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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默默地想,莫非大师兄真的很在乎她,所以才在听说她回来的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有点小激动啊。
“大……”
没等暮雪喊完,慕辰看都不看她一眼地就走过去了,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暮雪:“……”慕泊你给我滚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也要打残你。
蹭到慕辰的门口,发现他在换衣服,暮雪自觉地跑过去帮他脱那件繁复的外袍。
慕辰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暮雪解释:“我开窍了。”不会因为她突然变大了所以认不出来了吧。
慕辰:“什么时候?”
“离开东白没多久。”
慕辰沉默了一下。
暮雪说:“……我让狄莺给你传信了。”
“没有收到。”
“恩?”暮雪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她的大师兄竟然开始关心起她的状况了,他不是一向对她不管不问的吗?反应过来后,她诚惶诚恐地将狄莺召唤了回来,让它把自己的口信念了一遍。
慕辰阖着眼睛听完了:“出去吧,我累了。”
羽寒的一枝独秀的房间外有很多弟子守着,见萧逸来了他们还不愿意放行,直到羽寒传音“让他进来吧”,萧逸才得到了探望的机会。
房门一关上,羽寒就开始哎呦哎呦地喊,反正外面的弟子也听不到。
他见到萧逸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回来的正好。南岳老人要化气了。”
萧逸愣住了。
羽寒觑着他的脸色,慢慢地说:“他在临走前想要见你一面。”
除昆仑外,大陆上有九座名山,分别镇守在大陆的各个方位,使大陆免于分崩离析,而南岳是九山之首,统御诸山,地理位置和地位都非常重要。南岳老人就是南岳山神,他身为天庭五帝之一,又有南岳圣帝之称,故在天庭也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这位老一辈的神仙跟萧逸的师公是好友,水印入师门的时候他也在,所以一直将水印当做晚辈看待,当然他们都不知道水印活了多少岁,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将水印收入昆仑宗了。
水印的师父参悟大道之后就选择了化气,潇洒地消失了,南岳老人自觉对好友的弟子有照拂管教的义务,时常有回护之意。水印对他颇为尊重,但有教诲,无所不从。收萧逸做弟子之后,她有时候也会带萧逸去拜会南岳老人。
可是为了萧逸,她差点儿跟南岳老人反目成仇。
这件事要从无字天书说起。
这部无字天书是女无大神传下来的奇书,说是书,它其实是南岳一处光滑的崖壁,据说它里面藏着宇宙和自然的奥妙,世间的所有问题都能在那里得到答案,当然,有答案也不一定有人看得懂。
更重要的是,它其实是一本预言书,上至三界的命运,下至芸芸众生的凶灾祸,像三界浩劫,灾难,不可避免的劫难,各人的倒霉事,一报一个准,而且报忧不报喜,又称黑书,一般人很少去看它。
而就是这本书,预言了水印的命运和死亡。
那是水印的眼睛出问题以后的事情了。
水印开始操心萧逸离家出走的事情,后来又因为眼睛不便,所以耽搁了去拜访南岳老人的行程,南岳老人不免担心,就派了座下童子前来昆仑探问。萧逸接待了那位童子,他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童子,只隐去顶撞师父的缘由不提。
因为此事,南岳老人难免对他心有芥蒂,所以在水印眼睛好了以后带着萧逸去拜访他的时候,南岳老人便看萧逸有些不顺眼。
南岳老人认为长幼有序,弟子视师父为天为父,不该有半点忤逆,萧逸不仅顶撞师父,更在触怒师父之后负气离开师门,这等叛逆之徒合该驱逐出去,怎么能留在门派之内,所以他见了萧逸就不免流露出言行上的不悦。
萧逸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些,他对待南岳老人的态度越发地恭敬。
幸好水印早有准备,她献了一篮子仙桃送给南岳老人,说:“这是逸儿不辞辛苦地跑到不老山上摘的,都是些刚成熟的新鲜桃子,鲜嫩美味,延年益寿,最是可口不过。”
南岳老人很高兴,脸色也好看了些。水印失去眼睛这件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他怕水印再遇到什么不幸,便道:“小水,你随我去观阅天书。”
水印知道自己的日子越来越短了,天书一定会有征兆,怎么可能随他去看,推诿:“长者,就算提前知道祸事来临,结果也是一样的,何必徒增烦恼呢?”
南岳老人瞪眼:“怎么能一样?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有祸事,我自然为你化解了去,怎么可能看着你出事?”
水印:“……”这个您恐怕化解不了。
萧逸忍不住开口:“师父,你还是去测测吧。”
南岳老人:“你这般犹疑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了?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一声。”
水印说:“没有的事情,长者多心了。”
“既然是我多心了,你就陪我去看看。”
水印无奈地回头,正对上萧逸焦急担忧的目光,她想了想,松口了:“好吧。”
☆、第129章 弑师之兆
天书崖上有一个血色的手印,要想测个人凶事,只需将手印上去即可。如果在近段时间没有祸事,天书崖不会有任何反应,如果有,天书就会出现一些征兆。
那天,水印将手放到手印上以后,天书之上毫无动静,她回头说:“长者可以放心了吧?”
南岳老人细长威严的丹凤眼眯了眯,点头:“恩。”
水印笑了笑,对萧逸说:“逸儿,你也来。”
同样的,萧逸的手放上去之后天书毫无反应。
水印很高兴:“看来逸儿的运势不错,未来的一段时间都没灾没难的,很好。”
测完天书,几个人开始往回走,水印边走边对南岳老人说:“长者,逸儿出师之后,我想让他跟着您历练,还请您多多照拂。等他能够担当大任,我会将宗主之位传授与他。”
南岳老人说:“这是你们昆仑宗的事情,不必跟我说。”
水印笑道:“逸儿他常说长者多智慧,让水印多听听长者的教诲,以补不足。”
南岳老人稍有霁色:“萧逸那孩子不错,至少他入门之后,你的性格活泼了不少,以前可是很少听你开口说话,年轻人嘛,就应该活泼一些。”
知道师父真实年龄的萧逸眼泪险些掉下来。
水印应和:“长者所言极是。”
正对着天书崖的是一片平坡,从平坡的青铜门进去就是山神正殿,不知为何,去时还没有关上的青铜门竟然关上了,水印走在南岳老人的身后,自觉地伸手去推门。手碰到那门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有根筋跳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劲。
青铜门静美的装饰铜兽水波般荡漾了一下,还原成了天书崖,而天书崖上整块山壁都渗出了血水。
他们走了半天都只是在原地兜圈子,根本就没有走出这方寸之地。毫无疑问,这是南岳山神设的迷障了。
水印想要收手已经晚了,因为南岳老人说:“恩?”
水印头上冒着冷汗,将欲收回的手又重新按了上去。她方才用障眼法篡改了天书显示的征兆,想瞒过南岳老人,现在看来,没能瞒过去。
就算看不懂天书征兆的人也明白这是大凶之兆了。
血水冲洗过山壁之后,一个人的侧面出现在崖壁上,他的脸部线条如同神来之笔,俊丽清逸,令人过目难忘。
萧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迷茫地发现自己的头像出现在天书之上。
南岳老人震怒:“这就是你瞒着我的原因?你早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水印闷着头一言不发,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让南岳老人越发的生气而已。
不过她的沉默也等于是默认了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逸心中的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他不敢置信,而又茫然痛苦。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水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无妨。
南岳老人气的声音不稳:“梅二,你告诉这个糊涂的孩子,这个征兆意味着什么。”
梅二是南岳圣帝手下的仙官,同水印亦有些交情,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天书崖,说:“血无疑意味着血光之灾,死之征兆,说明宗主有死劫。而天书上出现的人是……是萧逸,说明……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宗主的死劫因萧逸而起,这是弑师之兆。”
萧逸的脸色瞬间惨白。原来如此,难怪师父一直对他严格教导,不敢稍有松懈,并且反复嘱咐他不可为恶,否则她不饶他。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杀死她,是会大逆不道行弑师之事的狂徒。弑师啊,那该是多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在初见时她说她顺应了命运找到他,那么,是不是她也顺从了命运,才坦然地接受了他即将带给她的死亡?
刹那间,他同女妖交往的事情被师父撞破后,师父那伤心的目光又浮现眼前。那个时候,师父是不是想着这就是终结了呢?她想着自己会为了妖女同她反目,杀害于她,所以才那样难过?或者是再晚一些的,自己为了她不肯爱自己一事忤逆于她,出言不逊,她有没有想过亲手带大的弟子会因爱生恨,杀了她呢?可是她从来也没有说,也不做任何抵抗,只是等待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萧逸扑通跪下了,双手将清光捧上:“师父,如果弟子命中注定会杀死您,弟子请师父亲手了结弟子,好让弟子瞑目。”
萧逸不错眼珠地看着师父,心想,这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了,除了强烈的不舍之外,他竟然觉得一种意外的轻松和解脱,是的,这种日日夜夜不停折磨他的情思苦海,他终于走到了尽头。
水印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添乱。
南岳老人喝道:“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处置了这个孽徒,还等着他杀你吗?”
水印简短地回答:“是。”
南岳老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什么胡话?为了这个孽徒,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一个徒弟而已,没了可以再收,可是命没了,你的一切都没有了。”
水印低眉想了想,笑了:“长者息怒,请听我一言。逸儿一向克己守律,尊师重道,并无不轨之心,也许是这天书弄错了呢?”
南岳老人冷哼:“这天书乃是女无大神传下来的,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它预示的内容全都应验了。你不必为这孽徒开脱了,他既然能顶撞你又叛出师门,难保他日不旧事重演,他取你性命。”
萧逸摇摇头,目光柔软地注视着师父:“师父,不必说了,如果弟子的死能化解您的死劫,弟子心甘情愿。”
水印没有理会他,笑容不变:“长者明鉴。为了虚无缥缈的还未发生的事情便处置弟子,这传出去岂不笑掉人的大牙?而且,为将来之事处现在之刑,未免有失公允,长者不会希望将来罪孽横生,问杀人为何,言将来他必杀我,我先杀他吧?您是公正之圣君,此不正之风应该制止才是,怎么反倒催促晚辈去做呢?”
南岳老人摇摇头:“你不必拿名声压我。我的命运天书上也有提示,跟你师父的一样。我会参悟大道,化为清气融入天地之间,与万物同在,如果那无用的名声可以让你师父的弟子无事,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水印无奈:“长者,我爱护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