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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花哨,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他的拳头,只是向前,向前,再向前,竹屑从跟本就不能靠近那一只拳头就已经被拳风吹得粉碎,声响未尽,崖生的拳头已经碎过整根竹棍,击开了悟握棍的两手,砸在他的胸口。
了悟倒飞而出,在空中虚退五步。
“我佛慈悲!”
四号佛号念罢,他方在空中停住身形。
如今,了悟亦已经是紫玉境中品,身具瞬移之术,却仍是不能躲开崖生的这一拳,足见此拳之快。
塔下众人,不少为之变色。
纵是眼力太差,看不清楚突然是怎么回事,崖生一拳将了悟击飞,大家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如今,崖生的身份早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兽王就算力气大些,暴发力强些,也不至于如此,萧遥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把一代兽王调教成能让佛门行走紫玉境大师也躲过来的高手?!
众人一念间,崖生已经连出九拳。
胸、腹、腰、背、头、颈、臂、腿、足!
空气都被他的拳头击出一阵噼啪地暴响,了悟却如一尊立佛双手合什于胸前,虚踏在半空中,不移不动,任他打了九拳,却毫发无伤。
他的身上,隐有紫色光华流转,人们清楚地看到,那些分明是经、文——“如是我闻。……”——那是,金刚经。
为了应对崖生的拳头,了悟已经召唤出金刚不坏之身护身。
转身退回塔上,崖生缓缓地松开刚才一直紧握着的拳头。
了悟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你……?!”
噗,一口鲜血冲喉而出,了悟身体之内发出一阵噼噼啪啪地细响,然后整个人便如遇水的泥佛一般瘫软下去,跌落在地上,如一只软体虫儿扭曲着身体。
金刚不坏之事,已破!
刚才崖生的九拳,已经尽数击断他的全身筋骨,不仅鼻子塌陷,就连饱满的额也变成一个大坑,就连最硬的头骨也已经碎了。
了悟眼中渐渐平静,躺在地上注视着塔上萧遥,他含糊地开口,“我已将死,够了吗?!”
当年,在南海之上重创思无邪的人就是他,现在他要死了,萧遥也应该收手了吧?!
“你算什么东西?!”萧遥斜他一眼,抬起空中的手猛地挥下。
☆、剑啸凌云寺!(7)
什么佛门行走,什么紫玉大师,在她眼中,他不过就是一个和尚。
想要死一个和尚便让消去她失去无邪之痛,怎么可能?!
他的死,甚至都不值得她挑一下眉头。
她说,明日凌云寺会成为历史,今天这凌云寺就必然要毁灭。
萧遥手落,千余箭矢脱弦而出。
不是射人,而是射佛。
箭矢呼啸着掠过半空,穿过佛殿上的窗纱,钉入殿内的香案、佛像、蒲团……一旦着物,立刻生出火光。
初夏之时,天气干热,正午的这个时候,正是最干燥火意最旺的时候,最利燃烧。
顿时,无数佛堂起火,无数佛像被火焰包裹,浓烟从各处升起,笼罩住整个凌云寺,如一片乌云。
“快救火啊!”
一位老和尚惊叫一声,转身便要奔向最近的佛殿。
只向前奔了两步,身子已经撞到一物,倒跌回来,鼻孔里便溢出鲜血,紧接着,几个准备去救火的和尚也分别被弹回,直至此时,人们才注意到,万佛塔四周的广场四周,一层紫色的光壁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形。
萧遥表情平静,“虽然我一向讨厌你们这些爱说教的和尚,不过有时候,说教也不是全无坏处!”
就在无怖大师和了悟先后与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在万佛塔四周布下一座阵法。
整个凌云寺上下,俱是一片火色。
僧侣们看着自己的寺院正一点点地化为灰烬,却无力冲撞萧遥设下的大阵,只能看着被火光吞噬的大佛或痛哭,或转向萧遥怒骂。
其余各派中弟子虽不似僧侣们那般痛心,却也是暗自唏嘘,感叹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我要杀了你!”
一个武僧飞身而起。
“萧遥,我与你同归于尽!”
一个僧人飞掷出颈间佛珠。
……
一个,一个,又一个
……
“无怖大师,看到没有!”萧遥轻描淡写地抬起左手,那些飞向她的佛珠、佛尘、棍、棒、剑、人……便无一例外地被她隔在两尺之外,“你看看他们眼中的表情,你还念得出我佛慈悲四个字吗,我不过就是烧了几尊木像,他们就一个个咬牙切齿地想要杀了我,恨不能将我撕成碎片,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慈悲?!”
“他们只是凡人,自然难逃嗔念!”无怖大师上前一步,看着那些被萧遥之念力抓在空中的弟子,眼中满是悲悯,“萧遥,我问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收手?!”
“除非,无邪回来!”
萧遥猛地弹开手指。
一念至,紫芒出。
两尺之外的一切,瞬间全部弹开去。
无数僧人在空中吐出鲜血,无数地武器化成碎片,无数的人当声毙命。
“无怖大师,对这妖女多说什么,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难道还杀不了她!”秋阳真人握紧手中长剑,“对她,我们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起上!”
一人站出,数人相合。
无数身影,从地上飞掠而起,刀尖剑尖箭尖指尖掌尖笔尖……齐齐指向萧遥。
☆、剑啸凌云寺!(8)
“了缘大师,您让我手下留情,可惜他们对我不留情!”
萧遥轻语一声,左手轻抬,已经横琴在唇前,随着她瞳孔缩紧,肃杀笛音也随之而出。
《逍遥游》!
父亲笛音中说,睥睨众生,独步天下,是真逍遥!
那是因为他有了娘,没有无邪,便是站于世界之颠,又有何快乐可言?!
如他是魔,她就化身为魔,与他一起下地狱。
今日,这逍遥游奏得不是逍遥,而是毁灭众生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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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
棋盘前的老者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一点点地消失,眼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棋盘边的香炉里,还有一小截香,只要再多一盘棋,就可以将这点时间也耗过去。
只可惜,他所有的棋局都已经用尽。
看来,这一回真的要被重新打入凡尘了!
幽幽长叹一声,长者眼中却露出一抹欣慰。
“所谓世事无常,这大概就是定数,我便是用尽全力,仍是无法困住你,看来天帝这一次也无能为力!想来,你们是一定要在一起了!”说到这里,他眼中再现黯然,“就是,我可能没想机会喝你们的喜酒了,真是不甘,不甘啊!”
棋盘之上,黑子再现,白色棋子瞬间又少掉一片。
……
终于,最后十颗黑子现出,棋局之上的怕有白子,全部消失殆尽。
扫一眼香炉里所剩无几的一小截香,老者如释重负地躺到大石上,“好了,我也该睡上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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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之下,深海之中。
飘渺岛上,旧厅。
棋盘之上,只留下一片黑色棋子。
思无邪双目血丝密布,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却依旧紧盯着眼前的棋盘,准备着再一次出子。
九天了,一连下了九天的棋,他的精神已经受到极大的消耗。
棋盘之上,并没有棋子再次现出。
他撑地起身,想要活动一下坐得有些酸麻的双腿,脚下的大地却突然一震,他的身子不由轻晃。
思无邪微微皱眉,脚下的大地却再一次震动,这一次,比刚才还要明显。
他微惊,片刻,大喜,顾不得身体疲惫,急冲出厅门,看向头顶。
在看不见的屏障之上,他分明看到水在向下流动——也就是说,他身下的岛在上升!
他转身奔回厅中,棋盘上的光芒已经彻底逝去,只留下一只紫玉棋盘。
“破了,破了,棋局破了……”
他兴奋地低吼出声,转身欲走,忽又停住脚步,弯身抓起地上的棋盘抱在手里。
这个棋盘应该也是紫玉质地,如果萧遥的剑用料不够的话,或者可以用这些紫玉,思无邪兴奋地想着,一对眼睛只是注视着头顶,心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头顶之上,现出光。
然后越来越亮,这只沉封于海下的小岛,正在一点点地浮起。
“萧遥!”思无邪声音沙哑地唤着那个许久不曾见过的人的名字,“我来了!”
PS:无邪,我想死你了。55555~~4日更新结束。
☆、无邪!无邪!!(1)
凌云寺。
杀意动天,澎湃的杀意却挡不住那一抹透着逍遥之意的笛音,萧遥轻挑眉,身周那些如紫色彩带一般盘旋在她身周的音浪瞬间如巨浪澎湃向四周散开。
遇刀折刀,遇剑断剑,遇人杀人……
原本已经将她与崖生、忍冬三人严实包裹起来的众人瞬间如一片碎叶四下散去。
嗡!
一截断剑笔直地切入无怖大师身后的青砖石,露在石外的半截剑身尤在嗡嗡震动。
足尖在万佛塔的塔尖琉璃瓦上轻轻一点,萧遥身若鸿雁落向塔下,落入那一片向着她咬刀舞刃的人群。
塔顶上,崖生与忍冬并肩而战,一个握紧拳头,一个握紧手中的柳叶刀。
萧遥没有让他们动,他们就不能动,不过,随时准备着,肯定是不会错的。
阵外。
蒸腾的火光和浓烟上空,逆天之刃的一千零九位战士同样没有动,手中的弓弦上新一批的箭却已经搭好,拉开,随时准备出手。
公子没有命令,他们同样不会动。
一身玄衣的萧遥,一步一步从万佛塔向前而行,身边紫芒盘旋如无数彩带在她的身边忽而飘舞,忽而散开,带着肃杀或动人的笛声刮过人群。
一波又一波地人冲上来,一波又一波地被霸道的笛声逼退,或断刃或断避或断腿。
她每向前一步,便会有无数的人摔出倒下。
如飓风穿过从林,片叶不沾身。
萧遥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刀尖,没有看到敌人身上飞出的血,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一个人,那人一身是血,身上的雪衣被染得一片片血红,从半空中跌落、跌落……
人们,怕了,再无人敢向前,只是持着自己的武器,戒备小心地后退,直退到无怖大师身后,萧遥在距离无怖大师五步之处站定,笛声亦至尾声。
张开一直闭着的眸,萧遥缓缓垂下握着墨竹笛的手掌,微微抬起脸。
四周,大阵瞬间消失。
烟雾一下子冲进来,呛疼了所有的口鼻和眼睛,萧遥身边半尺之间的距离却是没有半点烟雾侵入。
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在她的身边,隐约有一层淡淡的紫芒如两片透明的羽翼,包裹在她的身周,隔绝着一切。
“罡气如羽?!”秋阳真人吃力地在烟雾中睁大眼睛,“化羽境?!”
无怖大师的脸在一片烟雾中显得有几分迷离,“萧遥,境临化羽,飞仙而去指日可待,为半神,入长生,这些尘世之情仇,难道你还是放不下?!”
萧遥垂脸看向那如羽翼一般包裹在自己身边的天地之元,声音少有地轻柔,“那我能让无邪死而复生吗?!”
雪眉轻挑,无怖大师的眼中现出无奈之色,“为何,你如此执迷?!”
“没有无邪,长生又有何意?!”萧遥眼中那一抹温柔之色瞬间化为如冰一般的寒刃,右手抬手,她沉喝出声,“逆天之刃,听令!”
六个字,经由罡气传去,声音不高,却清楚地响在每个人的耳朵,如在心尖之上响起。
“在!”
一千零九人,齐声答。
萧遥转身,右手食指带着鄙夷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