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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摇了摇头:“不止,或者说不完全是。”
暮雪先是疑惑,而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这个妖气不纯粹。”
姚原对二人的对话感到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啊?你是说君如她是个梦魇吗?”
萧逸摇摇头:“不是的,我们说的是那天晚上的另一位来客。姚小公子,下面我要用溯时了,请你回避一下好吗?”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单单瞒着他让姚原有些恼火,他说:“敢问恩公,为什么要我避开?”
萧逸解释:“梦魇这种生物非常奇特,它可以直接侵入人的精神,结界也无法抵挡这种攻击,一旦你被战斗波及到,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姚小公子倔强地说:“没关系,我不在乎。”
暮雪看了萧逸一眼,委婉地说:“事情发生在黑夜,你肉眼凡胎,可能看不清楚。”
姚原坚持:“你们忘了我有巫师血统吗?至少我能看清妖怪在哪里。”
萧逸妥协:“好吧,待会儿你要站到我的身后。记住,千万不要看它的眼睛,一定一定一定不要忘记。”结界并非是万能的,比如说,它无法抵挡精神类法术的影响,而梦魇善于织造梦境,最精于精神攻击,虽然它本身并不强大,但是本领很让人棘手。
姚原难得见恩公如此慎重的模样,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一旦被它的瞳孔魇住,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逃脱。”
☆、第38章 帝都(5)
姚原请管家出去的时候,管家还百般地不放心,反复地叮嘱“少爷你一有事就要喊我,我不管做什么事都会飞奔而至,在此期间你一定要离那个女的远一些,千万不要被她迷住了”,说完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了。姚原合上门一回头,被吓了一跳。原本光线充足的室内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夜,窗外明月高悬,而两年前的他正躺在丝绸床褥中酣睡。
萧逸招招手让他过去,布下了结界。
月光透过窗格子在地上投下狭长的影子,一片影子慢慢动了起来,从地上长出来,生根发芽。
先是生出一个头颅,头上带着一个漆黑的尖角,赫然是一个马头,然后是马脖子,前蹄,马身,后蹄,尾巴,是一匹全身漆黑形同影子的马,像是传说中的绝影。
然而它的瞳孔确是一圈圈的无尽的圆,与它对视的人都会陷入永远不醒的梦境,在迷宫里永世流离。它身上的羽毛也并非寻常马匹的柔软的毛发,而是像鸟类一样根根坚硬的翎羽,也是全然漆黑的。
等它完全浮出地面,它开始化形,前蹄渐变为鸟类的羽翼,后蹄则变成铁钩一样的鸟爪,身体拔高,其余地方与人类无异。
暮雪眯起了眼睛:“果然不是纯种的梦魇,是梦魇跟鸟怪的孩子。”
梦魇看不到结界里的三个人,凑近了熟睡中的两年前的姚原,用力地嗅了嗅,口水滴滴答答,呼吸沉重。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克制不住地抬起一只翅膀向两年前的姚原探去。
姚原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这样恐怖的威胁,吓得差点儿坐到地上,幸好萧逸及时伸出手扶了他一把,支撑着不让他倒下。
“你三世以前是一名道士,修为不浅,所以你的身体里蕴含的灵力比常人要多,这对妖怪来说是无上的美味,它可以靠吃了你得到你的灵力。别怕,你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说明你没有出事。”
果然,一只手拎住了梦魇的领子,大力将他向后拖去。事发突然,梦魇的爪子一下子抓住了床脚,登时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抓痕,眼看就要晃动木床,将两年前的姚原惊醒。
君如的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张口吐出一个绿色的刀片,向爪子削去,梦魇不得不松手。君如向着两年前的姚原的方向弹了一个光点,瞬间变成了一个球,将两年前的姚原罩在其中。
两年后的姚原表示自己的眼睛不够看了,他指着那个光点说:“那个是什么?”
萧逸叹息:“隔音结界,不过她用的那个反着的,外面的人可以听到结界里面的声音,里面的听不到外面的,可以用来保护你。”
姚原声音颤抖:“她为什么要给我加那个结界。”
暮雪悲悯地看着他,说:“因为她不想打扰你的好梦。”
姚原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转过头去看正同梦魇激烈战斗的君如:“她在那里殊死搏斗的时候,考虑得是我能不能做个好梦?”
萧逸垂下眼睛,平和地说:“姚小公子,君如她是来报恩的,在前世,你救过她一命,并因此转世投胎,所以她找到你,保你安全。”
那只梦魇并非纯种,再加上新生不久,法力不足,很快就落败,被君如反扭住翅膀摁在地上,翎羽纷纷扬扬散了一地。
梦魇冷笑:“我捕食人类关你什么事?既然你妨碍我捕食,我也不能让你如愿。”
君如意识到不妙,抬头看去,只见一根翎羽轻若无物地落到了结界上,距离两年前的姚原不足一臂的距离,散发着黑色的光芒,大急,想也不想地放开梦魇冲上去捏住了那支翎羽。
而梦魇趁机没入地下阴影中,很快逃走。
幸好时间不长,再加上翎羽所含的致魇程度较弱,所以两年前的姚原被梦魇缠身,身子一沉,猛地惊醒过来,恰好跟君如面面相觑。
“君如?”他迷迷糊糊地喊,下一刻惊醒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梦魇已经消失,留下一地羽毛跟傻眼的君如。
日月交替升起,昼夜飞快轮替,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很快便过去了,时光很快流回到两年后,徒留一室寂然。
姚原还无法从还原的真相中回过神,说:“这到底是怎事?”
他嘶声大吼:“那我大哥呢?我大哥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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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经过这一惊吓,姚原想将君如赶出去的念头越发地坚定,所以第二天,他气冲冲地去找了君如。
结果一拍君如的肩膀,姚原被转过头来的君如吓了一跳,她的眼下留着浓浓的黑眼圈,死鱼眼越发的无神,大哈欠一个连着一个。
“什么事啊?少爷。”
姚原怒火万丈,看吧,证据确凿,她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有睡好,一定是昨晚不睡觉拼命地收集鸡毛,偷偷摸摸地去他的房间,遍洒鸡毛的缘故。
姚原怀疑地问:“你昨天不睡觉,忙什么去了?”
“哦,同一个小家伙打了一架,怕梦见它做噩梦,所以没睡觉。”
姚原忍不住大笑:“你竟然因为怕做噩梦而不敢睡觉?你多大了?”
君如:“……比您大,少爷。还有,您的黑眼圈可一点儿都不比我的小。”
正中死穴!姚原被昨晚的诡异事件吓得不轻,醒来以后就没再睡了,所以现在也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要、要你管!”姚小公子嘴硬,“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才睡不着的,而且昨天在我屋里出现的人是你没错吧,门窗都关着,你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君如:“……”闭着眼睛疑似睡着了。
姚原怒道:“少装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睡着了吗?小瞧我的智商吗?”说着就去推她。
被他的手一碰,君如失去平衡,登时直直地向他的方向倒了过来,一下子靠在他的身上,脸贴着他的颈窝,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皮肤上,酥酥的,麻麻的。飞扬的发丝摩裟着他的下巴,也痒痒的。她的身子很柔软,暖暖的,还有着一股香甜的气味,让姚原不符合时机地想起了温香软玉这个词语。
姚原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把她推开,结果她顺着他的力道直直地倒向另一个方向,不得已姚原只好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倒下。君如就借着他的固定睡得更香了。
姚原维持着那个动作扶了她一会儿,希望能让她回到立着睡的状态,结果一松手她就四面八方地倒。最后姚小公子气喘吁吁地放弃了,他歇了一会儿,无奈地一弯腰,将君如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她的房间走去,决定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
沿途的仆人纷纷侧目,让姚原浑身不自在,他加快了步子转过走廊,进了下人的房间。没有看到他的怀里,君如悄悄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君如心想,他还是一点儿都没变,不管表现得多么凶巴巴,内里还是那个柔软又善良的恩人。
等姚原一离开,君如就坐起来下了地,她决定找出那只小梦魇,好好跟他谈谈,这样不睡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她毫不怀疑一旦她进入梦乡,等待她的将会是不亚于十八层地狱的炼狱。
等姚原再次怒气冲冲地找上门的时候,得知君如出府去了。因为那天他抱着君如进下人房间的场面被很多人看见了,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正式的仆人,所以也没有人干涉她的来去。
姚原摆好架势,就在下人房里等她,决定一等她回来就赶她走。然而直到夜里,君如还没回来。姚原打了个哈欠,心想难道她识趣地自己走了?顿时有些悻悻然,还以为她多想留在姚府呢,结果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了。
第二天早上,姚原又听说,君如她回来了,没来由地欢喜了一下,刚想去找她,君如自己过来了。
“你昨天去哪了?”
君如慢吞吞地塞给他一个荷包:“给你。”
姚原忍不住露出一点儿笑容,心里很是得意。哦,原来她暗恋我啊,难怪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这样一想的话,她的那些可恶的行为,本少爷可以大度地不计较嘛。
此刻的姚原完全忘记了半夜醒来看到君如跟一对鸡毛的事情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那个荷包,发现上面绣的是戏水鸳鸯,绣的还很精美,显然发了不少时间和心思,却故意说:“是你绣的?绣的真难看。”
君如诚恳地说:“是吧,我也觉得很难看。我在府门口遇见一个贼头贼脑的丫鬟,她见了我就把这个荷包给我,让我转交给你,说是她家小姐送给你的,好像叫什么程一茹……你说,她把这么难看的荷包送给你,是不是讨厌你啊?”
程一茹是丞相的爱女,有帝都第一美人之称,是诸多名门公子的梦中情人,才貌双全。
姚原小公子一僵,可耻地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再加上君如的话很是刺耳,顿时不高兴了:“她明明是喜欢我才送我礼物的好吗?”将荷包抛给君如:“我不要,你拿去还给人家。”
君如盯着姚原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古怪。
姚原被她看得不自在,羞恼:“你看着我做什么?”
君如闲闲地说:“我听说,男人都很高兴有姑娘喜欢他,你不收是因为你不是男人吗?”
姚原很想打她一顿:“你才不是男人!我嫌弃它的颜色还不行?”
君如心平气和地回应:“我本来就不是男人,还有,这颜色哪里不好了?”
姚原恼羞成怒,强词夺理地说:“我喜欢蓝色!蓝色!有本事你让她把鸳鸯绣成蓝色!”
君如应了一声:“哦,那我去通知她。”
想到以后要收到蓝色的鸳鸯,姚原就有一种吐血的冲动:“哎,算了,直接扔了吧,不用去传话了。”
“是,少爷!”说完,君如转身就想走。
“等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姚原喊住了她,疑惑。他早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