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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像在梦里回答过千万遍一样,夏初然又回答了一遍,“我是然然,‘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的然然!妈妈说,我要像太阳一样炽热,像初夏一般和煦,像清风一样温暖,像小河一样纯净!所以,我就是然然!”
她边说着,刁浪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她,耳边低低传来他的哭泣声,就像每个梦里他都带着的哭腔,这声音初始听很懵懂,很不解,现在听,很难过,很无措……
“你,怎么了?”夏初然小声问。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刁浪回答。
夏初然还是不解,想再问,他已经放开,从手中拿出一枚紫色的铃铛,放在夏初然的手中,摸了摸她的脑袋,“下次别忘了给我,我等你,我等你……”
……
“呼!”
夏初然再次睁开眼,头顶是白花花的房顶,她总是在做梦,生活变得虚幻而不真切,所以她才反感,自己的一切都跟设计好的一样完全不在自己手中。
有人说过她自私,因为只想着自己过得怎么样,却从没考虑她要完成的使命。
夏初然想哭泣,想辩解,可最后都化成无力。她比谁都想被人承认,被人喜欢,所以她一直扮演着许许多多的角色,这些角色她驾轻就熟,可是真实的自己呢,却因为怕被人讨厌,选择了隐藏。
这样真的好吗,这样就不自私了?
夏初然不知道,她只知道,醒来,就要准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往周边看了两眼,她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不,准确地说,是一个棺材。
夏初然叹口气,爬起来,猜想这样的事只有刁浪能干出来,怎么办呢,一会儿抓条鱼塞他脖子后面吧,逗逗这个没眼力劲的傻子。
夏初然一边叹气,一边爬出了棺材。
她睡的棺材旁边还放了两个棺材,环顾四周,水家正厅。
正厅大门紧闭,屋子里昏暗阴森,只是周围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昨晚看到的破败景象,包括那隔间的墙都给修好了。
墙上还挂着那一幅山水画,四季山的背景和周围的景象都在那幅画里,水家和四季山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哎……愁人。
夏初然无奈摇头,暂不想去管,原地扭动了一下腰,忽而朝那幅画去。
不过,吸引她的不是画了,而是画旁边的一个小孔。
小孔只有硬币大小,落在画旁,周边还有用蜡笔绘制的花朵和小动物图案,虽然因为二次刷新已经不清晰,但印子尚在,也能看到一点以前水家孩儿在这里的故事。
夏初然没有透过孔洞去看,她有一个猜测,她慢慢走开,想去求证。
醒过来之后,好奇心并没有因为刚醒消退,反而因为睡饱,整个人头脑清明,事情联系起来更加顺畅。
夏初然迈步往后去,走过正厅的廊道,来到隔间的门边。
隔间就在正厅一墙之隔的屋里,只是还有门,之前水世义就在里面去世,死相颇为凄惨,找他的佣人是在找遍水家之后才打开这个屋子,所以,才看到了水世义的尸身。
夏初然“咯吱”打开门,现在整个大厅都安静,除了门外另外两具棺材里的尸体,这个正厅里只有夏初然。
她也无所畏惧,有什么好怕,她怕不了死人了,她渐渐发现,活人更难懂,出现比鬼还难测,其它的,夏初然已经不想去想水家这几天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况。
隔间一如之前,散落一地的书本,高挂横梁的绳子,角落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屋顶窗户投下的光。
其他的,就还有一束来自正厅、通过那个硬币大小的孔洞投入的光。
夏初然半屈身,才能凑近那个孔洞,这回她看了看,目光闪动,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情。
“哟,花妹,醒了啊。”
刁浪来了。
夏初然直起身,望向门边,刁浪靠着门,玩世不恭的笑,真好,浪哥就要这样笑才像他。他手上拿着那把血色的扇子,扇尾挂了一对紫色铃铛。
哎呀,物归原主,总归是好的。
夏初然微弯嘴角,刁浪二十年前给她的是一颗紫铃铛,是夏初然奔着好事成双,想尽办法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曾经拿给上神娘娘看过,毫无法力,就是一个普通的铃铛。也不知道刁浪二十年前给她做什么,不过算了,既然俩人这样见面,夏初然就将过去之物给他,了却一些心愿。
“你在这做什么?”刁浪见夏初然只看着他吃吃笑,也就又问了一句。
夏初然眼睛上瞧,考虑如何去说明这件事,最后她盖住那个孔洞,面露悲色,“算是了解,这个家中,颇为悲伤的一个故事……”
☆、第一百六十六章 孔洞
“什么悲伤的故事?”刁浪感兴趣,走进了隔间,和夏初然面对面站立,从头到脚看了她一边,看到夏初然难得不好意思,才笑问,“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吗?”
啊?夏初然听到这个,有些莫名其妙。
“一天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你可真能睡。”刁浪微弯腰,对着她眯眼,似乎在考量什么。
一天半?!这么久?
夏初然下意识的摸摸肚子,难怪她这么饿。
“不过也不怪你。”刁浪自顾自地说,伸手弹了夏初然脑门,“这几天你超负荷,能这么累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可差点把你小叔吓死,疯了一样要带你下山,要不是最后白玫扫了他记忆,让铭风把他带下山,你这边应该很惨。”
夏初然想象了一下夏仁杰会做的举动,对刁浪心怀感激。
“怎么样,还能想起自己为什么昏迷吗?”刁浪问。
夏初然疑惑了一下,前思后想,最后摇了摇头,确实不记得,她只记得自己躲在了席者后面,其它的完全不记得。
对了!夏初然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水连升呢?也就是鼠目怎么样了?我给你算好了时间,你成功了吗?”
刁浪摸摸下巴那三根胡子,凑近她,反复琢磨她的表情,“你希望我成功吗?”
夏初然愣了一下,低眸抬头间,很用劲地摇了摇头,“不希望,不过我希望你心里舒服。即使这件事真的会对你造成无可挽回的影响,可是你如果心里一直不舒服,对你造成的伤害也将是永生永世,基于这一点,我希望你幸福。”
夏初然的回答真诚,那股沁人心脾的暖意令刁浪都颇感惊讶。
就是因为这样吧,在他即将杀了鼠目的时候,刁浪耳边响起了夏初然的声音,明明她不在周围,明明她待在席者身边,可刁浪内心还是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手顿在只离水连升心脏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他想去看一下夏初然的情况,想确认她的平安无事,虽然她爱闹腾,但也不失为一个好人,作为神,都是这样爱惜凡人的。
于是刁浪赶紧撤手,在铭风和白玫一阵错愕下,跑下了山。
到了现场果不其然,席者慌张地找人,夏初然陷入深昏迷,怎么也唤不醒,随后赶来的白玫匆匆给她检查了身体,说是邪念侵体。刁浪也就顾不得那边天兵带走的水连升,赶紧带她去一个安全而平静的地方,并拜托白玫做了及时的救治。
虽然最后也没醒,不过白玫说她只是睡着了,因为疲惫和劳累,进入深睡眠。这样,折腾了许久的刁浪才长喘一口气,看着熟睡的夏初然,忽而气又不打一处来,直接给她扔棺材里,风风火火一天过去,倒忘了之前自己要做什么。
等他再想起鼠目,刁浪的念头,也只有去极寒之地会一会他,其他的暂时还没想起来。
“说吧,你说什么悲伤的故事。”
刁浪转了一圈扯了点其它的事,最后还是转回夏初然说的故事身上,夏初然站在这里,就和那晚她拿着血刀站在这里一样,有什么原因让她在这里,刁浪很想搞清楚。
“浪哥,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进入将死、或者已死之人创造的幻境中,我一直猜我可能被鬼附身了……”
这一点,刁浪默默没有发言。
“那晚,玲玲姐出事的那晚,我在蛮灵创造的爆炸幻象里又被鬼附身,所以,我看到了很不一样的场景。”
“场景里,水连升对水世义又打又骂,年幼的玲玲姐跑过来向我求救,我还看到水世义在反抗自己的父亲,而这一切,在水世义对着隔间墙面的一个空洞下戛然而止。他跟我说,我应该知道他如何出的事。”
夏初然的眉目放松,缓缓讲述期间也没感到任何压力,刁浪静静听着,屋顶投射下来的光中,升腾着点点的灰尘,浮游而惬意。
夏初然继续讲述,“刚才醒来后,我被这隔间墙面吸引,而靠近途中我看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孔洞。根据我在老师事件里,两次被附身的经验——幻境与现实存在共通。我猜这个孔洞所含有的东西远不止此,而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玲玲姐和我说的一件事……”
“她说,她的大哥水世义,从小并不是聪明的孩子,可是作为水家长子,水世义担负着水家的责任。因为这样,父亲水连升为了锻炼水世义,总让他躲在隔间里听外面的对话,等到对话结束,要水世义复述并分析给水连升听。那个时候,尚且年幼且很没安全感的水世义,就独自一个人是躲在隔间里,通过孔洞,看着大厅的一切……”
夏初然的手盖在了孔洞上,刁浪侧步移到孔洞位置靠着墙,继续听。
“你说水世义出事那天,水连升身上有他的残魂,我通过幻境里水世义和水连升的对话,估计水连升对水世义真的下了杀手。可是为什么对水世义下杀手,我以为是争吵,而争吵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你说了,你捉到的黑影是水世义的残魂,在起尸的那天晚上,他的残魂冲进正厅,而后又因为个别原因逃走,我们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结合这些种种,我猜想是因为这只有一半的残魂,还在找另一半灵魂……”
“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那时候我很小,大厅还是议事的大厅,罗文君是懂礼数的大家闺秀,她总是坐在一侧的位置,听着大厅里的你来我往,而后,默默朝那幅画的位置看,一次,两次,温柔地目光注视着孔洞,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结合这些事,我想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找浪哥所说,水世义的起尸是因为触碰了罗文君,那么,水世义对自己母亲该不是恨意,而是深沉的爱。他当日一定来这里找过自己的母亲,哭着抓起过罗文君的手,因为这一下,他沾染了尸气,也被水连升发现,他们可能因为种种在争吵,而水连升就在失控的情况下,杀了水世义。”
夏初然缓缓地叙述,手移开了孔洞,看了眼刁浪,刁浪心领神会,打了个响指,孔洞附近被白烟缠绕,孩童模样的水世义出现在了孔洞的位置,他极力的朝孔洞望去,勾起的脚尖下是累着的书本,他一直站在这里,待在母亲能看得到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带走的人
“妈妈,妈妈。”水世义幼童模样的魂魄在不断地呼喊,泪水盈盈,他在等待答复,却迟迟看不到希望。
他转过头,望着夏初然,难过的不能自已,那灰白的小脸布满悲伤,哽咽道,“那里为什么没有妈妈。”
水世义的魂魄一直呆在这个孔洞里,他知道大厅里停放着罗文君的尸身,在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