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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闻一声声细碎的低吟传出,二人立刻反应过来化作隐身,看向声音的那个来源凉亭。
一男一女身影交错在石凳上,传出一阵阵暧昧的声响,只听那女子还在低低地喊着一个名字。
“颜宿,颜宿…”声音婉转低迷。
那男子亦配合的回应了几声。
若是在平时,砂月要是与孟章一起撞到这种场景,必定会掉头就走,面红耳赤。可是如今在这一群妖兽尸身的地方,看见了这种事,实在是无比诡异。
纵然如此,不免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可也不得不留下来看看发生些什么。砂月撇开眼,不去看旁边一脸正人君子的孟章。
空气中除了凉亭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暧昧之声,孟章却并未说话,砂月觉得有些奇怪,又看向孟章。
只见后者正盯着凉亭内的两人,一脸正经地正在思考什么。
砂月内心大吃一惊,以为孟章竟然有看别人的癖好,不由得传音气愤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个!”
孟章并未收回目光,依旧盯着,传音回道:“那个男子有些奇怪。”
砂月微微皱眉,忍着尴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的脸。
方才并未仔细看,如今看清那人的脸,发现正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与琅禾看起来关系很好的男子。
而那个女子身姿高挑,待她时不时地偏过头,砂月才看清了那张脸,正是绾息。
孟章又传音而来:“你可看出那两人有何不同?”
仔细一看,那二人虽然动作流畅,声音低迷,但是眼神十分空洞,虽在暗夜里并不十分明显,但若仔细观察,依旧不像是两个活人的样子。
孟章道:“这二人的目光呆滞,只是机械性地重复一些安排好的动作和语句,实际神魂已经抽离,只剩两具躯壳罢了。”
砂月不免一惊,心想,有人故意放两具木偶在这里的意义何在?难不成就是为了给别人看到的?
一个想法瞬间在脑海中形成,她不由地看向孟章,对方已经开口道:“神魂出窍,他们去了别的地方,应是在这些妖兽死之前。”
却是如此,若是在妖兽死之后再造出这样一个场景,无非是直接引人怀疑。只是若是这二人有什么诡计,也实在想不通为何需要以这种方式来呈现。
砂月看着孟章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方才的窘迫,心下微微泛酸。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孟章虽然待人温和,却是个无比认真且清心寡欲的人,这样的人她真的能把握的住吗。
心里这么想着,忽然不远处篝火宴的方向传出一阵巨响,于此同一时间,凉亭中的二人应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全然是一副毫无气息空壳的样子。
二人皆是一惊,这倒在地上的二人一瞬间气息消失,逐渐变的腐烂不堪,又渐渐消失,俨然是已经死去。
不一会,一阵喧闹声越来越近,自后方传来,天罗的族人边喊着:“启夜混进来了!去守住我族入口,不要让白方那群畜生闯进来!”
乱七八糟的一团人影,有的飞着过来,有的因灵力受损靠着双腿奔跑着,也要硬撑着往天罗族的入口处奔跑着。
前方同时一阵喧闹声传来,一阵踩踏声震地地面晃动,接着一群各种各样妖兽浩浩荡荡地前来。
这些妖兽与方才死在岸边的那些一模一样,此时再看方才的地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妖兽,一片清朗的草地,连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这里是幻境,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先静观其变再说。”
孟章抓着砂月直接躲到一边,道:“别解开隐身。”
二人就这样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两个族群正式厮杀了起来。
后方飞来一个浑身穿的五颜六色的少年,手持银枪,直直地刺入敌方的妖兽之中。
正是琅禾,砂月已对这个满腔热血与愤恨的少年感到习惯了。只见他杀红了眼,似是恨不得将眼前这些妖兽劈成粉末。
而他身后又冲进来一人,手拿双刀,与琅禾并肩作战。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方才还在亭中上演大戏的那个男子,亦是方才明明已经死透了的那人,名叫颜宿。
只听琅禾一枪斩下一个人面兽的头颅,回头对着颜宿道:“六叔你不要跟上来,你天生体弱,这里交给我就好!”
那颜宿亦是回了一句,语气甚是声情并茂:“六叔怎可抛下你,这里的也是我的族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人承担!”
说着挥手亦是斩下一个妖兽的头颅。
看着这两人一副叔侄情深的模样,又联想了下方才颜宿在此地诡异的一幕,砂月实在无法对这二人的情感抱以尊敬。
第24章 茯涟
砂月心中慢慢腹诽; 这后面不是还有一大帮族人帮你么,你六叔帮你就是情深意重; 族人帮你就不是?合着他们跟你这六叔的命不是一个级别的。
只见颜宿又替小侄子挡下了一个妖兽的进攻,兽血溅了自己一身; 他回头对着琅禾微微一笑,果然对方也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模样。
根据种种表现与巧合,砂月总觉得这场厮杀似乎就是与这颜宿脱不了干系,可惜这帮子天罗族人早已被仇恨充斥,早已没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漫天血光纷飞,将池水逐渐染红,四处冲撞的妖兽也将本来好好的凉亭撞得破败不堪; 好好的美景之地,一瞬间宛如炼狱。
就这样厮杀了一段时间,琅禾一身衣裳也都化为鲜红; 颜宿刺穿最后几只妖兽的头颅,也累得气喘吁吁; 银枪撑地; 似是有些体力不支。琅禾见状; 立马上去扶住,关切地问道:“六叔你怎么样,啊!你受伤了!”
颜宿一脸“我虽然要死了但是我要表现的我很没事你放心”的表情; 断断续续地道:“你没受伤。。。就好。”说完便昏了过去。
琅禾一手捂住颜宿肩膀处一个似是被妖兽牙齿贯穿的血洞,一遍急急忙忙地施术要为他止血,抬头又一看一地死去的妖兽和无数受伤哀嚎死去的族人; 双目通红,扬天长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大喊了一阵,将长抢一掷,穿透了摇摇欲坠的屋顶,怒喝道:“不杀启夜,势不归族!”
砂月传音给孟章道:“他们为何如此确定就是启夜派来的妖兽?明明都没有证据。”
孟章轻轻一叹,道:“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既然先前早已有仇恨,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若有人稍稍煽动,此时的天罗族定然会相信他们更愿意相信的。自古以来,人心皆是如此。”
砂月又道:“看来方才宴会上必然发生了些什么,以至于引起了众怒。”
正想着,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二人明明是隐身的状态,又隐秘的气息,却依旧有人发现了他们。
二人面色一泠,同时躲开,一股强大的神力打在了孟章与砂月放在所在的空地。
二人被迫分开,对视一眼,中间落下一人,神情愤怒,正是方才在亭中死去的绾息。
绾息眼中充斥着丝毫不遮掩的恨意死死盯着孟章。而这一动静直接引得一边的琅禾颜宿与众族人向他们望来,看到孟章与砂月皆是一惊。
琅禾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二人,道:“你们?为何会在此地!”说到后一句话时,已然声音冰冷。
绾息怒笑一声,道:“这二人在宴席上鬼鬼祟祟,方才又不见人影,且他们一来族中就被白方族入侵,必然是启夜派来的奸细!”
她死死得盯着孟章,眼神中满是滔天恨意,倒是有些一反常态。
砂月感到十分困惑,不知孟章被误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现下境况十分不妙。
她明显感觉到了天罗族人的怀疑,刚刚经过一场厮杀的众人还未从筋疲力竭和丧失同胞的痛苦中走出,自然将种种的矛头和愤恨指向了他们。
天罗的族人们看到绾息,认出这是常伴在族长身边的得力侍女,今夜奉命招待两位客人的,顿时将她的话信了七八分。
“定然是他们放出了荧霄蛇,暗中毒杀了族长!”
天罗的族长居然死了?上古神族的一族族长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一种还未开化灵智的小毒蛇口下,实在是令人唏嘘。孟章面上没什么表情,砂月确是暗暗心惊。
砂月眼神冷漠,冷笑了一声:“我们不是白方族人,你们族长也不是我们杀的,爱信不信。”
话毕,绾息将目光移向她,眼里带着尖锐的锋芒上下打量着她。砂月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极不舒服,又十分莫名其妙,按理说她与绾息还算是聊了聊天,怎么也比她跟孟章要熟,却被她像看陌生人一样从头到脚地审视,反而对孟章像是欠了她什么似的。
只是就这一瞬,她又回头对上了孟章,神色不明,伸手攻击了过去。孟章避开,并不还手,绾息依旧穷追不舍,二人这样你追我赶,倒是离开了众人好大一段距离。
见孟章有意将绾息引开,砂月虽然不明白孟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也知道这时候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心中也有点微微的酸楚,又转身呸了自己一声。
而一旁的天罗族人并不对砂月方才的话买账,已经蠢蠢欲动,窃窃私语,有的甚至满眼恨意地盯着砂月。她心想,看来今天这场是非打不可了,只是不知被他们这样一影响,后来的事走向是否会因为他们而改变,不过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琅禾一抬手阻止了身后眼看着就要立马冲上来碾碎砂月和孟章的族人,只见这个半大的少年一脸严肃正气,道:“先让我来会会这个所谓的碧云族的圣女。”
话音刚落,右手一甚,唤起刺在破败凉亭中的长抢,飞身击了过来,砂月一惊,立刻拔下头上的朱心,化为冰箭抵挡住,堪堪地有些吃力。
这有少年虽然看着有些中二,打起架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他手中的银枪似乎是个难得的神器,有这神枪加持,实力完全不可与白日里相比。
砂月连被他的力道顶着后退了几步,只觉与此人交战不可硬敌,立刻脚下生风,将身形变换不绝,以求提高速度和灵活性,从而避免与其硬碰硬。
琅禾似乎早有预料,冷笑一声,追着砂月的身影就刺了过来。
即便只是环境中的假人,终究是上古神族,看着年纪不大,手上的力道和速度确是丝毫不含糊,砂月躲过几个招数,发现少年的灵力早已跟白日高了十倍不止。
琅禾怒道:“你们两个果真都是都一个缩头乌龟的脾性!有本事正面打!躲躲藏藏地算什么英雄!”
砂月立刻想说我不是英雄,可是现阶段也不是斗嘴的时候,她眼神一个转动,右手抬手用朱心一挡琅禾从上而下劈下来的一枪,左手被在身后,化为狼爪,又尖又长的爪子锋利无比。
她右手将剑一旋,身体一侧,做出要以身冲过来将剑刺向琅禾的动作,琅禾冷笑,双手持枪,身子一侧,就要将枪刺过来直接对上朱心,在银枪的利刃就快要刺到她脖颈时,砂月一个后仰,整个身子迅速仰倒贴着地面,以瞬间的速度向琅禾化去,右手持剑抵住长抢,左手汇集了至寒的灵力,对着琅禾的腰侧就是狠狠一爪。
少年的身侧瞬间多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彻骨的冰寒将伤口的血液都冻住。琅禾一记闷哼,恶狠狠地盯着方才下手无比狠辣的砂月。
砂月将爪子亮出,方才一击又极耗精力,若是把握时机有半点差错,方才她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