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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修真界的小渣渣,根本没有叫价的能力啊!
而今天,他竟然不费分毫得到了一颗结金丹!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苦苦挣扎的溺水者,突然看到一只船,那种兴奋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说清的。
这是一个清冷的夜晚,虽是人间四月,夜里却仍是乍暖还寒。
夕雨只身站到祠堂外面,一身素白的衣衫在月光的照拂下显得格外清丽,三千青丝如瀑。一直垂落腰间,微风拂过,偶有几缕随着轻纱飘舞。月色如水,衬着她绝色的容颜,有如九天之上的仙女下凡。
她的对面,站着无数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
它们浑身发着一团团红色的光雾,拼了命的在冯德才布下的结界上砸打,张牙舞爪。见夕雨出来,它们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疯狂的朝那结界发动攻势。
冯德才的结界被这些家伙攻击了一个星期,已经变得薄弱不堪、芨芨可危了,今天,它们是拼了全力来攻击的。务必要把这结界撞破!
夕雨挥手在冯德才的结界外面再布下一个结界,顿时那片薄如树叶的结界变得坚韧无比,它们的每一下攻击都像是打到铜墙铁壁上。
“停!”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团黑雾径直飘到夕雨跟前,夕雨面色一冷,双目微微眯起,望着那团黑雾落下的位置。
黑雾渐渐消散,变成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看样子与人类无异。可他身上发出的暴戾气息却让人明显的知道,这是一个鬼魂!
“呜呜呜……”鬼魂的口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伴着寒夜里的冷冷风声飘进人的耳里。闻之毛骨悚然。
“竟敢装神弄鬼!”夕雨一声清喝,挥手就是一掌。
一般的鬼物都是没有实体的,可是眼前这个东西,不但有实体,并且与人一般无异,想来应该是一名鬼修。
鬼修需要吸纳阴气。结成鬼婴后再慢慢的炼出实体,而这个过程起码需要三百年以上的时间。有了实体的鬼修,也就相当于人类的筑基期修士了。
世间鬼修很少,鬼修是因为人死后怨气太重,阴魂不散,又恰巧吸收到一定程度的阴气,这才得以再次开启灵智炼成鬼婴,而从鬼婴到鬼修的这段时间,不可谓不艰辛。
“呜呜呜……呜……呜呜……”呜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是万鬼哭坟,又似是万狼齐呼发出的呜咽声,祠堂里的众人听到这种声音,早已经是遍体生寒。
“你是什么人?拦我者,都该死!”鬼魂看着立于祠堂前的夕雨,它的怨气不停暴涨,特别是它的一双鬼目,被无数的怨气包围着,深红如血,几乎要突跳而出,而它的全身,也被暴戾的红气缠绕,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恐怖。
此时夕雨突然明白了为何冯德才无法对付他,这只鬼魂身上的怨气甚重,论其修为,甚至比之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还要厉害。
“哇~~~呜~~~”鬼魂吐出嘴里的长舌,腥红的舌头朝着夕雨直卷过来。
夕雨冷哼出声,“不自量力!”
一身太清期的威压骤然落下,鬼魂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重重压下,贴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夕雨随意一挥手,刚才围在祠堂周围数不清的阴魂厉鬼,这会也骤然消失不见。
鬼修低贴在地上呜咽不已,身体却仍是不停的挣扎着,夕雨把他绑到一株大树上,回头把村长请了出来。
村里的人看她出来没多久就把这只恶鬼收服了,顿时感恩戴谢的纷纷跪在地上叩头,“谢谢仙女,仙女的救命之恩,我们碧溪村没齿难忘!”
“呜呜……”那鬼修被绑在树上,嘴里仍在不停的呜咽着,“你们这些该死的人,我要杀光你们!!呜呜……”
这呜咽声令在场的众人身心为之一颤,有不少胆小的纷纷躲到冯德才的后面。
“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夕雨一挥手,把他的嘴巴给死死封上。
冯德才一脸膜拜,“小雨,你好厉害!”
夕雨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问村长,“村长你看,这恶鬼如何处置?”
村长毕竟是个见过世面的,他被众人搀扶着,缓缓的走到那株大树下,看着绑在树上的恶鬼,叹气道,“事出必有因,你攻击我碧溪村,到底是何原因?”
恶鬼被夕雨封住嘴巴不能说话,只能呜呜的叫着,边叫边狠狠的盯向村长,眼里的怨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到最后眼睛里似有血水流出……
夕雨眸子一寒,极光玄戟应声而出,向着那恶鬼的双眸猛然刺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天际,在场众人无不捂住耳朵,就连村长也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残忍的一幕。
可下一刻,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残忍场景出现。
第151章 杜郎中()
惨叫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而那鬼修的双眼,亦然趋于清明。
它的怨气太重,阴邪之气亦太重,而极光玄戟却是这世间至阴至阳之物,能帮助它去除怨气,故夕雨此举并不是想要夺它性命,相反是要助他,助他走出怨恨。
看到他趋于清明的双眼,夕雨把他的嘴巴解封。
村长显然也感受到这恶鬼的转变,他由小男孩扶着,步履蹒跚的走到树底下,颤巍巍的看向那鬼修,“究竟是何种恩怨,你要对我碧溪村下此毒手?”
那鬼修抬眸看向白发苍苍的村长,良久才缓缓道,“你可知道三百年前的杜郎中?”
闻言,村长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惊讶的望向他。
那鬼修回忆起了往事,没有再看他,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讲叙他那些悲惨的过往。
原来在三百年前,这鬼修原是一名郎中,在碧溪村也颇负盛名,村里有些什么小病小痛的,也都让他去诊治。
有一天,村里的一名妇女得了一种怪病,肚子肿大得像六七个月的孕妇一般,胃口突然比平常大了十倍不止,并且常伴有呕吐,头痛等症状,因为她胃口越来越大,肚子也越来越大,但整个人却是面黄肌瘦,吃过了各种各样的药也不见好。
杜子郎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也找不到应对的办法,眼看这名妇女就要被这怪病折磨至死。他脑里灵光一闪,开了一条奇特的药方。
这药方,名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实际上,就是砒霜!
他知道这妇女的肚子里长了不知名的虫子,而且日益膨胀,虫子越来越大,需要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所以这名妇女虽然胃口越来越好,可是却吃不到自己的肚子。进肚子里的食物全都让虫子给吃掉了,以至她面黄肌瘦。身体亦日渐萎缩,而要彻底治愈的办法,就只有毒死她肚子里的虫子!
可是这虫子是在肚子里,该如何才能把它们完全的。彻底的毒死呢!
杜郎中冥思苦想,三天后,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让这名妇女先饿三天三夜,什么也不要吃,到第三天,把他开的这二两砒霜一次性的倒进肚子里,而且他反复叮嘱,是一次性的倒进肚子里!
家里的人也知道这是砒霜,可惜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只得听从杜郎中的话,把砒霜拿回家给这妇女服用。
可是,三天后。就传来消息说这妇女被毒死了!
这事情震撼了整个碧溪村,作为一名大夫,没有治好病人不说,还生生的把病人给毒死了!
于是一夜之间,杜郎中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连带着他的妻儿也一并受了拖累。村里没有人听他解释,只拼命喊着。要他杀人偿命,最后在村长与诸位长老的审判下,竟要他受烈火焚身之灾,活活的把他绑在高台上用烈火烧死。
可烧死他也就罢了,在他死后,村里的人还是对他们家指指点点,说他是如何的毒死了人,最后他的妻子受不了天天被人唾骂的折磨,就在他头七那天,竟抱着儿子跳井身亡了。
说到这里,杜郎中已经完全沉浸在往事的痛苦之中,他抱着头,声音嘶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妻儿!为什么没有人听我解释?为什么?……”
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村长,喃喃道,“那砒霜,如果他们听我的话,一次服用下去,自是不会有性命之虞,可是,他们并没有听我的话啊……”
原来,那户人家回家后,得知这是二两砒霜,心里都非常忐忑,可是不服用又不行,经过一家人商量,决定把这二两砒霜分成两次,早晚各让这妇人服用一次,如果有效了,再让她服第二次。
第一次服下后,妇人果然觉得肚子的痛苦缓解了不少,家人都大喜过望,到了傍晚,他们再让这妇人服用第二次,没想到,这一次服用下去后,这妇人竟口吐鲜血,并很快的断了气,于是这家人被气得不行,都觉得是杜郎中害了妇人的性命,并找来了邻居一并去找杜郎中理论。
“我先让她饿了三天,也就等于是让她肚子里的虫子饿了三天,到第三天,肚子突然有了食物进来,那些虫子当然是欣喜若狂,每一条都抢着吃,吃了砒霜的虫子自然很快就死了,可是因为他们只用了一半的份量,所以这些虫子只死了一半,剩下的虫子看到之前的虫子因为服用过早上的食物而死,等第二次砒霜下来的时候,这些虫子就不会再去吃了,那虫子不吃,那么,这些砒霜就流到了妇人的胃里啊!所以,才会把妇人毒死了!”
“可是,没有人肯听我解释,他们一口咬定,就是我毒死了那妇人……”
杜郎中喃喃的说着,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可怜我妻儿……她们还那么小,那么小……”
村长听完不禁老泪纵横,他走到这鬼修跟前,半蹲着身子,双手把这他扶起,“是碧溪村对不起你啊……”
虽然这句“对不起”迟来了三百多年,可是听到村长这样说,杜郎中还是抬起头看向村长,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那些沉重的怨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不,我也错了。”杜郎中双肩微微颤抖,“我现在这样做,与当初逼死我的人又有何区别?我……我甚至还杀害了那些孩子……”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摇头,“我怎么能下得了手,我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啊……”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斩去,可是却被村长紧紧的握在手中,“杜郎中啊……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夕雨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她能感受到这恶鬼的怨气已经完全被极光玄戟所清除了,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杜郎中,已经从三百多年的怨恨当中醒悟了过来,他还是那个三百年前,一心一意救人的郎中。
想来,他的遭遇的确也很可怜,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果然如此。
现在,碧溪村的困境已除,她也不想再多生事端,遂她把一身威压敛下,淡然开口,“念在你已经悔悟,今日我就暂且放你一条生路,日后莫要再重蹈覆辙,须知修行不易,你既已修得鬼身,日后更要认真修行。”
说罢她转身欲走,杜郎中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人请留步!”
闻言,夕雨顿住了脚。
“恩人,若不是得你搭救,恐怕我现在仍处在三百多年的痛苦怨恨之中不可自拨,恩人,请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