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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月将爪子亮出,方才一击又极耗精力,若是把握时机有半点差错,方才她的脖颈就要直接被人刺穿了,好在自己赌对了,在对方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自己也必能多与他周旋一番拖延时间。她也有些气息不稳地站着,趁着琅禾还在又冷又痛的折磨中,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远处孟章的方向,眼神中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孟章似乎也有察觉,刚好与她视线对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又有些带着无奈的责怪的眼神看她,似是在说不该如此冒险。
那边与孟章正对峙着的绾息见对方还如此心不在焉,更是愤恨,道:“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呵,等会让你看她被开肠破肚,碎尸万段,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孟章抬头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女子,微垂了垂眼帘,遮住了其中的温柔神色,道:“她不会有事,她很聪明且从来都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绾息讽刺一笑,眼里十分怨毒道:“哦?这么相信她?你莫不是看上她了?你从前不是一直对这些事情不感冒吗?”
孟章眼睛毫不畏惧地抬眼:“信任一人并不一定要是男女之情。”他叹了口气,道:“你还是那么极端,那么看不明白。茯涟。”
面前,这个顶着绾息的脸的茯涟,丝毫不讶异孟章认出了她,或者说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她恨恨地道:“失去挚爱之痛,非亲身经历不可体会,若不是你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肯留他一命,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她疯狂的笑着:“我又怎么会为了逃出那将人逼疯的极狱,落个神魂重创,肉身化为齑粉的下场!”
她指着自己道:“你看看我现在!寄居在这么一个幻境中的假人身体里,一遍一遍地看着这个身子的主人做着那些恶心的事而反抗不得!”
茯涟掌心集聚了一团魔气,挥手打向孟章,孟章躲开,开口道:“匕夕千不该万不该,违背天道,屠害生灵,并非是我不放过他,你为何不明白。”
茯涟又是一掌打断了他的话,怒道:“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匕夕的难处!”
孟章也并不想与她争论,点点头道:“不论怎样,今天见到你,当年让你逃脱本是我的罪责,你就跟我回神界见帝尊吧。”
说着右手中出现一把碧玉箫,手一挥,箫的顶端长出一根带着尖锐倒刺的神鞭,鞭身直立如剑,顶端尖锐,布满的倒刺宛如龙鳞。
。。。。。。
第25章 龙吟
看到孟章手中的坚硬森然宛如白骨的鞭身; 茯涟一瞬间有些恍惚,她的嘴角生硬地扯出一丝笑; 道:“当初你就是用这龙吟将匕夕带回神界,如今; 你也要拿这来对付我了吗?”
龙吟,就是孟章手上的这把如箫似鞭又似剑的神器,神界皆知为孟章神君的本命法器。该鞭的鞭身原材取自于孟章真身青龙的一节肋骨,并用金龙族十万年出一颗的定海碧玉作为玉箫,两者接连而成,由孟章本人亲自注入灵力炼化而成,与其主人本为一体; 却极少见到孟章用它。而龙吟现身,必擒魔族。
孟章没有继续回答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悲悯; 这眼神刺地茯涟越发愤恨,浑身上下布满了魔气; 也顾不得此地还有幻境中的天罗族人; 自己的身份还是族长侍女绾息; 整个人扑向孟章,将手中的魔气直接击向孟章的胸口。
孟章一改之前的左躲右闪,直接迎着面前的攻击而上; 将手中的龙吟作剑,变换着招式,周身灵力化作一团团的水汽笼罩在身畔; 将即将触碰到身躯的魔气自动弹开,又如雾里看花,让人看不清楚身形,而剑招又变化无穷,纵使茯涟的气焰嚣张,也在一瞬间落了下风。
伴随着每一剑的刺出,鞭身周围都泛着汹涌的水花,如同海中龙啸,一层水浪打在茯涟的身上,她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无比狼狈。
茯涟屈辱之心更甚,眼神无比怨毒地看着孟章,她原以为今日得以见到孟章,可以替匕夕报仇,一时间仇恨的冲动使她不顾一切地站出来要与其拼命。却没有想到,面对着这个万年前她曾经敬仰过得高高在上的神君时,即便她已然堕魔,又吸收吞噬过不少魔族的血液和魔气,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却因肉身受损神魂受限而不能用尽全力,所以依旧抵不住对方强烈的神力威压。
一剑刺来堪堪擦过茯涟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黑色的血液却在一瞬间凝固。茯涟的脸上在额角的位置出现了一道几乎刺伤眼睛的血痕,本来清秀艳丽的面孔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女子爱容,即便这不是自己本来的身体,茯涟依旧捂住额角痛苦地叫了一声。龙吟鞭的特性其中之一,便是其化出的特殊神力,会在魔族人的身上甚至魂魄上,留下不可逆转的痕迹。其中之二,便是使魔族身躯的伤口剧痛不止,宛如千万蚂蚁啃咬之苦。
茯涟一手捂住额角,连退几步,剧烈的疼痛和毁容的耻辱,让她浑身痉挛。这样的疼痛之感,即便是在极狱冰川的时候,吞噬着千万带有与她原本的神躯带有排斥之感的魔族血肉时,也未曾如此痛苦过。
一旁,借助这方才一击重伤琅禾的砂月,这时终于算是与琅禾打了个平手,她将朱心挥舞出一道道的灵力化为冰刃射向琅禾,因明白法器一寸长一寸强的定理,在方才一次偷袭过后,尽量保持着长抢接触不到自己的距离。
她正放远战距溜着恼羞成怒的琅禾,溜的正起劲,眼神不经意间看到了孟章那边,眼看着孟章浑身的水汽与手中龙吟,再加上汹涌的水浪霸气十足,几个回合下就将对方打的连连后退。
嗯,还是有些帅的。砂月面无表情地想着。
茯涟节节败退,孟章瞬间将手中龙吟化为一条长长的软鞭,转手挥向茯涟。而对方此时还未从疼痛的痉挛中反应过来,一鞭已然抽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直接从云霄打落在了地面。
茯涟痛苦地惨叫一声,鞭上的倒刺一下子刮下了一层血肉,她的身上亦是一道黑色的长长的血痕,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见她已如此,孟章有些不忍,将龙吟收起,落于地面,走到她身边。
“茯涟,跟我回神界吧,我可保你不死。”
面前的神君还是一如当年那个心怀慈悲的神君,正如当年她误闯万竹林暖泉,奄奄一息之际见到的模样,当年这人也是一脸的怜悯神情,对着她道:“误闯入此地也算是你有神缘,到底是一条性命。”接着就将她从水深火热的凡界拉入了天堂。
她也曾经少年爱慕过这个给她再造之恩的神君,也曾幻想过自己会如许多幸运的女孩一样捕获这个人的心,可是几万年过去,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温柔与慈悲是刻在骨子里的,也许会让人感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但其实自己与芸芸众生并无不同,在孟章的眼中,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重要地过他与生俱来的对天地的忠诚。而在那时她就已经彻底放下了这段朦胧而青涩的情感,再后来遇到匕夕,才明白何为爱情。
她眼神有些空洞,亦有些后悔今日冲动现身。她看向孟章,神情带着恳求,喃喃道:“神君。。。。。。”
孟章低头看她,点点头:“你放心,至今以来你还未做过什么真正危害三界的事,你的逃狱刑法本君会尽量替你减轻。”
说着,茯涟一瞬间将地面撕开一个黑色的裂口,转身逃入其中,孟章一惊,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力气奋起逃脱,黑洞依旧敞开着,里面情形十分莫测诡异。
这边的砂月也注意到孟章那边的情形,生怕孟章一个激动就撇下她独自追进去,立马将还在身后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琅禾甩在身后,追到了洞口旁,甩给身后人一句“你那亲亲六叔都快流血而亡了,还不快回去熊孩子!”把琅禾在身后气的跳脚。
孟章站在裂缝口,看到砂月冲了过来,抱住他直接跳进了黑洞,在两人跳进去的一瞬间,裂缝缝合了起来,让随后追来的琅禾扑了个空。
孟章:“。。。。。。”他本想着先探探下面虚实再进来的。
二人就这么抱着,在一个甬道中跌跌撞撞地翻滚了好几圈,终于落在了地上,孟章担心砂月被撞伤,还特意在两人身下垫了一朵云。
摔在软绵绵的云朵上,虽然眼睛有点冒小星星,砂月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她正趴在孟章的身上,眼睛有些晕乎乎的周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于是不自知地将手肘撑在孟章胸口,手指揉了揉有些发晕的额角和眼睛。
胸口被抵住,孟章发出一声闷哼声响,黑暗中只有砂月头顶的墨蓝色晶石发出一点点的微弱之光,除了她额角的手指什么也看不清楚,无奈之下只好化了一盏小水灯里面有一颗东海明珠,才总算是看清楚了所在之地全貌。
砂月看见孟章打了光,也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一副理所当然压着眼前之人的模样,一瞬间也有些无语。
耳朵微微地红了起来,砂月面无表情地翻倒在云朵上,还淡定地伸了个懒腰,故作正经地看了看四周。
这一看,却不得不正经了起来。
这是一间幽暗的石窟,原本是无边的黑暗,周边的墙壁上布满了一个个的洞口,似乎都是通往这不同的方向,而他们所在之地刚好就在石窟顶上的一个洞口的正下方。
茯涟已经不知所踪,周边的石壁上都下了层层的咒符,明显是有人刻意布置过得,可见此地必然是她经常光顾之所,甚至是常年闭关修炼的地方。
孟章坐起身来,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一脸严肃,又躺着不肯起来的砂月,笑了:“方才如此冲动跳下来,如今又怕了?”
砂月瞪他一眼:“我不拉你下来,你肯定也就自己下来了。”
孟章心想其实倒也是,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放任茯涟就这样直接逃脱,终究是要追下来的,如今带着小姑娘应该也算还好。
砂月白日里才刚刚回复灵力,晚上又跳又闹,方才还打了一架,早已经累得不行,偏偏孟章化得这朵云还十分的柔软,直接躺在上面不想起来。
孟章见此也不勉强,将云朵铺的更厚了一些,起身走到旁边的石壁旁。
一股森森的黑气环绕在每个洞口里面,孟章蹙眉,将手试探性地轻轻触碰一下,瞬间一股刺痛让他立刻回收了回来。
他看了看收回的手,指尖的地方出现了一层腐蚀的痕迹,周围还带着黑气,心下一泠,当机立断地将那块腐烂的肉割去。
砂月听到这边的动静,刚想抬头看看怎么回事,就听孟章道:“不要靠近这些墙壁,尤其是洞口。”
听到如此严肃的语气,砂月一愣,扭头看他:“你怎么。。。。了。。。”她并未问下去,因为她直接看到了孟章止不住血的手指尖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一小块腐烂的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立刻跳下云朵,跑了过去,立刻抓住孟章的手,倒出一颗她随身携带的伤药,放在嘴里嚼碎了化开了,将他的手指尖含入了嘴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迅速,孟章都还未来的及反应,指尖已经被她含了进去。原本他并不觉得很疼,常年的在任职责注定了他总是会上天入地清剿一些作乱的魔族。自上任以来大大小小伤受过无数,如此一点点地指尖小伤,根本就无足挂齿。
只是当手指尖被含在一个温暖的口腔中,他又想起了上次教她炼丹时的那一次被她咬住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