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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晅摸摸鼻子,看向旁边的若存:“我一个剑修,我不知道我用的一勿用还是慎追云吗?他自己记错了,还这么横?!”
若存:“呵呵……”
除了笑呵呵,他不想说什么废话!
恶兽环伺在侧,小沈没有晕多久,醒来后,小霍蹲在桃木墩子上,格外的乖巧。
她自然心虚。
沈流静垂眸思虑着对策,霍晅见他不语,在旁边磨蹭半天,弱弱道:“我的墩子给你坐会儿?”
“不必。”
她那墩子,谁坐谁傻。少年沈流静虽然老成持重,但很坚持自己的审美。单纯的嫌丑。
小霍轻轻的“哦”了一声,一会儿又道:“我的墩子真的挺好的,你真的不坐?”
小沈鼓着脸,再次叹出了一口悠长的气。
明明疼得要命,还要勉力支撑一笑:“这点皮外伤,对修士而言,不算什么。霍师妹,你再试试,回音符能不能放出去。”
小霍直接摇头:“方才我已经试过了。”
她轻轻笑了笑。她眼中一向有光,从前是明锐的星,此刻就是清和的涟漪。
小沈脸红透了,满脑子只有四个字——温柔似水。
他向来老成,自诩清心清行,一心向道,心无杂念,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轻轻淡淡的看一眼,就天地催裂了。
第68章 两情生悦
小霍笑着道:“这群魔修修为不高; 布下的阵法却实在厉害,即便他们顺利出去求援,恐怕一时也来不及。即便是我师尊赶来; 也得我们争气; 不要死的太快。”
她笑意恬然; 小沈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待要细问; 她一把抓过小光头; 趾高气扬的吩咐他:“照看好他!可别让他少了一根头发。”
她一步迈出; 每一步都催动一分剑气,她小小年纪; 竟然已有如此精纯的剑气。
小霍随手折下一段柳枝,柳枝落入泥土之中; 瞬间衍生出无数条青碧的柳枝,沿着地下阵法的痕迹,将瘴猊包了个圆!
小沈挣扎起身,却被若存紧紧抱住; 不肯让他也涉身险境。——沈流静是万万没有想到,她方才与恶兽生死相搏; 一面还要引它入阵法之中,却早就布下了剑阵!
他身边亦有许多天赋惊人之辈; 却从没见过; 谁这样小小年纪; 就有这样精纯而恢弘的剑气; 也没有见过,有谁能一面施展剑法,同时还能布下剑阵。
他深知有天分者难得,但更知,刻苦坚毅更难。她平素嬉笑怒骂,似乎从没有半点正形,有谁知道,她是这样勤练苦修?
瘴猊被困在阵法中间,猛地跺了跺脚,粗壮的爪子猛锤胸口,嗷呜嗷呜的吼叫起来,一爪子拍在柳枝上,谁料,这些柔弱的柳枝上,猛地爆发出无限雷光!
雷光由上而下,由下而上,天地之间首尾相连。
霍晅灵气早就耗尽,全凭言灵之力消耗魂力,才得以启动这样的凶杀大阵,却仍然歪歪斜斜的站在山石边,挡在护着沈流静和若存的阵法之前。
她站不稳,雷光将她眸光映出淡淡紫气,鳞血剑支在地上,纤弱的身躯却不摇不坠,仿佛仍旧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这万丈光是她所创,还从未用过,又是在弩末之时触发。瘴猊被无数雷光劈中,却在将死之际猛地一甩尾,直朝小霍冲来!
巨兽甩尾,山石崩塌,地面陷裂,这恶兽便是死僵之时,最后一击,还有这样的破坏力!
小沈挣开若存,双目泛出红光,紧紧抱住霍晅,二人一同掉入了山石裂隙之中。
若存急忙结印,却只来得及在二人身上放了一道佛印,再要施救,已经寻不到一点踪迹了。
小霍和小沈掉进了少渊山禁制之中,小霍强行驱动万丈光,耗尽灵气,经脉空空如也。小沈唯一只剩下一点灵气,扣扣索索的给她渡入,又不知这禁制何时能破开,每隔一个对时,便渡入少许,勉强护着她经脉。
石缝里阴暗潮湿,没有一丝光亮,地上还渗出冷泉,漫过了膝盖。少年抱着小姑娘,不让她沾到一点水。
她呼吸微弱,好几次停顿了许久,都没有半点吐息。少年艰难的挨过了一日一夜,直到第二日傍晚,霍晅才慢慢恢复了些意识。
小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却没有一点松懈。他怕他小小的一松神,就担不起怀中的重宝。
小霍本就受了伤,又没有灵力滋养,浑身都疼,她本来就怕疼,连梳头时拽掉头发,都难以忍受。她勉强忍了一小会儿,就再忍不住了,浑身不住颤抖,手指紧紧的拽住了小沈的衣襟。
小沈一垂首,黑暗之中,能听见她强压的哭声,可以想见,她满脸的泪水。
小沈想哄一哄她,想叫她别哭了,可又深知道她娇气,就是怕疼。
除非能让她不疼了,否则,她怎么能不哭?
“别,别……不疼,不哭了,好吗?”小沈结结巴巴的,深深的懊悔。“全都怪我无用……”
小霍摇摇头,疼的要她命了。可想到这个人想来过于古板,一定深深自责,便道:“我没想哭,真的,我跟你说,你知不知道,有的人,特别特别怕痒,而有的人,就是特别特别怕疼。我就是这种人,明明是想忍住的,可是别人都觉得不疼的,我就是疼的要命!这是,这是体质问题!对,我可是一点也不爱哭的!”
沈流静轻“嗯”一声:“我知道。”
她会怕什么?她不过一十六岁,便能有这样精纯的剑气,便能驭动蘅仙老祖的鳞血剑,她怎么会是一般的小姑娘?
少年笨拙而稚嫩,小姑娘一腔温柔,都想要安慰彼此。
可温情脉脉过后的言语过后,问题还是存在的——小霍依然疼的直发抖。
小沈听不得她压抑的哭声,咬了咬牙,只好又把人打晕了。
又是煎熬的一整夜,翌日清晨,禁制终于过了时效,山外的毒气也已经驱散了。沈流静放出回音符,将她背在身上,徒手爬出石洞。
山外下着蒙蒙细雨,他顾不上回师门,自行调息片刻,便急忙为她输入灵气,滋养经脉,靠着他些微灵力唤醒她。
这一日两夜,若不是他坚持,她即便能活着出来,也要成一个废人了。
沈流静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胡来的。她这样的天赋,偏偏不当一回事……
怎么敢用魂力去催动阵法?又怎么敢,将自己完全交给一个相识不久的人手中?
这个人,真的是……悍不畏死!
沈流静第一次见她,便只有四个字,悍不畏死。
这之后,脱离险境的二人,总算各自与师门汇合。
为何各自呢?
小沈一不留神,踩空一脚,他忙将小霍扔在山头,自己却滚了下去。
霍晅席地而坐,双指抚上眉心的半朵紫莲,突如其来的记忆,时而甜,时而……更甜。
哪怕是被魔修截杀,哪怕是与恶兽搏斗,都是难能可贵的甜。
识海之中,已经是月上中天。银色流沙沾染上暧昧的月色,这冷月夜,越发幽静,令人可期可待。
可念可思。
霍晅当机立断,随即出了识海,刚要出洞府,又急急忙忙的窜了回去。从袖囊之中取了一件崭新的紫色披风换上,这才捏了一朵祥云,往空镜墟方向而去。
一直守在洞府之外的桑茵,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捏了一朵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他这么大一个人,竟然硬是……没看见?
他这位师尊,怎么好意思问他,为何不叫她一声师尊的?
便是如此,也得远远的护着。
沈流静一直坐在红彤彤的洞房里。
他虽是沈崔嵬之子,可自幼便不随父亲修行,而是和门中弟子一样,住在灵霄峰。沈留情倒是处处护着他,不顾二弟反对,硬是给他单独安排了一处极好的洞府。
便是此处。
那时小沈回山之后,被父亲责罚禁足,正在洞府中背记法诀,门外禁制一动,下一瞬,她已经闯了进来。
也不知那时,她是怎样鬼鬼祟祟,避开了山中许多人,夜深月暗,闯了进来。
便如同此时。
沈流静站起身,红绸盈盈的飘落在地,他早忘了。狂喜太过,就成了面无表情。他神色多正经,实则早就手足无措,反而看起来更冷静了。
霍晅松松挽着紫色披风,衣裳上沾满风露,垂落的发丝也是湿润的,连防护阵都没开,就这么捏云来了。
不过数日不曾见,竟如有夙世相思。
沈流静轻轻咽了点口水,无关痛痒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可是紫瑜说的?”
霍晅眉峰微挑,幽亮的瞳却微微眯了眯:“不是。我还没去过青莒峰。”
沈流静脊梁都绷直了,她向前一步,他竟恨不得落荒而逃。好在,总算是多活了许多年头,再不是当初那个被她轻淡一眼看过,便丢盔弃甲的无用少年了。
“那怎么就来了?是……随意来看看?”沈流静不知她已记起了一些,微微拧眉,正色道,“此处,有便是有了。我虽然不便和你解释,可我从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原配,也没有什么未婚妻,自始至终,也只有……”你。
霍晅笑盈盈打断他:“我知道呀。”
她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哪知道听的人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我是来找你。乘云路过此处,心中一动,觉得会在此处见到你。”霍晅眸光一扫,见红漆喜案上放着一个锦盒,正是自己先前给他的那个。
沈流静察觉她的目光,微微一囧:那盒子,他都忘了打开。
霍晅负手凑近:“你不会是,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洞房里发呆吧?连那个都忘了?”
沈流静故作镇定,刚要打开盒子,却不料被她接了过去。
锦盒里面是冰盒,牵丝母蛊被封在冰中。
沈流静“诡计”败露,还来不及羞赧,霍晅便破开冰封,将母蛊放入手心,任由它化成了手腕上的一点红印。
她将牵丝母蛊重新种了进去。
她笑盈盈的,是这样情真:“今后,你想知道,我都说给你听。”
沈流静站在原地,眸中流泻的是情思,上挑的唇角浸染的,是因情而生的喜悦。因两情相悦而生的窃喜。
于是,又多活了多少年的沈琅华,在“交手”数个回合之后,再次干脆利落的丢盔弃甲了。
沈琅华做了个请,二人对面而坐:“霍师妹夜深而来……”
“看你。”霍晅笑道,从袖囊中取出一物,“也是有一桩正事。”
第69章 沈下惠
霍晅从袖囊中取出的; 是她那灰扑扑的桃木墩子。
以前霍晅还小的时候,和许多年少女修一样,偏爱那些亮晶晶光闪闪的宝石; 且自认为飘逸如仙品味不俗; 只用白蓝二色; 誓要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世外仙姝遗世独立。当然; 她模样生的极有欺骗意味; 不说话的时候; 还是很成功的。
但不知什么时候; 她这股青春期的劲儿过了,又矫枉过正; 以往那些漫藏少女心的“仙物”都遗弃了,就连唯一的飞行法器——都是眼下这么一个灰扑扑的桃木墩子。
霍晅坐不好好坐; 蹲在木墩子上。沈流静目光转下,眉峰不可抑制的抖了抖。
好好的剑仙,就连霍晅这样的绝色,一旦坐上了这木墩子; 都跟丧家犬差不多。
沈流静无奈道:“怎么了?”
霍晅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
她做在身下呢,叫别人怎么去看?沈流静无奈的请她下来; 却被她拽下来,一只手按在了桃木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