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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阿翘、白泽、卫烨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阿翘:“干脆把它吃了,给老大补补身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卫烨:“就这么杀太便宜它了吧?”
白泽眼珠一转,“这样,他身上背着天雷,我们把它放出去劈一下,死了吃尸体,没死吃烤人参?”
阿翘:“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卫烨:“附议。”
白泽点点头,“那行!”
莫仕暴走:“我刚从马桶里爬出来,你们吃得下啊?!!”
阿翘冷笑:“有什么吃不下的,好歹是个补品,大家过的都很糙,这种事也不怎么介意。”
白泽从猰貐跑出去那天就进入了一种颓废状态,他想着人猰貐好歹是一只半神,活在人间没什么事情做,这一下碰上他们几个“仇家”,真乃人生一件大事,他要是猰貐,一定会找机会上门报仇。所以,平日怕死怕活的白泽,一夜之间就看开了。
此时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用牙签剔着牙,流氓兮兮地说:“这次我不把你剥皮抽筋,对不起我白泽的名号。”
卫烨算是三人之中比较善良的,但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猰貐,需要多久恢复?”他忽然出声问道。
白泽掐指一算,“我最近算了一卦,估计就这个月。”
上次他就算过,阿翘开肚子那天不是个好日子,果然就出了岔子,现在想想,心里怪膈应的。
这事都是因她而起,这几天大家都没有半分怪她的意思,阿翘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得找到李岐,让他帮忙。
“那就是说,这一个月内我们还是有机会杀它的?”
卫烨看向说话的阿翘,眼睛一亮。
白泽却摆摆手,“难说,我们又不知道它跑去哪了。”
阿翘:“知道啊,它另一半在池仁村,一定是去那里了。”
白泽不想打击他们,委婉道:“你看它刚出来的时候我们这里的人只有宗易一个人都跟它打,这会它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真身……不好说。”
阿翘低着头,脑子里乱乱的,烦躁的很,瞥到一边冒出脑袋听他们说话畏畏缩缩的莫仕,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她装在麻袋扔进厨房,一边恶狠狠地说:“今天晚上就煮了你!”
***
二楼浴室,那个大号浴缸被慕见轻征用,里面泡着黑乎乎的药材,水面上白气氤氲。
她在这里已经泡了五个小时,眼睫毛上都是水珠,动又动不得,实在是难受。
一个人太无聊,好在宗易把浴室当成他房间,进出自如,一张黑脸慕见轻这会看着,莫名还有点顺眼。
大概是泡的脑子进水了。
他随意坐在地上,拿出一本书给她看看,问道:“是这本?”
慕见轻睁开眼看了看,嗯了声。
她头脑还有些不清醒,生平第一次布阵就失败,身体上的打击不小,心灵上的打击更甚。
打击的她现在只能泡在药材里听某人讲故事。
不过这几个小时泡下来,她的五感倒是灵敏不少,楼下他们几个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宗易翻了翻书,又问她:“从哪开始?”
“嗯……神农尝百草吧。”
宗易:“什么时候对神话故事感兴趣了?”
慕见轻半眯着眼看似享受实际手脚都麻了。
“就是想丰富丰富一下自己的涵养。”
宗易没搭话,给她念起来。
慕见轻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偏偏白泽说这锅药泡的时候不能睡着,不然就得重泡,她好不容易泡够了五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就能解放,让她重泡,不如让她去死。
避免自己睡着,慕见轻开始没话找话。
“诶,猰貐就这么回去了,我们是不是得管管啊?”
上次吃鬼的经历太过惨烈,慕见轻已经把宗易当成了移动的黄历,干点什么事都喜欢问他行不行,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问问他的想法更保险一点。
宗易关上书,没看她。
“你想去?”
被戳中心思,慕见轻一点都不心虚。
“也不能说我想不想去,现在猰貐被放出来了,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件事跟我有关,慕容大人要是知道了……”
族里要是知道了,那群长老能把她给活剥祭天。
宗易伸手掐掐眉心,沉默半晌,才说:“你等我一天,我去问些东西。”
慕见轻乖巧点头。
就这么默不作声,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慕见轻从小到大,对时间就比较敏感,她认定一个小时到了,绝对不会差。但这会宗易在旁边,也不知为何,她忽然不确定起来。
“那个……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好了?”
宗易侧头看了眼浴缸里的药材。
原本是一池黑水,这会已经渐渐变得清澈,只剩下一些药材漂浮在里面,隐隐还有些花香。
“好了。”他说。
刚刚一瞬间被看光的慕见轻直接傻了,她没想到这水会变清,要是知道绝对会会把他赶出去。不过,问题是这人看了,这么冷静?怎么回事?性冷淡吗?
慕见轻手脚还麻着,哆嗦着手努力勾了条浴巾赶紧把自己裹起来。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宗易这会才似乎想起什么,愣了下,起身背对着她,出去了。
慕见轻好不容易一只脚踏出浴缸,手麻脚麻的感觉,就是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样,于是大脑对它们的指挥也不太顺利,她想右脚向前,偏偏一扭,再加上地上被她带出来的水,扑通一声,屁股着地。
几乎是同时,门被打开,宗易看着地上的慕见轻,眉头皱起,又扯了条浴巾把人裹着抱起来。
慕见轻全程乖巧不敢动弹。
等回到温暖的床上,宗易又从衣柜里翻出衣服丢给她,自己背过去。
“穿吧。”
“哦。”
慕见轻整个人躲进被子里,摸黑穿衣服。
火速套玩,她冒出脑袋,“谢谢啊。”
宗易坐在床沿,侧身看着她。
头发湿透了,一缕一缕的,眼睛被水气蒸了太久像是洗过一遍格外明亮,她缩在被子里,头一次让他觉得,她在怕他。
不是畏惧,似乎是触碰到了某个界限,她有些怕了。
宗易还是那副样子,凑近,一手勾起她的头发,用手指慢慢理顺。
慕见轻觉得耳边热热的,看自己头发也差不多快干了,干笑两声,说:“你这挺好的诶,以后可以开一个理发店,专门帮人烫头发。”
宗易:“……”
慕见轻:完了,这个笑话太冷,大佬都被冻傻了。
窗外暗了下来,冬天一到,日照时间变短,黑夜来的格外快。
宗易动动手指,窗户关上,窗帘也被拉上。
他本来就一件黑色长袖,顺手脱了,掀开被子,里面一片暖意。
“睡觉。”
慕见轻那句“你难道不睡地铺吗”生生卡在喉咙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老老实实把被子拉到脖子,捂得严严实实。
脑子里像是有千千万万只蜜蜂嗡嗡响,她想找到它们飞行的轨迹,意识却总被另一只蜜蜂带走。
简而言之,她睡不着了。
正犹豫要不要自己下去睡地铺,虽然她身为一个病人睡地铺有些不太好,但宗易几天格外诡异,比起招惹他,慕见轻宁愿下去睡地铺。
还没等她动,背后忽然考上一片热度。
腰间多处一双手臂,圈的紧紧的。
慕见轻的小心脏,一下子就停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床上,他也是这么抱着她。不过那时候慕见轻只有警惕,只想弄清楚他是谁,此后两人客客气气,距离保持的也不错,她也很久没有想当初他爬上她床的事了。
谁知今天,又有这么一出。
而且,她还不敢把人推开。
过了会,她觉得脖子后面痒痒的。
某人呼吸扫过,惊起一片涟漪。
慕见轻咬咬牙,毅然转了个身,脑袋撞到人额头,抬头看,宗易一双眼睛清明,毫无睡意,正看着她。
慕见轻下定决定……
今晚她就做一回知心姐姐。
毕竟她只是一个人,不了解他们做妖怪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对他们妖怪来说,这么抱抱不过是取暖呢?刚好还是冬天……
话说回来,人家手都能冒火,怎么会怕冷。
唯一的解释,宗易是心里冷,寂寞了。
慕见轻看着他,眨了眨眼,说:“我不是妖怪,也不知道你们妖怪的传统,你这么三番两次上我床,是有什么深意吗?”
宗易笑了,重复她的话:“有什么深意?”
慕见轻皱起眉:“你不要学我说话。”
“我没学你,我只是在反问。”
慕见轻眉头皱更深了。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宗易想了想,本打算照实说自己习惯了,但她不想他,什么都不知道,以免误会,便随口诌了个谎。
“天寒夜冻,我们做妖怪的,也要取暖。”
慕见轻挑挑眉,“你不是龙么?还怕冷啊?”
她又不傻,白泽怕他成那样,阿翘肚子上的封印,以及昨天他和猰貐打架时第二声不同于猰貐的龙吟……
除了他是一条龙,这么尊贵的物种,会水还会火,慕见轻想不出来别的。
宗易没否认。
“做妖怪的,想要修炼成仙,要与人多接触,吸收人身上的灵气。”他说。
慕见轻倒是听过这种说法。
妖怪妖怪,本来就是逆天的物种,修炼第一步就是向人靠拢,尤其是那些功德厚的人,不仅能有助它们修行,还能帮他们挡灾祸,比如莫仕身上的天雷,就是因为这么躲着才一直没劈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持续忽悠中……
第45章 吃人
话说莫仕,早上被阿翘他们一吓,还真的吓出了病,到了晚上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参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待在漂亮的瓷盆里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思来想去,想去思来,莫仕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任人摆布,得找个法子才行。
于是他想起了自己的大靠山。
可惜他被关在这里太久了,破不开结界,连门都出不了。
翻来覆去思考到半夜,莫仕灵机一动,从瓷盆里爬了出来,头顶带着一颗翠绿的芽,使劲在地板上蹦跶两下,嘴里还默念“快给老子出来”,差点把自己两根细细的腿给蹦断。
终于,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地里冒了出来,一手杵着拐杖,呵呵笑,问他:“可有事吩咐?”
“老头,带我出去。”
那老头笑眯了眼,慢慢地摇了摇头,“不可不可。”
莫仕撇撇嘴,“你不是会土遁术?把我一颗人参带出去能有多难?要是我被他们吃了,做鬼也要缠着你,让你安生不了。”
老头继续笑,和蔼模样,一手朝上指了指,“上头有大人物,老头我可惹不起。”
莫仕一时哑口,过了会又跟他商量,“这样,你帮我送封信,我也不出去了,你看行么?”
老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莫仕用自己的须子缠上笔杆,别别扭扭在纸上写下“老大,我被抓了!快入锅了!!你快来救我!!!”
感叹号写到手抽筋,莫仕看了看,恭恭敬敬折好递给他,“千万别弄丢了。”
老头应下。
莫仕觉得不放心,又割了一根须子夹在信里面,心想这下老大就知道事情紧急,会过来给他撑腰了。
一切安排妥当,他忽然有些伤感。
想想他活了千年,一向都是自由自在的,被关在这里几个月还憋出了病症,把这几个人、妖当成了朋友,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一味药材,终究是要被人吃的。
老头收好信,叹了口气,安慰他:“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带到应龙大人手上。”
莫仕感动的眼里泛起泪花,“土地,还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