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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人小贩停住脚,警觉地四处张望,却一无所获。
似乎为了证明那个黑影不是他的错觉,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吐出的每个字都含着莫名的震慑人心的力量:“震!艮!坎!乾!兑!坤!”随着她说的方位,小贩的周侧亮起了蓝色的火光,只是一小团,浮在空中,完全无害的模样。
紧接着,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位青衣少年,他的手心捧着一团蓝色的火焰,不用说,小贩周围的火光就是他放出来的。
小贩的脸色大变,化作一道黑影,向着南方尚未封闭的口子冲去。
然而少年当机立断,不等师父开口,同时放出三团火焰,分别堵在剩下的三个方位上,火墙连地而起,将小贩堵了回去。
糖人小贩冷冷地说:“两位客人大动干戈,可是对我吹出的糖人不满意吗?为了让客人们感到宾至如归,我还特意多放糖了呢。莫非因为这个,客人们嫌太甜了,所以才在这里堵我?”
水印在小贩的身后显形,笑道:“不,太甜了我不介意,我只是嫌弃里面有一股血腥味。”
萧逸:“……”师父,快别说了,糖人我全吃下去了。
水印语气肃然:“妖怪,你滥杀无辜,天诛地灭,还不快快现行?”
糖人小贩脸色一僵:“你们就是根据这个断定我非善类?未免太草率了吧。”
水印喝道:“还想狡辩。真是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
糖人小贩见她的语气笃定,情知行迹败露,只好自认倒霉:“我自认为没有露出破绽,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水印偏偏头:“逸儿?”
“是,师父。”萧逸接受了师父的考核,转向小贩说,“不得不说,您的妖气隐藏的很好,并且装作一副和善的样子来扰乱我们的判断,一开始我的确被您蒙蔽了……但是,凡事都有个但是……”
萧逸的神情变得冷厉起来:“您大概是刚吞噬了这个肉身的缘故,与他融合得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契合,形神略有离散……如果是凡人的话,这样的情形早已经重病不起了……”
小贩低头,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份眼力,真可谓是前途无量,本座佩服,只可惜,就算你能看出来,又能奈我何?”
说着,他伸出手,将南方匆忙布置的蓝色火焰握在手心,直接碾灭,一步跨了出来。
见他脱困,萧逸不惊不怒,神色沉静地说:“请问,被您害死的这具肉身主人的魂魄并没有跟在您的身边,是被您给……”
小贩打断他的话:“当然是打碎了,难不成我还要时时刻刻忍受他冤魂不散地跟在我的身边不成?”
水印道:“你自称本座,莫非是北方妖主俊思?”
小贩见身份被人道破,不由得看了水印一眼,眯起眼:“你是?”
水印笑着说:“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萧逸言语不能地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您明明教导我不能撒谎,为什么自己撒起谎来跟喝白开水一样?昆仑剑宗就算说不上声名显赫,也绝对不是泛泛无名之辈,至少现任剑宗的名号说出去没有修仙人士不知道的。
俊思显然也不信,不过他没有深究的意思,直接使了一个法术开战了:“地陷。”
刹那间,萧逸跟水印的立足地同时落空,向着地底陷去,那个空洞有何强大的吸力,飞行术跟浮空术都失效了。
俊思见地陷起了作用,一人高的镰刀横扫而至,打算将两个人的头一起斩下。
水印说:“逸儿,这个妖怪不是你能对付的,下面的就交给师父吧。”
萧逸:“……”这个时候就不用跟我商量了师父,先脱身要紧。
水印两手一合一开,像是优昙十二瓣层层打开,曼妙而迅疾。袖中水剑电射而出,直接洞穿了镰刀,上面灌注的力量将镰刀打偏了,紧接着便刺向俊思的面门。
萧逸只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托着自己缓缓升了上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朵水莲花,那朵水莲花一歪,将他搁在实地上便消失了。
萧逸倒不担心师父会出什么事,至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什么妖怪能在她的手下走过三个回合的,蛇妖例外,这个妖帝听起来级别更高一些,估摸着能撑十个来回吧。
他这样想的时候,场上胜负已分,俊思捂着肩膀踉跄着倒退了两步,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是……你是昆仑剑宗。可是你不是避世不出的吗?”这不科学啊,昆仑剑宗都已经上千年不出世了,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在这碰上了。真是晦气。
水印好心好意地为他解答:“我的徒弟需要历练,我带他出来云游。”
俊思并没有被她的话激怒,而是冷静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水印道:“问你几句话。安都地理位置偏南,你既为北方妖主,不呆在自己的地盘上,来南方做什么?而且,这个糖人小贩有何特殊之处,竟能引起你的注意,甚至不惜吞噬他与他融合?”
俊思显然不打算回答她,他脚步一错,妖风顿起,卷起飞沙迷住了萧逸的眼睛。水印的面前水光荡漾,将飞沙尽数卷走,还分出一股水流,洗去了萧逸眼睛里的尘沙。
萧逸大惊:“师父,不能放走了他。”
水印面色沉毅:“放心吧,他逃不了。”
话虽如此,师徒俩循着妖气追踪了一路,却在一处民宅前失去了俊思的踪迹。空气中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样,倒像是俊思凭空消失了一般。
水印喃喃:“奇怪,他身上受了伤,应该逃不了的。”
民宅的门后,钧天打了个手势,示意俊思跟他走,他身上的金光也笼罩了俊思,从而双双躲过了水印的探查。两个人就在水印的眼皮子底下遁地逃走了。
水印摇摇头:“算了,他命不该绝,今日追上他也没什么意思,改日再收拾他吧。”
萧逸恩了一声,皱眉。
水印关切地问:“怎么了?还在为那个妖怪逃走了而耿耿于怀吗?不必担心,师父答应你,总有一天会取他性命……”
萧逸悄无声息地摸了摸怀里的朱砂盒子,似是下定了决心,抬头道:“师父,我们能不能保梅花姑娘出来呢?弟子觉得她并没有要勾引玄天观的下任掌门的意思,他们……应该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不然梅花姑娘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潜回观里救爱人了。”
水印怔了怔:“她对你出言不逊,你不生气吗?”
“只是几句话而已,弟子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了,弟子又不是什么不可侵犯的大人物,被说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水印仰起下巴:“这可不成,我的弟子岂是他人想说就能说的?我没有将她重伤已是手下留情,断没有再去救她的道理。”
萧逸抿着唇,想笑又不敢笑,耳根子都红透了,嘴唇也红红的,皮肤冰白,金童玉子一般讨人喜欢。
他伸手扯了扯师父的袖子:“师父?”
水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看他。
萧逸坚持不懈地晃了晃:“师父?”
水印有些不甘心:“真是长大了,连心都开始向着外人了,也不想想师父都是为了谁,还这样偏帮外人。”
萧逸笑得眯起了眼睛,像是偷腥的猫,得意忘形:“那师父,你是帮呢还是不帮呢?”
水印没好气地说:“弟子都发话了,师父哪敢不从,听你的就是。”
想了想还是有些气不顺:“你呀你,平常一百年也不见你一句软话,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妖女向师父撒娇,还有没有原则了?啊?你也不想想,人家玄天观家大业大,我昆仑宗插手人家的观内事务是怎么回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
萧逸以不变应万变:“师父。”
水印摸了摸心口,心力憔悴,立刻投降:“成成,听你的,听你的。要想救那个妖女我们可要快点儿啦,再晚一会儿她就要形神俱灭了。”
萧逸如愿以偿,低头微笑。
于是,师徒二人再次踏上了奔波的道路。
而受伤的俊思则被钧天带到了秘境中的天狐宫,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位安静的贵公子。贵公子本来在眺望着远处的天空,听到他们的到来,转过身:“你来了。”
俊思警惕:“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本座?”
天狐静静地听他说完,淡淡道:“长话短说。俊思,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手下。”
俊思成为妖帝已久,心高气傲,这么多年来呼风唤雨威风凛凛,怎么可能愿意舍弃老大的位置而屈居人下,当下眯起眼睛说:“本座不是那么知恩图报的人,就算你救了我一命,本座也不会感激你的。更何况是做你的手下,呵。”
天狐沉默,摊开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他的手心托着一根骨头,上面缠绕着枝蔓似的奇怪花纹,全然漆黑,闪烁着妖异的光彩:“这是你的东西吗?”
俊思看到他手心上的东西,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你就是雪衣公子?”
俊思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因为那个骨头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之所以孤身来到北方,就是为了寻它。因为一个从北方过去的小妖说,安都城里的一个糖人小贩,家住在峦山脚下,他在回家的路上被山里的老虎叼去了,差点儿没命,幸好雪衣公子救了他,将他带回了洞府。
那雪衣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奇珍异宝无数,极尽人的想象,然而,醉人的宝光中却混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根漆黑的骨头,除了上面缠绕的花纹之外,没有任何奇异之处,却被雪衣公子奉为至宝。
俊思一听就明白它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当即出发,来安都城里打听。只可惜糖人小贩怕他对恩人不利,怎么也不肯透露恩人的情况,不得已,俊思才吞噬了他,读取小贩的记忆,想借此找到雪衣公子的所在,在此之前,他暂时以小贩的身份作为掩饰,在安都城里安身。却不想被水印和萧逸察觉,险些丧命。
天狐淡漠地笑笑:“俊思,这是你的妖骨。你曾经被除魔卫道者抽去妖骨,修为尽失,可是却凭借顽强的意志活了下来,并且修炼神速,爬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
俊思方才强忍住冲动,不去抢那个妖骨,就是怕天狐以此相要挟,命他屈服从与他,如今见被天狐轻易道出往事,不由得愕然:“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的……”
他想起刚来的时候天狐说的那句“你来了”,倒像是等候他很久的样子,不由得色变:“你是故意引我前来的!那个糖人小贩看到的东西是你故意引他看的!”这位雪衣公子心机之深沉,所思之远虑,实在是可怕。他不惜大费周折,引自己前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天狐听到了他心中所想,冷清清地说:“那个时候我在囚牢之中,无法脱身,只好用这个法子引你前来。”在此之前,他听说北方妖主冷静果断,心思聪慧,能为常人所不能为,所以起了念头,想将他引过来,以妖骨作为交换,让他助自己脱困。因为,不管是从手段还是力量上说,俊思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在此之前,他便遇到了钧天,所以目的也随之换成了让他为己所用。他现在束手束脚的,需要一些人手来帮他更快地毁灭三界。因为,这个世上的蝼蚁般的众生,他已经看得太太太过厌倦了……
俊思冷冷地说:“你休想用它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