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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那时候的他太傻又太无能,保护不了她。
“那时候我都很傻。”白起宣说“每天只知道抓人,杀人,做一条鹰犬。”
项念念有点同情的看着他。
见她还想听,白起宣便慢慢的给她讲起自己锦衣卫的生活,整体上来说是枯燥乏味的。
他是世袭的锦衣卫,父亲告老还乡之后由他接替,而从小父亲也是用一种训练锦衣卫的态度和方式来训练他。
一生坚硬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是柔软,他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渐渐也变得和父亲一样。
他人生中第一次柔软,是救了一只白色的狐狸,第二次是遇见前世的她被她所救。
没想到他短暂一生中的两次柔软,却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悲剧。
如果当初他没有救下那只狐狸,如果当初他没有被思思所救,如果当初他不提出带思思一起回京城。
可是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这些他都不敢跟项念念说,他害怕,他的念念知道之后,是不是会恨他,是不是依然决绝如初。
项念念听他枯燥的训练生涯听的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棉花一声大喊“你是谁!”
正文 第112章 小丑
第112章 小丑
项念念和白起宣立刻冲了进去。
因为关灯睡觉了,车厢里黑咕隆咚的,借着车窗外的月光和星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两排卧铺中间的过道上站着一个人,身形高大,应该是个男人,头上有两个角,形状像水牛角。
而抱着被子躲在床角缩成一团的就是棉花。
项念念也吓了一跳,这玩意儿不会是牛头怪牛魔王什么的吧。
白起宣一只手把项念念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摸到门口的开关,“咔哒”一声把车厢里的日光灯打开了。
过道上的男人怪叫的一声立刻捂起眼睛蹲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马戏团的小丑服,一半是蓝色一半是红色,脑袋上长的两个角是帽子,一个角是红色一个角的黄色。
项念念和白起宣互望了一眼,这人怎么坐个火车还化妆?
莫非是乔装进来偷东西的小偷?
刚刚他们两个人,一个在昏昏欲睡一个在痴痴盯着昏昏欲睡的另一个人,谁也没注意是不是有人偷偷溜进了车厢里。
棉花已经渐渐适应光亮了,偷偷的扒拉着被子往外看,看到这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怪人,渐渐的也忘记了害怕。
“念念姐,这是什么人呀?”棉花一脸好奇“好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她脑袋里突然一个激灵“啊,小偷,是小偷!”
棉花的声音特别大,她这一嚷嚷,旁边车厢的人都惊醒了,立刻有人高声问“小偷?哪里有小偷?快报警,让乘警来抓小偷!”
蹲在地上的小丑瑟缩了一下,沙哑着声音可怜兮兮的说:“我不是小偷,不是,念念小姐,我不是小偷。”
一声“念念小姐”,白起宣立刻明白过来,把头探出去对隔壁车厢里的人说:“对不起啊各位,我们玩游戏呢,吵着大家了。”
隔壁人听了,立刻恶狠狠骂了一句傻逼,“嘭”的关上厢房门。
白起宣摸摸鼻子,也不生气,而是小心翼翼的关上自己这间的门,插上插销。
“别怕,坐着吧。”项念念说。
她已经猜到他是从哪里来的了。
棉花买的那副扑克牌。
现在问题来了——要怎么跟棉花解释这一切呢?
棉花这没心没肺的,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踩着鞋子走过去扶他“不好意思哈,我刚刚叫太大声,是不是吓着你了?”
小丑被她扶了起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棉花被他那张画的丑兮兮的脸吓一跳,强忍着才没有尖叫出声。
这妆画的也太丑了,已经失去了喜感,变得有点狰狞了。
一张脸被涂的惨白,嘴巴的笑脸被画的特别大特别红,眼睛周围是黑色的油彩,好像一只大熊猫。
小丑胆子似乎特别小,瑟缩着,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上。
白起宣坐到了小丑旁边,项念念坐到了棉花旁边。
一会儿,他们得稳住这俩人才行。
棉花还好奇的打量着那小丑,问他“你是谁呀?你认识我念念姐?”
小丑小心翼翼的点头。
“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在火车上呢?”棉花不解。
小丑把头埋的低低的,不说话。
“棉花”项念念正色道“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了,你答应我可以害怕但是不要尖叫”她指着胆小如鼠的小丑“你看他,胆子很小的,别吓到他,你也别被他吓到。”
“什么事?”棉花也一脸肃然,她很少见自己家老板这严肃的样子。
项念念不知道怎么说起,她从棉花枕头下摸出他们下午玩的那副扑克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张变成白板的牌。
原本上面印着一个彩色小丑的扑克牌,现在只剩下JOKER这几个字母了。
她把扑克牌递给了棉花。
“哇,这牌质量也太差了,居然掉色。”棉花说“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指着小丑问。
“你看看掉的是什么?”项念念说。
棉花仔细的看了看,突然觉得脊背发凉,一身冷汗,她好像扔掉一块烧红的木炭似的把空白扑克牌扔了出去,一下子躲到项念念身后,哆哆嗦嗦的问“老,老板,老板他,他他他,他是什么?”
“他是扑克牌里的小丑。”项念念说。
小丑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把空白的扑克牌捡了起来,还爱惜的在衣服上蹭了蹭灰,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棉花说:“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说完对不起,他冲棉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红色油彩画成的血盆大口笑起来实在是恐怖,尤其是这样的夜晚。
棉花脑袋里一下子就想到了美国大片《蝙蝠侠》系列里面的那个小丑,那扭曲的小丑,他是笑容是被人用刀划上去的,从嘴角一直划到耳根处,可怕可恨又可怜的一个角色。
“念念姐,”棉花都快哭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是人是鬼,为什么会从扑克牌里跑出来?”
“这个以后我慢慢再跟你解释”项念念说“你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平时马大哈糊里糊涂的棉花注意到老板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她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往脑门窜。
他们?意思是说还有其他的人?纸上走出来的人?
棉花觉得她今天一定是跟着一个假老板上了一辆假火车。
要不然,她就是一个假人。
因为有过好几次处理经验,项念念早就已经不害怕了,何况这小丑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一直瑟瑟发抖,看着蛮可怜的。
“你,你,”项念念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这样的亡魂,她更多的时候是同情。
一开口问人家是怎么死的,好像特别特别的戳人家痛处。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吗?”项念念终于想到换一个方式问。
小丑半天才特别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说:“念念小姐,我想回家。”
小丑说着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念念姐,那我们送他回家呗”棉花说“看着乖可怜的。”
她倒也不怕了,刚刚还吓出一身白毛汗,这会儿人家一哭,她立刻忘记他不是个人这件事了。
“你家在哪里?”项念念问“你别哭,既然你来了,我们一定送你回家的。”
正文 第113章 谋财害命
第113章 谋财害命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什么会在火车上呢?”项念念问。
小丑想了想,他脑袋还有点迷糊“我一直都在火车上啊,我坐火车回家。”
小丑名叫陈实,今年28岁,家在洛县。
他原本在东海市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做水泥工,因为老婆快生孩子了,于是请了半个月假回家陪老婆孩子。
差不多两天的车程,他舍不得多一百多块钱买卧铺,只买了硬座。怀里揣着他在工地上天天日晒雨淋做了大半年,省吃俭用攒下的两万块钱。
陈实哭出声来“我就打了个盹,我一直把包放在怀里揣着,就是实在困的不行眯瞪了一会儿眼睛,一睁眼钱就不见了。”
他宝贝似的挂在胸前的包被人划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钱全部没了。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了省那几十块钱的手续费,他没舍得把钱存银行卡里带着,想着自己小心一点眼睛睁大一点就不会有事。
结果只是打了个盹,就被人扒走了大半年的心血。
他茫然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这双手现在甚至都不是他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陈实说“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老婆还等着我这钱拿回去生孩子用呢,呜呜呜呜。”
“那你怎么会,怎么会到了我这里?”项念念问,意思就是问他到底怎么死的。
陈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头好疼心好疼,喘不过气来,我好像突然走进了一条很黑很黑的道,旁边有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声音,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好像在叫我又好像不是。我怕极了,我想回家,哪怕丢了钱回家让我老婆骂,我也得回家,念念小姐你帮帮我吧,我求求你。”
项念念点头,他不用求她她也会帮他的。
棉花在一旁听的也觉得心酸,安慰他“你放心,我们到了洛县就和你一起下车,送你回家。”
白起宣也点头同意,明天他们就在洛县提前下,送陈实回家再去榆木县。
但是棉花不清楚情况,他和项念念却是知道,陈实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死于什么时间,他说自己在黑暗的通道里走了很久,先是闻到一丝清香,接着就看到光,他就不顾一切的向着有光的地方跑。
如果他的老婆孩子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家了,他一定会很失落很难过。
要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可是面对这老实忠厚又可怜的年轻人,这话要怎么开口呢。
广播里突然一阵嘈杂,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这静谧的夜晚也差点划破睡梦中乘客们的耳膜。许多乘客被惊醒了,纷纷叫骂起来,嚷嚷着要投诉。
现在是半夜两点钟,广播室的人吃错了药吧。
“喂喂喂,各位乘客很抱歉,我是本车的列车长许新华”广播里传来一个浑厚男音“非常抱歉打扰大家休息,因为有紧急情况。8号列车厢有一位乘客疑似心脏病发,现在情况紧急,在做乘客如果有医务人员,请到8号车厢帮忙,情况紧急,希望能有医务人员提供帮助,感谢大家。”
大家都不骂了,很多人穿好衣服想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不一会儿广播又响起,感谢热心的乘客帮助并提醒大家非医务人员不要前往8号车厢,造成拥挤不利于病人病情。
一个拿着热水壶的大妈听到广播忙折了回去,一对年轻情侣本来要去送个毯子,听了广播也折回来了。
项念念和白起宣见状,也只好待在车厢里不动,他们都不是医护人员,过去对病人也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添乱。
广播一遍又一遍的播送着,寻找医护人员。列车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上行驶着,到最近的车站还要至少三个小时。
心脏病,是争分夺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