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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视着满是温和的眼睛,萧遥心中那一抹尴尬,瞬间也烟沙云散,“沙子而已,不用管他,你再看看,我这次可画对了!”
转过身去,她再次将沙地摆平,轻吸口气,抬笔提腕,在沙地上画起来。
一长,一短,一点!
这一次,已经有了几分神韵。
思无邪轻轻点头,“很不错,你确实很有天分,只要勤加练习,必然会进步神速!”
“多谢师傅夸奖!”向他孩子气地一笑,萧遥转过脸去,继续在沙地上描画起来。
“你先练习,我去拿几笔画你带回家中临摹!”思无邪长身而起,信步向到不远处,踏上竹筏,点篙向前。
行到河中,他转脸看去,只见萧遥还会在那里,神情专注,一幅勿我两忘的模样,抬起手指,他轻轻地摩挲着她嘴唇碰过之处,唇边扬起一抹狡黠莫测的笑意。
片刻,点篙继续行去。
等到思无邪再次回来的时候,萧遥依旧坐在那里。
夏末的正午,还依旧有几分躁热,她坐在太阳地里,鼻尖额头都有一层细汗,脸上的细细绒毛映着阳光,比枝头最新鲜的水蜜桃还要诱人。
弯身提起竹篮,思无邪注视萧遥片刻,这才跳下竹筏,“好了,休息一会儿,过来吃点东西!”
萧遥闻言转脸,这才注意到时间竟然已经早已经过了正午。
二人行到林边树荫坐下,思无邪便从篮子里取出酒菜。
“差点忘了,我给你带了我娘做的酱肉和点心!”萧遥嘟唇吹声口哨,片刻,大红马就应召而来,萧遥起身从它鞍侧的袋子里取出酱肉和点心,重新坐回思无邪身边,“好了,你继续野去吧!”
二个人一边吃着,萧遥就向他问起关于画意的事情。
放下手中吃食,擦净手指,思无邪探手从袖中取出两只画卷并一本书送到她手上,“这是我无聊时画得画,还有这本从藏书楼里拿来的《论画道》你也一起拿回去看看,或者对你有所帮助!”
萧遥展开画卷,只见其中一幅赫然是一只母鹿伏尸于,鹿身上趴着一只可怜无助的小鹿,整幅画除了二只鹿之外,便只有鹿身周象征着血迹的线条,有着大幅的留白,却透着无尽的悲凉之意,让人看罢只觉胸口发闷。
“这就是玉儿么?!”
“恩!”思无邪啜了口酒,“这就是我初见它的样子!”
“你当时一定很难过!”萧遥抬起手指,轻轻地抚着画上的小鹿,“我能感觉到你画中的孤单和悲伤!”
☆、唇齿相亲!(8)
“或许,是因为觉得它很可怜吧!”思无邪淡淡解释一句,抓着酒囊的手却扬起老高,将酒液一口接一口地灌进肚子。
听到他喝酒的声音,萧遥小心地卷起手中的画,收到一边,正色看向他的脸,“你的心情,我懂!”
因为她,也曾经和他一样,亦是一位孤儿。
幼年的无数个午夜,她也曾像这只小鹿一样,孤单地缩在孤儿院的墙角,抱着自己的双臂给自己取暖。
她最清楚,那样的时候,会是多少冷,会是多少疼!
当然,这些,她不能告诉思无邪,她只能伸过手去,将手中的酒囊与他的轻轻一碰,“来,干!”
酒足饭饱,萧遥随意靠在树干上,翻开那本《论画道》,只看了几眼就眼皮发沉,她努力睁开眼睛,到底还是没有坚持太久便沉沉睡去,手中书册啪得一声落地,也是毫无察觉。
两天两夜不睡,又不曾入塔修练功法,她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疲惫到极点,刚才又吃饱喝足,松懈下来,困意自然□□。
侧脸,看着对面睡得香甜的她,思无邪眉尖轻挑,片刻,终于还是拈起篮子里的薄毯,小心地盖到她的身上。
盖好之后,他并不离开。
一对视线,仔细地注视着那张精致小脸,眉尖微蹙。
“你有爹有娘,我的心情,你怎么会懂?!”
他的脸色迅速地阴沉下去,一向总是单纯无邪的脸上,露出阴戾的杀机,被那寒意所迫,萧遥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思无邪迅速放松身上杀意,将她滑脱的毯子拉到肩头,重新走回原处坐下,抓住她喝剩一半的酒囊,仰首灌向喉咙。
一只生着火红羽毛的小鸟,扑愣着翅膀从远处飞过来,束羽落在他的肩头,咯咯地叫了几声。
侧脸看看树边的萧遥,思无邪转身行向树林中,白影一闪,人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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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外。
一队全身黑色精甲,武装到牙齿的骑兵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在府外停下。
为首一人,跨下一匹乌黑的高大骏马,一身紫色劲装包裹住健硕身材,黝黑皮甲上,不仅描述着奇异的花纹,还镶嵌着黑色的晶石。
如果是懂眼的人看到,立刻就会辩出那是玄铁级的玄兽元丹,而皮甲上的花纹,也并不是用来装饰,那些全都是符,用笔意写就的字符,可以让穿着者更加轻盈,而且还可以免疫一些低阶的攻击。
这人生着一对略显方正的脸,看年纪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五官深邃如雕,眼窝深陷,鹰钩鼻,明显地透着几分草族异族的血统。
“欢迎王爷回府!”
早有侍卫奔上前来,恭敬地在他的马上俯下身子。
这一位,正是大楚国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儿子,恭王秦浩民,他的母亲原是草原部族公主,当年合亲嫁入宫中,婚后不久就怀上身孕,诞下皇子。
这位三王爷恭王也很是争气,不仅从小为人聪明,在武学上也是很有建树,尤其是一把长弓,用得出神入话。
☆、唇齿相亲!(9)
踩着侍者的背从马背上下来,秦浩民大步行上台阶,两位副将亦步亦趋。
府中管家并二位女眷早已经得到消息,带着丫环家丁在门内排成一行,看到他行上前来,立刻就恭敬地福身行礼,“欢迎王爷回府!”
“恩!”极淡地回一个鼻音,秦浩民连看也没有看那两个房间打扮的女人,而是阔步行到厅中。
仆人们恭敬停下,管家和两位夫人却不敢怠慢,忙不迭地随在他身后入厅。
自有下人端上热茶,一位夫人立刻亲自接过去,送到秦浩民身边,亲手捧一杯到他手上,“王爷,请用茶!”
接茶在手,秦浩民抬目看向管家,“秦禄,这些日子,家中可好!”
“回王爷的话,家中一切都好,只是……”管家秦禄清咳一声,欲言又止。
秦浩民抬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位夫人,“你们二个去帮我准备热水,一会儿我要沐浴更衣!”
“是!”二人齐齐答应一声,放轻脚步退出房去。
“你们二个去安排一下镖骑营的人马,让他们随时候命!”秦浩民又道。
“是!”这一回,答应的却是两个副将。
众人俱是离去,厅中便只余下秦浩民与管家秦禄。
“出了什么事?!”秦浩民沉声开口。
秦禄凑前两步,压低声音,“王爷,四海镖局出事了!”
“他们?!”秦浩民剑眉微蹙,“不是又打死什么人了吧?!”
秦禄悄悄看一眼他的脸色,下意味地后退小半步,“昨天晚上,四海镖局大火,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除了坐镇锦州的老四,其他人都死了!”
“什么?!”秦浩民一声怒喝,手指收紧,手中茶杯瞬间碎成数片,叮当落地,转过脸,注视着垂着脸的秦禄,他强压住怒气,“谁干的?!”
秦禄咽了口吐沫,“目前……目前还没查出来!”
“死了这么多人,着了这么大的火,竟然查不出半点线索?!”秦浩民拧着眉毛看向秦禄,“我每日供你们吃喝,莫不是要将你们养肥着宰来吃?!”
秦禄双腿一软,人已经跪倒在地,“王爷息怒,其实也不是没有半点线索,朱六并不是死于昨天,几天前,他们去找常风镖局的麻烦,朱六被萧家那个十三杀死,乔三也被常风打断了胳膊,我已经警告过他们,让他们不要生气,这番出事,此事……必然与这长风镖局脱不了干系!”
他自然没有证据,可是眼下这情况,如果他不找出一个代罪羔羊,只怕自己就要成为王爷发飙的对象,为了自己,秦禄只好把推断说出事实。
“哼,这点小角色,怎么可能,就凭常风那个窝囊废,怎么会有如此胆色!”秦浩民挑起眉毛,“你刚才说,什么十三?!”
看他脸色好转,秦禄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道,“就是萧三公子与歌伎柳茹儿的儿子,萧大将军家的十三公子萧遥,当然了,现在他已经不在萧家了,萧九重已经将他们母子赶出来,与他们断绝了关系!”
☆、唇齿相亲!(10)
“萧遥?!”秦浩民双手撑着椅背起身,“萧雨辰的儿子,很厉害么?!”
“比起王爷,自然是差得很久,只是为人阴险,小小年纪却无比冷酷,到府里不到一个月,就杀了一个仆人,到底是萧三公子的儿子,还有几分小聪明,前几天还以八个甲上考入千秋学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与七王爷、九公主他们搞到一处,之前在天下第一楼,他还曾经一口回绝太子殿下的邀请,现在人就住在常风镖局的一个小别院里,与常风等人称史道弟,狼狈为奸!”秦禄不敢怠慢,一口气将调查到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秦浩民细细听罢,阴冷双眸里越发精光四溢,“这个臭小子,看来不是简单之辈!”
秦禄还要再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人侧脸看去,只见一位太监急急地行进门来,“恭王殿下,皇上宣你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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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
一位红衣女子踏草而来,一路左右张望,看到睡在树下的萧遥,顿时双目一亮,急急地跑过来,伸手捏向萧遥的鼻子,“臭小子,好你个萧遥,我找你找遍整个学院,累得腿都要抽筋了,你却在这里睡觉?!”
不等她碰到自己,萧遥的眼睛已经猛地张开,手也是本能地击向她伸过来的手掌。
好在,她反应倒快,认出来人是九公主秦若雪,她硬生生将已经击出去的拳头又缩了回来。
“九公主,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秦若雪不满地缩回手掌,“你这个臭小子,不会是把答应我的事情都忘了吧,幸好我亲自赶来,要不然,你今天肯定要放我鸽子!”
经她这一提点,萧遥这才想起来,今日已经到了二十,是她与这位小公主约好到宫里教她弓术的日子。
“萧遥怎么会忘呢,我只是没有想到公主会真正前来而已!”萧遥坐直身子,注意到身上毯子,她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却只看到身边一个空空的竹蓝旁放着思无邪留着她的书画,“公主可看到无邪了么?!”
“无邪?!”秦若雪左右看看,“无邪是谁?!”
“没什么!”猜到无邪必然是有事离可,萧遥也没有多想,当下站起身,将毯子仔细折好放回篮子,“公主,我们走吧!”
吹口哨召回大红马,牵住它的缰绳,二人一起行出学院,候在学院门外的两个侍卫立刻就将秦若雪的马送上前来,又向萧遥行礼。
几人飞身上马,奔向城中,不多时,便来到北宫门外。
萧遥早已经见过前世各国都城,大楚国皇宫虽然气势恢宏,却也不会让她有太多惊艳之色。
有秦若雪带路,自然不敢有人盘问萧遥,四人穿过正宫门,来到内宫向阳门外,秦若雪这才带头勒住马,“萧遥,再入此门便是内宫,我们不能再骑马了!”
萧遥也知道,这是宫里规矩,当下跳下马来,与她并肩牵马而行。
穿过一片华美宫殿,秦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