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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我家主人来了!”小侍女接过无双手中空碗,急奔过去拉开房门。
无双抬脸看去,只见一位面相和蔼的老者正含着笑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清醒脸上并无讶色,只是笑着走到床边,“公子现在感觉如何?!”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无双揭被便要起身。
“公子身体虚弱,不必多礼!”老者急行两步,将他按回枕上,“而且,救您命的人,并不是我!”
“不是你?!”无双疑惑挑眉,“那是谁?!”
“是我家主人!”老者道。
“你家主人?!”无双越发疑惑起来,“是谁?!”
“我家主人自然就是我家主人!”老者笑眯眯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四折的纸,送到无双手上,“这是我家主人留给您的!”
无双带着满心地疑问展开手中的纸,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入纸几分的刚劲草书——若要杀我,就回谷去再练几年吧!
纸上没有署名,无双却立刻就猜到留下这字条的人是谁。
这天下,会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萧遥,她没有死!
“她在哪儿,麻烦你转告她,我……我想见她,就一面,就说几句话!”握着纸的手掌颤抖着,无双满目希翼地看向老者的脸,“求你!”
老者犹豫半晌,终是轻轻摇头,“这会儿怕是不行,主人不在江城!”
她还有能力四处走,这就说明伤得不重,无双稍感安慰,片刻又担心起来,“不在江城,那她去哪儿了?!”
☆、剑啸凌云寺!(3)
老者摇头,“这个,老朽就真的不知道了!”
无双恳切地看向老者,“您就告诉我吧,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再见她一面,向她说声,对不起!”
老者一脸无奈,“不是我不说,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酒楼里的帐房先生,连主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么会知道主人的行踪?!”
看他一脸真诚不像说谎,无双失望地坐回原地。
说得也是,萧遥为人一向谨慎,又怎么会把她的行踪随便告诉这些普通人?!
“看公子身体无恙,老朽也就放心了,您好好休息,老朽还要去照看前面的生意!”温言安慰着,老者轻手轻脚地扶着他躺回枕头,又侧眼吩咐枝儿,“枝儿,好好照顾公子!”
老者出门而去,无双躺回枕上又哪里睡得着,挑被下床行到窗边看着窗外滔滔而过的江水,他下意识地四顾,注意到远处江岸那一座高耸入云的坐地佛,心中突然有所悟。
转身,他大步冲向房门。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枝儿急追上来,拉住他的胳膊。
“我有急事,必须离开!”无双推开她抓住他的小手。
枝儿噗得笑出声来,“您就算要走,也得穿上衣服,束上头发吧?!”
无双疑惑地垂脸看看自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过就是套了一身崭新的中衣,他薄面微红,忙着行回床侧,抓起外袍套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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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
凌云寺。
坐地大佛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身周都蒙上一层金芒,显得格外的肃穆庄严,万佛塔上的金塔,在阳光下微烁金光,不鸣一音。
半空中,人影闪过。
大佛的头顶之上就多出一道不和谐的黑色身影,片刻,又多出两人以守护的姿态落在那人身后。
萧遥垂脸看着脚下,大佛头顶上的那一道指宽的裂缝,“这里,应该就是当年院长为我父亲烧钱焚香的地方吧?!”
“当年院长痛失萧三公子,逆流而上乘船入江,就在这里喝了一夜酒,烧了一夜纸,拉了一夜的二胡!”忍冬语气中满是敬佩之色,“听说,那一晚,整个凌云寺的和尚都被萧三公子落了一夜的泪!”
萧遥当然清楚,这些和尚不会真的为他父亲的死而伤悲,之所以落泪却是因为院长的曲意所染,想不哭都不行!
“要我说,他们连为我父亲和无邪哭得资格都没有!”萧遥虚握手指抬起右手,指间紫光闪过,弑神剑已经握在手中,“这把剑,剑名弑神,却不过只是杀过凡人,都道佛是人间真神,那我今日就拿这巨佛开剑吧!”
手腕轻转,萧遥轻轻抬手,手掌反握弑神剑,看似随意地向下一刺,弑神剑的剑尖就如快刀切豆腐一样,轻描淡写地刺入佛身之上原有的那一道窄窄地裂缝中。
拔剑出石,萧遥点足掠起,身后崖生与忍冬也随着飞身而起,三人分别落于自己的坐骑之上,以牛牛为首的三只金翅虎就一齐展翼飞向凌云寺。
☆、剑啸凌云寺!(4)
剑啸凌云寺!(4)
忍冬的金翅虎最后一个离开大佛的头顶,当虎足用力踩过,从佛顶之上起身的时候。
以萧遥刺剑之中为中心,伴着一阵咔嚓咔嚓的碎响,无数裂纹迅速龟裂而出,转瞬放大,只是片刻已经裂到手臂粗细,从裂口看下去,跟本就无法看到底部。
萧遥这一线,看似轻描淡写,事实上却已经深入大佛内部,看似完好无损的大佛,早已经支离破损,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会倒塌。
三人飞到江面上的时候,大佛的头已经裂成数半,滚落下来,砸向江水,与此同时,无数大大小小地碎石亦已经一块一块地砸下。
无数石块翻滚着,呼啸着砸入江水,飞溅起滔天的巨浪,轰隆巨响,有若闷雷。
整个江水都在翻滚,整个山岭都在震动……
万佛塔上的金铃,颤抖起来,铃锥碰到铃臂,发出急切的铃声,那种感觉,仿佛是这万佛塔也在颤抖一般。
铃在抖,香在颤,香灰跌下,某殿里佛身上的金漆掉落两片……
整个凌云寺,都颤抖起来!
无数僧人吃惊地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斋饭,从素食堂奔出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禅房中用餐的各门派中人也俱是放下手中的斋饭,奔出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所有的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对岸那座顶天立地的大佛。
然后,全体石化。
佛呢?!
原本应该是大佛庄严的宝相之处,为什么只是一片蒸腾而起的烟尘还烟尘之后的碧空。
大佛,何在?!
不少人从石化中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揉揉眼睛,以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佛,没有!
不少人飞身掠上屋脊,想要看个究竟,然后,他们彻底震惊。
因为他们看到了,看到了依旧在向下滚落的碎石,看到了江水之上飞腾而起的巨浪……亦看到了,那三个原本只是小小黑眼现在已经渐渐变得真切的人影——那是三个人,三个人俱是骑在金翅虎上,为首的一人,一身玄衣,微过肩的短发在风中飘扬,脸上的玄色面具遮住她的脸,却仍能感觉到她眼洞外的那一对眸子里传来的冷戾。
飞身在万佛塔的塔顶落下,萧遥居高临下地环视众人,抬起一手,取下脸上的玄色面具。
久不见阳光,她的脸微显苍白,比起之前也削瘦几分。
却依旧是那般精致,那般无情,那般嚣张,那般……熟悉!
去年,数月之前。
在凌云寺里,他们见过她。
在学院门前,他们见过她。
……
她,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嚣张地扬言要毁掉剑阁,血洗游离谷,踏平凌云佛的人。
之前,她已经完成了她誓言的前一半。
如今,剑阁已毁,南唐楚氏大族族灭,游离谷谷主已死,南唐已经成为历史,那倒下的大佛自然也是她的所为!
“萧遥!”一位僧人怒抬一臂指住塔上的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毁掉佛像!”
☆、剑啸凌云寺!(5)
剑啸凌云寺!(5)
“哼!”萧遥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我不像你们,整日里满嘴仁义礼信,却总喜欢出尔反尔,我萧遥一向是说到做到,今日,我就是为踏平凌云寺而来,不过就是毁了一座佛像算什么,今日过后,这凌云寺就会成为历史!”
“你毁佛灭寺,逆天而行,就不怕遭天谴吗?!”秋阳真人怒问道。
“天谴?!”萧遥鄙夷地斜一眼秋阳真人的脸,“天谴?!我只怕他不来,到时候,我便可以问问他,何为正道,何为魔道,为何要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为何要让你们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活于世间,为何要夺走我的无邪!”
当!
一声闷哼,无怖大师的佛杖轻轻地击在石阶之上。
“我佛慈悲!”抬脸看着塔上杀气腾腾的萧遥,无怖大师满目悲悯,“萧施主,回头是岸!”
“慈悲?!”萧遥冷笑,“当年你们血洗飘渺岛,不分妇孺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是人,可曾想过应怀慈悲心?!”
“当年的事就算是我们错了,难道施主还要因为我们的错而一错再错?!”无怖大师平静地问。
“我不管什么对与错!”萧遥竖起右手,“我今日来,就是要毁掉凌云寺,让你们所有人都到地下去向无邪道歉!”
言罢,她手掌厉年挥下。
忍冬早有准备,当即吹响口边骨哨。
哨声起,群哨合。
啸风四起,伴着呼啸的风声,无数黑影便从寺院四周飞掠而起。
他们个个玄衣玄甲,手中有弓,弓上有箭,腰间有鞘,鞘中有刃,黑色的披风上诡异的血形纹饰浓郁如血,露在面甲外的眼睛,冷酷地没有表情,没有杀意。
在他们身上,是远比普通的金翅虎还要高大强健许多的金翅巨虎,和背上的骑士一样,这些金翅虎同样是满目肃杀,嘴着尖利的牙,不仅身上覆着泛着紫芒的玄铜护甲,就连腿上头上都覆着钢环、钢盔。
只看他们身上那泛着紫芒的武器盔甲,和衣甲上的华丽纹饰,就不难猜到这些盔甲具有着非常的属性。
风字符可以增强速度反应力、雷字符可以加强金翅虎的电击效果、土字符增加防御力,这些衣甲俱是加入萧遥亲自锤炼的玄性金属,上面的符文也是由她亲自绘制,可以完全白银境以下低等级的玄术和武力攻击。
顶级的盔甲、顶级的武器、顶级的坐骑,敢和萧遥一起围攻凌云寺的,自然也是顶级的战士。
人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遥可以灭掉剑阁,灭掉楚家,两个时辰之内杀尽南阳城的守兵。
这些将整个凌云寺围住的黑甲军,跟本就和传说中的冥军一样。
“逆天之刃,听令!”萧遥抬起左手。
千余刻着火符的箭矢,同时地瞄准塔下众人。
“住手!”
人群中,一人高喝出声,然后就分开众人挤到前面,看向塔上的萧遥。
土黄的半旧僧袍,沉静的脸,这个人萧遥并不陌生。
☆、剑啸凌云寺!(6)
剑啸凌云寺!(6)
萧遥瞳孔微缩,“了悟大师,好久不见!”
“诛杀魔道,乃是正道!”了悟面色肃然地注视着萧遥的脸,身上僧袍烈烈地鼓动起来,“我佛虽有慈悲之心,却不容世间邪恶之物,你毁我佛像,我了悟绝不饶你!”
套着草鞋的脚在青石地上猛地一顿,了悟的人就向万佛塔上的萧遥冲去,手中木棍上紫芒大放。
“我来!”
崖生淡语一句,身子轻晃,人已经来到萧遥面前,挥拳迎住了悟的长棍。
和了悟紫芒大放的长棍不同,他的手上没有罡气,就只是一只肉拳。
轰!
拳出如风,擦过空气,带出透明的气浪,直直地砸在击向萧遥的棍端。
咔嚓一声闷响。
了悟手中的竹棍瞬间裂成无数细条,如伞骨一般盛开,崖生的拳头就则一路穿过花瓣一般的竹条,硬生生地□□。
没有半点花哨,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他的拳头,只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