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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淼有点紧张,看见他们谈了几句,贝利尔就冲她招手让她过来,用英语把她们介绍给彼此。
很明显能看出他的母亲是混血儿,五官融合了亚洲与欧洲的特质,但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比贝利尔平庸得多。照此推算,她应该嫁了一个非常俊美的丈夫,才会有贝利尔这样的儿子吧。
叶淼摸不准她听不听得懂中文,便顺着贝利尔的语言,有点害羞地用英语跟她问好,同时把花束递给了她:“阿姨您好,我叫叶淼。”
对方笑眯眯地接过了花,热情道:“欢迎你们来,进来坐吧。”
进门后,在明亮的客厅灯光下,叶淼见到了贝利尔的父亲,以及他的外婆——即是她奶奶的学生崔燕萍。
让叶淼吃惊的是,贝利尔的父亲丹尼斯竟然是纯粹的华裔,连混血儿也不算。
也就是说,贝利尔只有四分之一的M国血统?
他的轮廓和身材,明明都更偏向于欧洲人,结果属于老外的“成分”居然这么低,而且和父母外婆的眼睛鼻子嘴唇没有一点相似的,简直就像是走错了家门。
不过,崔燕萍能清晰无误地说出她远在中国的奶奶的本名叫“潘葵善”,还握着叶淼的手,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国内的事。贝利尔与家人相处得也很融洽自然,叶淼终于相信,是自己想多了。
只能说,基因的重组真是太随意了。到了贝利尔这一代就画风突变的唯一解释,大概是贝利尔的外公,即是崔燕萍的丈夫柯德华的外貌特征遗传给外孙了吧。
只可惜,这一次她无缘与对方见面,因为刚才从聊天中得知,老当益壮的柯德华刚好在昨天出发去参与肯蒂辛城一个公益组织举办的徒步马拉松活动,要在四天后才回来,到时他们都走了。
假如这时的叶淼有机会看到柯德华的照片,也许就会立即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柯德华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可他的眼眸是绿色的,容貌与自己的男朋友,也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这座房子里有客房,叶淼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长辈的面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安顿好行李后,她跑到了贝利尔的房间中,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就是你的房间?”
贝利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啼笑皆非地反问道:“不然还能是谁的?”
“你爸爸妈妈和外婆都是很好的人,不过,我觉得你和他们长得不是很像。”叶淼抱着他的腰,盯着他的脸,歪头道:“难道你最像你的外公?你是你外公的复制版?”
“好奇的话,下次让你亲眼看到他,你就知道了。”
亲爱的淼淼,我可没说我和他长得像。
记得在搬家前,你对我忏悔过自己的自私。却不知道,当时站在你面前的,是比你自私一万倍的魔鬼。
魔鬼从不做没有把握的生意。
我不要你怕我,不要你因为胁迫或感激或者任何前提而爱我。我要你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纯粹地爱上这一个我,我要你自己主动对我产生**。直到你身心都为我彻底打开,沦陷,一天都离不开我时……才是我诚实地向你揭开我面纱的时候。
叶淼却理所当然地把他的话理解为默认了,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撒娇:“可我现在就好想看,还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小时候的贝利尔一定很可爱。
“我也很想让你看,不过,还记得我外婆说过,我们搬过一次家么?之前的房子的储物室里发生过一次火灾,把里面储存的相册都烧没了。”
叶淼一怔。刚才在客厅聊天时,她是听他外婆提过一两句,火灾确有其事。但崔燕萍当时没说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这也太可惜了。
贝利尔咬着她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看我小时候的样子,其实有两个办法。”
叶淼被他亲得有点缺氧。
在发生关系后,情侣的关系会发生质的变化——不仅是心灵上的亲密,连私密的身体也在一声声被碾出的呜咽声中彻底交融过。她像是一块糖融在了温水里,回忆起昨天夜里刺激的一幕幕,难免有点食髓知味。
不过,现在可是在他家里,她可不想在这里胡天胡地,给他父母留下坏印象,意乱情迷地回应了一阵,察觉到有擦枪走火的征兆,她忙远离了一些,把话题扯了回来:“嗯,你刚才说什么办法?”
“很简单。”贝利尔将她脸颊旁的头发拨到耳后,不正经地吹了口气:“我们以后生一个孩子,或者我变小了给你看,不就行了。”
叶淼眉毛一跳,锤了他心口一下:“又在胡说!不理你了,我去洗澡。”
“我是认真的,你不信我么?”
“信信信,等返老还童机被研发出来的时候我就信你了。”
……
当天深夜,崔燕萍披着外套,坐在客厅看电视。她的女儿捧着杯热茶,走了过来,疑惑道:“妈,你还不休息?”
崔燕萍说:“还不困。两个孩子都睡了吗?”
她女儿坐了下来:“应该睡了,两个房间的灯都熄了。”
“那就好,他们从圣蒙兰卡过来,也很累了。”
崔燕萍的女儿笑着感叹道:“没想到潘阿姨的孙女淼淼是个这么漂亮又乖巧的小姑娘,声音也温温柔柔的,真是让人喜欢。居然让贝利尔那臭小子追到了,这可真是……”
崔燕萍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女儿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她自己也有一点不对劲。今天晚上,脑海似乎模糊了那么一瞬,就在那眨眼间,在记忆中的一些片段就突然被涌出的白色迷雾掩盖了。
她依稀察觉到,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一些和她的外孙有关的事,会是什么呢?
她的外孙今年十九岁,一个人在圣蒙兰卡读书……除此以外呢,他长什么样子?他叫什么名字?
这些问题一浮出水面,在崔燕萍回想起答案前,在冥冥中,就有一个蛊惑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催眠一般,将答案一遍遍地重复给她听——没错,她的外孙叫做贝利尔,他身姿纤细修长,还有一双深邃的红色眼睛。
偶尔,她眼前会浮现出一个身材微胖、喜欢玩儿改装摩托车的绿眸小孩的身影,但又很快淡去……应该是偶尔在街上看到的人吧。
崔燕萍的女儿也揉了揉太阳穴,奇怪地喃喃道:“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什么事。刚才回房时,丹尼斯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莫非我们有重要的事忘记做了?”
崔燕萍说:“我也有类似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贝利尔安全回来了,柯德华也是个有丰富远足经验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的呢?”
“大概正是因为爸爸不在家,而我们一直牵挂着他,才会这样的吧。”崔燕萍的女儿打了个呵欠:“那我就先去睡了。”
被迷惑的人通常不会发现自己被迷惑了。正如被迷雾笼罩的局中人无法依靠自己拨云见日。
有道在与魔鬼打交道时,不要轻易放松警惕。摄神诱惑是祂最拿手的本领,祂能将你玩弄在股掌之中,蚕食你的抵抗,催眠你的神智,让你暂时遗忘世事与重要的细节。
甚至,直到祂抽身离开,只要祂希望,你并不会记得祂来过,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古怪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谎言玩得越大,三水子发现他不是人时就会越害怕。╮(╯v╰)╭
第49章
肯蒂辛是一个明净的世外桃源; 来到这里; 那种被无形的凶徒窥视跟踪的错觉也被冲淡了很多。纵然没有和贝利尔同处一室,但这儿是他的家; 楼下就是他的亲人; 躺在温暖的被褥中; 叶淼有种置身在了名为贝利尔的“结界”中的感觉,心中很踏实; 睡了一个好觉。
肯蒂辛不像圣蒙兰卡那么繁华,即使是市中心; 也没有很多高楼大厦和百货商店; 更不用说酒吧或夜店。人们生活态度很散慢,私人的面包店、鲜花店几点开门、哪天休息都全看老板心情。大家在日常都更喜欢出去爬山、划船、野餐或者钓鱼,悠然自得的画风与M国大体城市都格格不入。
吃早餐时; 崔燕萍说叶淼难得来一次肯蒂辛,一定要让贝利尔带她到处转转,还问叶淼喜欢做什么。
贝利尔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现在这种天气; 叶淼也不想做什么剧烈运动弄出一身汗来,对野餐和钓鱼最感兴趣。
“钓竿就在门后面。”崔燕萍说着,想起了什么,乐呵呵道:“贝利尔在小时候总和他外公一起去钓鱼,他钓得可好了,这次让他给你露一手吧。”
在这附近步行二十分钟的地方,就有一个天然湖泊,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大小不一的鱼儿在浅水中游动。湖岸边用树木搭建了一个带屋顶的垂钓台,绕湖近百米。木台靠湖的那边的木刺都被衣物磨得很光滑了,可见此地是附近居民的钓鱼圣地。就在数十米外,就有一对父子刚坐下,也是来钓鱼的。
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最冷的一月上旬和中旬都已经过去了,气温有了微微回升的迹象,坐在水边裹着围巾,也不会觉得风寒冷刺骨。
只是今天的幸运神似乎没有眷顾他们两人,一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鱼儿上他们的钩。而几十米外的那对父子却已经钓到两条鱼了。
叶淼晃了晃腿,托腮看身边的人:“钓鱼高手,此时不露一手给我看,还待何时?”
贝利尔弯起了眼:“老人家说的话,你也信?”
叶淼郁闷地睨了他一眼。
果然,刚才崔燕萍说贝利尔是“钓鱼高手”,只不过是一种带有吹嘘和骄傲成分的夸赞而已。很多老人都是这样的,看自己的外孙呢,是怎么看怎么好,类似于情人眼里出西施,慈母眼里出香屎的道理。亏她刚才还当真了。
甚至,往脚下看去,浅水中似乎没有游动的鱼。就像磁石互斥一样,刚才才均匀分布在湖中的鱼,都不愿意接近他们这边。
叶淼微微晃了晃鱼竿,鱼线荡起了一圈涟漪:“好奇怪,你发现了么,我们这边的鱼特别少,好像一条也没过来。这是为什么呢?”
事实上,动物对于危险之物的直觉比人类要敏锐一百倍。纵然口不能言,它们下意识地避开这边的举动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只可惜,人类察觉不到这点异常。
贝利尔不动声色,表情无辜:“哦,好像是。”
叶淼皱眉,检查了一下小桶里的鱼饵,喃喃自语:“鱼饵明明是新鲜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今天脸黑么?”
贝利尔认真地说:“你的脸很干净。”
叶淼哭笑不得:“脸黑不是这个意思啦。”
“反正今天主要是出来野餐的,就算钓不到也不要紧,在肯蒂辛有一个规模很大的鱼类鲜花市场,我们下午可以一起去逛。”贝利尔看了眼手表:“快十一点半了,我们先吃午餐吧。”
“好吧。”
叶淼把鱼竿架在了一边,两人从野餐篮子里取出了垫布,铺在了平台上,又依次把三文治、鸡翅包饭等食物摆设在餐碟上。弄到最后却发现忘记带饮料了。
贝利尔主动道:“马路对面有自动售卖机,我去买喝的。你要什么?”
“橙汁,谢谢啦。”
目送着贝利尔走远后,叶淼继续摆放食物,余光忽然看到有个人走近了。抬头一看,是那对一起在钓鱼的父子中的儿子。
六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