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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言慌不择路,跑着跑着便发现自己前面已经没路了,而是一片山崖。
魏掌门狞笑着看着她:“小丫头,告诉我,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书言冷冷道:“你说了什么,我便听到了什么。”
“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魏掌门慢慢欺近她。
书言知道无法跟他理论,她也着实不想跟他理论,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苍蝇盯上,恶心极了。
“凭你也想杀我?”她讥讽地问道。
魏掌门怕夜长梦多,并不与她多说,挺剑上前,直刺她的要害部位。书言站着不动任他刺,剑尖抵在她的心口,却无法再前进半分。
魏掌门运起内力,想要刺穿她的喉咙,却始终不能得逞。眼前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身子却似有古怪,若是杀不了她,后果不堪设想,他不免有些焦躁。
魏掌门又刺了她一会儿,眼见无法杀她,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将剑收了起来,和蔼地说道:“师伯刚才只是在和你闹着玩,怎么可能真要害你性命?”
他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你师姐钟情于你师叔,他们两人若是在一起,定是一对神仙眷侣。而且他们成亲之后,你师姐会像你师叔那样疼你。乖,你要成全他们,回去后多多在你师叔面前讲师姐的好话。知道吗?”
书言很想笑,他当她是什么人,这么轻易就会被骗到?
她点点头:“好,师伯与师姐的话,弟子会原封不动地转告师叔,他一定会感激师姐的厚爱,从而纳师姐为妾的。”
一个“妾”字,令刚刚赶到的魏晨云脸色骤变。
虽然做妾是她自己提出的,但此时从书言这个孩童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觉得无比羞耻。
“住口!”魏掌门见女儿神色,知她伤了心,对书言简直恨得牙齿痒痒。
书言挑衅地看着魏家父女。
“师妹……”魏晨云低着头走到她面前,就在书言以为她要装可怜博取自己的同情,好让自己在褚云倾面前帮她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扬起手,重重一巴掌往书言的脸上打去。
书言反应迅速,瞬间便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后一推:“你敢打我?”
魏晨云道:“打你又怎样?你这个小娼|妇,仗着师叔宠爱,便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如果我只有做妾的份,那你便是人尽可夫的妓|女,每日在男人身下呻|吟!”
书言没先到她竟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话,而且是面对一名孩童。小时候在青楼的种种悲惨生活蓦然涌上心头,她的身子开始微微发颤。
魏晨云见她被自己打击到,更加口无遮拦,污言秽语直往她耳朵里钻。
她本就被心魔侵袭,此时愈加精神恍惚,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当初那个孩童,还是已经长大成人。体内的灵气狂乱地左冲右突,她极力收敛心神,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魏晨云见她似要走火入魔,当下骂得更加起劲。魏掌门见这招奏效,也开始帮腔。
书言脑子里就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地飞,怎么都赶不走,她几乎本能地便冲到魏掌门面前,拔|出了他的剑。魏掌门大骇,书言不畏刀剑,他可是寻常的血肉之躯,赶紧伸手去夺。
但此时书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是凭本能在保护自己,两人争夺之下,剑卟的一声插入了魏掌门的小腹。声音刺激了书言,她将剑拔|出,又连续插了好几下。
满身血迹的人倒了下去,周围的喧闹突然全部停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书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126章 凡界历练(七)
等她再有知觉的时候,只觉四肢百骸都暖融融的,柔和的灵力在周身缓缓游走,一遍又一遍涤荡着宽阔的经脉。
她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围是熟悉的摆设,这是她在西苑的房间。
这情形跟十三岁时太过相似。那一年,她在天玄峰上见到褚云倾,心神激荡之下走火入魔,被褚云倾所救,身体的变化便是如此。
而且,那一次她并没有堕入心魔幻境中,这一次也是。
她的心魔帮她度过了心魔难关。
她心头一热,坐起身来,却见褚云倾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褚云倾微笑:“金丹中期了,有惊无险。”
书言低声道:“多谢。”
“起来走走?”褚云倾上前欲搀扶她。
书言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与魏家父女的冲突,问道:“魏掌门怎样了?”
褚云倾道:“你刚进阶,境界还不稳,先别想那些事,好生休养几日再说。”
他的目光十分柔和,仿佛是在说,就算有天大的事,他都可以替她扛着。她突然很贪恋这种温柔,起了得过且过之心,不想去面对其他事情。
于是她便安心在西苑将养着,褚云倾每日都陪着她,仿佛魏家父女根本不存在一般。但书言知道,执法堂的弟子就守在西苑门外,只不过顾忌着褚云倾,不敢直接进来抓人罢了。
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不能永远缩在褚云倾的羽翼之下,不能永远靠自己的仇人来保护自己。
“师叔,让执法堂的弟子进来吧。”她说。
褚云倾道:“你再多歇几日。”
“不必了。”书言道,“那日的事并非我之过,我并不怕被执法堂审问。”
“好,那我们一起去见掌门师兄。别担心,有我在。”
他没有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语,却始终在保护她——不管是从前,她还在天一派的时候;还是后来,她叛出天一派,投靠邪王的时候;再到如今,她被李靖阳丢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历练的时候。
她不敢去深想那背后的原因,因为只要多想一想,便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问道:“魏掌门是否已经……”
褚云倾摇头:“只是重伤,并未身死。”
“哦,我们走吧。”
执法堂的弟子见到两人出来,对着褚云倾躬身一揖:“见过师叔。”
褚云倾颔首:“你们去通知掌门吧,我这就带云殇去正厅。”
他故意走得很慢,等到达正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老掌门、余万山、执法堂长老、魏晨云等等都在。
他拉着书言过去,向老掌门等人见礼。
老掌门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清徽,坐。”
褚云倾看了书言一眼,走过去坐下。
老掌门对书言道:“云殇,晨云说你伤了你魏师伯,是也不是?”
即使如今身负重大嫌疑,老掌门仍旧对她和颜悦色,书言安心了不少。她如实答道:“是。”
话音一落,旁边的魏晨云便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既然她自己都承认了,还请各位长辈替弟子做主,替家父讨回公道。”
老掌门安抚道:“晨云,你先别急,等问清楚了,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你且起身吧。”
魏晨云又磕了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
老掌门向书言道:“为何要这么做?”
书言道:“弟子无意中听到魏师伯和七师姐在商议做坏事,被他们发现,他们要杀弟子灭口,弟子为了自保,这才不小心伤到了魏师伯。”
“你胡说!”魏晨云吼道,“我们才没有商议做什么坏事,是你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偷袭,重伤了我爹。”
“哦?那请问师姐,我是如何偷袭的呢?”
这些天魏晨云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此时说得极为流利,无非就是说书言因为上次被污蔑的事怀恨在心,故意找上门来,假装要跟他们和解,而他们父女也不是记仇的人,当即便与她握手言欢,谁知书言却突然发难,抢了魏掌门的剑刺伤了他。
书言觉得好笑:“魏师伯是本门数一数二的高手,而我不过是个新弟子,怎么伤得了他?”
“因为……你会使妖法!”魏晨云喊道,“上次一众师兄师姐亲眼目睹,我用剑刺你,你却毫发无伤,可见你不是普通人,能伤到我爹又有什么稀奇!”
褚云倾开口:“你之所以伤不了云殇,并非因为她是妖人,而是她穿着刀枪不入的软甲。那软甲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见云殇体弱,便给了她护身。”
他看向书言:“云殇,将软甲给各位长辈看看。”
书言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软甲,想来是沉睡的时候褚云倾给她换上的。他应该一早便想到了这层,所以才用软甲帮她掩饰。
魏晨云显然没料到褚云倾早有准备,一时失了语。
书言趁机跪下,对上座的众位长辈道:“弟子撞破了师姐和魏师伯的奸计,虽然这次侥幸未死,但他们日后一定会加害于我,求各位长辈替弟子做主。”
老掌门问:“到底是何秘密?”
书言咬了咬牙,说道:“魏师伯说要邀师叔去饮茶论剑,趁机在茶中下春|药,让他与师姐生米煮成熟饭,师叔便不得不娶师姐了。他还说,只要师姐能进褚家家门,到时候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小姐暗杀了,她便可以做当家主母。”
魏晨云急道:“云殇,你别血口喷人!”
书言道:“如果不是你们要杀人灭口,我为何要自己找上门去?魏师伯武功高强,又心胸狭窄,难道我去找死吗?”
褚云倾轻咳一声:“云殇,不得妄议长辈。”
书言低头:“是,弟子知错了。”
一直未开口的执法堂堂主说道:“事发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魏晨云和书言同时摇头。
执法堂堂主向老掌门道:“师父,如今她们各执一词,又都无人证,无从判断谁是谁非。但是依弟子之见,云殇武功低微,应该不会主动上门挑衅——”
魏晨云脸色一变,执法堂堂主却又转了话锋:“但不管怎样,大师兄伤确是伤在云殇之手,本门最重长幼有序,云殇以下犯上,理应重罚。”
褚云倾道:“敢问二师兄,若当日是云殇不敌,死在大师兄之手,又当如何?”
执法堂长老道:“这……”
褚云倾又道:“云殇身为晚辈,合该无辜被杀,而一旦反抗,伤及大师兄,便要受罚?”
执法堂长老讪讪道:“毕竟我们无从判断究竟谁先动手。”
褚云倾毫不相让:“可师兄刚才也说了,云殇武功低微,不会主动上门挑衅。”
执法堂长老有些下不来台,脖子一硬,说道:“双方都无证据,此事需由我执法堂来裁决。”
褚云倾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众人都望向执法堂长老,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云殇以下犯上,重伤师伯,理应受鞭刑五十。”又道,“云殇,若你下次再与长辈发生冲突,且忍耐着,等上报执法堂,自有人替你做主。”
书言冷笑:“如果我还留有命在,一定会爬到二师伯那里,求你为我主持公道;就算我不幸遇害,变成鬼,亦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你肯伸张正义为止。”
执法堂长老被她阴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不过他一向高高在上,又怎能在晚辈面前露怯?当即定了定神,冷声道:“对于本座的裁决,你可有不服?”
书言反问:“若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