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修炼归来的兮兮踩着猫步看见这一番场景,嘴角抽抽。
小姑娘还挺高兴地跟它打招呼,“您是慕容兮大人吧,我是新来的跟班,啊,对了,刚刚忘了介绍,我叫苏翘,你们可以叫我阿翘。”
这么活泼……
但兮兮被她一句“慕容兮大人”叫的通体舒畅,看这小丫头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慕容大人是它恩人,兮兮一直很尊敬她,慕容大人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兮字给它,它心里一直很骄傲来着。可惜这么多年身边只有慕见轻这么个小辈,因为小时候的习惯,一直“兮兮、兮兮”地叫它,它已经多年没有享受被人叫大人的感觉了。
兮兮越过她往慕见轻房里走去,俨然是默认了这屋里多一个人。
阿翘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放着书,知道自己占了慕见轻的位置,于是把毯子挪了下,露出大概三分之二的空地方,“轻姐你坐啊,我就在这玩会手机不打扰你的。”
慕见轻于是坐下,继续看书。
这小姑娘还真的没发出一点声响。
等她犯困了,刚关上书,她就适时出声。
“轻姐,明天有什么吩咐我去做的么?”
慕见轻想了想,“我明天要去第五中学,你先跟着吧。”
“嗯嗯。”阿翘乖巧应下。
***
第二天慕见轻起了个大早,看她睡的正香,但等自己洗漱完出来,她已经醒了。
两人一起搭车去第五中学的路上,阿翘一直没说话。
大概是猜到了她性子冷不喜欢吵闹,这会老老实实的,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多了一个帮手,慕见轻顺理成章地,问她来历。阿翘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只说自己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后来遇上了一个妖怪莫名其妙给了她五百年的妖力,现在也会一些偏门的玩意来谋生。
慕见轻听了,没说什么。
且不说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承受五百年的妖力,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被慕容大人看中,一定不会太简单。
这些都是别人的事,她说没说真话,慕见轻也不会计较太多。
公交车颠簸着前行,阿翘却坐不住了,她担心自己答的太敷衍被慕见轻告诉给慕容大人,于是换了个话题试图引开她的注意力。
“我们去学校干什么啊?”
她发现她胳膊上的纹身,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慕见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查一点东西。”
说着,她加了她的企鹅,把关于沈曼曼的档案发给了她。
阿翘慢慢看着,什么问题也没提。
到了学校,恰好是中午家长送饭的点,慕见轻和她两人坐在一堆家长中间,很是扎眼。
阿翘缩着脑袋,尽量避开老婆婆的目光。
铃声响起,学生们也出来了。
都穿着校服,个子也差不多,慕见轻花了老半天才靠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认出了沈曼曼的弟弟。
个子矮矮的,像是整个人都套在校服里一样,他不像别的孩子一样跑向自己的家长,反而走的慢吞吞的,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到自己妈妈面前。
沈曼曼的妈妈,也是这个小孩子的妈妈,陈秀。因为经常干农活一双手上长满茧子,指甲也是黑的,里面塞满了泥巴,看着还算坚朗。但在一群年轻的家长中,很是突兀。
她朝自己小儿子笑笑,把饭盒堆在他面前,“来来来,吃饭了,多吃才能长高啊!”
学校没有专门的地方让家长和孩子坐下来吃饭,食堂早挤满了人,于是在操场旁边这么块空地放了十几张桌椅,家长大多站着,都是孩子在坐着吃。
慕见轻和阿翘靠着操场边的护栏上,离这群家长很近,恰好今天陈秀选了一个离操场近的位置,她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啊呀,衣服上怎么这么多灰?是不是体育课摔倒了?”
“以后得注意,这么好的校服,一套一百多呢,这么亮的颜色,不好洗啊……”
唠叨完,又看他瘦瘦小小的样子,叹口气。
“这是今天刚买的肉,多吃点,吃了才能长高有力气。”
小孩子却一直低着头吃饭,看见她搬弄饭盒的时候不小心将手指放进菜里,才出声,“妈,你能不能洗洗手?”
声音不大不小,就这么块地方,都能听见。
陈秀黝黑的脸上浮出红来,讪讪收回手,周围人的注视令她无所适从。
“啊,没事,我洗过的。”
小孩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小声嘟囔了两句,她们也听不见。
阿翘侧过头,去看操场上正在打篮球的高中生。
这所学校初中和高中在一起,不少高中生就趁着吃饭这个点过来占场子打球。
慕见轻听了会,和自己想象中一样,于是也转过头装装样子。
只是这一转头,正在打球的高中生们就沸腾了,口哨声四起。
学校里像她这么纹身,牛仔短裤的可不多见,看多了那些中年妇女,终于有个漂亮的,几个学生球也不打了,推搡着想让谁上去要联系方式。
慕见轻笑笑,抽出了匕首。
阳光照在刀锋上,一道刺眼的光。
躁动的年轻人很快就安分了。
篮球砸地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响起,只是没原来那么热闹。
饭吃的差不多了,她又听见陈秀对那个小孩说,“下次让你二姐过来给你送饭,这样行么?”
小孩子这会脸上才浮现些许高兴,“三姐呢?她还在工作吗?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想要的那个鞋什么时候能买啊?”
“你三姐她忙,下个月就能回来吧……你放心,鞋子有的。”
渐渐地,吵闹归于沉寂。
阿翘提醒她:“轻姐,人走了。”
慕见轻嗯了声,“走吧,带你去吃午饭。”
阿翘摸摸自己的肚子,跟上。
看别人吃了这么久,还闻着各式菜香,其实她早就饿了。
慕见轻找了一家学校附近的面馆,一人一碗面再加一个荷包蛋,阿翘吃的很快,一碗不够,慕见轻就给她再加了一碗。
阿翘艰难咽下喉咙里的面,对她说:“我看轻姐你给我的资料上写着沈曼曼在家排行老二,家里一共有四个女儿一个小儿子,但是刚刚她妈妈说让孩子二姐过来送饭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他二姐不是已经死了吗?”
慕见轻没想到她还真的在认真听。
“嗯,应该是没告诉孩子。”她说。
看样子魏青说的没错,沈曼曼的家人对她的死一点都不在意。
连家人都不在意了,她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
满地的残骸,无法入轮回,在人间挣扎了这么多年……她想着,这个闲事,她正好闲着,就管一管吧。
一碗面没吃完,慕见轻付钱结账。
回去的路上接到慕容大人的电话,说是店面已经安排好,就在她家附件的那条还算热闹的街上,其他的店员也在陆陆续续往青城赶,让她别着急,马上就会到。
慕见轻一点都不急,事实上,来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安排都是个问题。
慕容大人把地址也发了过来。
她看看。
真巧,就在烧烤店对面,边上走两步路就是“初见”。
初见是家酒吧,开起来没多久,名字起得这么文艺却异常热闹,慕见轻有次去过,才发现那里聚集的大多不是人,而且正好相反,那里就属人最缺。
酒吧老板跟她一见如故,给了她一张卡,让她没事就过去坐坐。
慕见轻知道,他是想让她帮着热场子。
慕见轻过去了,什么妖魔鬼怪不想去凑凑热闹见见唐僧肉本人?
但是看着卡上写的免酒水甚至连特别服务都是免费的,她还是收着了。
恰好今天没事,慕见轻问阿翘:“去过酒吧么?”
阿翘两眼放光地摇摇头,“没呢。”
慕见轻看她年纪这么小,正犹豫着,她却说:“你别看我这么矮,其实我已经二十七了。”
慕见轻:“……”
二十七,我看十七还差不多。
“因为妖力影响,我的身体只能停留在这个年纪,身高已经十几年没有长过了。”说完,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嗯,这个也没有长。”
慕见轻:其实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不过这么看来……
“你比我大,以后就别叫我轻姐了。”
阿翘惊讶地“啊”了声。
慕见轻皱起眉:“怎么,我看着很老的样子?”
阿翘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以为你不是人。”
慕见轻没法反驳。
奈何,她还真的是个人,活生生的,有灵魂的人。
第5章 食鬼
这时候“初见”正热闹着,慕见轻进去的时候,原本躁动的人群更加热闹,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来。
慕见轻倒是没什么,背挺得笔直,找了个位置坐下。
阿翘就不一样了,她平生没受过这种待遇,直接吓得一哆嗦,缩在慕见轻身后,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两人一人一杯可乐,玻璃杯外冒着水珠,阿翘两手一起抱着,看看昏暗灯光下的“人”,在暗处,往往会显出不同的东西。
阿翘忽然意识到什么。
“轻……这些,都不是人么?”
“你看得出来?”
阿翘点点头。
“嗯,差不多。”
世上少有人能看见鬼魂,或者有能力分辨人和其他东西,她有妖力,看得出来也没什么。
妖在世上行走,混成了老油条,偶尔也会冒出尾巴或者耳朵什么的,现在不是流行什么splay,它们也就更加张扬了。妖们也并非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平日里就是修炼和修炼,像人一样出来寻寻乐子,它们并不会轻易杀人,杀人不仅容易引来道士,更容易招致天雷惩罚。
dj换了首更燥的歌,舞池中央的脱衣舞娘也跳的正妖娆,身姿曼妙的美女蛇,时不时调戏台下的人群,男女不忌。
尖叫声刺耳。
慕见轻抬眼看过去。
一群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坐在一个卡座上,喝嗨了,人人脸上都带着红,粉底都盖不住。细吊带短裙高跟鞋,故意露出内衣的蕾丝边缘,看着勾人。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并不是想看看人家的女色,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群人中间有一个长发的女孩,年纪稍小,皮肤格外透白。有些人天生皮肤好,放在人群里很是扎眼,像一块行走的白玉。而这个女孩不一样,她白的并不是那么健康,甚至从某个角度看还泛着死人才有的青黑色,但看她的精神却跟正常人一样。
阿翘也看了过去,说:“她三魂七魄不全,七魄全被换了,也不知道这样的,还算不算个人。”
慕见轻默然,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
七魄各有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存在于人五根和红白内脏的血液中,人一旦死了,七魄也自然会跟着消失。
所以这个女孩,是死过一次的。
渐渐地,不知道是坐不住还是喝多了兴起,女孩晃晃悠悠地走入人群中,勾上一个“男人”的脖子。
这里太吵,慕见轻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男人背着光,也背对着慕见轻,她只能看到他略长的黑发下很漂亮的一只耳朵,以及微抿着的唇。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慕见轻却能感受得到,他很不耐烦。
男人拉下女孩攀上自己胳膊的手,高跟鞋不稳,她摔了下去,他也没扶,刚想离开,忽然转头看向一处。
目光冷冽,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杀人。
慕见轻愣了下,忽然脖子上一凉,低头就瞥到了自己脖子上忽闪的银光。
她皱起眉。
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穿着骚气的花衬衫黑裤子,手里正拿着她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下手略重,刀锋上已经溢出血。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