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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豆训鬼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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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一排排的鸡笼,绕到西北角后,周七金这老家伙,又是突然间的划亮一根火柴,高度紧张的罗大夫一哆嗦,把手里的匕首掉地上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借着微弱的火光,墙角里蜷缩着一个男人,抱着头浑身哆嗦着,脚下躺着罗大夫贴在白衣女子后脖上的“御魂符”。
  不用说,那亮光就是御魂符发出来的,闪了几下之后,彻底的变暗,成了一张废纸。
  “你、你你不是黄老三的朋友吗?你来这里干嘛?”罗大夫吃惊的上前拽那男人,昏暗中,一张惊恐万状的脸,泪涕横流,双手胡乱拍打着,一看就是精神高度紧张。
  “他是三叔的朋友?”黄豆豆俯身捡起地上的符箓,看了一眼那男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今天上午来医院探望过他们两口子,这会儿咋还坐这儿了?他家在外省,是不是骑车迷路被抓来的?”
  呵呵,想起来了,这不是掉沟里的那骑摩托车大哥吗!
  黄豆豆推了那人一下,换来男人惊恐的尖叫声,“不要杀我,不是我干的,他们说只要拿到香舍利,就给我一万块钱。”
  不打自招,男人语无伦次的话引起周七金的注意,兴奋的问道,“香舍利?谁有香舍利?”
  “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黄豆豆白了一眼周七金,扬了扬手里的符,“两个女人去哪了?”
  “啊,她们回来了,回来了!”男人看到那张符箓神经兮兮的大叫起来,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罗大夫迅速的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你三叔吃的镇静药,嘿嘿”。
  黄豆豆对站在身旁的余老大吩咐道,“把他先捆了再说,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想了想,把身上的狐皮大衣拽下一只袖子,让周七金点上,费了半天的劲儿,愣是点不着。余老大着急了,脱下自己的破夹克,做成一只火把拿在手里。
  “周七金,能联络上你的路甲虫吗?”有了火把,鸡舍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要不是亲眼看见小龙偷走了鸡,黄豆豆一定会认为这就是废弃多年的养鸡场。
  养鸡场外,一片黑暗,现在连天上的月亮也看不到了,雾气升腾,看不到前方的路。
  鬼头鬼脑的周七金正戳着被捆男人的头,听到黄豆豆的问话,忙席地而坐,掐指演算起来。
  这老家伙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从肩头上的褡裢里掏出一个小布口袋,抓出一把生小米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
  身为半个科学工作者的罗大夫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的动作,没防备被这个老头喷了一脸的小米渣子,众人皆惊!
  老头神神叨叨按照地上散落的米渣,画出一条波浪线,嘴里念念有词,手一指,“在那个方向。”
  东北有一种古老的卜卦方法,现在基本上都不流传了。求卦者心中默念要寻找的人或物,嘴嚼用香灰办过的小米,十遍之后喷在地上,按照米渣密集的地方换一条曲线,就能大概算出方位。
  这老家伙还会这种占卜术,另黄豆豆对他刮目相看,黄大米生前曾经提到过,当时因为感慨这门法术无人传承而喝闷酒,醉卧街头。
  老头兴奋的冲在最前面,罗大夫和余老大都用怀疑的目光向黄豆豆询问,“跟着他,现在只能相信他。”
  黄豆豆落在后面,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差五分钟到12点,银魂大人应该已经将隗水几人的魂魄召回了吧。
  一行四人继续往里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周七金领着大家在兜圈子。
  余老大掘坟盗洞的养成个习惯,随手在经过的地方做标记。
  他在一棵枣树上刻了一个三角号,这个标记他一共经过3回。
  “停,周七金,你在耍我们?”黄豆豆比他们几个要敏感,转第二圈时就觉察出不对劲,一直暗中观察周老头,看他一直兴致勃勃,黄豆豆不免产生怀疑。
  “娘娘,我哪敢啊,临来时,大人交代了,若敢欺骗娘娘,我会被天打五雷轰的。”周七金信誓旦旦,心里却叫苦不迭,才疏学浅啊,怎奈牛已经吹出去,黄豆豆能放过一马最好。
  “是鬼打墙!”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的余老大。这位常年穿梭底下葬坑的东北汉子,说这话时背挺得直直的,目光灼灼,不容小觑。
  “若是转筒还在,我也许能找到出去的路,也不会被人耍的团团转。”余老大话中有话,眼神不善的瞟了一眼周七金,老头不乐意了,跳起叫要开骂。
  “闭嘴,赶紧想办法。”黄豆豆愧对余老大,当初在南沟装鬼吓唬余老大兄弟三人,诓下转筒后,还抠走了里面的红宝石,其余被她跺的稀巴烂,好好一个物件,被她亲手毁了,也不怪余老大心中有气,要如何赔偿?
  鬼打墙,有人转到死也出不去。四人停在原地,各怀心事。
  “大兄弟,你说的香舍利是怎么一回事?”周七金是念念不忘这个茬,反正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干脆坐在地上跟捆成粽子的男人说话。
  “呜呜,你们放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靠我一双手养活。当初我怎么知道会死人?你们不是说把人骗来就给我一万块钱的吗?”
  “等等,谁让你来的?你骗谁来的?”哭唧唧的男人知道这个女娃子是他们的头儿,听到黄豆豆冷冰冰的问话脑子转不开弯,茫然的看着她,喃喃道,“我不清楚,香舍利我给他们带过去了。”
  黄豆豆紧皱眉头,手心里全是汗水,罗大夫一直说当初爸爸算命的那家人害死了他,这香舍利和父母有关吗?
  “你今天为何要去见黄老三?你怎么知道黄老三住院了?”喘口气,黄豆豆沉着的问道。一旁的周七金欲言又止,看到黄豆豆的表情冷酷,挠挠山羊胡子退到一边想办法联系路甲虫。
  “他欠我钱,有人告诉我他住在医院,我去找他,他说养鸡场这,有人会给我钱。”
  

☆、第八十章 冤情

  这男人说的跟绕口令一样,让黄豆豆很郁闷,烦躁的吐口浊气后,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是香舍利?你和镇上张永贵一家什么关系?”
  “……我叫王亮,我没杀人,要是知道会出人命,我绝不会让张立军喝了那碗水,他跳崖是他爸逼的,和我没关系。”王亮惊恐万状,极力为自己开脱,黄豆豆更加确信,父母亲的死与他有关。
  “你怕什么?我脸上写着警察二字?我和张永贵不熟,你说说看,香舍利到底是啥?”
  “是……是李春香身上的骨血。”
  周围的温度突然间降低,一股阴寒之气骤然暴起,周七金几人不由自主的抖成筛子,一个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是……说……李……春……香?”
  “咔嚓”一声,王亮的胳膊毫无征兆的被黄豆豆生生的卸了下来,男人疼的惨叫不止,磕头求饶。
  “豆豆,你……你深呼吸。”别人不知道,罗大夫跟黄大米是朋友,自然知道这李春香是谁。
  “我妈被他们家人给杀了!”浑身戾气的黄豆豆挣脱罗大夫的禁锢,抬脚就要踹向地上惨叫的男人。
  “姑娘,别鲁莽,还能从他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这样杀了岂不是便宜了他!。”拦住她的是余老大,汉子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毕竟走南闯北,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黄豆豆颤抖不已,浑浑噩噩过了一年,若不是因为怀丸子,以她的脾气,势必会查清父母死因,老天有眼,现在知道也不晚。
  “李香兰的骨血……为何是香舍利?”忍住心尖锥心刺骨的痛,黄豆豆咬牙狠狠地问道。
  “……有人说她和黄大米修炼仙法,说是神女的后代,骨血能唤醒……唤醒苗疆大魔王。”
  “有人?这人……是谁?”黄豆豆此时到心如止水,也许痛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痛了吧!爹和娘是留给自己一套修仙的书籍,难道是黄老三?
  “是,是神仙!”王亮表情夸张,似乎忌惮谁,小声怯懦的回道。
  黄豆豆脑海中没来由的闪过一张脸,瞟了一眼地上掐算的周七金,冷笑道,“呵呵,神仙老爷现在都能随便见到吗?王亮,你说我能信吗?”
  “绝、绝对是真的,张永贵的老婆是南方人,她会养虫子,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她和神仙说话,神仙说她家会出个文曲星,结果没几天张立军就收到大学通知书。”王亮生怕黄豆豆不信,又说道,“你问你三叔,他也见过。”
  黄老三!黄豆豆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去医院把那个渣子拖过来问个清楚,“腾”丹田的那股力量突然间蹦出,黄豆豆手一扬,隔空打断王亮的一条腿。
  这一切在罗大夫和余老大看来,既诡异又血腥,两人生怕黄豆豆一着急封了他的喉,“豆豆,此人留着有用,你的手不能沾血,我会给大哥大嫂讨回公道。”罗大夫按住黄豆豆的肩膀,不料地上的王亮“哇”一下喷出一口腥臭的黑血,两眼翻白,身子不断地抽搐。
  “服毒自杀?”罗大夫跳起来,想从衣兜里掏出个什么药救急。
  “不是,被人下了蛊虫。”黄豆豆自然是见过这个场面,当时银魂上仙指引她找到解蛊毒的方法。
  想到这儿,黄豆豆眼前一亮,心中也有了一丝希望。地上的黑血里翻滚着带翅的甲虫,被余老大用脚踩得嘎吱嘎吱的响,黄豆豆将手里的紫符贴在王亮的脑门,忍住脑海的痛,等着王亮清醒过来。
  不到半分钟,王亮呼吸变得缓慢,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没死,苦笑道,“请姑娘救我一命,我不想死,我愿意指正他们一家,他们都是魔鬼,把他们关起来,香舍利会唤醒大魔王,到时候我们都得死啊。”
  周七金再也板不住,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兴奋的问道,“用香舍利是不是要引出无法魔?”
  “滚一边去!”黄豆豆冷声的呵道,眼神凛冽,寒气逼人。刚才自己就一直观察这老小儿,看似在认真掐算路甲虫的方位,那小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就跟上了锅台的小耗子一样。
  “娘娘……”周七金终是怕她,心虚的站在一边,气的山羊胡乱翘。
  黄豆豆深吸一口气,“我救不了你,现在我也自身难保,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王亮脸色变成死灰,一下瘫软在地,黄豆豆心中不忍,挥手对余老大说道,“给他解开绳子。”
  “……我都说,张永贵的老婆是苗疆人,不但会苗疆的巫术,还会陕北的剪纸巫术。张立军得癔病是假的,就是为了骗你爹过来。”
  “你不会想到这是你三叔给张永贵出的主意,他们不知道听从谁的吩咐,一心要把大魔王放出来,那天晚上,张永贵的老婆就躲在暗处,用蛊术杀死了你妈。”贴了紫符,王亮到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轻松了不少,断开的手脚使不上劲儿却一点的不痛,眼泪“唰”的一下淌出来,哽咽着说道。
  剪纸巫术?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剪纸巫术!对啊,我怎么给忘了,那个纸片人八成是那恶婆子分身,该死的,要不是大人交给我的法诀忘了,一个火球烧了她。”又找到自己“闪光点”的周七金兴奋异常,这些年没白混迹街头,一些失传的秘术他多少都听说过,见黄豆豆看向自己,老家伙继续卖弄道。
  “我就说嘛,刚才在摩托车上就发现那女人挺奇怪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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