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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血从她的唇间缓缓溢出,粉嫩的唇染上血色越发红艳诱人,“孤月明,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不是萧遥,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只会跳舞的天真,你还会愿意把一切与我分享吗?!”
“我为你布了这么大的局,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杀了楚惊云也她,夺了麒麟剑也罢,我都可以原谅,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在乎你吗?!”孤月明的声音里染上怒意,“没错,我是对你用毒,为了将你留下,我不择手段地设下这个局,可是萧遥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现在愿意,我随时可以强要了你,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做?如果不是因为此毒无药可解,我会等你,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
眼前,孤月明的脸似乎在一点点地变化,那眉那眼那唇,眼前的人好像思无邪,是药力产生的幻觉吗?!
“你放我走,我自然有办法解毒!”萧遥有气无力地说道,“孤月明,我告诉你,就宁可死,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不会放你走!”孤月明霸道地拈住她的下巴,“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就算你怪我,我也管不了了!”
凑近她,他急切地吻向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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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荷殿外,一片如水金光。
金光中,一人盘腿坐于大殿殿顶的飞檐上,袍发在夜风中随风而舞,蜡黄的脸庞,普通的五官,只是那对眸子沉黑如夜,深邃如潭。
正是,易容之后的思无邪。
“射!”
此时,众白羽军已经冲入藕荷殿内,无数箭矢搭上弓弦,随着首领的一声令下,半空中顿时箭若飞蝗,向着殿顶的思无邪激射而去。
近万箭矢呼啸而至,殿顶的思无邪却只是眉尖轻挑,右手勾起,在一把琴弦上轻轻一弹。
嗡!
弹琴发出一声尖利的嗡鸣,他身周的金色音波猛地扩散而去,如潮水一般轰然泻向四周。
齐齐聚到他身周的箭尖同时爆开,在空中化成一片木屑和铁屑飞溅,金色音波席卷着这些碎屑向四面八方辐射开来。
遇箭破箭,遇人杀人。
轰!
如巨堤决口,如九天雷鸣。
金色音波裹着风,夹着飞尘走石、铃片碎瓦、木屑箭尖……以思无邪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瞬间扩散。
咔嚓!
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只兽形殿雕应声而碎,然后是屋脊、灯笼、廊柱……
“退!”
白羽军首领大喝一声,顾不得身下的马,双足猛地踩在鞍上,转身欲逃。
他的声音尚未完全消失,人已经被如闪电一般逼近的金色音波吞噬。
马的嘶鸣、人的哀嚎、琉璃瓦与白玉栏杆碎裂的声音、肌肤与骨骼断碎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无处不在的琴音包裹在其中。
☆、思无邪,一曲惊天!(3)
思无邪的手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滑过琴弦,高亢而急促的弦音便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琴上传出,化成一圈一圈的音波,扩散开去。
破坏、杀戮、摧毁。
生着残荷的池水上激起巨浪,蜡烛已灭的灯笼在屋檐下痛苦地呻吟着摇摇欲坠,藕荷殿的大殿墙壁似乎都开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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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
感觉着孤月明的唇瓣靠近,萧遥拼尽最后的力量合紧双齿,狠狠咬下。
“啊!”孤月明吃疼地惊叫一声,放开萧遥的唇瓣,扭头将嘴里的血啐到一旁,“你真的想死?!”
萧遥的嘴上满是血色,有自己的,也有他的,刚才咬破他的嘴唇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力量,现在的她几乎已经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体内的药力已经发挥到顶点,此刻的她,全身都如同在燃烧,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肤都在叫噬着欲望,那样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
“没……没错……”她急促地喘息着,语气虽无力却透着决然和坚毅,“我宁……死……”
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只是在为她爱的人做着最后的坚守。
她是思无邪的,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侵犯!
“你休想!”孤月明探手抓住她的衣襟,随着裂帛之声,她束胸的布带应声而碎,随手将那些碎布丢开,原本装在萧遥怀中的那只木盒,也被他甩到殿角,没有理会这些,他再一次扑过去,压住她的身体,如一只饥饿地兽,吻咬向她娇嫩的颈间,“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轰!
整个大殿突然一阵剧烈地震荡,门窗同时晃了一晃,屋脊之上,尘烟落下。
孤月明颈间,不知何物,溢出紫色光华。
“哼!”孤月明冷哼着从她身上抬起脸,目光阴戾地看向不住摇晃的门窗,“想要破掉我的大阵,真是找死!”
站起身,平息一下心情,孤月明迅速抬起两手,掌心里很快就结出淡金色的棋子,随着他挥手之间,棋子便如流星一般脱掌而出,没入大殿四周不同的方位。
利用他操作阵法的时候,萧遥也稍稍地恢复了一点体力,注意到殿角那只小木盒,她的眼中闪过一道亮色。
如灌了铅的手臂吃力地移到腰带上,摸出一颗丸药,平常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于此刻的她却难若登天,好不容易将丸药从腰带内的暗袋里取出,却从指节滑落。
相继甩出八颗棋子,孤月明冷笑着重新转过脸来,看向地上的萧遥,看他转身,萧遥立刻展开手掌,遮住地上的药丸。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弹琴的人应该是思无邪吧?!”重新走过来,弯身将她扶起,从身上取出帕子帮她轻拭着唇角的血迹,他的语气里透着揶揄,“为了找到你,不惜如此拼命,难道他……”
“孤月明……”萧遥打断他的话,收紧手指,握住那颗药丸,抬起眼帘,她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吻我!”
☆、思无邪,一曲惊天!(4)
“你说什么?!”孤月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萧遥轻轻地吸了口气,将药丸牢牢地抓在掌心,她吃力地抬起手臂,“帮我……脱……衣……服……”
“你……真的愿意?!”孤月明眼中闪烁着审视和警惕,“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
萧遥微扬起沾血的唇,“其实,在野猎场,我……我就知道……你是男……男人……了……,我之所……”
“真的?!”孤月明的眼中一点点地溢出喜色。
“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放你回南……南唐……”萧遥终于抬起手掌。
抓住她的腕,孤月明脸上满是明媚,“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拒绝我?!”
“因为我,骄傲!”萧遥笑得越发妖娆,伸出舌尖舔舔干涩的唇,她缓缓地张开自己的唇瓣。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美!
孤月明瞬间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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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
随着孤月明布下八颗棋子启动大阵,藕荷殿的八个方位同时溢出淡金色光芒,如八道射线齐齐地汇于藕荷正殿的殿顶。
瞬间,一道如薄雾般的淡金色屏障就从藕荷殿八角形的殿墙上现出,与那八条金线汇合在一处。
金线为骨,金雾为壁,合成一道八角形如亭顶一般的半透明穹顶,将整个藕荷殿都笼罩其间,将半空中向着四周扩散的金色音浪也阻截在藕荷殿之内。
金壁之上,光华流动,缓缓生出数只清晰可辩的图形。
目若铜铃,七分像狮,三分像麟,通体都包裹着灸热的赤色火焰——那是赤炎狮兽。
似鸟非鸟,身形似鹰,体覆金鳞,金爪尖喙如兵器一般闪闪发光——那是金甲鹰。
身形高大,通体焦黑,身形如猿,体若磐石,全身肌肉虬结有力——那是磐石猿人。
除此之外,还有双头水蜥和暴风海鸟,土、火、水、雷、风五系玄兽俱是到齐,而且第一只都是黄金境上品。
随着藕荷殿内天地元气波动,这五只玄兽便一只只地化为实体,向着殿顶的思无邪齐齐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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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明失神的瞬间,萧遥手里的药丸无声脱手,正落入她的唇间。
孤月明反应过来,捏住她下巴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她已经将丹药吞入喉中。
“你敢骗我!”怒吼一声,孤月明反手抓住她的衣带,“萧遥,你会后悔的!”
清心丸,清□□智的良药,上次萧遥解去秦若雪在酒中下的春药,就是靠这种药。
当然,这种药并不能解去这“白首不相离”,不过萧遥相信,这药应该可以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药丹入喉,冰清舒爽,直透肺腹,全身的血液,似乎有瞬间降下一些温度。
没有理会他撕碎她的腰带,萧遥只是转过脸去,注视着殿角的木盒,动了一念。
生死,一念间。
生机,亦在一念间。
一念起,木盒内的奔雷丸瞬间炸开。
轰!
一声巨响,火焰腾起,碎石飞碎,气浪□□,孤月明和萧遥的身体同时被冲击开去,飞出,跌落。
整间大殿,瞬间化成一片火海。
☆、思无邪,一曲惊天!(5)
起身,顿足,思无邪掠身而起,闪过双头水蜥射来的毒水和金甲鹰的闪电。
人在空中,他右手勾住三根琴弦,骤然放开,三道金色光弧伴着琴声脱弦而出,分别击向从半空中冲过来的金甲鹰和暴风海鸟,左手紫金长鞭呼啸而出,裹着淡金色罡气袭向抓到柱上向他飞扑过来的磐石猿人。
金甲鹰与暴风海鸟同时扇翼躲闪,仍是被他的音刃击中,一个落羽一个被削掉鳞片,鞭尖抽开磐石猿人,他右腿弯起,接住落下的古琴,左手如电般在琴弦上落过,曲音并没有因此半刻停滞。
左足刚刚落地,水蜥的水剑与赤炎狮兽的火球亦已经接踵而至。
右腕急旋,将紫金长鞭在身前舞成一只圆盾,挡住火球,思无邪带弦侧身,隐隐地让出散发着恶臭的水剑。
不远处,一座不起眼的宫殿,隐约传来异动。
松开紫金鞭,思无邪右手急急勾划,白银上品的玄兽便一只只地在他的指下出现,按照他的指示迎住那几只大阵召唤出来的玄兽。
借着这个时机,思无邪重新盘腿于地,一手扶琴,一手将琴弦拖向胸口,琴弦与琴身赫然形成一只弓形,一只淡金色的光箭就在弦与弓之间缓缓成形。
对准刚才有异动的那间宫殿,思无邪猛地松开勾着弦的手指。
嗤得一声,光箭离弦而出,笔直地刺向那间殿宇,几滴鲜血也从弦上弹开,星星点点地落在思无邪身上的白袍。
没有理会被琴弦割破的手掌,思无邪如影随影地掠飞而起,随在光箭之后冲向远处殿宇。
轰!
光箭笔直地刺入那看似普通的殿宇墙上,墙体之上,立刻有紫色光华流转,刚才还是青石砖墙的墙面上,隐约现出一扇门。
眼中闪过狂喜,没有犹豫,思无邪抬脚踢开木门,飞身而入。
殿内,一片火色。
殿角,孤月明正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摔落在窗边的萧遥,火光中,他背后的衣袍有不少细小的裂口,里面隐约地透出血色。
刚才萧遥靠着清心丸带来的片刻清醒,集中念力引爆奔雷丸,孤月明背上的伤口就是被炸起的石块所伤。
紫鞭如电,拦住孤月明的身影,瞬间将他逼退五步之外。
思无邪的双足稳稳地落在萧遥面前的青石地上,目光满是怜惜地掠过萧遥火光下满是疲倦和痛苦的脸,弯身将她连琴一起紧抱在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萧遥吃力地向他扬起唇角,“我……还是你的!”
“傻丫头!”心中一疼,思无邪喉咙发堵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只是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闪身冲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