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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水刑刚完,接下去还要遭受三十年的塑身之苦,神官,我不知道你和阿姊在做什么,可惜,你们是坏心办坏事,没一样做成。”
昨晚夏初然的种种举动,席者怎么会不知道,他在世间已经数不清的年长月久,如此简单的拖延时间怎么会瞒过他的眼。他没说什么,就是因为刁浪最后收了手,可能刁浪还不知道吧,自己被多少人盯着,所有人都在等他犯错,希望他被千夫所指。
可这里面牵扯了夏初然,席者便不敢回避。期间顺水推舟做了一下让阿姊开心的事,也看的出阿姊对刁浪的关心。为昨晚的亡灵席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他也无所谓,冥界从不在乎这些,自己捅的篓子自然要自己补救,就是不知道刁浪神官有没有这个自觉。
“那么找你的意思,魔神已出,蛙良和孽婴很可能都成为了祭祀品?”刁浪在消化,席者点头,补充了几句。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就我在那个小棺材盒里探查的气息,孽婴灵魂不够完整,不能成为祭祀品,而蛙良,我认为是最早分解的灵魂。其所在的河域恶气冲天,你应该也了解,他的眼睛到底腐烂成什么样。”
刁浪知道,蛙良消失之前,两只眼睛已经大片腐坏,他和刁浪说,他深深自责,就盼着刁浪的到来,然后说清楚三百年的种种。那时候刁浪想让蛙良医治,蛙良却没同意,说自己该受罚,该遭天谴。后面,刁浪再去找他,他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踪影。
“所以说,神官,冥界之事我已妥当,地上之事、南方之事还是交给你来管吧,四周耳目众多,你昨晚制止非常明智,别忘了,上面还没有相信你。阿姊我也不放心,可惜阿姊似乎已经不愿意和我们牵扯,只能暂时拜托给你。地面上的八家之难我也希望你注意,垮了一个家族不要紧,可后面牵扯了天上地下,我们都会很难受,话已至此,好自为之。”
席者说完话,转身,目光朝向了水家宅院,作揖,随后恋恋不舍的拿起一旁的船桨,在刁浪的注视下,和歌离开——
“苍茫天地兮四海波涛,不见佳人兮泪涟潸潸……”
冥界三冥官,千年未齐,地上一见,不知是不是再见有缘。
阿姊,我们回见……
……
刁浪在消化席者的话。
刁浪知道席者灵君是在点拨,毕竟冥界千年不管地上事,这是他们的酆都大帝默认的规矩,虽没有明文规定,可是席者灵君位高且重,如此破坏规矩不应该。他该是顾及夏初然,希望刁浪注意,这不得不说是件好事。
另外,就是八家,刁浪也注意了,从夏初然说的陆家,还有夏家这些年遭遇的种种,甚至连候补的家族水家也临难。
刁浪觉得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看来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八家,不,不如说在盯着八家背后的东西。
刁浪想着过几天去趟天上,和四方神官合计一下通通气,看看其它地域有没有奇怪的事,还有他的主神南帝那边,刁浪也考虑去一趟。
“不知火舞大师?大师?”身后是水世忠的声音,刁浪一个激灵清醒,变出两撇胡子按住,转身嬉笑,“这不是水家三少爷找我何事?”
水世忠听刁浪欢快的声音,忽而一愣,表情大悲,刁浪立马知道自己失态。
水家遭此大难,就留下水世忠一位,不得不说悲上加悲。
听说水世忠常年在外,估计这也是他躲过一劫的原因。
“三少爷,请问您找我什么事?”刁浪再次组织语言,少了点嬉皮笑脸,多了点认真。
水世忠叹上一口气,默默走到刁浪身侧,望着河面叹息颇重,“大师,这到底是为什么……大师,这世上有神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实
“世上有神吗?”水世忠看起来二十岁冒头的样子,带着圆框眼镜,穿着还稍显稚气的休闲装,学生气十足。只是背部总是缩着,感觉有些怕生和害羞。说话的语调已经脱离了当地的口音,字正腔圆,非常舒服,有些,有些像夏初然。
刁浪一直盯着他,他对水世忠并没有多注意,一是水世忠之前远在国外,这里之事跟他难说有什么关系;二是,水世忠存在感实在太低,刁浪都没记住他的人。
要不是夏初然时不时提一下他的名字,刁浪都忘了水家三子。
所以,当从外表看起来稚嫩且稚气的水世忠,问起了有关神的说法时,刁浪还是感到有些吃惊。
看来,巨大的变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而这种改变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你说神吗?”刁浪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随意的从地上拿起一根枯草,在手里把玩。
“没有。”刁浪笑说,“别想那么多,世上没有神,所有人都只能靠自己。”
水世忠苦笑,因为刁浪的回答,也因为始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么说,我连去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说你……”刁浪将枯草扔入水中,枯草随波而动,没有任何依傍,也不存在自我的控制,刁浪就那么望着枯草流向远处,“别说你,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天上……”
枯草在水中盘旋找不到依托,眼看就要和那些没入河中的水草一样,沉寂于天地。可枯草停住了,它奋力靠近了河边,依靠着岸边的枯枝停了下来,死死挣扎。
谁说挣扎无用?苟延残喘也是喘,你不愿呼吸才是放弃。
刁浪不愿放弃,也不希望水世忠放弃,他轻巧一笑,“不过呢,三少爷,我们还是有选择沉浮的权利。问天没用,它们的一套客套话已经延续近千年,什么人鬼魔神见了都是一句话打发。所以啊,与其去听笼统话,不如选择问自己,问自己接下来该如何,然后选择一条路,坚持走下去。”
“虽然这条路充满荆棘,虽然路程遥远没有边际,而且就这么执着怎么样都像是无用功……可是,人生就是无用功多,不断地前进只是为了找到活下的理由和勇气。当一个人不可以的时候,就找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像枯草,也能报团取暖。”
刁浪缓缓道述,水世忠陷入深思。刁浪的呱呱乱说令他心潮起伏。
这两天他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理由,连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偌大的水家完了,水家的产业也落到了他头上。
曾经的他有母亲靠着,有大哥撑着,家姐虽然孱弱可对自己也是关怀备至,现如今什么都没了,茫茫天地只剩下他一人,他原本想投入河中算了,他帮不了家中,也撑不起自己……
可是刁浪这一番起承转合的话,水世忠还是听进去了不少,也开始真正的考虑自己该去做的事。
水世忠昂头,朝天望去,似是在想些什么,而后他缓缓说,“同样的话,夏老师也说过……”
“夏初然?”刁浪对夏初然的名字有些敏感,不知道是不是被夏初然弄得神经质了,总觉得和这些事件千丝万缕的明明是她。
“是。”水世忠回答,“她叫我做到我能所做的极致。”
那时候的夏初然语重心长,就像当年她劝自己离开一样。
“你为什么叫她夏老师?水灵灵和她认识,你不也和她认识?”刁浪有些疑问,虽说夏初然真是个半吊子老师,可真有人叫她老师了,刁浪一时间还缓不过神,看不出来,感觉一点都不靠谱。
水世忠佝着背,头还是习惯性缩着,怎么也挺不直腰板,“我习惯了,原先她就是助教,甚至担任过我的论文导师,所以喊习惯了。”
“她?你的导师?”这么厉害?
她不是才二十五岁?
“是啊,您不知道吗?夏老师十六岁就上了大学,是八城大学的金字招牌,被很多学校科研机构挖过角,但她因为金教授不愿意离开,死守在了位置上。这次教授遇害,她甚至搅弄了一番研究所,导致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她以前不这样的,最近似乎胆子大了一点。”
水世忠取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刁浪有些不可置信,直到水世忠完成了动作,他才接着问,“你的夏老师,是夏初然?”
“是,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就是夏初然老师。”水世忠又回答一遍。
刁浪表情更严肃,虽然最近的接触多多少少觉得夏初然有些聪明,可这一番说明把他吓了一下,刁浪觉得夏初然很不简单,这些东西甚至没从她口里听说过一个字,她对自己身份的解释,只是一个从研究所出来被学校特聘的老师。
一个老师能掀起多大浪?这也是刁浪一开始没对她上心的原因。
这一连串的接触把刁浪都搞懵了,该从哪里下手他忽然一片空白。
“夏老师很厉害,学术方面是真材实料,所以学生大多都很尊敬她。”水世忠又接着解释,“我因为跟着夏老师久了,知道她不是学校的那种面貌,也不是那么严肃和正经的人,可是在学校,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她高中时候的事,对她感到害怕,或许因为这样,夏老师被学校任命的时候,有些学生还担心,这下学校可能控制不住。”
高中的事?刁浪有些好奇,“夏初然高中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水世忠难得直起身板,挺立,“夏老师高中的时候,曾经有次重要的考试被发现抄袭,那时候她还是全校第二,被举报抄袭了第一的一位男同学。当然这件事我们不信,也没人觉得夏老师会抄袭。可那个时候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夏老师包括第一的那个男同学,都被叫道了校长室,这在当时是很严肃的一件事。”
“最后夏老师力争了自己的清白,一字不落的将试卷写了一遍,没有一点出入。”
“这不是挺好?”夏初然力争了自己清白,也没做什么错事,怕她做什么?
水世忠露出模棱两可的表情,接着说,“虽是这么说,可是你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吗?全校第一的那个男同学被迫退学了,而且连带还整治那个告密的同学,甚至连高中那件事有关的老师都走了一批。到后面这件事的发展已经没人知道它的真假,最后夏老师有没有抄袭也没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夏老师的事,也不会变得那么疑点重重……”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抄袭退学?老师离职?
一件事的最后结果竟然如此?
刁浪也不由的吃惊,视线转向水世忠,他这时候倒挺起胸膛,底气十足。
水世忠为何同自己说这些?刁浪有些难理解,他眼轱辘一转,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那,这样一来花妹有什么好处?啊,得到了第一名这个头衔是吗?”
花妹?是夏老师的外号?水世忠满脸疑问,可还是接着解释,“并没有,还是原样,她还是第二名。”
这样啊。刁浪忽而嘴角勾笑,这么多天来他都感到压力十足,之前和席者灵君一番话又说不上的心闷难受。
没想到突然之间就来了这么好玩的一件事,他说不上的畅快,喃喃自语,“花妹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她说完兼听则明,这就来考验我?”
刁浪声音轻且微,河水又“哗啦啦”,水世忠并没有听到刁浪的声音,顺嘴问了一句他在说什么。
刁浪轻咳,表情还是笑,“你应该一会儿会去见你的夏老师吧。”
水世忠一愣,不知道刁浪怎么会猜到,正踌蹴该怎么搪塞的时候,脖子又惯性的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