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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三阶中期,就已能做到剑势的收敛包容,有控制地外放,这一点怕是其他五阶的剑修都难以做到。”
“咦。”陆繁顿住,笑眼望了过来,“瞧你这得意的,你早就察觉到了?”
“大师兄这叫什么话,剑执在我自己手中,当然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何况,”她歪了歪头,同样也是笑眯眯的样子,“那么精致的明棠阁完好无损,不正是对我剑术的夸奖么?”
“你倒是真不害臊。”
陆繁撇了撇嘴,“对了,你最近休息两日,就回门派吧。”
一下听出他话语下的意思,少女反问,“你呢?”
“我?我这边还得再防范一二。”陆繁想起这事就觉得头疼,偏偏又不得不去处理,想着那毁灭性极强的轻湮,总是一个隐患的采鱼岛,还有不知何人的阴谋,都得让他无法安心地在此时离开。
“我大概过几个月再回门派,到时帮我告知师傅一声。”
“而你,就和那顾熙谦一起离开吧。”
他痛快地拍了板决定好此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长命缕
“大白,大白,哈哈,快从我身上下去。”
“不!老子在那劳什子的灵兽袋委屈了这么多天,你又要让我进去!”
“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别的鸟了!”
“哪有,大白啊,你先下去,真的,我心里真的就你这样一个!”
“你是独一无二的,还不行么?”
胖滚滚的大白鹅费力地扑腾着,挂在少女的衣服上,委屈巴巴地用着翅膀捧着少女的脸,想要来个真诚的对视,不料那羽毛挠得少女直痒痒,一个劲儿地往后仰,想要避开。
欢笑声,打闹声,耍小脾气的云翼鸟,笑靥如花的少女。
男子站在远处的花丛后,几近贪婪地注视着,却不敢向前一步。
他怕,他忍不住。
看着大白鹅和少女一言一句耍赖般的商量,不知说了什么,踩在肩膀上的大白顿时气恼地用翅膀蒙住了少女的眼睛。
少女也未生气,歪歪斜斜地走着,嘴角翘得老高,像是为自己即使看不见路,也并没有摔倒的事实,得意地不得了。
不过是在一只灵兽面前,这也在炫耀。
真是幼稚。
他心里想着,唇角却不经意间勾起。
当年他去淮城找白的时候,小家伙气性可大了,根本不顾是他将它送给她的事实,小眼睛瞪着,宛若仇人一般,将那脏兮兮的抹布径直朝他脸上扔来。
这暴脾气是随了谁。
那时他顶着人来人往的注视,尴尬地站在春香楼前,兀自埋汰着,只是心底有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而现在……白如此的高兴。
是因为,找到了另外一个她么?
漂亮的男子有些恍惚,但眉目间却尽是温柔。
“哎呀。”
小声的惊呼响起。
只感到胸膛上被一撞,和那夜一般少女身上清冷的清香扑来,他回神,正好对上蒙着少女眼睛,转过头望向他的大白。
玩闹太过入迷,无论是大白,还是离落都未察觉到这里竟有人存在。
大白的绿豆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他再仔细看去,大白又是曾经那副见到他爱理不理的高傲模样,只是这一次,却立刻松了玩闹的爪子,而是踩着少女的肩膀上,斜睨着他。
一副保护者的架势。
他轻嘲地笑了一声,微微摇着头。
离落这时也反应过来,有些惊诧,然恢复得很快,低头满是歉意和为难,“禹南道友,实在对不住,刚刚没有留意。”
“没……”没事。
他刚想如此说道,便听着对面的少女轻轻咦了一声,弯下腰,似是在地上捡什么物什。
从这个方向,他能看见她卷翘的睫毛,还有那如墨的青丝。
他想起曾经。
她也是这样突然地,不说一言地弯身前倾,双手用力撑着膝盖,似乎身上的痛苦就那样轻轻松松地压垮了一直坚强的她。
他慌张极了,也害怕极了。
他看见她轻颤的睫毛下,一向得意而狡黠的眼里带着些许的害怕与恐慌。
他看见她平时玩耍时受了些许小伤,总要哼哼唧唧故作委屈地哭诉一番,而在这样的事情面前,却不说一语,只紧紧地咬着下唇,直至泛了白。
她不想让他担心。
他知道。
可是她身上莫名其妙会令她疼得死去活来的顽疾,他又怎么不知。然而他没有办法,只能搂着她,一下又一下,轻柔地顺着她的背抚摸着。
只愿着她的疼痛能够减轻一点,再一点。
那时他满心的心痛,满心的无力,恨不得以身相替。
直到,他几乎以命相博,拿到了那枚平安扣,系在了她的颈上,从此以后,这才好转了许多。
因回忆到美好,他的眼里带着欣慰,可是当少女抬起头,还稍许稚嫩的面容让他一下警醒了过来。
这才真真切切地觉得什么都变了,甚至那块她为此埋怨他一身是血吓坏她,却哭得不能自已的平安扣,如今也重新碾转回了他的手边。
“这是什么?”白皙的手指中拿着一根丝绳编的手链,上面有五色,还串着小巧晶莹的琉璃珠子。
少女平视着自己的手,并未抬眼看向男子。
她不知道刚刚看到这条手链的那一瞬间,她是如何做到,才能平息下自己急促到异常的呼吸,才能做到如此地若无其事地询问。
询问,这条本来就是她曾经编织的。
长命缕。
安禹南见到,眼神微黯,连忙一把拿了过来。
“哦。”他小心翼翼地揣回了怀中,“这是我的珍贵之物,多谢长离刚刚捡起它了。”
“哪的话。”离落抬起头笑道,“若不是刚刚我没有看路,撞到了你,这条手链也不至于落下来了。”
“长命缕。”
“嗯?”
“这个手链的名字,叫做长命缕。”
“是嘛。”她轻轻一笑,“长命缕,这名字可真好听,好像编这条手链的人,也将美好的祝愿也全部一缕一缕地编在里面了呢。”
“嗯。”他怔怔,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刚刚放着手链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带上?”
“嗯?”
“不是说是珍贵的手链么,那为何不戴在手腕上?”
“这样,起码也不必像刚刚那样,总是随意地弄丢了啊。”
微风吹过,青丝拂过少女的面庞,显得愈发的柔和,她轻巧地将恼人的发丝绕在耳后,盈盈一笑,歪着头看着他。
一阵沉默。
少女却蓦地又笑了。
“倒是我有些不明事理了。”
“说到底再珍贵也是一个配饰,趁着新奇戴些日子便足够了。普通的世俗人,身上的玉佩项饰都每天换着戴,更别说咱们这些修仙者了。”
“禹南道友一定是看见了其他更新奇,更珍贵的,所以才没有戴这个,对么?”
仍是一片静默,她的声音落下,除了大白偶尔扑腾翅膀的声音,周围全无动静。
她无趣地勾了勾唇。
“既然禹南道友有心事要琢磨,我就先离开了。”
然而还未走到几步,男子的声音突然就从后方传来,低沉暗哑。
“因为……我不配了。”
“什么?”
她愕然转过身,然而看见的,却是男子快步离开的背影。
像是一场狼狈的逃离。
☆、第二百六十章 告别
肆意奔跑的孩子们,走街串巷的小贩,随着小镇流水,撑着桨划过的船家。
嬉笑声,吆喝声,号子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知足的笑容,曾经的阴霾也转眼不见,只剩下平淡却温馨的幸福。
离落带着一顶草帽,拎着一个小巧的包袱,做着游士的模样,目不斜视地顺着街道往前走去。怀中的大白也听话得没有折腾,而是好奇地四处环顾。
“落落,我们就真的这样走了么?”大白小声地嘀咕着。
“嗯,等下还要去找一个人,就一同离开了。”
大白没说话,不到一会儿,又忍不住道,“真的不用管他了么?”
一人一鸟都明白,那个“他”是谁。
半晌。
“嗯。”她轻轻应道。
“可是,如果他认出你来了,又该怎么办。”
“不会。”
“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他永远不会认出。”少女面色淡淡。
像是知晓此刻她并非想要再谈及此事,大白瘪了瘪嘴,也不再开口,只在她怀里挪动了一下,坐得更深处了。
上次她出面将被陆二爷凌空的几个百姓放了下来,有几个此时认出她来,也不敢靠近,只在街边小声地议论着。她的目光似是随意扫过,那几个百姓们一对上她,纷纷憨厚地笑了笑,紧接着离得更远了。
看样子,那天的记忆倒是没被抹去嘛。
心中只是这样一想,她仍脚步不停地往巷子里走去。
到达草庐时,想象中应坐在藤椅上等她的人并没有在,整间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偏偏不知人往何处去了。
“长离姐!”突然一声呼唤传来,她刚回头,就被冲过来的小男孩抱了个满怀。
“长离姐,你真的要离开了么?”总是冷静的男孩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慌张与不舍。
“是。”她直视着他,低声应道,“我要离开熙月镇。”
“不是说,你是那些仙人么?你能活很长很长的时间,为何不留下来,留下来吧。”
从开始的急切到后面的恳求,京子拽着她的衣角,始终不肯松手。
原来,陆繁并没有隐瞒他们,那想必采鱼岛的事情也给了这些百姓一个妥善交代,所以镇上的人才如此惬意轻松吧。
她想着,又看着京子的眼睛,摸了摸他的头。
“不行哦,姐姐虽然会活得很久,可是姐姐也因此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更重要的事?”
“大概是……好好地活着吧。”
京子低着头,默然不语,许久,才扬起头,重新问道。
“那,那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世俗者对一个修仙者有所期望,大概是最残忍的事情了吧。
他们辛辛苦苦,充实地过着的每一日,或许对于修仙者而言,闭关游历等皆不过一瞬。
“我不知道。”
“有可能会有机会再回来,也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那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么?”
离落正不知如何作答,又一个温柔带着些许开怀的笑声传来。
“那不一定哦。”
“顾先生。”京子惊讶地转过头,顾熙谦牵过他的手,像是重新核实一般,摸了摸,又放下。
“说不定以后我们仍有机会再见呢。”话是对着京子说,可眼神却对着她。
什么意思。
她疑惑示意。
“京子有一定的根骨呢,虽然摸上去有些浅杂。”顾熙谦温和地笑了笑,“好歹,这个孩子有个机会,不是么?”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修为还摸不了骨。
“自然。”
京子听得懵懵懂懂,还是顾熙谦拉过他的手,“以后,说不定你会在我们的地方见到我们。”
男孩本就聪慧,此刻听到,眼里的不可置信一点点加深,“顾先生!你是说……我有一天,也会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仙人么?!”
“是的,不过不是仙人,是叫修仙者。”
“只是走上这一条路,会吃很多的苦,你怕么?”
“不怕!”他坚定地说道。
京子虽有镇上的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