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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哀鸣一声,下嘴反而更狠了。红衣男子一怒之下,一下子将它打飞了出去。灰狼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眼睛还死死地看着红衣男子的方向。
红衣男子也没有讨到好,他见大势已去,准备逃走,却身不由己地被一股大力往后吸。
雪衣公子五指张开,正对着他的方向,生生将他拉了回去,将他的精魂打成了无数的光点。
见仇敌身死,大灰狼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眼见不活了。
萧逸半跪到它的身旁,却没有下手的地方,不禁为这受难的生灵悲伤。六生皆苦,很多事情他亦无能为力。
那几个鬼仆见它快要死了,也飘了过来,围在他的身边,哀哀哭泣,如同呜呜的风声。
水印走到弟子的身旁,想要宽慰他,本来想摸摸他的头的,临时想起他不让自己摸他的头,又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膀。
莲露也走了过来,她这一走,雪衣公子也跟着她走,明明萧逸他们三个人就站在他的旁边,也没有见他看一眼。不只是人,甚至整个世界都被他无视,无法进入他的眼中。张先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果真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莲露看了看萧逸,对她身后的雪衣公子说:“公子,你救救这匹狼好不好?”
雪衣公子很听她的话,闻言抬起手,那种金光再次出现。不同于方才杀戮性的毁灭力量,这一次,它带着治愈的力量。灰狼身上的白骨生出血肉,愈合如初,甚至原来的旧伤都愈合了,毛发发亮。更重要的是,它的精气神也恢复了。
金光消失以后,灰狼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抖抖皮毛,如同新生。
恶主已死,它无需再隐藏妖狼的身份,再加上因为衰弱而被抑制的妖力恢复,灰狼恢复了妖狼的形态。背上长出嶙峋的骨刺,四肢变得长而充满爆发力,使得低垂的腹部远离地面,脖子和尾巴上的毛发拉长的同时变得浓密,嘴变长,獠牙伸出,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妖兽。
鬼仆们很高兴旧日的伙伴又活了过来,凑近它同它絮絮的说着什么。
张先腆着脸凑上前,对莲露拜了又拜:“好姐姐,漂亮姐姐,给我也治一下呗。”
他方才摔的不成人样,又被清光补了一剑匣,现在脸上青青紫紫的,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异常可笑。
莲露捂着嘴轻笑:“哎呦,嘴可真甜。公子,给他也治一下吧。”
雪衣公子像是没有控制好力道,抬手啪地给了他一巴掌。张先被抽的一翻身,直接栽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起来:“你做什么?”
雪衣公子还是漠然地看着前方,分外无辜,像是方才打人的不是他。
莲露笑得不行:“公子方才在给你治伤。现在你身上的伤已经治好了。”
张先狐疑地说:“真的吗?”可是雪衣公子给灰狼治伤不是这样治的!怎么看雪衣公子都只是单纯地给了他一巴掌而已!是因为方才他把手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的缘故吗?其实他就是为了报复他想打他没错吧,疗伤什么的都是借口!
莲露见他不信,对水印说:“给他看看。”
水印手一划,等人高的水镜凭空出现,将张先照的纤毫毕现。
张先一见自己恢复了俊秀的模样,大喜过望,还特意多照了一会儿,好让水印注意到他的英俊非凡,器宇轩昂,结果萧逸恭敬地喊了声师父,一下子将水印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水印这才想起该为弟子介绍一下友人,便说:“逸儿,这是你露姨。”
萧逸弯腰:“露姨。”
张先恨不能将萧逸打包起来塞回蛇肚子里,这个小鬼太可恶了,不仅将女仙的目光引走了,连新来的美女姐姐的关注点也落到了他的身上。他跟他八字犯冲吗?
莲露好奇地看着萧逸,问:“这就是你的徒弟吗?看起来很不错啊。”
水印淡淡地笑了笑,还没有说话,一直表现得神游物外的雪衣公子突然转过头,轻轻地说:“你在怕什么?”他是对水印说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第一次,雪衣公子主动开口说话,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同这个世界无形的隔离便被打破了,整个人像是有了灵魂。
莲露诧异地说:“公子?”
萧逸有些奇怪,师父害怕也是方才的事情了,现在神色如常,谈笑自若,他是怎么看出来师父在害怕的?
还有,这一主一仆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古怪,名为主人的雪衣公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侍女走,还对她言听计从,莫非……
旁边的张先悄悄凑过来,问萧逸:“兄弟,这个雪衣公子是不是这里有问题?”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哎,你说,他既然法力无边,为什么不给自己治治这里?”
萧逸:“……不是!”他的心里有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有些匪夷所思。而且,露姨是他师父认识的人,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他过问。
雪衣公子见水印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的心里在害怕,你在害怕什么?”他像是雪做成的女孩一样,不染尘埃,吹口气就能化了。
他这一开口不要紧,萧逸背后的清光确认了什么,嗡嗡大响,飞出剑匣直刺他的眉心,快如闪电。
雪衣公子抬起手,指尖金光明灭。
水之涟漪在空中出现,却是水印的结界拦住了它,不让它靠近雪衣公子。
萧逸大惊,抓住剑柄:“清光你干什么?”
清光的情绪极为激动,剑身不停地震颤:“是你!”
它的这种冷酷的语气是萧逸所陌生的,充满了神剑应有的强大和威严,全然没有以前的骄纵任性。按理说萧逸应该高兴的,因为它总算不是一个坑爹货了,可是不知怎地,萧逸却感到了一丝悲伤。
在他的心里,清光是任性的,时常无理取闹的,且无理取闹程度直逼泼妇,逼的他无法可想。同时,它也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即使任性也是小孩子式的,让他讨厌不起来。可是眼前的清光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仇恨地同雪衣公子对峙……
雪衣公子静静地看着清光,目光澄澈,似乎没有任何罪恶能加诸到他的身上。
他的平静从某种程度上更能让人愤怒,就像是你好不容易见到了念念不忘多年的仇敌,而他却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你,完全不记得你,像是他加给你的那些仇恨都不存在,让你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现在,清光就是这个感受,它的剑身一振,又想向他冲过去:“你!”
水印大喝:“清光!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
清光一滞,不甘地停下来,愤恨地说:“可是他杀了风歌!”
水印的面上闪过悲痛,低声道:“你胡说什么?风歌是被魔神围攻而死的。他没有动手。”
清光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拼命地想忍住眼泪,声音因为强忍的悲伤而嘶哑:“他是没有动手,可是他就在旁边看着,那些魔神就是他引来的!他害死了风歌!”它似乎又想起了主人被围攻的那个绝望的时刻,放声大哭:“是他害死了风歌!”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撑不住了。因为下面的章节需要反复修改,所以即日起改为隔日更,也就是说后天更新,还是单号更新,双号如果是周末加更一章,请大家见谅^_^
☆、第61章 云游(8)
萧逸大震;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去看雪衣公子,没想到那个风采过人的神人竟然是被他害死的,难怪清光见了他情绪如此激动。
他轻声道:“好了;别哭了;你的主人是个风光磊落的人,即使身死,也丝毫没有被仇恨束缚。你也要看开些。”
那长风一般的男子竟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蓄意谋害吗?可是他在消散前的最后一段时间内没有表现出任何被害的怨恨和痛苦;连仇恨都不能羁绊他分毫。那是怎样一个强大又自由的灵魂啊,难怪清光只认他一个剑主;就连师父……
说实话;师父对风歌的过度在意让萧逸有些焦躁;而他正焦躁的时候;就听到雪衣公子问他:“你的意思是我不风光磊落吗?”
雪衣公子转眸凝视着他;越发地像一位安静的少女。
那句本该是咄咄逼人的问话被他一说,也变得像是对多年不见的故友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萧逸不回答他;他也不催促;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话,像是古老的家族教导出来的贵女。
是时,那种旧式的贵族风雅已经没落了,一则年代久远,二则一味地追求空洞的风花雪月之美,时时刻刻地保持华贵奢艳的仪容和礼仪,无意义且苍白。最重要的是,浪费无尽的时间和流水般的金钱来维持那种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风雅,于国家是灭亡的征兆,于个人,是家破人亡的节奏。
而显然,时间和金钱,雪衣公子样样不缺。
本该腐朽的风仪礼节由他做来,分外地让人感到惊艳,让人感到一种传承千年的雍容和高贵。不是附庸风雅,而是他主宰风雅,信手拈来,随心所欲,如同君王掌控臣子。
萧逸才不管他风雅不风雅,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之情,冷冰冰地看着雪衣公子,一言不发。
姑且不说他的话只是为了安慰清光,并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就算有,听清光的话,风歌应该是被这位雪衣公子害死的,这位雪衣公子不仅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反而有脸质问他?
萧逸刚想开口,就听师父冷声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莲露看看自家公子,又看了看水印,小心翼翼地说:“阿水,公子他已经知道错了。这些年他一直很沉默,几乎都没有说过话,他也很后悔。而且,从那件事后他改变了很多,前一段时间他怕几个凡人被妖怪吃了,还特意将他们领回洞府招待了一晚。最后给了他们很多东西,将他们送出了山。公子,你知道错了,对吗?”
雪衣公子看着水印,轻声道:“抱歉。”那个抱歉轻飘飘的,也就显得毫无诚意,让清光又有冲上去砍了他的冲动。
水印的脸上像是结了冰,厉声道:“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清光。”
雪衣公子看了她一眼,真的对着请光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句话倒是认真了不少。
清光的剑气潮水般涨涨退退,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砍死他还是遵守诺言之间犹豫了几个来回,最终郁郁地飞回了剑匣,浑身散发着本剑灵很不爽,不想死就别打扰我的讯息。
萧逸向师父靠近了几步,悄声问水印:“师父,你没事吧?”
水印低头看了看萧逸,脸色缓和了不少,摇头:“无事。”
萧逸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师父你……”
水印淡淡地笑了笑,说:“不必担心。”
萧逸欲言又止。其实他很想问问那个风歌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走了师父这样难过。上次从剑阁出来,他翻阅过昆仑宗的大事记,想查查师父跟风歌的关联,而这个关联最好的切入口无疑是清光,结果让他失望了。
大事记上记载说清光是昆仑宗的开山祖师爷收在剑阁的,他嘱咐昆仑宗世世代代镇守此剑,不得有违。跟师父没有半分关系。因为他的师父加入昆仑宗的时候,昆仑宗已经传了九代了,他是第十一代,这么说的话,师父应该是通过清光的识海认识风歌的,或者说他们本就相识,在昆仑宗又重逢了。
他倒不必担心师父对风歌有什么恋慕之情,因为他的师父根本就不可能沾染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