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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寰的眉心紧拧,因为刺痛浑身一抖,可是硬是没有哼出半声。
墨君皇……
她只在心中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浑身疼痛不堪,可好像这样一样想到他,叫着他的名字,她的承受力又大了好许。因为柳寰明白,如果换做是墨君皇,也一定会如她一样这样倔强。只是柳寰很是希望墨君皇不要出现,千万不要出现!
可是这么狗血的情节,还是在她念头才冒出来没多久,就发生了。
在几个帮派弟子从门口横飞了进来,重重落在地上口吐鲜血时,众人的行动都似乎顿了半响,无一例外都将目光移向那黑夜之中。
柳寰的心也是微微一震,眼眸中是被火把光亮映衬得忽明忽暗却异常坚定的身影。
平静的步履与地面碰撞,盛开了一朵朵奇异的花,带着独有的冷气逼迫人的心脏。火把下,那张画中才有的容颜上更添了一分刚硬与霸道,他那饱满的薄唇微微抿着,牵扯着夺人的锋芒。妖冶的银色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扬,袍子呼呼作响。左手单握一把长剑,剑口与地面似触未触,竟还趟着骇人的鲜红。
就算柳寰早已知晓墨君皇的脾性,早已知道他会如当初褪下衣袍遮掩她身体的霸道,早已知道他如果知道她所在定会赶来,但是在看见他那冷傲却又隐藏着些许悲凉的身影,心中的喜悦也慢慢汇聚成忧心。
这个菜鸟,这个智障,不总是气冲冲地面对她,不总想着要一掌拍死她么,现在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单枪匹马闯进来?
“墨君皇,小心有陷阱。”柳寰的这一声嘶哑的低喊,周遭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放箭!”一侧的飞星派掌门从愣愕中回过神来,立刻衣袖一挥,只听得‘咻咻咻’如同雨声袭来,竟从那黑暗的四周飞速串出来一排冷箭,望着墨君皇的方向就射了出去。
褐色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墨君皇掌心一抬,利剑在手里完美旋转一圈,凝结气风一样的速度,与箭雨抗衡。
一片寂静。
柳寰的心揪起来,五大帮的人也是惶惶不安,猜测着墨君皇是否有中箭,最好就是被弄个半死。
蒙雾中,挺拔的身影轻轻晃动,墨君皇竟从那箭雨中安然无恙走了出来。掌心的剑有些缺口,却冷森森地扬起来指向了柳寰身旁的关山派掌门。“本宫只说一句,放人。”
放人……
不可抗拒的命令,带着死亡的威逼让关山派掌门无意识地后退一步。
“哼哈哈,墨君皇,你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更快。”关山派掌门忍着那强烈杀气给他带来的不适,故作轻松道。
“墨君皇,你最好一气呵成杀了他们。”柳寰咬着牙,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反倒是扬起唇角,将莫大的鼓励与信心毫不保留地传递给犹豫的墨君皇。
好一个柳寰,这样的自信让墨君皇不由自主扬起了唇。
“你也听见了,本宫是尊重女性的人。”墨君皇扬起剑,一剑划过,周遭原想靠近的徒弟们有一次跌倒。
气氛紧张,人们心中大骇,这一个嚣张的女人,加上一个猖狂的男人,强强联手威力不可估量的力量足以摧毁了联邦大寨子。
“老子看是你快,还是老子手中的刀快!”情急之下,关山派掌门更是没有考量一把夺过吴二手中的刀,横在了柳寰的胸前,“你胆敢走上一步,我就割她皮肉一分。”
说罢,刀子就毫不留情地从柳寰的手臂划过,留下一抹鲜红。
那振奋人心的动力无端端变成了这等威胁,本来吃痛,可见着墨君皇那沉默的连,叫声又硬生生被柳寰咽了回去。可是,还没等大家都做反应,又是一刀划过了柳寰本是清秀的脸颊。鲜血肆意从伤口流出来,亲吻着她苍白的脸,触目惊心!
这突然动态让墨君皇目光一淡,脚下的速度猛然停滞,现在是脸颊,之后定会在他出手的时候,刀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来,你来老子就一刀刀折磨她。”关山派掌门抓住了墨君皇的把柄,得意洋洋。
“我叉你大爷!”妈的,恐怖有什么不能承受,只要她还活着,所有的伤痛都会过去,就算是现在冷汗直冒,也不能让墨君皇分心。“墨君皇,不要管,杀了他们!”
不要管?
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带她走,怎么能不管?
她很疼吧,锋利的刀子割破肌肤,虽然她没有叫喊,但那紧咬的牙关和皱起的眉心却是让墨君皇钻心的一痛。忽然他有想要逆天的冲动,却又不得不因为她的安危握紧了手心,停在原地。这种场面他不惧怕分毫,只是伤了她,就不行!
“哈哈哈哈!”关山派掌门长啸一声,对着另外几个掌门豪气道。“见着了吗,这狗日的墨君皇竟然这样在乎这颗棋子!”转脸看着墨君皇,关山派掌门冷冷扬声。“要救她就扔了手中的剑,自己走上来救吧,哈哈哈。”
扔剑?
“是不是本宫走过来,你就放人?”墨君皇冷冷问。
“只要你活着走过来。”
“墨君皇,不要听他的鬼话。”柳寰大声制止,战场上丢掉武器不就等同于丢掉性命,虽然墨君皇不用刀剑也不会被这群人制服,但现在关山派拿着柳寰当筹码,墨君皇又怎能不分心?柳寰心里升急,却对上墨君皇极为温暖的眼神。
“别担心。”墨君皇只淡淡说了三个字,然后丢掉了手中的剑,一步一步向着祭坛走去。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继而遁月派掌门见势一声令下,“还等什么,遁月派弟子,给我往死里打。”
空气顿了顿,一群黑影便一拥而上,谁人的一记重拳狠狠朝着墨君皇落下,却被他单手一扣便听见了对方骨裂的声音。
“敢反抗,老子就隔断她的脖子。”关山派掌门眉毛一横,大刀移上柳寰的玉颈,生生往里一扣,柳寰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条血印。
“……”墨君皇才要抬起的手缓缓垂了下去,趁着这个空档,雨点般的拳头就朝着他的身上打去。
该死的菜鸟,到底在想什么!
柳寰看着那被挨打却依旧倔强向前挪步的身影,心中是五味陈杂,竟有些发狂。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被绑着的柳寰在手上加大了力量,想要快速挣脱,她抬起愤然的眼眸,死死盯着关山派掌门。“我发誓,一定会破开你的胸腔,解剖你。”
什么解剖的关山派掌门不懂,只是此刻这样近距离面对那双眼睛,竟让他的心跳再次活生生漏掉一拍。这分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是却让他感觉到无限的恐慌。
“哼,吴二,你不是要报仇吗?”关山派掌门转眼看着那定定看着墨君皇的吴二,怂恿道。“拿了棍棒,去,打断他的狗腿。”
吴二看一眼柳寰,心中的怒气早已燃起,此刻听了师伯的话,捡了木柴堆里的一根木棍就跳下祭台,走向一脸铁青的墨君皇。
“怎样,不是说要让五大帮消失么?”吴二面向墨君皇,身旁的其他弟子也就退去了。
“呵。”轻扬唇角,墨君皇冷酷地一笑,忍着身上的疼痛鄙夷道,“只要本宫不死,五大帮的人就绝对不会多活一天。”
轻描淡写,却十足猖狂!
这席话仿若秋日的私欲,缓缓传递开来,荡在柳寰的耳畔久久不去。
“说得好!”柳寰还虽然心疼,但还是忍住不忘给墨君皇加油。
这男人,就算是这样的场景,也竟和她一般冷傲异常,不会惧怕会不会受苦,不会担忧会不会被算计,只是依旧保持着王者一样的霸气,仅仅气场就已经让所有人为之臣服,哪还用得着武器!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今夜就让你先消失了去。”这两人简直就是妇唱夫随,吴二的脸色一变,侧身一棍扬下,直直打在了墨君皇的膝盖上。
突然的做法,使得墨君皇那高大的身体,就这样干脆地在柳寰的面前,如同坠落的花瓣一样倒了下去。虽是隔着衣袍看不见伤口,但从墨君皇唇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足以证明那张不改神情的面颊之下,承受的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伤痛。
“菜鸟!”柳寰惊得大叫。“吴二狗腿,老子要卸了你四肢!”
墨君皇,多么冷傲的一个男人,从相遇开始就一直那样清高,可如今却为了她放弃武器,为了她被这些他从不放在眼中的凡夫俗子肆意侵犯,落得这样惨败的下场。
为什么心里慌乱不已,为什么心脏的疼痛盖过了伤口,为什么看着向来骄傲狂妄的他在众人面前倒下的片刻,她的眼角有些迷蒙?
不,她不要这样!
不管心里是怎样的纠结,不管这是不是所为的爱情,柳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弄断那手背的绳索。绳子勒着她细嫩的手腕,肌肤因为她的来回震动磨破开来,只是她此刻也感觉不到疼痛,用尽了全部力量去找寻自由。
那个倒下的男人,在柳寰努力移动手腕的绳索片刻,倔强地单膝跪地,借用手臂力量撑起了那虚弱的身体。银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在清冷的风中冷傲扬动,墨君皇用手背随意抹去唇角的那抹血腥,冲着睁大眼睛的柳寰温和一笑,算是让她安心。
但他不知,越是这样,柳寰的心就越发不安。
“就这点能耐?”猖狂的王者换上一丝轻蔑的笑容,仿若之前的乱打一通对他墨君皇而言就是芝麻绿豆的事,扫过吴二的面颊,墨君皇只看着柳寰的方向,迈出了沉重的步子。
吴二微微一怔,扣着木棍的手心紧了紧,恐怖地看着面前那个仿若地狱魔君的墨君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再继续打!”飞星派掌门叫嚣道。
墨君皇,那样猖狂的一个人,如今被抓住把柄,五大帮派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退让,非把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不可。
深吸一口气,吴二就再次扬起木棍,用尽所有的力量往墨君皇之前受过重力的同一处膝盖砸了下去。随着刺耳的巨响,那浑圆的木棍竟然咔嚓一声断成两节,一半扔握在吴二手中,一半则是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飞落在祭坛边缘。
刺骨的疼痛袭来,墨君皇稳了好一会,终还是腿部一麻,单膝跪了下去。长发垂落在他宽大的手背上,目光中的冰霜未减半分。额上冷汗低落下来,却被墨君皇忽视掉。
疼痛,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当他的身体还只是一个小孩大的时候,被百虫撕咬的碎裂,远远超过现今。黑暗的死水,包裹着他所有的思维,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等待死亡。虽是活了下来,可是每一次毒发的时候,他都一人躺在黑暗的边缘独自承受着,所以,渐渐的,他对疼痛似乎都快忘却了一般。
现在,不管他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只要柳寰安好,只要那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刃不深入,那他就放心了,就一定会挺过去。
祭坛上的柳寰愣愣地看着那截断木,齿间发出骇人的声响,这群人渣!
众人注视下,墨君皇深吸一口气,左肩一斜,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却依旧对着柳寰轻轻扬唇,那如同春风拂面的笑容却在柳寰看来是那样凄凉。
“墨君皇,不要再走了。”柳寰冲着他大喊。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柳寰忽然好担心强大的他会突然离她而去,好像在无形中已经习惯了他总是出现在身边,倘若有一日他忽然不见,柳寰还真没有想过。
此刻的墨君皇已经离祭坛只有几步远,他又怎可能就这样放弃,他的毅力支撑着那躯壳一样的身子,坚定不移。
“好小子,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吃我一刀!”目睹一切的关山派掌门手上一松,放开柳寰跃下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