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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摘星楼阁那般高,无忧城主为修仙者,又何尝会看不清离去的方向?
若她和他二人真的不过是同一个城中相遇的过客,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会煞费苦心这番试探?
只有可能是……
少女咬着唇,可无论怎么强压下念头,心中隐隐的那个猜想却始终浮现在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胸腔有种沉闷隐隐跳动,那里有恨,有怕,有着想要不顾一切掀开那看似平静表面的冲动,也有着逃离所有避开他的懦弱。
唉。
她长叹着气。
或许,这就是劫,她需要唯一一个人独自走出来的劫。
可是,真的能走得出来?
她无声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眼里有着一丝她都未察觉的怜悯。
——那是她对她自己的同情。
……
少女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就在她离开淮城的第二天,那里便迎来了一位贵客。
“修仙者入行都需要登记,可为何这册子竟然一片空白?!”
一双桃花眼中透着凌厉,满脸阴郁,手中握着登记册,强忍着怒气,质问着守卫。
“我们……我们真的没有看到像仙长这般的人儿进城啊,这天上我们哥几个时刻望着,都没瞅着就谁飞下来呢!”
几个守卫战战兢兢,只恨不得赶紧解释清楚了,好把这煞神送走,可是事情往往并非如此。
“看天上?”男子淡笑,随即却是扬起了天大的怒火,“好一个看天上,谁告诉你修仙者一定会是从天上下来的?你们城主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罢,罢。”看到城门口远处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群,男子的笑容有些惨淡,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势,喃喃轻声,几乎耳不可闻,“我和你们又计较什么呢?”
这时,一只如流云般美丽的鸟儿从城中的上空飞来,只见它浑身雪白,却从鸟腹又夹杂着丝丝如天上云光般的颜色,缕缕的蔚蓝,青碧,像是青丝互相缭绕,结于尾羽。而那尾羽宛若夜幕降临时,天边最后一丝的晚霞,灿若碎金,流光溢彩,随着飞行,在天空中划出一条耀眼的痕迹。
城中众人都不免被其惊艳,互相或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赞叹着,憧憬着。然而这些都未让这如同来自天上般的鸟儿停留半步,只见它径直的飞向城门口,栖在那男子肩上。
“曦?”男子微微单挑眉梢,唤着鸟。
鸟歪了歪头,蹭了蹭男子,头顶上一抹丹红色的羽毛也随着蹭着。然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却是这唤为曦的鸟儿在轻声告诉男子什么。
“你说……”那桃花男子微微沉吟,“在春香楼和摘星阁感受到白的气息最为浓重?”
曦点了点头,又低头啄了啄自己的毛发。
“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摘星阁,好生问问这淮城城主,我安禹南拜托的事,就让他如此不放在心上么?”
桃花男子冷笑,也没顾得上修仙者在俗世的规矩,径直跃上飞剑,直奔这方圆百里最高的摘星楼顶层而去。
☆、第九十六章 后续
“哟,原来这就是云翼鸟该长成的模样啊?”
被找上门来的无忧城主一大早被扰了清静也没生气,而是轻松笑着,望着安禹南身上的栖着的鸟儿,恍然道。
原本是桃花尽风流的男子,此时铁青着脸,生生带了几分煞气,“小白呢?”
“小白?”无忧城主状似沉吟许久,“你说的是那只大肥鹅啊?”只是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脑袋上一股刺痛,丝毫没有形象的捂着脑袋,“禹南,你这只鸟怎么啄人啊?”
曦绷着脸,像是刚刚所为完全是不小心,很是坦然地又飞了回来,立在男子一旁,梳理着毛发。
看着沉默的一人一鸟,无忧城主昨日面对少女的优雅温和全然消失,只觉得是作孽,没好气道,“被人领走了。”
“谁?”安禹南声音低沉。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吧。”他摩挲着下巴。
“小姑娘。”男子低声复述,微微扬起的桃花眼中凌厉闪现,随即收敛,又带着深思。
他早已将许多的过往封在心里,那里面存在的事,物,随着这岁月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可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在他所知道的位置里摆放的。
他有时难免自欺欺人,想着只要他愿,他便能找到,看到。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却一直没有愿过,那里面的,是他无法承受的……
安禹南眼里闪过痛色,紧接着又有几分狠戾。
然而眼下,有人竟蓦然地动了那不该动的东西。
两年前,在华清门下,听到守门弟子所说,还他那平安扣的是一个看上去略显消瘦的十岁出头的小丫头。
而现在,领走小白的又是一个这般年岁大小的姑娘。
到底是巧合,还是……
男子想着,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旁宛若流光云彩般耀眼的云翼鸟。时光荏苒,竟不知不觉中过了这般岁月。
摸不了骨,这年龄许会是有些偏差,可是再怎么偏差,也不可能是她,也,绝不会是她了。
想到这里,男子心中微微颤抖着,只觉得温暖的旭日却抵不住那身体中不知何时渐染上的寒意。
只是很快地,他便收了这情绪,在无忧城主似笑非笑的眼中,随意捡了一处地儿坐了下来,眼眉挑起,又恢复平日的恣意风流之态,懒洋洋道,“你可知这小姑娘来自何处?”
“不知。”无忧城主回答得很是爽快。
“你那般有心的邀了她来摘星阁,难不成,就没什么发现?”像是两人熟识已久,面前之人,安禹南了解颇深,此时不紧不慢地言道,倒是让对方一愣。
无忧城主随即笑开,“言谈中,还真是没什么发现。”他顿了顿,“就像是那只胖鹅在春香楼待久了,想要换个顺眼的人儿跟着这般简单。而且,我还特意试探她,说我有个友人,道号带安。”
一双桃花眼,眼睫微微颤动,随即低垂,看着手中把玩的杯盏,定定地注视了许久,又蓦地笑了。
“怎么?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么?”
“什么怎么回答啊。”安禹南显得毫不在意,“若这小姑娘表现得真有什么异常,只怕你早就以此来要挟我了,又何至于现下巴巴地说了出来?”
“呵。”无忧城主摇头笑了笑,也没否认,“你倒是看得清楚。”
“那小姑娘没什么异常,我想,她可能就是一普通的修仙者罢了。”无忧城主继续道,又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好奇,“不过,我倒是奇怪,你该不会在那胖……”他刚想这般说,却看见一旁的云翼鸟已经梳理完毕,正沉静地看着他,他连忙改口,“咳咳,在那只鸟身上贴了追寻符的吧?”
“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小白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安禹南想到当初,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不过是它高歌的时候,曦感应到了。”
云翼鸟一族,非对战时唱歌,必是发自内心,情绪高涨之际。
这么多年来,他还未曾听过曦在非战时唱歌,更何况不过幼时便和她一副倔强性子离开安家的小白了。
这也正是,他前来淮城的缘由。
他虽是不在它身旁,可是也知道它这九年来,放着被人渴求期待的灵兽不做,到了淮城又何尝不是混日子罢了。然而现在,它却自己离开了,跟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离别时竟还唱那样的歌?
原本黝黑的眼眸瞬间暗沉了下去,他看着对面暗地做着怪相逗着曦的男子,蓦然起身,沉默道,“我先走了。”
男子一愣,抬头,却看见安禹南早已走到楼梯转角处了。
“哎,送你一个消息吧。”他扬声道,看到那对背对着他的身影果不其然地骤然一顿,又笑了,“那小姑娘去的是淮城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修仙者若是在那里,就只有……
安禹南微微侧了侧头,低声一句,“谢了。”
说罢,便毫不迟疑地带着曦离开了。
……
离落心中纵使有着百般的情绪,可是如今她早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若不是在御物飞行时有所间息可以放任自己陷入思绪,平素她哪有这个闲情?
她还没能忘记她想要什么。
少女心中暗自提醒着,可是曾在眼眸中坚持许久的坚定却又透着隐隐的动摇和迷茫。
她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长离,快!我们要到了!”远处宁萍燕的声音穿过大风,断断续续地,又稍显得急促。
离落微微眨了眨眼,眼中的情绪又化成了如水一般的澄清,她抿了抿唇,随即也扬声道,“好,我这就来!”
……
即使是做了最坏的估计,也没成想到达之后,会是这般恶劣的情况。
离落身上早已穿着着宁萍燕多带的特质的衣物,绒衣裘帽,倒有些像当初大典上时所看见的雪域人的打扮。
她细细摩挲着袖口,这并非是普通俗世的御寒衣物,其中的材质绒毛,都更像是从灵植和灵兽身上取之而制成的。尤其是衣摆上的花纹,更像是刻意绣成的符咒,一针一线中,都蕴含着温润的灵力,抵御着外界的刺骨。
☆、第九十七章 雪域
这里是雪域的交界处,石碑上早已布满了积雪,若不是凑近,看到淡淡的刻字的印记,还真不知已经到了。
“嗬,这天怎么这么冷。”大白跳下飞行法器,缩了缩脖子,嘀咕了一句,拍了拍翅膀却是无所谓地往前走去。
大雪纷纷扬扬地倾洒下来,少女不过抬头打量了片刻,睫毛上早已是沾满了晶莹。
宁萍燕看着这天色,有几分忧心,“咱们这好歹还有着御寒的准备,只是这天气着实恶劣,明明是晌午时分,天却是像深夜般黑透了,连路都看不清,怕是连冰舟也没有了。”
“无碍,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吧。”宁敏秀像是被风吹干了嗓子,声音有些低哑,闷闷的。说罢,只见他掌心一翻,一簇温暖的火焰顿时升起。
这是以自身术法灵力催动的。
若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倒是损耗极大。想到这里,离落从曾经的储物袋里掏出似是油灯的物什,她刚想说这是一个小巧的法器,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可以亮如白昼时。
却不料,这法器,竟然眼见地一点点地锈蚀。
“长离,没用的。”宁萍燕注意到她的动静,无奈,“飞行法器都无法抵抗这雪域的大雪,更别说这些法器了。即使有些或许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朽烂,可是之后终是有着致命伤,效果大减的。”
宁敏秀看了一眼少女手中已然报废的油灯,旋即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继续伴着火焰的光亮前行。
……
听说雪域在晴朗的时候,那万年不化的雪山,茫茫的雪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仙境般的存在。
只可惜,离落三人这次是感受不到了。
时不时拿着罗盘调整着方向,可是风雪愈来愈大,穿着特质的御寒服饰,离落也隐隐的感受那雪点浸入衣中传到骨子里的凉意。
这里可视度极低,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山脉连绵起伏的阴影,加上灵力有所限制,宁敏秀的术法也愈发的难以维持。因此,他们在傍晚时分便停下了步伐,趁着还未到夜晚,赶紧寻了一处山洞暂且住下。
“我们走了这般远,想必你的大师兄可能并未在这里等我们,而是去了天鹰堡。”宁萍燕认真地对离落说道。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