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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这种冲动很是陌生。她的想法不应该是只要萧逸能够学会爱人,不管他爱的是谁都没有关系吗?女妖肯接近他这应该是好事啊,可是方才,她竟然感到了嫉妒。看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方。
女妖似有似无地瞟了暮雪一眼,狭长的眼尾媚得令人心头发颤,明明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可是眉角眼梢都是动人的情意,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抗拒。
萧逸的目光在女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这让暮雪的心蓦然一紧,几乎想出声拉回萧逸的注意力了,却又忍住了。女妖正看着她。
其实暮雪误会了,萧逸的目光是散漫的,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他在习惯性的走神,这次走神是因为他在考虑提出离开的措辞。
“萧逸,你走吧。”女妖捧起他的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这次换我说,但愿从此以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
萧逸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道:“好。”
“萧逸,我们走吧。”暮雪终于忍不住扯了扯萧逸的衣角,“我们还要赶路,不能再耽搁了。”一抬头刚好看到女妖揶揄的笑容,暮雪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萧逸再三措辞,却只能道一声珍重。
这一次,女妖没有说话,她珍重地向萧逸挥挥手,像是在做一个永不再见的告别。
不知怎地,萧逸便有些伤感。
等那两个人破空远去,女妖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张口:“你不爱他。”
古镜里,女妖眼中红光一闪即逝,她的眼神突然就变了。
糖糖嘴里塞得满满的蹦回来了:“小姐小姐,你按照我说的方法向他告白了吗?”
女妖掩口:“告白?不需要呦,因为奴家已经不爱他了呢。”
糖糖后退了半步:不不对,她家小姐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以前那种柔软的忧伤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冷酷却又越发迷人的眼眸,或者说这才是她最初的模样?
“小姐?”
“糖糖,我们去茶馆吧,我听说那里的说书先生在说关于情海的事情。”
茶馆。
“……里面有一块玄铁之碑。”
底下人嘘声一片。
阿智说的煞有其事,倒像是进去过一样:“进到情海里面的人的名字都会被刻在玄铁上。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痴情儿进到里面,在那里面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所以,到现在,那块玄铁上不知道刻了多少人的名字,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完。”
“被刻上名字会怎样?”有人问出了比较关键的问题。
剩下的人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等着说书先生解惑。
“名字被刻到上面的人,感情会被吸干。”
“那公主跟画圣?”
阿智低声道:“他们也没能例外。”
底下的人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进去过。
公子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照你的说法,我们的感情也被它吸走过,为什么我们没事?”
阿智冷笑:“他们跟你们这帮子蠢材怎么能一样?他们看重感情重于自己的生命,没感情就活不下去了,哪跟你们!说变心就变心,曾经深爱之人也可以弃之如履,薄情寡义反而活的快活自在。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他们的忠贞又岂是你们能明白的!”
“这么说,进了情海里的人都没救了?”
“有的。若是进到情海里面后悔了,放弃了那段感情,还是可以得以生还的。此外,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若是进入情海之人的所爱之人愿意为他身赴险境,进入情海,就可以将那人带出生天。”
“那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
“傻缺你问题怎么那么多,”阿智不耐烦了,“最后一个了啊。”
“我觉得这不进入情海之人也未必不情深啊,像我朝天子不就只立了一位皇后吗?这舍弃天下佳丽独娶一人的做法不也称得上是深情吗?情海为什么不找圣上呢?”公子哥蓦然意识到自己的说法不妥,他说这话好像是希望皇帝早点死一样,不由得语塞。“难道情海只喜欢单相思的苦命人?也不对,前一段时间闹得轰轰烈烈的那对苦命鸳鸯无疑是两情相悦的,他们也都病死了……”
“是啊,所以难道你没有发现,无论是寿阳还是张先,还是你说的那对苦命鸳鸯,他们都很绝望吗?因为他们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啊。这就是为什么所爱之人进入情海能够拯救陷入苦海的人的原因,因为那些苦命人得到了救赎。所以连情海也不能侵袭他们分毫。”
“还有啊,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说书了,以后都不用跟你们这帮傻缺见面了,真开心。”
又有人砸他,台上噼里啪啦地如同下了一场冰雹,这次人们砸的是银子,用的力气不大。
阿智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这帮傻缺了。
他走到门外的时候,那个公子哥匆匆追上来问:“那些心上人不在身边的人堕入情海就没救了吗?我是说除了心上人营救便再无他法了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阿智的声音有些微弱,他说:“还有一种人也可以从情海出来。那就是情海之主。这情海之主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顾名思义,他必然是非常深情之人,除此之外,他的感情即使被一次次吸干,也还是会源源不断地产生,永不衰竭,所以这情海之主即使活着,也必定时时刻刻受情思之苦,比死了还难受。”
说着,他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公子哥竟然撵不上他:“哎?先生,先生,这情海之事你又是从何得知?你让我觉得它不是空穴来风啊,先生。”
阿智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笑:“因为,我的一位好友进入过情海啊……”几个人从他的面前经过,遮住了他的身影,等那几个人过去,他已经不见了。
公子哥惊呼:“真乃世外高人也。”
“公子公子,哎呦你等等我。”小书童屁滚尿流地过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陛……老爷该着急了。”
公子哥阴沉地说:“在回去之前还是先卖了你吧,这么笨早晚要坏事,我要买一个机灵点儿的书童。”
书童涕泪横下。
公子哥不经意间抬头,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傻丫头,她的脸上挂着不掺杂质的灿烂笑容,很是纯净,她一直在人群中巡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公子哥,傻丫头的眼睛一亮,奔过来抱住他的腿:“主人。”
“这是哪家的傻丫头?快来认领啊,”公子哥腿拔不出来,拿着扇子开始敲她的头,“快放开,放开。”
糖糖蹭蹭他的腿:“我家小姐说不要我了,让我再找个主人。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我以后的主人了。主人。”
公子哥叫苦不迭:“一定是因为你太傻了才抛弃你的吧。”
糖糖抬头对他傻笑。
她周身萦绕的那种轻松的快乐大概是会传染人的。不知怎地,公子哥方才听完情海后阴郁的心情突然就好点了,他大发慈悲:“算了算了,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就留下你吧。”
与此同时,萧逸恍然大悟:“暮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布庄外遇到的那个人?”
“记得啊,怎么了?”暮雪纳闷。
“我总觉得他有些熟悉,现在想想,他是先生的转世啊……”
那次无意间的照面原是故人重逢,只是故人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第123章 心劫
萧逸跟暮雪前脚刚离开环绕镇江的郁江,后脚就有人踏上了镇江的地界。那是一位不足十六七的少女,她扛着一个黑布包裹的长条,长发轻盈地在身后起跃,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喂喂,你可要走快一点儿哦,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哦。”
少女不耐烦地催促后面的同伴,“你叫什么来着?英……英木还是英草?”
后全身裹在一袭黑袍里的人声音闷闷地回答:“英子。”
“哦,影子,虽然天狐大人让我带着你,教给你一些东西,但是,你若是敢拖我后腿的话,我还是会杀了你的哦。”
英子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回答:“知道了。”
镇江不乏有妖怪作恶,也有修仙门派收妖之后押着他们回门派的,而路就那么一条,于是这两拨人恰好迎面走过。
那些妖怪有的受伤严重,所以一下子老了许多,看起来跟人类老人的区别不大,身形佝偻,看起来有些可怜。
少女走了几步见同伴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叫影子正望着远去的人发呆,便不耐烦地说:“怎么不走了?”
英子说:“不救他们吗?”
少女歪歪头,那个原本天真的动作由她做来却只让人感觉到恐怖:“为什么要救他们?”
“你是妖怪,他们也是妖怪,你们不应该是同类吗?”
刷地一声,少女拿着那个黑布裹着的长条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捅了个对穿:“他们不是我的同伴哦,我心里认准的同伴只有天狐大人哦。我也只听从他的命令,别人的死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看了看耳旁的被洞穿的树干,英子沉默了一下:“我记住了。抱歉,忘记你的眼里只有天狐大人了。”
少女没听出来她的讽刺,好奇地问:“听说你跟着天狐大人是因为你要为你的爷爷报仇?”
“不是爷爷,是祖宗。”
“找谁报仇?”
“萧逸。”
有个修仙人士已经过去了,突然觉得不对劲又折回来了:“哎?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凭空出现在他脖子上的长刀便割断了他的脖子。
见她出手如此毒辣,那个修仙门派剩下的人全都戒备起来了,纷纷拿出法宝迎战,结果刚摆出架势,就有人惊呼:“鬼刀,是鬼……”还没有喊完就被长刀抹了脖子。
鬼刀?修仙人士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那也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感受了,因为长刀鬼魅般在修仙人士中间闪现,等它飞回少女的手中时,所有的修仙人士全都倒下了,连那些妖怪也没能例外。
少女说:“最讨厌别人挡我的路了。”
英子淡定地站在那里,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进入镇江后,两个人直奔茶馆而去,曲尽人散,茶馆里空荡荡的,地上乱糟糟的没有下脚的地方。
少女跳上高台,查看了一下台上的情况,嗅了嗅:“是这个味道没错。”
“你们来晚了,他已经走了。”二楼的黑暗中突然有人道。随着那个声音的响起,碧色的火焰在整个茶馆里亮起,将这方天地照的如同阴森的鬼域。
“卿卿。”少女瞬间出现在女妖的身后,圈住女妖的脖子,不是亲昵,反而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天狐大人命令你问的话你问到了吗?”
“问过了,水灵无情冷漠,不像是动心的样子,她的心还没有长出来。”
少女笑眯眯地说:“哦,这样啊。我还有一个疑问,听说萧逸是你的老情人,你该不会没有用心办事吧?”
“没有。”
少女欢快地说:“那就好,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去伏击萧逸了呢,我可不希望同伴绊手绊脚的。”
女妖冷淡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极尽妩媚地笑了起来:“如果绊手绊脚的你会杀了我,对吗?”
少女微笑:“当然。绊手绊脚的人都应该去死啊。”
一直沉默的英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虽然天狐大人说让我相信你,但是保险起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