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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浪哥,打开了!”夏初然又是一声欣喜地惊叫。
刁浪手停在半空,只觉得头疼,夏初然是故意的吗?他想问她是故意的吗?!他反复算了三年的时间!夏初然连一分钟多余时间都没留下!
刁浪又气又恼,恨不得站起来把夏初然扔河里。
可是开盒子的一瞬间,刁浪善神的一面,还是让他前倾将夏初然的头抱住,防止她受到伤害。
天空冲出一道明亮的光,透过乌云穿透而来,直落在刁浪与夏初然周围。
刁浪打了个响指,狂风又如刚才一般袭来,而且更加肆意,一阵大风将周围的一切吹的乱七八糟,夏初然也抱着盒子紧闭双眼。
待一切平静,风也止,树也停,月亮带着极为强力的红光,还挂在天上。
刁浪望了一眼,知道这月色该消失了。
“这里面是什么,孩子吗?”夏初然的视线和思维果然首先还是盒子里的东西。
她已经坐在地上朝盒子看,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眉越皱越深,刁浪视线在天空、河面以及她身上游走,看到她的表情,刁浪知道她已经看到了孽婴的尸身。
所以说明明不看就好,她为什么非要打开这盒子。
连同蛙良的用心也被浪费了。
“浪哥,问个问题。”夏初然忽然抬头,刁浪也没细看盒子里的东西,此刻他蹲下,拿起夏初然手上的另一半盖子,重新盖上。
“水里的眼睛是……蛙良?是他用这张脸吸引了风神和我的注意力?”
刁浪没说话,夏初然猜,这蛙良和刁浪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绿色的眼睛只能是蛙良,因为薛俊的眼睛……在盒里,而孽婴完全逃不出去……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你想到了什么现在都闭嘴。”刁浪蹲在夏初然面前,拍拍她的头,“是个好孩子,就做个好孩子。只要你听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渡星砂之海。”
夏初然表情不变,眼神却开始移动,从刁浪眼睛,移向了他的手,最后回到他的眼睛,接着缓缓开口,
“浪哥……我二十五,你可以叫我好女人。”
就知道夏初然不按常理出牌,刁浪伸手用力拉扯她的脸颊,夏初然吃痛,一手抱着盒子,一手还在拍打,“你对女人不是怜香惜玉吗,我难道不是?好好好,我什么话都不说了,好好好,痛啊!”
刁浪移开手,微眯眸,“你之前、现在所想的一切,不要和那对夫妻说,不然我可会烧了你。”
夫妻应该指的是白玫铭风。
夏初然翻了个白眼,重重将盒子砸在地上,强行打开给刁浪看,“谢谢你的提前火葬,不说别的了,看一下孩子吧。”
怎么了?刁浪知道孩子这里面,这也是半个月前蛙良消失之前说的,而且其实孽婴一事他早就想说明,有什么好看?
刁浪低头,里面安安稳稳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肉团,甚至白色肉团还没占满盒子一半,而在夏初然拿在手上的另外一半盖子里,一对褐色的眼珠,就粘在盒子的顶部,一如薛俊说的那样,他在看这孽婴。
所以这对眼睛该是薛俊的。
“所以,你让我看……什么?!”刁浪一边说,一边立刻按住盒子,头往盒子神,眼珠都快蹦了出来。
“孽婴,孽婴……”刁浪喃喃不断摇头。
“浪哥,如果你在顾芸生孩之时没有说谎,那么孽婴该是足月生,你知道足月生的孩子有多大吗?或者,即使有古代和现代的误差,这个误差到大能达到两倍吗?孕期五月的胎儿是14厘米,这个盒子里的胎儿完全吻合,而且吻合到已经让我怀疑另一种可能……”
“这是筱晓的胎儿,孽婴不见了。”刁浪迅速回答,眉皱的深。在地府见到的梦娘的时候刁浪就该知道,筱晓是绝对生不出这孩子的,但刁浪没想到将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和孩子见面。
所以,孽婴去了哪,到了哪,难道……刁浪立时转头望向深山。
那个山上有白玫,鼠目,还有铭风,过多混乱的气息在不断聚拢。
是他错了吗?刁浪第一次感到害怕,真的是他错了吗……
“浪哥!浪哥!”刁浪视线一直在远山上,夏初然拼命摇他,她已经盖起盒子抱在怀里,夏初然拼命呼喊,刁浪才算清醒,望向她。
夏初然拍打刁浪的手臂,要他往后看,刁浪回头,顿时一惊。
河面上排排站满了死者的亡灵,诡异莫测,而在远方,幽幽传来了划水的声音,和船工的号声……
☆、第一百五十九章 船工
“一重山哟……两重山嘿……山远天高烟水寒喽……”天高海阔般的号子声,带着空灵的治愈感。两岸枯黄的矮草随清风摇来荡去,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月色下,变得轻而惬意。
河面上数以百计的亡灵魂魄浮于其上,穿着古时的粗布麻衣,低垂着头,长辫下摆,幽怨而躁动。
可是当河上轻轻划过船帆,那些躁动的灵魂都齐齐抬起头,等待救赎……
“老翁我知‘满船清梦压星河’,哈哈,没曾想这里的清梦没那么好做,如此盛景真是让老翁大开眼界,哈哈,好啊……”
刁浪听这声音,低声暗骂“该死的冥官还是早了一步。”又望向罪魁祸首夏初然,微抿唇。
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可怀疑也已经如此,况且自己也没做对什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睛直视前方,在那一具具亡灵之中,找寻随河而来的船夫。
“这不是太上灵君嘛?幸会幸会。”
灵君是冥界酆都大帝的左膀右臂,冥界的三大神官之一。
这里的怨气重到引来了如此地位的神官?刁浪不相信,看来冥界也在看着什么,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率先出手。
刁浪高颔首,掸了掸衣上的灰尘,就站在岸边不动,等着灵君的到来。
远方那船在湖水中央停住,夏初然才探一个头,船夫已经到了岸上,并且几个瞬移出现在刁浪和她面前。
来人身形略佝偻,穿了麻布制的衣衫,看起来宽松又自在,头戴斗笠,面孔在黑夜不够清晰,勉强看到他下颚的白胡须随风来回,他手上有一船桨,一开始被他撑在地上,此刻被他背到身后。
他一到刁浪面前便道“幸会幸会”,低头弯腰、恭敬谦笑,只是行为有些浮夸,看起来并不是真心实意与刁浪寒暄。
“哪能要您幸会,这可折煞小神。”刁浪恭敬回礼,脸上堆笑,神态极假。
“不敢不敢,你是小神,老翁我不就是小小神?”老者的态度很隐晦,光从面上很难分辨,花甲之貌,带着一股能屈能伸的精明感。
“论资论辈,你可是在我之上,如此谦语令我深感惶恐。”刁浪模样就有点明显了,一是假装客气,二是不想客气。
冥官抬头又是一笑,接着继续恭谦,“不敢说资辈,谁不知道火神官替南帝统领南方已经有一段时间,南帝可是只有你一位鼎力助手,比起我们冥界的分庭抗礼、三方辅佐、没有一个前后高低强太多。”
“哪有哪有,冥府的地界可不比上面小,我们还有四方神,冥界三方神官便把冥界治理的仅仅有条,那还不是冥官的厉害?”
“没有没有,还剩两方,心有力,力不足了。”
“自然自然,灵君劳累,顾好身体要紧。”
两个人各在谦让,客套话一套接着一套,夏初然看着他们,愁眉苦脸,就这寒暄法,一天光景都不够,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见面花言先两句,哄得彼此笑哈哈。”
刁浪和灵君都停了,望着她。
夏初然也吃惊。糟糕!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不是很没礼貌?
这要是被小叔看到,她非得被扒一层皮,如何重新占领高地……
夏初然眼咕噜拼命转,才发现自己对陌生人真的是毫无办法,只能尴尬地招招手,笑嘻嘻,“哈喽,你,你们好。”
“好什么好!”刁浪语。
“不好。”冥官冷语,重新将船桨拿到前面,竖在了身前,一手背后,大有吹胡子瞪眼、不得开怀的架势。
夏初然在心里做了几个来回深呼吸,心里有些慌,跨了一步,躲到刁浪身后。
“这是哪位?”冥官灵君虽说对说话直白的小姑娘没什么好感,但见她周身毫无灵气,也无死气,咋一看很是奇怪。
人类吗?竟然在火神官身边?等等……
灵君再次看了夏初然一眼,微皱眉,伸出手,“姑娘,你可以和刁浪一样,叫老翁我席者就行。”
“不敢不敢!”夏初然躲得更后面,拼命摆手。
突然地近乎十之八九有意图,折煞她不是,她可不喊。
席者灵君似乎不愿意缩回手,刁浪难得见夏初然害怕,帮她将席者的手推回去,“别的不说,你来了这边,河面上的亡灵可就交给你了,上面有只野老鼠,我得去逮一下。”
席者的视线在夏初然身上,老迈的精明一览无余,在听到刁浪的声音之后,他迅速转醒,“是是是,神官请。”席者本来就是处理亡灵的,地界上的事,地上的神要去干嘛他管不着,只是……
刁浪闻言准备动身,席者枯老的手一把拉住跟着刁浪走的夏初然后领,稳稳地拖住她,“神官前去,我这边给你照顾一下姑娘。”
“别了,别了。”夏初然反身要挣脱,刁浪也出手客套,一手抓住席者灵君的手,看起来不像使力,笑容还在脸上,“这还是个人类,席者你抓着岂不是要送她去冥界,别开玩笑了。”
一听刁浪的去冥界,夏初然挣脱的更厉害。
席者抓的紧,论道行他远在刁浪之上,留个人下来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刁浪现在灵魂和神身脱离,力量大不如前,根本不是他对手。
不过,席者在注意到刁浪的眼神后,还是很自觉地将手松了,只言,“老翁规矩还是懂的,时辰未到不敢带人,神官放心去,处理事情或许需要她,留她帮个忙。”
刁浪手没松开,权衡再三,转头望着夏初然,“你要不要帮忙?”
“我?我帮什么忙?”夏初然诧异无比。
“那就多谢姑娘。”席者举着船桨,微躬身。
“啊?”夏初然十分茫然,她又同意了?这搞什么鬼?!
……
……
刁浪疾步往山间去,虽然有铭风和白玫在,山上不会出什么大事。可目前情况有变,孽婴被调换、水玲玲之死、还有水连升,这三个现在都出了问题。
刁浪在水连升的问题上,没有对夏初然说实话,对铭风和白玫也过多默言。
三百年前,杀了鼠目捣了他的供堂后,刁浪便将鼠目押去了星砂之海。
作为星海的主人,刁浪有这个权力,也有能力可以逃过重重法眼做他想做的事。
刁浪给鼠目灌了一直藏着的禁酒,酒的威力加上星海,鼠目会失去所有的妖力,而且鼠目无论做什么都过不去星海,将永生永世困在岸边。
当然这种惩罚,是对鼠目的,也是对刁浪的……
☆、第一百六十章 时机
这是对鼠目的惩罚,亦是对刁浪的。
可无论怎样,刁浪也已经无所谓。他来到这里,就不会因为区区一些惩罚就退缩。
他将灵魂葬于地狱,将此身永绝大海,他要的是这天地浩然正气,而不是为了残喘不断地苟且!
刁浪从手心变出来自夏初然手中、曾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