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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后天就要离京了,现在一定很忙,本宫当然不能再让皇上烦心。还是咱们自己回去,也没多远的路,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安全的问题,任缳从来没有考虑过,刘秀来来回回这么多趟,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月影在这里啰嗦了半天,她早就不耐烦了。她现在就想赶紧离开,就好像这里的一砖一木都在嘲讽她似地。她一片的痴心,换回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决绝,再想让她保持那点本来就是不是很多的理性,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月影故意磨磨蹭蹭的,就是想拖过未时,这样贵人也没办法赶在关城门之前到达,那么也就拖过了今天。任缳瞧着她的样子,心头火起。“你带着人在这里收拾,本宫先行回宫!”
月影大惊,但是仍然笑着劝道,“娘娘,这里有许多东西都是娘娘用惯了的,回宫之后另外置办只怕要耽搁时间。还是一并收拾妥了,回宫也方便。”
“本宫今天就住广德殿,你不用操心了!”
广德殿可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不过,这话要是任缳说了,就没有人怀疑。“娘娘,奴婢这就命人备车,先把娘娘送回宫里,明天再回来收拾!”
“不用了,你就在这儿吧!”
任缳不在理会月影,叫了小黄门备好车驾,起身便走。月影也不敢再留,命两个小丫头看着里面的东西,匆匆忙忙跟了过去。
贵人这是不满意她了,月影有些暗自心惊。她仔细检讨了一番,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旁边一个丫头悄悄地说道,“姐姐,贵人的脾气怎么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早知道还不如求了中常侍还留在广德殿呢!”
“你不想要命了,这也是咱们该说的!”
“我不过是为姐姐不平罢了,月影姐事事周全,就是皇上也没说过一句重话,贵人怎么能这样!”
“好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就算是皇上曾经看重过,咱们仍然是奴婢,别说是训斥几句,就算是要咱们的命,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月影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任贵人为什么半点脸面也不给留了。她自作主张想要拖延贵人回宫的时辰,虽说是好意,但是也是罔顾了贵人的心意。说重了,就是没把贵人当主子。她们这些从广德殿里出来的宫女,面上虽然对主子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心里头并不把一些主子放在眼里。当然这并不包括宠妃任贵人。可是,还是因为心里有了这么一份傲性儿,她们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贵人说的话。
既然已经出了广德殿,就要时刻记着自己是贵人的人了,月影心中暗自警戒了一番,从此以后行事更加谨慎。
任氏这一路也算是风平浪静,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却被守门的军士拦了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架?”
一个尖细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月影听着不像,赶紧走上前去。
“这的确是任贵人的车架,还请放行吧!”
看着车驾的确是贵人的,但是谁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呢,守门的没有接到通知,怎么敢随意的放人进来。可是那个小黄门嚣张的样子,倒很有可能是建德殿的。“贵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贵人听说了皇上定了出京的日子,心里着急,就赶紧回来了。没有来得及通知宫里,原是奴婢的不是,还请将军见谅,不过车上的确是任贵人,还请将军放行吧!”
这宫女虽然言辞恳切,但是这些人都是王梁训练出来,跟傅俊那时候浑水摸鱼的那帮人不太一样。“姑娘请稍等,末将这就去通知王将军。”
月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个声音冷冷说道,“难道本宫回宫还得别人批准不成。”
军士们听声音也听不出来是谁,但是也没胆子说要检查,宠妃就是宠妃!
正在为难之际,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既然是任娘娘回宫,末将自当恭送。”
“参见梁侍中!”
“没你们的事了,你们都退下!”梁萧深受皇上的信任,有他出面,别人自然不会枉做小人。况且有他亲自跟在后面,名为护送,实为监视,也还算安全。
任缳再不满意,也不能把他怎样,只能任由他在后面跟着。
刘秀听说任贵人回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陛下,千真万确,贵人的车架已经进了宫。现在梁侍中护送着,正往广德殿这边来呢。”
刘秀想要出去看看,站起来才发现有些不对,又讪讪地坐了回去,“贵人一过来,你就把她带进来吧。”
“诺!”
任缳在广德殿前下了车,回头瞧了一眼梁萧,淡淡的说道,“梁侍中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末将不敢,恭送贵人!”就只是一眼,梁萧就觉出任贵人有很大的变化,虽然以前也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光从神态上看,他就能够感觉出来。他得想个名目去趟长秋宫。
任缳这一回来,刘秀可真是大喜过望,“朕就知道缳儿是最懂事明理的了,一定会及时回来的。”
“让陛下担心了,臣妾有罪。”
“你肯回来朕就放心了,不然朕就算是出征在外,一想到你住在那荒郊野外的,哪里能够安心啊?”
刘秀说的情真意切的,这让任缳有些恍惚,他真的这么喜欢她吗?他喜欢她什么?
“陛下,是臣妾一时任性。不过,臣妾一听到陛下三日之后就要出征,就一刻也待不得了。之前的事情,还请陛下降罪。”
“说什么傻话,你回来就好了。建德殿那边应该也没有收拾,你就住在朕这里吧!”
“多谢陛下!”
“月影服侍你们娘娘进去休息。中常侍召太医过来给贵人看看。”
王远一直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做布景状,但是那心思可是一刻都没敢懈怠。任贵人说的话跟平时完全两样,只有皇上才能信以为真。
他猜不透何以不过是一两日的功夫,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的大!不过,王远这个人心里头想什么都不会耽误手上要做的事。
“娘娘,奴婢知道错,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娘娘恕罪!”以进了内室,月影马上跪下来请罪。
“姑娘何错之有啊?”任缳故作不解的问道。
月影听着这个不阴不阳的调调,心里更加慌张,也不敢为自己分辨,只是磕头认错。“奴婢不该自作主张想要耽误娘娘回宫的时辰!”
“你本来是皇上身边得意的人,本宫支使不动也是正常的。本宫这就回明皇上,让你继续在广德殿伺候吧!”
“娘娘,奴婢进了建德殿,就是娘娘了人,以后再也不敢如此,还请娘娘宽恕!”
“那本宫看在你往日勤谨的份儿上在信你一次,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月影似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这会儿是不住的磕头。
“好了,你起来吧,让人见了,还以为我虐待姑娘了!”
月影实在是不明白,娘娘怎么会一夕之间变成这样,也许这就是本来的任贵人?
任缳把下人都打发走,自己拿出来那两个几乎相同的玉佩,眼泪不能自主的流了下来。这两块玉佩,是他二人一起设计雕琢的。而如眉这两个字,除了他也没别人知道。任光原本是要留下自己名字的那块,还是她执意交换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也看不出他有多少不情愿。于是,这个东西在她的眼里就是“生死契阔”的信物,可是,任光现在不要了,就如同抛弃了她,也抛弃了过往的一切。
任光想要他的家庭,不想跟着她受牵连,这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对。况且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任缳斩断情丝,从此安心做个皇妃,其初衷也是为了她好。只可惜,任缳并不能理解,他的举动,让任缳几乎痛彻心扉。而她这样的个性,不是一个极端就是另一个极端,既然不能爱,那就只能恨了!
第195章 坚持(上)
任隗氏居然有办法让任氏回宫,这倒是出乎了郭氏的意料。不过,回来就回来吧,总比在外面强些,郭氏对这个倒是可有可无。然而,她一回宫,就惊动了梁萧,这倒是让郭氏有些吃惊了。
“我也是觉得贵人有些不太对劲,今儿一大早竟然打长秋宫请安来了。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都跟着不安起来,这本宫倒是不明白了?”
“娘娘,微臣在她的眼里看见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梁萧很认真的说道。
“你看见了什么?”郭氏饶有兴致的问道。
“是疯狂!任贵人此前对皇上也是冷冷淡淡,甚至留恋宫外,不肯回宫。可是现在却在主动邀宠,这让微臣觉得贵人一定是另有图谋。”梁萧在宫里时间长了,广德殿的事情也都能打听出来,而这也并不需要动用郭氏的人手,他自己完全可以办到。
这让郭氏不得不重视起来,她缓缓说道,“前天本宫招了任光的夫人进宫,让她去劝说贵人,也许是她说服了贵人。”
“微臣并不这么觉得,任大人和夫人都去了两次了,贵人如果肯回,早就回来了,何至于拖到现在?”
“本宫倒是听说了一件事,你也姑且一听。贵人与他的叔叔关系非同一般,也许是任大人想到了什么办法吧!”
这个非同一般也太含蓄了,梁萧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反倒越想越远了,“难道与陇西隗氏有关?”
“隗嚣?”
“如果真的是他,反倒不足为虑了。”
“这是怎么说的?”隗嚣现在可是深得帝心,如果不是知道将来的结局,郭氏现在也不敢这样悠然自在。
“娘娘可能还不知道,阳夏侯和几位将军上了奏章,说明现在是进攻巴蜀最好的时机。陛下已经将奏章转给了隗嚣,让他即日出兵。可是实际上,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时机,隗嚣绝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利用。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跟陛下决裂的。”
到底适不适合战事,不过是见仁见智罢了。但是冯异的奏章,一定出自刘秀的授意。郭氏也不愿意隗嚣跟公孙述现在就斗得两败俱伤,少了他们牵制,刘秀岂不是要为所欲为!这一层意思,梁萧也很清楚,而隗嚣一旦出事,任光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这样一来,任缳也就少了倚仗。
“任光跟隗嚣可是姻亲,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要受牵连,贵人难道是为了她的叔叔?”
“这也不对,陛下把奏章转给隗嚣一事,知情的人并不是很多。任光初到京城,不可能消息这么灵通的。而且我觉得,女子为了家族做出些牺牲倒也常见,但是任贵人绝不是这种。不管怎么样,娘娘都要多加小心。”看来皇后对任氏的了解也不算多,梁萧也不指望能在这儿得到什么答案。
“恩,本宫会留意她的,你也多关注一下任家。”
“诺!”
任缳究竟是怎么回事,郭氏也想不通,不过梁萧说她有问题,那一定就是有问题的。梁萧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危言耸听。而那她该怎么办呢?
刘秀昨天破天荒的住在了玉堂殿,宋可儿还以为是皇上想起了自己。郭氏心中明白,那是因为任氏住在了广德殿,刘秀为了她的名声,只好自己换了个地方。
刘秀当了这么久的皇上,早就不知道怎么迁就别人了,可是偏偏为了迁就任氏,宁可委屈自己,郭氏可是真的想不明白了,他至于这样吗?
任缳的美丽,从来没有因他而绽放,刘秀这样的心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难道就因为昨天广德殿里的几句迷魂汤!郭氏自己也天天扮贤妻,讲好话,可是也没见刘秀怎么听到心里去,更没见他有多感激。郭氏左思右想也没个答案,难道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