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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过城门的时候,江涟城出现了。
她可以肯定,这回出现的,是江涟城的真身。
风橪一脸肃色,缓缓看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江涟城到底——是为谁而来的。
君昧、倪衣、还是温澹夏。
总不该会是因为南风。
“保护国师——”风橪瞬间从马上跳下,手触及腰间想要拔剑的时候,突然发觉过来——她的剑已经让楼泽带走了。
她眉头轻拧了下,改而拔出除妖棍,与江涟城相对而立,神情肃穆:“你为什么回来?”
江涟城见她也在,微顿了下,忽而勾唇轻笑:“我为什么回来,当然是为了带你走啊,你正处于危险之中啊,风橪——”
“什……”风橪当下呆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怎么回事。”南风掀开帏帘,瞬间走下马车,来到风橪身边,“你认识她。”
“昨日她曾闯进来,打伤了我。”提到面前这个人,风橪不免想到昨天的事,她心中黯然,敷衍应道:“在此之前,我没见过她,但我知道她的身份。”
“她是谁。”
“剪画师。”
南风莫名一顿,下令道:“把她拿下。”
“是!”下一瞬,前来护送的人齐齐拔剑过去,剑刃直指面前的江涟城。
江涟城见到此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得意的提唇微笑,手握一圈飞镖,疾步冲到人群中去。
——不对。
风橪弯眉一拧,提棍上前,一步赶到南风身边,猛的一挥,将出现的江涟城打退回原地。
方才出现的江涟城是她所做的画,她的真正目的,是南风。
一口血苍然从风橪胸腔上行,啪嗒几声躲在地上。
风橪拄棍单膝跪地,匆匆抹了把唇上的血,凌厉抬眸看过去。
——好狠。
这个剪画师,片刻前那一招,分明就是用了全力。
她是冲着南风这条命来的。
差一点就要丢了性命,南风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慌态,反倒是马车里的侍女匆匆赶了出来,失态的大喊道:“快来保护国师。”
侍卫门转了风向,拔剑赶来。
“你是谁。”南风阴着一张脸,看向对面一脸嚣张的女人。
“江涟城。”江涟城将剑上的血厉然甩在地上,冲着南风咧唇微笑,“想要抓我,你抓的住吗?”
眨眼间,江涟城的身后出现了好几个长着和她一样面孔的人。
侍卫冲上来的时候,那群“画中人”也顶了上来,挡在真正的江涟城面前。
一阵刀光剑影下,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剑打在一处,而江涟城就躲在他们身后,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要跑了。
“不能让她跑了。”侍女又是大喊一声,“一群废物,不会分隔开打吗,都堵在一处做什么。”
聒噪。
风橪本来就受伤未愈,刚才又是接下重击,再被侍女这么一喊,更是分别不清江涟城身在何处。
可恶。
不能这么让江涟城离开。
此次杀南风不成,她必将会再次行动。
这个南风身上还有不少谜团,还不能死。
须臾,风橪从身上拿出一道符纸迎风一抛,手上的血落在上面映亮了符文。
陡然间,符纸坠落下去,人群里的“江涟城”们一下子燃烧起来,顷刻间便化为灰烬。
“啊——”
下一瞬,江涟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止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而就在她想要再次逃脱的时候,一柄剑刺了过来,横在她的脖颈上,再近一分,就会切到她的喉咙。
南风遣退了其他人,独自一人又上前去,手中攥着那串骷髅手链。
“你和君昧是一伙的。”她漠然开头,举手投足间皆是高贵冷艳的姿态。
“是。”江涟城笑的愈加明媚了些,血染在唇上,猩红的吓人。
“他还活着,是吗。”
“你永远也杀不死他,南风。”
“谁允许你直呼国师大人名讳的,就这么想死吗?”侍女还想冲过来,被南风一个抬手拦在后面。
南风脸上没什么表情,高昂着头,冷冷开口:“是他让你来杀我的。”
“我们所有人都想杀你。”江涟城冷笑了声,一眼也不屑去看南风,声腔里带着股怨气,“可惜啊——,唯有君昧,他想你活着。”
“你说什么。”南风往前进了步,话还没说完,被江涟城随意打断。
“只是你不知道,这个除妖师,也是君昧的人。”江涟城忽然间抬眸看向风橪,眼中的笑越来越肆意,“君昧还没死,她交给你的假人头,是为君昧所做。她与我们也是一伙的,不是吗,风橪?”
“不……”风橪刚想驳回她的话,就对上了南风那双无情的眼。
南风后退一步,启唇道:“把她抓起来。”
“是!”
风橪双目一凛,再想撤退时,侍卫围了上来。
山中。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山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楼泽行于山中,每至一处,山中的景色便又亮丽一分。
他回来,这里才充满生机。
“尚无。”繁月简单回了句,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不久前,木神大人的随从津鸣曾经来过,说要找大人您。”
楼泽停下脚步,微侧过身去看她,语调清冽:“所为何事?”
繁月低下头去:“不知。”
“可还有其他事情。”
“没了。”
楼泽点了点头,转回身去继续往前走。
繁月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出声问道:“山神大人此次回来后,还会走吗?”
他背对着她,一身被掩于山野当中:“繁月,这山我托给你照顾,你可会厌烦。”
“繁月的命是山神大人给的,又怎会这么想,只不过……”
见她踟蹰不前,楼泽再次停下脚步。
“想说什么便开口。”
“是。”繁月低低应了声,慢慢咬唇道:“山神大人可曾真的丢下风橪离开了,你若真的可以放心她,又怎会将她的佩剑带在身上。”
就在风橪打算奋力一搏的时候,忽然之间,一把利剑顿然飞出,刺过来挡在风橪身前,剑气一瞬逼退了众人。
几乎就在一瞬间,众侍卫皆摔落在地,尘灰卷起,几秒后,复而归于平静。
风橪定睛一看,发现这把剑正是她那日被溟宋捏断的那一把。
可如今剑已神奇复原,甚至剑气比之前还要更甚几分。
她之前没能成功催动剑气,所以这把剑在她手中,一直与普通长剑无异。
但现在剑身上散发的明明是剑气,或者说,是神的气息。
烟尘退下去的时候,一道身影凛然现于众人眼中,只是立在那里,便是绝尘的存在。
迢迢众生,皆无法与他相比。
那个人立在她身前,轻一抬袖,刺在地里的剑就被拔出,转瞬间轻落在风橪身侧。
风橪接了剑,半信半疑的走过去。
怎么会。
楼泽分明已经走了,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可惜她还没能走过去,那个人就已经转过身来,冷下声音道:“他没有来。”
那一瞬,风橪的身体僵在原地,已然失去了前行的能力。
不是他。
站在她面前的是——木神林商。
她所以为的那个神,并没有来。
本就是她赶走的他。
可此刻,她的心脏却疼的厉害。
原来——她已经这样在意他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新的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追文哦
第36章 骨像(九)
“那他——”风橪僵硬的启唇, 轻轻将剑柄握在掌心,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向她而来。
“你现在可以走了。”楼泽从风橪身后的空地上走过来, 站在她身边, 与林商相对而立, “我不记得自己让你说过多余的话, 林商。”
看见楼泽的那一刻,风橪手捂在受伤的腰间, 心中竟然雀跃着欢喜。
他来了,就站在她面前,而她手中的剑上,已经染尽了他的气息。
是他帮她修复了断剑,又一次, 帮了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点把他们都拿下。”南风身边的侍女被这阵势吓的不轻,整个人都在颤抖,但还没忘发号施令。
“等一下。”侍女话音刚落,南风就开口拦住了要动手的护卫, 往前几步走到最前面, 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楼泽的身上,“我见过你。”
林商凝神听了句,眼中的笑飘忽落下,一身怡然凛目, 不怒自威, 道:“区区一介人类,也敢与神对视。”
“你是……神?”南风双眼微眯了下, 蹙眉问道。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人”一种存在。
所以描骨师、剪画师才会被定义为邪物异类。
这世间,皆为人的世间。
林商没有回答她的话。
众神极少在人界露面,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神的存在。
在这里,最易为人知晓的神——是火神炀川。
他的残暴杀戮,令六界闻风丧胆。
在众神之中,与炀川走的最近的,是楼泽。
可几乎没人知道楼泽的存在。
万物万生,唯有风既无形却有形,既可见又无从见。
在他成为山神之后,才渐渐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而就在此时,风橪遇见了楼泽。
他们的相遇却绝非偶然。
林商微一敛眸,转瞬之间,周身的树顷刻生长起来,扭曲纠缠织成了网,将南风等一众人笼在其中。
这些人,本该到生命终结之时,也无法见到神。
是风橪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隔着层层树枝拦成的笼子,南风站在最前面,看见风橪突然间走到林商身边,出声制止道。
“不要伤害他们。”
巨网猝然间停止了下来,一切再次陷入到宁静的氛围中。
林商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她,发笑道:“这些人方才还想要害你。”
风橪蓦然收回了目光,略微闭上眼,声音低沉:“我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再因为我死了,仅此而已。”
“你说不要,那就不要。”楼泽站了过来,手里幻化出剑鞘,递到风橪手中,“你身边也要有件防身的东西。”
“这是——”她掀开眼帘,几乎本能的把剑鞘接了过来。
“繁月帮忙做的。”他的目光温柔的倾落在她身上,“哪怕只有剑鞘,也可护你周全。”
林商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忽然间勾了下唇,正身环臂,调笑道:“还走不走了,你们两个。”
楼泽视线锐然转过去,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林商:“……”
“你委托我去看南风身边可有什么妖魔邪祟,又让江涟城来拖我下水。”只过了短短几秒,风橪就推开了那扇门,快步走了进去,“君昧,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受伤了?”隐面第一个起身,眼中都是那一道道血迹。
楼泽和林商跟在风橪身后,各自寻了一处站着。
林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在这里。
但是他能感觉到,楼泽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待风橪走近后,君昧才放下手中的骨,起身看她:“你说江涟城也去了。”
“你不知情?”风橪盯着他,蓦然轻笑了声,摊开染着血的手掌,“她要杀了我,更要杀了南风。”
“什么?”在听到南风的名字后,君昧冷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表情,眼瞳震颤了下,显然对此难以置信,“涟城她现在人在何处。”
“她被南风抓住了。”风橪略过他的身边,择一处位置坐下,满不在乎道:“明日凌时处死。”
“这不可能。”说话的人是隐面。
“怎么不可能?”风橪视线探过去,活动了下手腕,“她当着我的面刺杀了南风,见未得手,便暴露了君昧还活着的事情,甚至还拖我一起下水,连我也险些被抓。”
君昧向她走过来,一脸肃色:“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自有我的方式。”风橪的目光不经意间跑到楼泽身上,轻勾了下唇。
“你怎么能让自己受伤。”隐面突然间冲了过来,斥声道。
风橪一下子懵了。
我受不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还以为隐面是要斥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