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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也钟情于你呢?”纳兰明若反问,其实她知道自己这句话太过多余,如果钟情,以他那种大大咧咧,敢爱敢恨的性子,又怎么不会表现出来,想必,柳荷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害怕的吧。
常年的身份低微,越发让她没有自信。
纳兰明若想劝说的是,若是问清楚的话,明白了他的心意,不是也就不会让自己浪费太多感情了吗?
可“拿得起,放下的”谈何容易。
纳兰明若尚且说服不了自己在某些事情上的果断,比如面对独孤夜,又怎么能劝慰柳荷开胸豁达?
“可是不努力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爱情中,不是只有男人主动的,女人主动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纳兰明若安慰着,却看到柳荷眼中冒出眼泪,那样辛酸和无助。
柳荷沉默半晌,突然开口:“虽然奴婢知道打这个比喻有些欠妥。”犹豫着,才说道,“就好像夜王妃和锦大人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一样,聊天也是话不投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奴婢面对欧阳大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们关心的事物不一样,三两句话,除了和夜王、夜王妃相关的话,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这样的两个人过一辈子,太累。”
纳兰明若发现自己错了,不是错在问出了柳荷的心上人,而是错在小看了柳荷。她比自己想象中更豁达,她早就看出了她和欧阳山狐之间的差距,不是差在身份,而是差在见识和思想。
也就是说,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束。
你甘心吗?
这样无用的话纳兰明若问不出口,甘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不能相融的两个世界的人生拉硬拽在一起,谁都不快乐。
不若就留着美好的幻想,这样陌路相逢,最后再形同陌路。
这样想着,沉沉的睡意袭来,纳兰明若眼皮开始打架。
柳荷微微叹了口气,扶着纳兰明若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起身把屋内的烛光挑暗了些,守在一边,想着欧阳山狐的俊俏的脸庞,浅笑怡然,泪水肆意。
她哪里有那么豁达,无非就是展现给他人的强装坚强罢了,她只是无奈,无奈这世间弄人的造化。
独孤夜让公公传了三遍话,要见太子殿下,而公公每次回来都说太子殿下在练功,让他在乾坤殿耐心等待。
可是直到夕阳西下,月上树梢,也不见凤无绝的身影。
独孤夜火爆的脾气上来,若非有求于人,他不会有耐心在这里等着凤无绝。平生第一次,有人让他等,而且等了这么长时间。
独孤夜心中清楚的很,凤无绝去夜王府的时候自己没有给他好脸色,平日里对他明显的示好也都是淡淡予以回应,甚至理都不理。现在自己来找他,凤无绝自然有心想要扳回一局,让他长长平时在独孤夜面前从来没有过的太子威严。
可是这样的威严对于独孤夜来讲,太过幼稚。
独孤夜几步窜到公公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提了起来,双眼冒着凛冽的寒光,狠厉地说道:“如果他再不来的话,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话音刚落,带风的掌力直劈公公的天灵盖。
“夜王,手下留情。”凤无绝的声音自背后传过来。
独孤夜本就没有想杀人,知道凤无绝一直就躲在屏风后面的内间里,等待自己没了耐心的那一刻。
独孤夜明白,若是一开始上来就发狠来硬的,凤无绝本来示好的心也会变成愤怒。现在正是求人的时候,若非小小的示弱一下,又怎么可能让凤无绝觉得他自己有机会接近独孤夜,并且拉拢独孤夜?
身居高位的人,总是要适当的给予他与这个位置相配的尊严,这样才不会让他觉得你过于逾越,而生出迫害你的想法。
纳兰明若好不容易帮他松懈了凤无绝对自己的警惕和防备,他不能再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再次让凤无绝和锦无恙有联盟的机会。
而对于独孤夜来讲,他一生中让步的人寥寥无几,甚至皇上都不在这寥寥几人当中。他能为凤无绝等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独孤夜松开公公的衣襟,公公完全没有防备地跌落在地,摔的呲牙咧嘴,在夜王和太子殿下面前却是不敢吭一声。
凤无绝板着一张脸,对从地上慌忙挣扎起来的公公吼道:“不知轻重的东西,还不赶紧滚”
独孤夜来找自己,若非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他不会亲自来的,故此,把手下人打发走,也更利于双方的谈话。
有丫鬟将独孤夜手边的茶水换上一盏新的,退了出去。
凤无绝坐在首位,对独孤夜道:“不知夜王前来,有何贵干?”
独孤夜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直切入主题:“本王需要麻沸散,还请太子殿下帮忙。”
麻沸散只有宫中太医院有,独孤夜想了想,还是决定来找凤无绝。
凤无绝一直想要拉拢自己,但是苦于找不到好机会,生搬硬拽的话题总是在独孤夜这里成了笑柄,现在,独孤夜给他一个拉拢自己的机会,这样,也完全避免了他会向皇上告发的风险。
果然,凤无绝闻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提,却还是假装为难的说道:“麻沸散可是皇朝律例中明令禁止外传的药物,本宫若是帮了你,岂不是犯了大罪?”
独孤夜不想听他废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既然太子殿下不便,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凤无绝伸手拦住,阴恻恻地问道“夜王妃不是宫中一女御医吗?让她从太医院取一些,那是轻而易举的啊。”
独孤夜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瞒太子殿下,正是若儿身体有恙,故此,太子殿下跟随本王一起去取,说是一女御医纳兰明若所要,倒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和风波。”
独孤夜把话都讲明了,让太子殿下陪他去,是给他一个靠近自己的机会,就算他不去,独孤夜自己去,就说是纳兰明若要的,即便最后被告知了皇上,纳兰明若有恩于德妃娘娘,皇上更加不会过于追究这件事。
横竖,在凤无绝这里,独孤夜不过都是走了个过场,他想要的,就是妥当。纳兰明若不希望他有事,他就妥当处置此事,以确保万无一失。
凤无绝一听,明白了独孤夜此行的目的,更知道其实自己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无非就是在父皇问起的时候起到作证的作用,把搜集证据的过程省去了,借以省去了些麻烦而已。
凤无绝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连忙起身:“夜王的事情,本王当然会放在心上。麻沸散嘛,放心吧,即便是冒着被父皇骂的风险,本宫也坚决去帮你。”
虽然知道自己重要性不大,可凤无绝还是像模像样的加深了一下,自己在这件事中所冒风险之大。
独孤夜面无表情:“那现在就去吧。”
凤无绝唯有跟着独孤夜,两人去了太医院。
一听说是一女御医纳兰明若要的东西,又是夜王和太子殿下亲自来取,值班的太医二话不说,将一大包麻沸散给了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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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事不过三()
独孤夜回到夜王府的时候纳兰明若已经沉沉睡去,柳荷见状,连忙从床边坐起,擦了擦眼泪,望着紧紧盯着纳兰明若的独孤夜,有些不知所措。
“去把大夫叫来。”独孤夜沉声开口,眸中闪过不可质疑的光芒,沉稳而坚定。
柳荷虽不明就里,可还是听话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大夫进来,独孤夜把整包的麻沸散放到他们面前,声音平静:“这是麻沸散,剩下的事情,就全靠你们了。务必将夜王妃诊治好,否则……”
后面的话独孤夜没有说出口,狠厉的眼神却是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夫,令人望而生畏,噤若寒蝉,连连点头表决心:“夜王放心,我等一定尽心竭力。”
独孤夜把目光转向柳荷:“你暂且去歇息吧,有事本王会叫你。”
毕竟是放血如此血腥的场面,独孤夜不想给柳荷留下什么阴影,或者再多一个人被吓晕而节外生枝,扰乱阵脚。
柳荷应声退下,心知这是在为夜王妃诊治身体,有独孤夜在,她没有理由不放心。
其中一位大夫摊开针袋,拈出一枚针,迟疑地转头看向独孤夜,开口道:“夜王,老奴恳请夜王也暂避一段时间。”
独孤夜摇摇头,态度坚决:“我不会离开,你们用心治疗就是。”
这种时候,连威胁的话独孤夜也不敢冒险出口,毕竟,床上等待治疗的人是纳兰明若。
几位大夫面面相觑,唯有继续。
柳荷出了甘鸣殿,一路沿着石子路漫步。
她的房间就在纳兰明若不远的旁边,可如今星光满地,暗月撩人,外加心中担心着夜王妃的安危,更是一路心事重重,没有目的的前行。
前方一个人影挡住去路,柳荷没有抬头,绕过他,打算继续前行。
“夜王妃如何了?”
是熟悉的带有温暖的声音。
柳荷忽然间绷直了神经,身体也不由自主挺的笔直,仿佛这样,她能更有力量,也更有底气和面前这个人说话。
抬头望去,欧阳山狐一如往常的斜靠在廊柱上,还是那副懒散的,环胸而立的模样,脸上有着事不关己的淡然,问出的话却是情真意切。
柳荷欠了欠身子:“欧阳大人,夜王妃正在接受诊治。”
她看到欧阳山狐微微皱起眉头,随即想到什么,又舒展开,口中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说道:“夜王很迅速嘛,这么快就得到麻沸散了,果然是救妃心切。”
欧阳山狐嘴角勾起弧度,在这略显清凉的暗夜中,这抹温暖的笑意,令柳荷心旷神怡,无比满足。
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欧阳山狐看着柳荷问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去睡?”
柳荷掩饰性地慌忙避开了欧阳山狐望过来的眼神,支支吾吾:“啊……奴婢……等着夜王吩咐。”
柳荷能听见欧阳山狐闷闷地笑出声:“走了这么远,就算夜王叫你,你也听不到吧?”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笑意,闻之,温暖而心安。
柳荷猛然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离开甘鸣殿,跑到花园来了。
“欧阳大人,奴婢先告辞了。”柳荷说完,慌不择路地转身逃离开。
她的心事,也唯有自己和夜王妃知道,她不想让他人,更不想让欧阳山狐看出丝毫。这段单相思,就让她深埋在心中,当作美好的回忆吧。这样,以后她和欧阳山狐的相处,还可以自在而无芥蒂,否则,说不准只能是尴尬相见。
欧阳山狐看着柳荷逃亡一样从自己的视线消失,禁不住被她的可爱逗笑。
今日整治锦无恙,果真是大快人心,如今的锦无恙,正四肢瘫软,无力地趴在床上翻着白眼,喘着粗气,口中嘟嘟囔囔,什么一定要你们好看之类的话。
春香那不屑的眼神,没好气的反驳,以及时而向上扬起的得意的眉眼,还有那大着胆子不顾地位尊卑而对自己颐指气使的俏皮和霸道……
欧阳山狐脑中浮现春香的音频笑貌,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更甚,恐怕这是自从出仕以来,令欧阳山狐最为开心的一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