澄清,大家都去看了。”
发布会是个新词儿,她一时还说不惯。
方芊芊心里激动,她就说嘛,今天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星月宫主的发布会!
“那我们偷偷出去玩,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爹!”
侍女有些担心,但她拗不过自家小姐,只能跟随。
扶风派好些人都跟着去了碎秋城,宗门里稀稀落落的没什么人,方芊芊很容易就出了宗门。
宗门外不远处就是热闹的街市,她熟门熟路,带着侍女进了城。
逛了一会儿,她觉得没什么意思,遂进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店铺,里头有人在说书,说的还是她喜欢的那本!
台下坐着的没几个人,方芊芊轻易寻了一个绝佳之处,坐下来时余光瞟到一人,顿时怔住了。
足足过了许久,她才恍然回过神来,连说书都顾不得听了,紧紧握着侍女的手腕,道:“你说,话本里的鲛人,会不会就是他这样的?”
侍女手腕被捏痛也不敢反抗,面色发白,“可能吧。”
那位少年的相貌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好看到说话声音大了点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他端坐窗边,金色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光,耀眼夺目极了。
方芊芊被这样的容貌深深折服,她缓缓走到少年面前,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