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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这点，你怎么就能猜到我头上？”源继续追问，虽说她很聪明，那也不可能凭几张纸人和一个字，便猜到他。
“嗯，的确这一点不能让我想到你，但你忘了，我是疯诡会的会长这个身份，我手里有你们所有人的详细资料。”
她如此一说，源顿时全部明白。
的确，她手中的资料是个可怕的东西，那份资料上面，详细写着他们每个人的身份背景，拥有什么特长和技能，甚至详细到出生年代、地点和时辰。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这个是很简单滴。
她只想让他们放手，解开老哥身上催命散魂的术法，再者，源是疯诡会的副会长，她不可能对他赶尽杀绝。
更何况，他们除了坑了老哥，也没再做别的丧天良的事，至于民国那些事情，都过去百年了，她并不想再去提起。
而聂老夫人，也只能说，盲目的封建迷信，让她走向了灭亡。
“源，放手吧，不要一错再错。其实，当年晓月的悲惨结局，完全是你一手造成。如果你没有用纸人变化的土匪去炸死聂煊，聂老夫人又怎么会那样对晓月……”
“如你这样说，错都在我了？！”源打断慕卿虞的话，森森冷笑起来！
第471章 仇恨的感觉太累了
“对，所有错都在于你。”慕卿虞肃色道，“如果你当初对晓月负责，她也不会去找聂煊帮她离开；如果那时候你在晓月身边，聂煊又何必为了保住晓月的名誉，与她假成婚；如果那一晚你能在冷静思考一下，聂煊便不会死，而晓月更不会被老夫人虐待至死！”
慕卿虞说出了真相，且这个真相，还刺激了晓月的记忆。
虽然她的头被桃木钉钉的时间长，除了恨，其它记忆都渐渐被遗忘。
现在突然听人说起，她瞬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而那些事情，都是关于聂煊的。
聂煊是少帅，他杀伐果断，可他本性很善良，他曾帮过她无数次。
当年在戏楼，他一直护着她，在聂煊的庇护下，为她挡去很多麻烦。
可这都不算什么，后来聂煊为了保住她的名声，甚至不惜愿意和她假成婚，并允若哪天源毅回来了，他们随时可以远走高飞。
他为她，真的做了太多，而她却一直恨着他，甚至还要杀死他的转世。
呵呵，晓月啊晓月，你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善恶不分了。
晓月自嘲着，好久后，去到源的身边，“源，我不想再恨了，太累了，我们放过聂煊吧。”
听她此言，源是惊愕的，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聂煊他们一家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更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她，就连她的魂魄都不放过。
像这样狠毒的一家人，必须统统不得好死！
“月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源双手捏住晓月双肩，情绪特别激动。
晓月推开他的双手，抬头对视他，“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源，仇恨的感觉太累了，再说，当年的事情，的确不能怪聂煊。”
“不怪聂煊？！”源冷下声色，“不怪他怪谁，若不是他把你抢走，你和我们的孩子，都不会死！”
想想从前那些事情，源的情绪都无法控制，话语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慕卿虞听源这话，怎么听怎么有问题，貌似造成悲剧的人，是他吧，可他却要把罪责全部推给别人。
咦，从前怎么没发现，源是这种敢作不敢当的怂人呢！
“源，你还要推卸责任到什么时候？当初的悲剧是怎么造成的，你真的不清楚么？”
“……”
慕卿虞的话语，似乎真刺到源的痛处了，他脸色越发的难看，一双凤眼中，有潭寒水在泛滥。
当年，是他不该丢下月儿，可他后来回来，老班主告诉他，月儿被聂煊带走了。
之后他去过少帅府，结果又得知，月儿嫁给了聂煊，还有了聂煊的孩子。
在得知这一切以后，他的心很痛，也很恨！
月儿明明是他的女人，最后竟成了聂煊的姨太太，当时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和月儿那么相爱，他相信月儿会嫁给聂煊绝非自愿，一定是聂煊逼迫她的！
所以，他决定杀了聂煊，抢回月儿，没想到，老天很快给了他机会。
那天，听闻聂煊要出兵去剿匪，他便一路跟随，直到那晚，他们大获全胜喝庆功酒时，他抓住了机会。
引了那些土匪的亡魂，放入纸人，操控着他们埋下炸药，将聂煊和那些士兵，全部炸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做居然害死了月儿和他的孩子。
对此，他一直不能释怀，那晚他掘了聂煊的墓，发现月儿已有积怨成煞的征兆，他便帮了月儿一下，让她成了怨煞。
第472章 我想得到解脱
在月儿化作怨煞之后，他们一起杀了聂老夫人让她灰飞烟灭，屠了聂家满们并把他们挫骨扬灰，但他还是无法释怀，并一直在寻找聂煊的转世。
他们聂家那样对月儿，他们都不配再世为人，他们统统该灰飞烟灭！
回忆往事，源心底的恨，越来越强烈，他恨聂煊，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呵呵，清不清楚并不重要，我只知道，是他们聂家害死月儿，害死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要让他们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源恨恨的说，“枯叶，我不管你和聂煊的转世是什么关系，总之，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
听他之言，慕卿虞算明白了，他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源，你当真还要继续错下去？”慕卿虞冷着声音问，如果他执意要老哥的命，她便不会再客气。
“我并不认为我错了，杀人偿命，难道他不该死吗？难道我报仇也有错？”
“强词夺理！”慕卿虞对源是彻底无语了，按照他的逻辑，所有的错都在老哥这里，而他这位罪魁祸首，还成了受害者。
靠的，这算什么事啊！
啧啧，看来好人，果然很难做诶。
得了，菇凉不跟他这头‘牛’浪费口水，现在想解开他们之间的结，也只能从晓月这里下手了。
而且她有感觉，晓月这里的‘结’，已有了松动的迹象。
慕卿虞侧过头，对视晓月，开口，“晓月，聂煊当初如何对你，你比谁都清楚，难道你还要和源一样，被所谓的仇恨蒙蔽，去伤害你的恩人吗？”
“……”这，晓月沉默思索一阵，并真的发现她错了，聂煊是好人，他们不该如此对待他。
“你说的对，他的确是很好的好人，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这般伤害他。”晓月想明白了，聂煊的的确确是她恩人，“源，我们停手吧，我好累，我不想再继续这样存在了，源，让我离开吧，我想得到解脱……”
源宁听着晓月的话语，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月儿，你怎么了？”源拉过晓月的手，“你不想报仇了吗？是聂煊害死了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放过他，你也不能离开我！”
“源，我真的好累，我和孩子的仇已经报了，聂老夫人已死，我们放过聂煊吧，他是个好人。”晓月握住源的手，说的很认真。
可是，源似乎根本听不进去，让他放过聂煊，不可能！
“月儿，我知道你心软，聂煊的事你就别管了，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源的口吻，已没有了任何商量余地。
对于这样的他，晓月感觉好陌生，他现在完全被仇恨控制了，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善良的源毅了。
他变了太多，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源，对不起，我不想再伤害聂煊，也不想你再为我报仇。源，放下过去，以后快快乐乐的活着。”
晓月凝视源，笑了笑，虽然那笑容在她残破的脸上，显得一点都不美丽。
“源，我要想离开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晓月说着，手快解开她脖子上的第一根红绳，当解开第二根时，晓月的身影几乎变得透明。
如此情况，源帅气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赶忙伸手去阻止，可惜还是晚了。
晓月已经解开了第三根，随之晓月透明状的身影，开始一点一点消失——
第473章 只可惜，他醒悟的有些晚
慕卿虞一边看的目瞪口呆，源居然用了锁魂术，我天，他对自己太狠了吧。
锁魂术简单理解，就是把要散去的魂和魄锁住，强行把它们再次凝聚。
但这种术法一般没人用，因为这是一种自残的术法。
想让这种术法起作用，操作者必须用自己的寿命做灵媒，锁魂术一共有三根红绳，每根红绳都会消耗操控者三十年的寿命。
没想到，源为了晓月，居然消耗了九十年的寿命。
“源，难道，你还没有醒悟吗？放下过去吧。”慕卿虞淡淡对源说道，只要他回头，她不会再追究什么。
此刻，源表情定格为痛苦，他的心脏，在滴血。
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啊！
难道他想和她在一起，有错吗？
难道他要为他们报仇，也有错吗？
呵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过只想报仇，只想和她在一起，是人是鬼都没关系的，
月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难道，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吗？
“月儿，你回来吧，我们不报仇了。”
源对着对面空气轻声说，仿佛，晓月仍在他对面一样。
“月儿，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
寂静墓室，只有他问，却没人作答。
源静静凝视对面空气，心伤掀起了巨浪，嘴角扯出自嘲冷笑。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今时今日的结果，真的是他一手造成。
只可惜，他醒悟的有些晚。
“月儿，我再也不报仇了，我们回家吧。”
源缓缓的说，双手结印，对着对面空气画起图案，随后又把手里的红绳结成了一根，打上了三个死结。
慕卿虞看着源操作，不由的眉头一皱，他不要命了吧。
居然想强行聚魂，丫的，看样子，他这次想拿老命拼啊！
靠的，这蠢／货！
慕卿虞摇摇头，没多犹豫，立刻出手相助。虽说源做错了，可晓月终归是可怜的，不该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慕卿虞操控起唤灵术，有唤灵术的帮助，源顺利的将晓月散去的魂凝结。
渐渐的，对面地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却只是一团红色影子。
看着这情况，源笑了笑，手上加快动作，他的月儿即将回来了。
慕卿虞同时看到了晓月的影子，心中一喜，很好，加油，继续努力——
时间过去几分钟，终于，那团红影，变成晓月的样子。
慕卿虞凝视着晓月，那狰狞的面孔，让她看着心里难受。
手上再次操作，用换颜术帮晓月修复了残破的脸。
有点小意外，换颜术她只学了一点点，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瞅着现在的晓月，慕卿虞很满意，还和她生前一样美丽。
源再次难以置信起来，枯叶居然学会了换颜术！
这种术法非常难学，他和上一任会长学了三四年，都只学会一点皮毛。
呵呵，还是那句话，枯叶果然是枯叶，是学任何术法的天才。
“枯叶，谢谢你帮月儿恢复样貌。”源真诚道谢。
慕卿虞客气笑笑，“这是我该做的，你不必谢我。不过，源，还请你告诉我，你对我老哥用的是哪种催命散魂的术法，我现在要回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