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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又听木纾道:“木纾的资格便是四师叔给的,你说我敢要还是不敢要?木寅心魔誓已起,你看看是要舍木寅还是要舍御神木呢?”
木蕾忽觉压力颇大,额头上渗出汗水来。
她忽地明白过来,原来陷进设在此处。
木纾果然是为木家来的么?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要回来复仇?
可诱导木寅发心魔誓并不能够表示木纾能顺利拿到御神木,毕竟在这种大事之上木家长老们也是要参与意见的。
御神木关乎木家根基,就算作为家主的母亲肯送出来,长老们却不一定愿意。
木纾既然能想到挑拨离间的点子,便不会是个笨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如此说来,木家舍一个木寅对木纾来说有什么好处?
事实上对木纾来说,好处并不在这里。
此番木纾如此作为,不过就因为木寅此人实在讨厌,她只想叫木寅知道,他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当然,顺道敲诈木家一番倒也不错。
木纾见木蕾神色不定,心情颇为愉悦,道:“木蕾,我想看看你究竟选木寅还是选御神木呢?御神木可是关系到木家根基啊!”
木寅也看着木蕾,心情却与木纾完全相反。
他看到了,疼他纵容他的长姐,平常为他处理一切事情的长姐,在这件事情上,犹豫了。
本来要什么有什么的他,忽然间像是被人忤逆,被人抛弃了般,心中又悲又怒。
木纾满意地看着她目眦欲裂的表情,又对木蕾道:“你想选御神木是吧?我知道的,木寅不过是你疼爱的弟弟罢了,弟弟没了,你可以疼爱别人,可你若败掉御神木,木家便容不下你,往后你除了是金铃门长老的弟子,便什么都不是了。”
木蕾抬头看着木纾,眼中杀意凌厉。
只是她没有动作,一条火红色的长鞭便朝木纾甩来。
“贱人,你胡说八道,你给我闭嘴。”
木纾微微侧身,避开木寅手中的长鞭,然后侧身旋转,寒冰长鞭一甩,轻易便将木寅裹了起来,摔在地上。
木寅重重地趴在地上,急火攻心,“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木蕾有一众仆从惊喊:“寅儿(小少爷)……”
木蕾想去扶木寅,却被木纾一把捉住手腕,生生阻止,好在木寅出门总是带着一众仆从,此番倒能得到妥善的照料。
木蕾盯着木纾,这个时候她才惊讶地发现,木纾的力量很大,竟是轻而易举便叫她不能动弹。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任自己欺凌大骂、柔弱不堪的废物木纾,几十年后,实力比自己更加强大。
木纾对她道:“木蕾,你不必用这种表情看我,我真的对木家睁大不感兴趣,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你放心,我不要御神木,也没有心思害你弟弟。”
她这般主动做出让步,木蕾倒不知她在打什么算盘,眼中神色收敛,忍不住脱口问道:“那你要什么?”
木纾沉吟片刻,道:“木家不是有个藏宝库么?我不要御神木,但是你们得让我在藏宝库任意选东西,直到选到我拿不走为止,怎样?”
木蕾一脸狐疑,并不相信。
木纾解释道:“我现在是浩然派弟子,隶属摇光一脉,还拿木家来做什么?况且,我父母之死与木以清无关,我没必要再为父母报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正魔之事,我等也莫要被这些俗事给缠上了。”
听闻此言,木蕾微微垂了垂眸,有所松动。
在她看来,此时的场面已经被木纾完全把控,就算她心里觉得不对劲,却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况且木纾也说的对,现下是正魔交战的时机,所有正道大派以及家族都联手起来,共同对付魔道,其中更以浩然派摇光峰为首,如此,木纾作为摇光峰弟子,此次前来的目的应当是正魔之事,而不是木家。
再者,几十年前的木纾不过是个孩子,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
如此说来,木纾想去藏宝库随便挑选东西,恐怕只是为了发泄当年木家对她的不公罢了。
这倒不如由着木纾。
不就是藏宝库么?她就只有一双手一个纳戒,不至于会将木家搬空,顶多她也就能够选上十多间法宝。
十多件法宝对木家来说,九牛一毛。
只要木纾不是为了木家,不要御神木,不会害木寅,这已经是最大的退步了。
或许人就是这样,当对方提出让自己觉得很过分很无礼的要求后,忽然做出让步,并将这个很过分很无力的要求换作是一个稍微过分稍微无力的要求,便会觉得这个要求其实很划算。
若是木以清,也会如此选择。
两相权衡下,木蕾终于点了点头。
而见木蕾点头,木纾眉头一扬,转过头来,在木蕾看不到的角度上与顾长月对视一眼,得逞地扬起嘴角。
古道一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参与小辈的打闹,此番站在锦逸尘面前,温声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云中隐抱着熟睡的猪,假装看向别处。
沉曦一直沉默不语,至始至终都像是个隐形人。
阮萧玉则是同情地看向木蕾,他深深地知道,木家被敲诈了,遇到摇光峰的一群悍匪,木家的藏宝库安能久存?
第226章 怪事
事实上正如阮萧玉所想,摇光峰众人哪一个是愿意吃亏的性子?其中看起来最好相处的顾长月若是吃了亏要讨回来,也叫人吃不消,更何况是这一个二个道貌岸然、老奸巨猾的家伙?
先不谈木纾与木家的恩怨,就说那飞扬跋扈的木寅下手狠辣,若自己强大便罢了,若自己是寻常百姓,此番还能好好儿站在此处?
木家娇惯木寅,却将人命视作草芥,这与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木纾向来见不惯欺凌弱小的行为,对于这等打了人还不准旁人还击的蛮横家族,不可能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只不过木纾并不着急,见木蕾已经同意以木家藏宝库中几样宝物交换御神木,她反而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说在这里,拿取法宝的事情待正事完了后再谈如何?”
木蕾也未曾料到木纾在木家藏宝库面前竟会这般淡然,好在作为木家少家主,亦是金铃门长老首徒,见识颇广,惊讶的神色并未流露出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木纾又道:“此番我四师叔才来,想要见见正道之中各大真人,木蕾你是木家少主,亦是此次正道同盟的后援力量负责人,可应当安排一下?”
木蕾已经将目光落在古道一身上。
她迅速地扫了眼古道一,面上无甚表情,微微俯身行了一礼,道:“摇光峰首座大驾,正道同盟此番正在大厅议事,木蕾这便带您前去。”
此话说得虽然恭敬,但没有半点奉承,当然,更不曾有丝毫惶恐。
在木蕾看来,摇光峰虽是刑法总堂真正的掌权势力,木家的势力却也不小,她没有必要唯唯诺诺,木寅的心魔誓已经算是被解除,无甚可担忧,而就算木寅先前无礼,无论如何也是木家嫡子,摇光峰想要惩处,恐怕也不能轻举妄动。
况且,现下正道同盟还得依靠木家后援。
这便是顶级家族与普通家族的区别。
至于木纾殴打木寅,木蕾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她想,总有一日会叫木纾付出代价。
旁边,木寅已经被仆从簇拥着扶起来,兴许是吞了几颗丹药,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与往常的活波泼辣大相径庭,他看起来精神不振,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的确,对于一个向来便呼风唤雨,认为便是天上的星星自己想要得到,家族也会拱手送上的人来说,最大的打击不是亲人的离世,而是平常最迁就疼爱自己的人,在利益与自己之间徘徊不定。
他受到的刺激不是来自木纾,是来自木蕾。
当然,他的恨意更加深刻,他一定不会让木纾好过。
想到此处,目光中闪过瞬间的杀意。
摇光峰众人常年修习鬼道之术,对灵魂波动异常敏感,无论是木蕾的愤怒还是木寅的杀意,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当木寅杀心初显之时,已然吸引了好几道目光,但奇怪的是,当他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四顾的时候,又未曾捕捉到任何人的眼神。
片刻,他听到古道一淡淡地开口,道:“逸尘,你且去巡城,莫要搁下自己的事情。”
却没有理会木蕾,而是在与刑法总堂那个看起来憨实古板的年轻男子说话。
锦逸尘依旧如同初见一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显而易见地正气方刚,宛若磐石一般坚定。
自带领刑法总堂众人降临此处,他便目不斜视,只恭恭敬敬地盯着古道一,几乎旁人都是空气。
此番听闻古道一吩咐,他半刻也不迟疑,当即便抱拳道:“是。”
然后对身后的刑法总堂弟子招了招手,只听几阵破空之声,一众人即刻不见踪影。
古道一这才对木蕾道:“走吧。”
木蕾点了点头,摆了个手势:“摇光首座请。”
古道一也不多言,慢悠悠地便往木城中心行去。
身后,木纾等人纷纷跟上。
顾长月走在最后头,倒也不打算多看木家姐弟一眼。
木蕾神色微微一闪,仿佛有些不满,但是也没有说话,她转头看向站立不动的木寅。
木寅注意到她的目光,别过头去不看她。
她能够看到木寅眼中的冷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弟弟她再了解不过,若是想要他原谅自己,恐怕不是一朝一夕。
她也不多说什么,只道:“还不快带小少爷回去找丹王瞅瞅。”
仆从正要答话,木寅便已经冷哼一声,道:“不用了,反正我的命也轻贱,和那些贱民差不多,说不准还不如那些贱民,就不劳烦木家少主关心,死了算了。”
木蕾皱了皱眉,柔声道:“寅儿,不要闹了,你受了伤,回头母亲看见又得担心。”
木寅正在气头上,说话也不经过脑子,冷冰冰地道:“当然了,娘亲是担心我,也难怪长姐不愿意用御神木来换我,想必娘亲宠爱我,你早就看不惯了,平常还装作特别在乎我的样子,也难怪我听人说,木柯大姐姐死的时候哭着喊着诅咒你不得好死,不然她才是真正的少……”
“啪……”
木寅话还没有说完,便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木蕾忽地厉声道:“木寅你给我闭嘴,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木柯她是死于魔修之手,是魔修。”
木蕾向来木寅都疼爱有加,平常连重话也舍不得说,现下不仅喊他全名,竟还动手打他。
木寅傻了,愣愣地看着木蕾。
四下顿时安静不已,空气犹如冻结。
光凭这些信息便可推断,木家真正最大的女儿原来不是木蕾,而是一个叫木柯的女子,可是这木柯薄命,死了之后少家主的位置才落在木蕾的头上。
至于木柯之死,经木寅说出来,仿佛是与木蕾有关。
也是,木蕾如果排行第二,自然得除掉老大,自己才能掌控整个家族。
这件事情似乎被隐瞒得严严实实,也仅有一些木家内族的人知道,外族从来不曾接触这些秘辛。
当然,外人更无从知晓。
木城之外,人人皆道木家长女木蕾,根本无人知道谁是木柯。
现下木蕾与木寅吵架,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到此事,在场众人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