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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号画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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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跟王大荀划清界限,要么她变成顽固份子,变成集封建毒瘤加资本主义毒瘤为一身的大毒瘤。王大荀怕了,一开始他是害怕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他的月梨跟他划清界限,现在他怕的是她不肯跟自己划清界限。

正文 第395章 活下去

    他开始骂她,她不走,他哭着求她,她还是不走。

    因为她知道她如果走了,他最后的出路只会跟他的父亲一样。

    她也被戴上了大高帽子,因为怀有身孕,他们没有把她绑起来,而是找来两块砖头拿一根粗麻绳一头绑一块,然后挂在她脖子上,要她低头,向人民低头。

    她每天也被押去戏台跪一个小时,直到孩子七个月大了她再跪不下去了,就让她在那里站一个小时。幸好是凉爽宜人的秋天,如果是夏冬季节,她一个孕妇肯定熬不过。

    她咬着牙熬着忍着受着,直到临产那天,他们又来了,要押走她和王大荀。

    她羊水都破了,疼的在床上打滚,他们见状没有强拉她走却拉走了王大荀。

    王大荀又哭又喊又求,他们却不为所动,王大荀死死的扒着门槛不放手,老旧腐朽的门框都被他扒倒了,他们冲过来很多人,把他整个人抬起来扛到戏台。

    他疯了,他都要疯了。

    他的老婆一个人在家生孩子,连个接生婆都没有,没有一人去看一眼。

    他跪在戏台上哭求父老乡亲们谁去帮帮他,谁去他家那个破土屋里看看他的老婆,帮帮她。

    “都是左邻右舍啊,都是父老乡亲啊,王二家的,你儿子前年锄地一锄头锄脚上了家里没钱看不上医生,眼看脚要废了,是我爷爷用偏方治好的啊。”

    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王二家的撇过脸不看他,然后悄悄走了。

    “李婶子,你孙子半年前受了惊大病不起,是我父亲去受的惊,连根苞米都没拿你家的,求求你……”

    李婶子立刻尖叫“胡说八道,没这回事,我们怎么会去找神棍收惊,信这种封建迷信!”

    王大荀绝望了,他悲哀的望着天上的太阳,无声的嘶吼着,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看看,看看世人,看看这人间的丑恶。

    最后是住在村子边缘的乞丐婆去看了月梨。乞丐婆也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看起来很老很老,好像一块干树皮似的,她大概三年前出现在村子里,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她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她一开始是在村里行乞,住在树底下,

    后来天冷了,她就搬到村子边缘一座废弃的老庙去住了。那老庙非常小,是个土地庙,因为多年前大暴雨倒塌了半边,也没有人去修整就一样那样在那里。老乞婆住在没有倒的那半边,一住就是三年,因为没什么存在感,村里人也没管她,平时有没养狗鸡猪的

    人家,会把馊饭馊菜给她一些,她就这样过活下来。

    老乞婆去是王大荀家讨饭的,王大荀一家子心软又善,平时也只有去王大荀家能讨到一口热饭,就算是遭难了,也不会亏待老乞婆。

    老乞婆过去的时候,月梨已经在屋里腾的昏过去了。

    老乞婆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去帮她烧开水,准备剪刀,又拿开水泡了点米饭喂给她吃,让她有力气生产。

    在老乞婆的帮助下,月梨生下了一个女孩,浑身发青面部酱紫,已经窒息死了。

    月梨看着全无声息的孩子,悲伤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无声的哀嚎着。

    生完孩子之后她开始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老乞婆急的哭了,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对苦命的母女先后离开。

    月梨临死前,死死拉着老乞婆的手说:“告诉大荀,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他们把王大荀批够了斗够了踩够了,在他身上找优越感找存在感找够了,终于放他回家了。

    王大荀连滚带爬的跑回家,看到老乞婆坐在那扇被他扒倒在地的门板上哭,而屋子里是他老婆和女儿冰冷的遗体。

    老乞婆把月梨最后的遗言告诉他,颤颤巍巍的走了,没走几步她回头对他说:“走吧,孩子,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好好活着,去做你的大侠梦吧。”

    王大荀抱着自己妻子和女儿在那里坐到半夜,他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眼睛就好像两眼干涸的枯井,里面长满了荒草。

    他才知道,原来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是流不出半滴眼泪的。

    他把月梨和没来得及取名字的孩子葬在了山上,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村庄。

    他疯了,彻底的疯了,他变成了一个乞丐,一个无忧无虑走天涯吃百家饭的乞丐。他的身体里多出一个人,叫王二荀,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跟他这个废柴哥哥不一样,他的二荀弟弟聪明绝顶,是家里百年不遇的天纵奇才,唯一的缺憾是他双目失明看不见天光,他的那个奇才弟弟能帮他

    解决一切困难,替他承担一切痛苦,他只需要做一个安静快乐的废柴就好了。

    多年以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坑蒙拐骗的王半仙,有时候叫张半仙偶尔还叫李半仙,他穿着油腻的长衫,戴着圆圆的墨镜,总喜欢拦着一脸天真无害的小姑娘说“姑娘,你印堂发黑……”

    多年以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叫王二荀的大相师,名满天下,多少达官贵人都想见他一见卜问自己的前程,但是他神出鬼没难见踪影。

    很多人知道王大荀王二荀这对双胞胎两兄弟,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两兄弟一起出现,也没有人留意到他们俩从来没有一起出现。

    王大荀的故事,让项念念他们十分震惊。

    项念念和棉花都哭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保护大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弟弟”王二荀说“最近我才知道,我是他的第二人格,是在他极度痛苦之下为了逃避而衍生出来的一个弟弟。”王二荀很平和“虽然如此,但是我还是会

    一直保护他,直到我们两个一起走到黄泉路上,变成一个完整的王大荀。”

    项念念曾经看过一些类似的故事和案例,当悲伤太多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人格分裂者就把投注在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煎熬分别来接受。或许王大荀就是这样,苦难激发了他的天赋,所以王二荀非常聪明,很有天赋,苦难让他难以相信光明,所以王二荀是个盲人。

正文 第396章 我要走了

    王大荀走南闯北,没什么朋友,更没有亲人,唯一相熟的就是年轻时认识的项念念的爷爷项天临。

    即使是认识他们几十年的项天临都不知道他们两兄弟其实是一个人。前几年,王大荀因为年纪也大了又多年风餐露宿到处流浪,生了一场病,在医院昏迷了好几天才醒,醒来之后脑袋里就有了弟弟王二荀已经去世的故事版本。他甚至还把王二荀去世这个消息通知了唯一的

    朋友项天临,项天临还特意过去看了他一趟,想参加王二荀的葬礼。

    他见了项天临也没提王二荀葬在哪里要不要去祭拜,而是说起项天临给自己孙女续命的事情,然后蹭了项天临一顿酒饭就飘然远去。

    之后的故事就变成了王大荀一个人的了,他的弟弟已经去世,但是因为一直期待继承人,所以灵魂寄在他的身体里没有离去,两人不时交替出来放放风。

    “那大荀爷爷知道这件事吗?”项念念问“他知道你不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吗?”

    “我希望他不知道”王二荀说“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失去对月梨和孩子的记忆,但是那些伤痛都在我这里保存,我替他承受,我很高兴看到他这些年没心没肺的这么快乐。”

    “他一直在等月梨轮回。”王二荀又说“我们一直在等。”

    “那他……哦,你们,你们见到的那个叫小雅的女生就是月梨奶奶的轮回?”项念念问。

    王二荀点头“是的,念念,这就是我想拜托你和白兄弟的事情,希望你们能替我们照顾小雅,小雅会有一个大劫,我和大荀阳寿已尽帮不到她了,只能拜托你们。”

    “二荀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她。”项念念说。

    白起宣也点头表态“你放心,有我们在。”

    王二荀欣慰的点头,复又解释道:“你们放心,虽然你们干预了月梨的人生改变了她的命运,但是这个代价是我和大荀承担,绝对不会连累你们。大荀用了他生生世世的福报,换小雅这一世安稳。”

    项念念哑然,想起爷爷为了自己所牺牲的,心中一酸,生生世世,这意味这王大荀生生世世都不能轮回为人,要在地狱受煎熬。

    “值得吗?”项念念不禁问。“为了月梨,什么都值得。”王二荀说着,竟然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故作轻松的神色“我要先走一步了,给大荀在人间多争取一点时间,大荀之后在人间的这几天也要麻烦你们照顾

    了。”

    王二荀说的先走一步,那就是永别。

    不管王二荀实际是另一个魂魄也好,是另一个人格也罢,对于项念念来说,他就是自己至亲的亲人,她从来都当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二荀爷爷……”项念念难过的掉眼泪。

    “师父……您别走啊”棉花也难过的哭了起来“师父,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别走啊。”王大荀看着自己的徒弟,有点愧疚“对不起啊棉花,师父不是个好师父,什么都没教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没有办法继承师父的衣钵没关系,你好好写你喜欢写的故事,把我们的故事都写

    出来,能带给世人一些启发一些光明和温暖,这也是一件功德。”

    “我会好好写的。”棉花含着泪说“我保证。”

    王二荀再次给项念念和白起宣作揖,然后离开了。

    他一离开,王大荀的身子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大荀爷爷,大荀爷爷。”项念念轻轻的推了推地上的王大荀,王大荀满身酒气,打起了呼噜。

    听到他打呼噜,项念念这才放心下来,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白起宣把王大荀扛回项念念的工作室,把他摆在床上休息。

    项念念和棉花细心的给他掖好被子,打开了空调暖气关好了门窗。

    这个颠簸了半个多世纪的老人,满面的风霜,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如果不是王二荀说出来的故事,谁会相信这个无赖神棍这个不正经的江湖骗子身后有着这样的心酸。

    “老板,你说那大荀师叔是不是也算我师父了”棉花问。

    她都有点搞糊涂了,明天早上王大荀醒来,她是叫他师父呢还是师叔呢?

    “应该不算吧,他还是你师叔吧”项念念也不明白了。

    “那你说第二人格是另外一个魂魄吗?”棉花又问“还是三魂七魄中分裂出来的呢?”

    项念念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恐怕得是个世界未解之谜吧。”

    “知不知道清不清楚都没关系,一切照旧吧。”白起宣说“什么都没说什么都别改变。”

    就让王大荀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双胞胎弟弟,就让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乌托邦里,这样他会幸福快乐很多。

    喝了酒的王大荀第二天醒来头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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