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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的样子,渐渐出现在慕轻歌的余光之中。莫名的,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个男人想干嘛?’她在心中自问,同时还有的是一点期待,又有一点害怕。
当司陌弯腰将慕轻歌放下,她的身体轻触到床榻时,她的背脊突然一僵,绝美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
将她这一丝紧张看在眼底,司陌忍住笑,将她放平,而自己也跟着上来,躺在了她身边,侧身俯视。
司陌的发丝垂落于慕轻歌胸前,只是发丝而已,那种接触,就已经让慕轻歌浑身发烫。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凝着司陌,一动不动。
‘他想干嘛?难道要’
慕轻歌脑海飞快的转动着,不同于以往那种相互的挑衅,这次这个男人似乎是想要来真的!
怎么办?从还是不从?
就在慕轻歌脑海里被‘从’还是‘不从’给搅得天昏地暗时,司陌的手,却轻抚上了她的左耳,低声问道:“幻器呢?”
“受损了,修复中。”慕轻歌下意识的回答,完全没经过大脑。
她的诚实,让司陌浑身气息一冷,俊美无双的脸布满了恐怖的阴霾。“是谁?”
呃!
是谁?当然是伤她的人是谁。能让幻器破损,那慕轻歌必将承受强大的攻击,受伤是肯定的。
居然有人敢将他的小歌儿伤成这样?!
杀气,从司陌身上慢慢溢出,似乎只要他眨眨眼,整片日暮草原就会变成尸山血海。
感受到男人身上弥漫开来的杀气,慕轻歌感觉安抚,抬手在他胸前顺气,“没事没事,都过去了。而且是我自己答应的赌约,现在我赢了。”
“又拿自己冒险?”司陌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慕轻歌的安抚转好。
听出他语气中的生气和责备,还有几分无奈,慕轻歌保证道:“我保证,下次一定小心,不再轻易冒险。”反正不管怎样,先把这位大爷安抚好了再说。
“还有下次?”司陌又气又好笑,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这个小家伙,不把自己气死简直就是不甘心!
慕轻歌无辜的眨了眨眼,那模样,哪里是人前威武霸气的慕小爵爷?
“气多伤身,我都向你保证了,你还想怎样?”慕轻歌给司陌捋毛,语气颇为委屈。她容易么她,受了重伤,还要负责安抚这个男人的心情!
捋着捋着,慕轻歌都觉得自己有些炸毛了。
“小歌儿,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司陌突然将慕轻歌搂在怀中,两人相互依偎,合衣躺在床榻之上。
司陌将她搂得很紧,却又很温柔。
慕轻歌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搂着,清透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带走,不让你再有半点危险。但我却知道,你不是那种像宠物一样的女人,你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我放手让你自由翱翔,可是你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让我心疼么?”司陌的语气充满了哀求。
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如今却在哀求自己,要学会爱惜自己身体!
这个发现,让慕轻歌浑身暖洋洋的,被感动包围着。
她身边出现的优秀男子不少,可却没有谁能像司陌这样,让她心动。这是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他真正懂她吧。
躺在司陌怀中,慕轻歌慢慢在脑海中梳理两人相识的过程。
蓦然回首,她才发现,原来在最开始,这个男人就开始悄无声息的,一点一滴的侵入了她的世界,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对他产生了信任。
她的男人,曾是她的假想敌。
然,此刻的慕轻歌才发现,即便是最开始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把他当做是敌人来对待,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开始信任起他。
“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慕轻歌伸出自己的手,按在了司陌的心口,认真的揉了揉。
她要强大,那么,在变强的过程中,就无法保证自己不受伤。
所以,只能辛苦司陌。
或者说,不让他看到自己受伤,不让他知道自己受伤,或许会好很多吧。
“你敢瞒着我试试。”司陌的大手,抓住了慕轻歌的手,威胁的道。
慕轻歌讪讪一笑,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快就看透了她的想法。
司陌替她撩开额前的发丝,柔声的道:“小歌儿,别忘了,你还有我。不用把自己逼得太辛苦,适当让我也体现一下价值。”
“好。”慕轻歌爽快的答应。
然,司陌却苦笑。
他知道,慕轻歌虽然答应得干脆,但实际上却根本没往心里去,以后依然会我行我素。
轻叹了口气,司陌也只能怪自己。谁让这就是慕轻歌呢?谁让他喜欢的就是慕轻歌呢?
“乖,睡吧。”司陌搂着慕轻歌,在她耳边低喃。
啊?
“这就睡?”慕轻歌诧异的道。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整张脸爆红。
司陌低笑出声,声音玩味的道:“不睡觉,小歌儿还想做什么?小歌儿刚受了伤,不宜剧烈运动,还是忍忍吧。”
我靠!
慕轻歌太阳穴抽了抽,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敢曲解她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这么老实,不像是某人的作风啊!
不对!她在想什么?
期待司陌对她上下其手么?
慕轻歌被气糊涂了。
等她气消后,身边早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那平静的呼吸声,似乎触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抬起眼眸,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如扇般轻垂。
完美的五官,精致的轮廓,共同组成了这张男人的脸,世上无双。
此刻,他已经睡着,却透着婴儿般的沉静,少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无数个万年浸泡沉淀的孤寂,已经渐渐软化,消散于无形之中。
这张脸,足够倾倒众生。
也最能勾动慕轻歌的心智。
她轻轻在他唇上一吻,在男人的怀中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角落,安心的睡去。‘好好珍惜吧,说不定一觉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人罢了。’
这一觉,慕轻歌睡得很香。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时辰,天色就渐渐亮了起来。
主帐外,龙牙卫已经开始了每日必须的训练。整齐的操练声,在营地中回荡。
慕轻歌在龙牙卫的操练声中,渐渐醒来。帐外的阳光,都已经顺着缝隙,洒入了帐篷之中。
望着帐篷的穹顶,慕轻歌回想了一下自己睡前发生的事。
她突然将脸扭到一边,一张还在熟睡中的睡颜,依然安静的躺在她身边。
‘居然没有走?’
这个发现,让慕轻歌的心情有些愉悦。
慕轻歌侧身,以手撑头,看着司陌。另一只手,顽皮的勾起男人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居然睡得那么沉,这么疲惫么?”
她不知道,司陌这次为了见他,已经很久没有合眼。
只有把积压的公事做完,他才能好好的陪在他的小歌儿身边。
昨夜,是慕轻歌睡得香甜的一觉,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看了司陌足足半个时辰,依然不见他有醒来的意思,慕轻歌只好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之后,又细心的帮男人把被褥盖好,她才站在主帐之中,拿出自己的紫色耳钉。
耳钉,已经修复好了。
也就是说,她又可以恢复男装。
将耳钉重新戴在左耳上,慕轻歌再次变成倜傥潇洒,轻狂肆意的翩翩公子。
转眸再看了一眼熟睡的司陌后,慕轻歌掀开主帐的帘子,走了出去。
“小爵爷!”
她一出来,便看到了向主帐走来的幼荷与花月。两女手中的托盘上,堆满了她喜欢吃的食物。
“摆在外面吧,我在外面吃。”慕轻歌吩咐。她可不想有人进去打扰了司陌的休息。
最主要的是,司陌睡觉的样子,她很霸道的不想与人分享。
幼荷与花月立即在主帐外的平台上,摆上了桌子和躺椅,又在躺椅上铺上了一张柔软的兽皮。
慕轻歌躺在躺椅之上,慵懒的晒着阳光,看着远处龙牙卫的训练。花月自动走到她身后,双手落在她双肩之上,认真的揉捏。
幼荷则坐在一旁,将食物分在碗里,端到慕轻歌身前。
远远的,这幅画面简直就是十足的纨绔!
不一会,樰琊和炫雅也出现在她眼前。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都终于放下心来。
“少主。”
“少主。”
两女在她面前行礼。
慕轻歌轻点颌首,咽下口中食物,对二女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们不用守在我身边。”
樰琊和炫雅却一起摇头。
樰琊道:“我们是少主的侍奴,理应服侍少主。”
炫雅也对幼荷、花月道:“两位妹妹,我初来,少主的习惯还不是很清楚,还请两位妹妹不吝赐教。”
幼荷和花月都一起看向慕轻歌,慕轻歌玩味笑着,“那你们就相互学习吧。”
樰琊和炫雅留了下来,学着幼荷与花月,也了解着慕轻歌的习惯。
四美环绕,好不风流!
墨阳走到慕轻歌身前,对她道:“小爵爷,昨日你与赢泽的比试,已经传遍了整个日暮草原。今日所有人都在猜测你的伤势,猜测你是否能痊愈。”
慕轻歌不以为然的道:“嗯,让他们去猜吧。这几日,无论任何人想要打探消息,你们都回复我还在治伤中,谁也不见。”
“是,小爵爷。”墨阳领命而去。
慕轻歌双眸微微眯了一下,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她避而不出,是不希望有人注意到她的恢复能力。但,若是沉寂几日,说不定会看到一些意外的事。
不一会,白矖、银尘、元元、荆海也都一一来探望慕轻歌,将他们打发走了之后,她继续懒洋洋的坐在躺椅上,望着龙牙卫们的训练。
有着主子在旁监督,今日的龙牙卫训练起来,都格外的认真卖力。
桑家的营地只有稀稀落落几顶帐篷,倒不是说他们落破潦倒,只是因为在这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根据人数来扎帐篷。没有几个能有龙牙营地中的规整和规模。
流客只是流客,而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可以说,龙牙营地,在日暮草原的各个队伍之中,另类得如同一个城堡一样,挡住了所有人好奇窥探的视线,也在无数人眼中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特别是,里面还有一个让大家在意生死的人!
桑雪舞掀开帐篷的帘子,进入自己帐篷之中。
随后,一人也跟着进来,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么?”
桑雪舞摇头,对桑翊尘道:“龙牙营地大门紧闭,有不少人都打探她的消息,还有人以探视为由想要进去,都被挡了回来。说是她正在疗伤,不宜会客。”
“那她到底怎么样?伤势怎么样?”桑翊尘着急的道。
桑雪舞也是眸露愁色的道,“不知道。”
桑翊尘在她帐篷中,走了走去,心急如焚的道:“那个赢泽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什么叫要等她活着出现再说?”
桑雪舞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