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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天羽殿。
天子秦浩羽独坐桌边,一人自斟自饮,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深沉。
平日里贴身相随的太监小安子看出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侍立在门外,不时偷看一眼天子表情,立刻就重新缩回身子,几位臣子进来求见都被他挡在门外。
远远看着段世昌行来,小安子立刻就急步迎上前去,“段大人,若无急事就请回吧,皇上今儿心情不悦,您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段世昌听罢,眼中喜色越浓,“安公公,您去通报圣上,就说臣有关于丞相大人的大喜事要报告,皇上他一定要见我的!”
“丞相大人的喜事?!”小安子挑了挑眉,当下轻轻点头,“大人稍候,奴才进去通报皇上一声!”
☆、与谁洞房?(7)
“你说什么?!”听段世昌说出萧遥成亲四字,秦浩羽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萧遥,成亲?!”
段世昌在一旁观察着秦浩羽的脸色,心中喜色越浓。
为官多年,段世昌自然深深懂得在官场之上的规矩,对于秦若雪之于萧遥的情谊自然也是清楚地很,之前看着萧遥意外离开秦浩羽的皇撵,他已经隐约猜到一些事情,现在看秦浩羽面色不对,自然就证实了他关于此事的猜想。
皇上的不悦,萧遥的突然大婚,很明显是因为二人之间产生的分歧。
“臣原以为,之前丞相大人突然离开皇撵,就是要回去准备此事,没想到,他竟然连皇上也蒙在鼓里!”段世昌摇头长叹一声,“其实萧丞相这又是何必,不过就是一位勾栏中的女子,何至于他如此迫不急待,难道丞相大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浩羽没有出声,以他的聪慧,不难想到,萧遥故意如此,就是为了逃避他的赐婚。
“臣原本还准备在明日早朝之上,为公主与丞相大人保一个大媒,现在看来,臣真是多此一举了!”段世昌小心翼翼地凑进秦浩羽身侧,“若丞相大人与公主结为百年之好,该是何等美事!”
“哎!”秦浩羽轻叹了一声,“朕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看来丞相他是真的不喜欢若雪!”
“若雪公主国色无双,心地善良,哪里比不上那勾栏女子!”段世昌清咳一声,“臣以为,丞相此举却是故意与皇上做对,公主对他的情谊尽人皆知,他却故意娶一个妓人回家,这不是在打皇家的脸面吗!”
“胡说什么!”秦浩羽沉下脸色,“男女情事,本是你情我愿,此事与皇家脸面何甘!”
“是,臣失言!”段世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到底是不肯就此罢休,咬了咬牙又接着说道,“之前在燕北之地,丞相离开之时,当地百姓夹道相送,皇上您可知道?!”
“萧遥大获全胜,得到百姓欢戴,本是正常!”秦浩羽不以为然道。
“皇上说得是!”段世昌抿了抿唇,“可是,百姓对丞相山呼‘万岁’,这件事想来皇上您不知情吧!”
秦浩羽眉尖微挑,片刻又重新舒展开来,有些烦燥地说道,“好了,朕有些累了,段卿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皇上!”段世昌捕捉到他话音中的微怒,当下挑袍而起,双膝跪地,“臣知道皇上对丞相信任有加,不过今日,臣就是拼着振怒龙颜也要向皇上提个醒,丞相大人年少轻狂,居功自傲,皇上您可不要因念他年幼就被其表相迷惑,月前他为了得到萧家家产借故弑杀兄长,其心思险恶不言而喻,今日他敢娶勾栏之女以拒公主,明日他说一定便要弑君夺位,皇上你可一定要对其多加提防啊!”
啪!
“胡说什么!”秦浩羽扬掌攉在段世昌脸上,俊美的脸上满是怒容,“朕念你对朕是一片忠心,今日之事就且不提,他日如果你再敢如此猜忌丞相,休怪朕无情,朕与萧遥之间,由不得任何人来指手划脚!”
☆、与谁洞房?(8)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段世昌被扇得眼冒金星,忙着跪地求饶,“臣没有他意,臣只是给皇上提个醒……”
秦浩羽猛地抬指点向门外。
“滚!”
段世昌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哈着腰逃也似地退出厅外,远远地退出宫门去,才终于喘口气,抬手擦掉唇角溢出的鲜血。
重新坐回桌边,捧起酒壶倒满面前的杯子,秦浩羽仰首饮尽杯中酒,只觉酒水入口酸涩,只气得扬手将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一把掀翻面前酒桌,秦浩羽喃喃而语,“就算你不愿意,为什么不直说,难道如今的朕连一句你的实话都得不到吗?!”
瓷片饭菜散落一地,这满满一桌,都是萧遥爱吃的菜色。
原本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原本他是想要与她一夜不醉不归,就像那天她离开御书房时约定的那样!
大步行过一地狼藉,秦浩羽只觉胸口烦闷地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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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
萧遥送走最后一批宾客,信步行到喜房外,心中却也是有些闷闷地烦燥,听到她的脚步声,墨荷立刻从里面打开房门,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引入新房。
“我已经让下人准备好醒酒的汤水,大人喝一点就早些睡吧,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墨荷将她扶到床边坐下,转身去盛桌上的汤水。
装饰一新的大□□,鸳鸯枕早已经并排放好,大红的罗被亦已经铺得整齐。
接过墨荷送来的醒酒汤,萧遥淡淡地啜了一口,“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墨荷垂着脸,“我知道大人一路劳顿辛苦,只是想要服侍你睡觉,并无他意!”
站起身行到桌边,将手中碗轻放于桌面,萧遥背对着她沉声下令,“脱衣,上床!”
墨荷看着她背影片刻,终于还是乖乖地褪去身上裙袍,套着小衣钻入床被。
挥手扇灭桌上的灯火,萧遥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行过床边,“我去见一个人,记得莫闭后窗,明晨之时我会回来!”
后窗轻响,淡风闪过,屋内瞬间人去楼空。
墨荷紧紧抓着身上绸被,两滴眼泪无声滑落。
骑在牛牛背上,无声无息地飞出楚阳城,任深秋的冷风掠过脸颊,萧遥心中仍是无比沉闷,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学院上空,看着那条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她闪身掠下虎背。
已是后半夜,除了流水秋虫,便只有她的靴子滑过秋草的细碎声响。
牛牛和雪两个家伙,一左一右地随在她身后,似乎也感觉到主人心情不好,不敢上前打扰。
“我原以为,今晚你洞房花烛,所以不会来呢!”
不远处林边,温润悦耳的声音轻轻传来。
萧遥讶然转脸,只见树影边,一个白色人影缓缓直身而起,正向她扬起唇角。
看清对方熟悉到骨子里的眉眼,萧遥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暖意,足尖轻点,再落下时已经站在思无邪面前,“你怎么在这儿?!”
“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思无邪淡淡地说着,然后就向她抬起提起酒囊的右手,“那,为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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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洞房?(9)
接囊在手,萧遥拔出酒囊上的木塞,轻轻地嗅了嗅酒香。
劲辣的酒气,冲鼻而来。
“这不是二师兄的果酒!”萧遥抬脸看向思无邪。
“这是后院里藏了百年的女儿红!”思无邪星眸半宠半嗔地看向她的脸,“我知道,今晚上你想喝烈酒!”
四目相对,萧遥就知道,他已经将她看穿,也知道她一定会来,所以特意准备好酒在等她。
“你的伤势如何?!”她心疼地看着明显削瘦了一圈的脸颊。
“没有大碍!”思无邪淡笑,“走吧,到草舍去,这里风凉!”
萧遥岂会信他,不着痕迹地伸过手掌,握住他的手腕,指下脉象,明显透着虚弱还有几分紊乱。
斜他看她,正好迎上他含笑看来的目光,萧遥到嘴边的责备又生生咽下,只是用手掌拢住他的手,“让牛牛背我们过去!”
二人骑到牛牛背上,思无邪还不忘用身上的大氅拢住萧遥的肩膀。
片刻,便来到思无邪那间草舍,萧遥扶着他的胳膊和他并肩行入室中,将思无邪按在床边坐好,自己就走过去用火字符引燃屋中的火盆,这才重新走回来坐到他身侧,拔出塞子,将酒囊送到唇边大大地灌了一口。
“我弹琴给你听吧?!”思无邪看着她的侧脸问。
“不想听!”萧遥将酒囊丢到一边,“我困了,一起睡觉吧!”
思无邪邪邪一笑,“你是要和我洞房?!”
起身,扯开他身上大氅的衣带,萧遥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扑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地脸,“你以为我不敢?!”
内伤还远未痊愈,这样被她压着,胸口处闷闷地并不舒服,可是思无邪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抬起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是因为秦浩羽?!”
“小师叔,你今晚上吃醋吃多了?!”萧遥夸张地吸吸鼻子,“我怎么闻着一屋子都是酸味?!”
思无邪没有笑,只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脸,“不高兴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伪装!”
心中一软,萧遥轻轻推开他的手掌,将脸俯到他的胸口,“我想不通,他明明知道我不想娶秦若雪,为什么还要逼我!”
“因为他是皇上,还因为他不知道,你是女人!”思无邪抬手将她束发的簮子和金冠取出,用手将她的长发梳顺,“从平定内乱到燕北之事,你锋芒尽现,难免引朝中百官猜忌,他不过是想要给天下人一个理由而已!”
萧遥抬起脸来,“你是说,并不是他不信任我?!”
思无邪轻轻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宫中喝闷酒,或者对着太监们发脾气,若是你不信,不防亲往皇宫看一看!”
“我才不要!”萧遥重新将脸贴到他的颈弯,“我好累,现在只想睡一觉!”
不等思无邪出声,她突然又急急抬起脸,从他身上有些担心地看向他,“你的心跳有些异样,是不是内伤又发作了?!”
☆、与谁洞房?(10)
迎上思无邪含着几分邪笑的明亮目光,她突然明白过来,脸上微烫,抬起粉拳在他的胸口轻击一计,“让开,我要睡觉!”
思无邪依言起身,“上次听你吹了那首曲子,这几天闲得无聊改编成琴谱,我弹来给你听,好不好?!”
萧遥甩掉靴子,褪掉身上的喜袍,钻进温暖柔软的被窝,头枕在枕上看向他,“你的伤,真的没事?!”
“我只是弹琴,不用琴意,没关系的!”思无邪行到琴凳后坐下,抬手抚上琴弦。
随着他手指拔动,舒缓的琴音便在草舍内流淌开来。
火光跳跃,琴音流淌,草舍内,温暖而安适。
萧遥的睫子很快就闭拢到一处,呼吸也自然地变得舒缓,之前胸口之中沉闷的情绪早已经消消云散而去,化成一片安定平静。
数日来,她的精神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既然是战后回归,还要应对秦浩羽,不曾真正放松,直至此时,她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思无邪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目光却不时地飘向枕上的她,看她渐渐睡沉,他立刻展开手掌,按住颤动的琴弦。
起身,行到床边二兽身边,思无邪轻轻抚抚向他摇尾的雪,目光在牛牛身上片刻停留,轻手轻脚地移步到床侧,注视枕上萧遥片刻,他盘腿坐于床侧,缓缓地运功调息。
从钱掌柜发来的信中知道她大婚的事情,他就猜到她可能会来,所以悄悄地溜出内院到河边等她,这一番又是折腾又是受冻,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