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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灵毓幽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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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悯柔的目光游离起来,口中轻轻道:“是啊,每日都是一样的……瞧见的都是这些花儿,尽是这些花儿,每一瓣我都数过……”她无意识地望着掌中那朵不知甚么时候被揪下来的旷野花瓣,翠绿色的花汁细细地渗在掌间的纹路上。“可我不知如何才能出谷……我从未见过青兰阶……以前那句不过是哄了你们……”
  九商见她神色凄然,忽然觉得再不忍心说下去。程云亭见她神色微动,心中微微叹一口气——他了解九商,知道她此时亦已心软。可如今若不趁热打铁,甚么时候才能问出青兰阶的踪迹?他方想开口,只见悯柔忽然冷笑一声道:“果然蛇蝎心肠!你不但想哄渠郎走,还要哄得我弃了祖宗留下的幽兰谷!”
  九商忽闻她口气大变,心中一紧,知晓只怕是那“姑姑”回来了。耳边忽然传来程云亭一声惊呼,九商的反应亦甚是敏捷,不待那道白光飞近,簌然折腰,身子便崩成了纸鸢一般,一手在翠兰的根茎上借了一把力,整个人平平地飞了出去。程云亭蓄势凝力,他虽潜心药理炼丹术已久,到底曾经的功夫不曾丢下,曾经亦在重伤之时同狼族王子对过一掌,也不曾让对方占了便宜。他这一掌推出,悯柔身形也甚迅速,一个溜滑,方才所立之地便出现一个深坑,连带着身后郁汀溪之水亦“砰”的一声飞溅开来。
  悯柔似不曾想到程云亭真会对自己下手,先是一愣。不过一瞬,她便咬牙狠狠攻了过来。她手中那银亮的武器,正是先前为九商除去囚龙草的那非刀非剪之物。九商亦拔了月华簪护在胸前。悯柔并不攻向程云亭,只是围着九商追缠不休。她如今哪里还有半分柔情似水的模样,左冲右突,一只鹤嘴钳或夹或击,耍得威风凛凛,本该是伺弄花草之物,如今倒成了伤人的利器。九商到底不愿伤她,虽法力精纯,可那四十二路踏雪剑法中用出的多数只是防御之招,堪堪能架住她那疯癫攻势。如此一来二去,竟是悯柔那不要命的打法占了上风。她二人一着鹅黄,一着雪素,本该是在花丛之中翩然起舞,如今却化作了阿修罗,在蝶兰中激起阵阵飒风。所经之处,火红色的花瓣尽数纷洒而落,满目惊心。程云亭想护着九商,却又得了九商的眼色不敢近前,怕插手反而误事。
  怕是过了半盏茶功夫,九商慢慢占了上风,悯柔已然有些气喘不均,手中还牢牢握着那鹤嘴钳,目光中尽是不甘。九商瞧准了时机,倒转了月华剑在她臂上迅速一击,便听得悯柔“啊”一声惊呼,那鹤嘴钳应声落地。程云亭紧紧盯住二人,见如今悯柔被迫立在溪旁,先是满面不甘,继而却又茫然,心下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怅然。
  悯柔望着九商手执晶光莹然的宝剑,又望一眼不远处满脸戒备的程云亭,忽然颓然万分,缓缓低头抱膝,双肩剧烈地耸动起来。九商忙上前两步,温声道:“阿柔?”放佛方才那场恶斗从不曾发生过。
  悯柔哪里肯抬首,兀自啜泣不休。好半晌,她抬了袖子本想拭泪,却见另一只柔荑递了一方帕子来,轻声道:“莫要伤心了。”
  悯柔紧紧攥住九商的手,缓缓收了泪,道:“九商,我方才瞧见自己狠狠地追着你,要用鹤嘴钳伤你……”她伤心道:“我真不知自己这是怎地了,放佛着了魔一般……”
  程云亭心中一动,忙道:“你瞧见自己要杀九商?”悯柔紧紧咬住嘴唇,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九商亦恍悟,明白了程云亭的未尽之意——这回悯柔瞧见的是自己在动手,而非“姑姑”动手伤人!
  “阿柔,你且歇息歇息。”九商扶着悯柔重在郁汀溪旁坐下,又轻声道:“你这身功夫真俊,可是自姑姑那里习得的?”
  悯柔满面茫然:“我从不曾会这些!”她神色中微微有些慌乱:“我自小便在谷中,成日里只有这些花儿草儿作伴,姑姑也从未教我习武……”放佛怕面前二人不信自己,她忙忙伸出手来,使尽力气扯那丢了花骨朵的翠兰根茎,小脸儿通红却不曾扯断半分,以示自己半分功力也无。
  九商忙拦住她,忽然发觉那翠兰赤红色的根茎缓缓缠住了悯柔的手,九商惊叫一声,便想用月华剑去挑,不料那翠兰放佛有灵性一般,迅速地闪了开去。程云亭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鹤嘴钳便朝那株翠兰的根处剪去。那翠兰一惊之下,忙缩了回去,动也不动了。
  悯柔却忽然沉静下来,望着九商,又缓缓看一眼程云亭,面上甚至露出了那两个淡淡的酒窝儿:“你二人,还真不是简单角儿,竟能教我这侄女儿倾心相待。”九商直直地望向那双古井一般深邃无波的眸子:“你便是‘姑姑’?”
  悯柔甚至牵了牵嘴角,微微一笑:“不错,我便是。”她的神色中甚至还残余着淡淡的威严,放佛面前尽是自己的族众一般。
  “这些年来,幽兰谷愈发清净无人了。”悯柔短促地一笑,九商一瞬间甚至有些幻觉,放佛面前的“悯柔”眼角竟多了些细细的纹路。“谁都觉着幽兰谷是个活死人墓,虽然此处芳草鲜香,幽兰盛放,到底是祖宗们当年迫不得已才避居与此。鹿族人一代代往外挣扎搬迁,不知甚么时候起,族里已然人丁稀少,谷主这才惴惴不安,封锁了通往外界的唯一路途‘青兰阶’,并设下重重禁制。”
  “族人们哪里肯束手就擒?皆如飞蛾扑火一般地朝青兰阶冲去。发了令的谷主倒也心狠,为着杀鸡儆猴,设下的禁制阴损无比,让那些强闯之人踏入阵法后起舞不止,无法停下,直到力竭而亡。那些日子里,谷中夜夜凄哭,族人在青兰阶前翩然而舞,舞步的末端却是阿鼻地狱。”
  程云亭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便是‘青兰阶前,倩影婆娑’?”
  悯柔望了程云亭一眼,嘴角微微牵了牵,似乎想赞许,可终究还是化作一声幽幽地叹息:“族人们倒也性烈——灵毓山脉中妖族无数,若是提到鹿族,都觉着是最温顺不堪的性子,哪里晓得外表柔顺,内里最是刚烈?见那些同伴有去无回,反而更是报了必死之心闯入阵法,势必同那些死去的同伴一道。整个青兰阶前,因怨气太重,山石不堪沉重,竟缓缓下沉……”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谷主知晓自己这回是败了,活生生败在了族人手中,觉着自己杀戮太重,亦无言面对先去的列祖列宗,便钳断了自己的咽喉。老谷主临终前交代,族人们或逃或亡,都算离开了幽兰谷,唯独这位小娘子不成,她虽承了谷主的血脉,能够唤醒沉睡的青兰阶,却不能出谷半步,否则便遭恶咒缠身,片刻不得安宁。”
  九商不由得有些愤然:“便是一句话,就教这位小娘子孤零零一人,在这里活活葬送了大好年华?”她已然有些明白,面前这位“姑姑”便是老谷主的,饶是方才对方想置自己于死地,她如今仍觉着有些愤懑不平——为人长辈者以死相挟,为的竟是自己那虚无的面子,好教他走得更安心些,好歹这谷中万物还有自己的女儿一辈子的韶华相伴。
  悯柔无意识地轻轻抚弄这面前那丢了花瓣的翠兰,轻声道:“老谷主不知晓,他最钟爱的,当年在青兰阶未下禁制前最爱的便是偷偷溜出谷去,四处作耍。除了那小娘子,还有一位青梅竹马,一直忠心耿耿相伴。后来老谷主留了遗命,此二人这才静下心来留在谷中。若从不曾有外人入谷,他二人相依为命,若能有了血脉,亦算是幽兰谷中有了延续。”
  “命不从人愿……我如今都想不明白,一介凡人女子,怎地能进了灵毓山?”悯柔的眼神有些茫然,更多的却是由回忆带来的痛楚。她已然在话语之中将那继承了先谷主遗命的“小娘子”唤作了自己,却仍浑然不知:“那时我才晓得,幽兰谷通迷心谷,而迷心谷正是后山的入口!那女子不知灵毓山的底细,贸贸然上山采药,不知怎地触动了阵法,竟一脚踏入药泉,慌乱中四处扑腾,待她醒来时人已在郁汀溪旁,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把囚龙草。”
  九商想到药泉石池中那隔上一段时辰便换一个方位的阵眼,心想若是当初自己踏偏了一步,只怕那阵法将自己同明之一道送来了这幽兰谷也未可知。只是自己当初在药泉边已然寻不到囚龙草的踪迹。悯柔忽然神情悲怆起来:“那日若不是我撒娇撒痴要用火焰石暖足,渠郎怎地可能独个儿来郁汀溪!”她的眼神急切地在那溪流中寻着,放佛还能见到情郎当年涉足寒流为自己探身取石的踪影。
  “渠郎寻到了那昏迷的凡人女子,我亦不在意——蝼蚁一般之人,又如何需要我用目光死死拴住?且我同渠郎是数百年的情分,亦师亦友亦伴侣,哪里是旁人能插足的?可便是我最不在意之人,竟套走了渠郎的心!我的渠郎啊,随着我一道修花之人,竟巴巴地对我道,要去红尘中一睹那繁华盛景!”
  “莫说我这一辈子自爹爹仙去后都不敢有这样的奢念,他竟因了一凡人的撺掇,便在我面前那般低声下气。要晓得,渠郎是最骄傲地,即便他一直陪着我,亦从不见半分奴颜媚骨。我想亦不想,一口回绝了他之所求,本以为他能从此收心——那时我已然打算着将那凡人速速踢出幽兰谷去,也好教渠郎晓得这幽兰谷里到底谁是主人。可为了能同那女子一道去红尘凡间,他竟肯对我屈膝而跪!那是对祖宗的大礼,我又一直待他甚亲,他竟肯将膝下黄金尽数抛却!”悯柔面上渐渐显出了狰狞痛楚之色,忽然伤心大喝道:“不过是只蝼蚁,竟惹得你这般自轻自贱,渠郎,你可晓得你自己在作甚?”
  九商忙轻轻握住悯柔的手,倒教程云亭大吃一惊。此时悯柔随时会暴起伤人,九商竟……悯柔却奇异地缓了下来,声音里也透着些疲累:“渠郎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亦不多言,我瞧见他虽沮丧但沉静的眸子,以为他这是回心转意了,便也放宽了心。”
  “不料到了午夜,我竟觉着一阵头重脚轻,软倒在草地之上。那时我正打算将那凡人女子踢出谷去,已然作了半边法——那女子本不是幽兰谷中人,放她出去亦不算触犯了谷规,也没违了先父的遗愿。”
  “放倒了我的,除了渠郎,还能有谁?”悯柔喃喃道,随即又是一声苦笑:“他晓得谷主之血能唤醒青兰阶,便趁我不察,在我每日必饮的蝶兰汁中下了药。亏我那般信任他,他竟……”悯柔闭一闭眼,这才续道:“他手边没有趁手之物,便取了旷野花的叶——此叶边缘锋锐有倒齿,亦能当把刀子使。我虽身子软着,可神智清醒着,便瞪大了眼睛瞧他,瞧他到底肯不肯下得去手。”
  “他先也惧怕,举了那片叶战栗不止。不知那凡人女子甚么时候出现,道:‘阿渠哥哥,你若再舍不得这位尊贵人,只怕红尘皆成泡影了。’她的一把声音清凌凌的极是好听,我听在耳里,却是满心冰寒。”
  “那渠郎……真个下手了?”九商迟疑片刻,到底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程云亭略有些责怪地瞅了她一眼,却不曾发话。
  悯柔的音调变了一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瞧着旷野花,好端端地,为甚花朵为翠,根茎作红?”
  程云亭先是望着郁汀溪中似翠非翠的水,听了悯柔这一句,便试探道:“难不成是鲜血?”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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