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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而心酸的感觉。那东西白森森的,不是其他的东西,而是一件小小的骨骸,确切地说是用道袍包着的小小骨骸。原来他一直被放在横梁上直到现在,怔怔地望着那副落在地上的那具小小的骨骸,柳飞歌有种想哭的感觉,他隐隐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几天栾永年就发现自己的爱徒柳飞歌有点闷闷不乐的,时不时地望着百草园的方向长吁短叹。因为宗主顾长天曾经找过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柳飞歌这小子是因为受到申化元的失踪事件的牵连而闷闷不乐,所以便安慰了两句。
“飞歌啊,关于申化元的事,你不必担心他们那些人都是捕风捉影,就算打死为师,为师也不相信你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有为师在,我看谁敢动你。”栾永年不怒自威。
关于申化元的柳飞歌心知肚明,其实人就是他杀的,他到不担心别人别人那申化元的死说事,毕竟谁也没看到是自己下的手,而且自己用的飞剑也是得自谢家的,就算查一时也查不到自己头上,顶多是怀疑罢了。自己倒不怕她申三娘,他儿子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柳飞歌之所以闷闷不乐是因为那具小小的骸骨,是因为还没有完全解开的那一个谜团。想起那个谜一样的夜晚发生的一切,柳飞歌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师父,但可以预料到一旦秘密被揭开苍羽必定又是一场大乱,现在的苍羽外宗接连遭遇不幸已经够悲哀的了,他不想再看到本宗再受到打击,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将昨晚所见所谓告诉师父栾永年,特别是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柳飞歌坐在舂药石臼上出神,一双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师兄,你在想什么啊?师父问你话呐。”柳飞歌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叶飞霜正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旁边传授徒弟们药性知识的栾永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滚着轮椅过来了。
柳飞歌不好意思笑了笑:“无意中想到了一些小事。”目光转向栾永年好奇地问道:“对了。师父,您是不是最近收了一位小师弟?”
“小师弟?”栾永年捻须一笑还没等他回答,推着栾永年的金三喜就笑嘻嘻地说道:“师父,看来师兄有我一个小师弟还觉得不够,又催着你收徒弟了。”
叶飞霜也笑了:“咱们丹药堂就数小耗子最小了,哪来的小师弟。何况还没有到收徒时节,师父岂敢擅自收徒。”
柳飞歌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出实情为好,便说道:“那就奇怪了,我昨天晚上就碰到一位小道童称为我师兄,我还以为他是师父新收的弟子。”
这下轮到金三喜,叶飞霜等人好奇了,不由说道:“这么说还真有个小师弟啊?这倒是奇怪了,师父没有收过新弟子啊,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倘若金三喜这么说栾永年可定会认为是玩笑话,他知道这小子古灵精怪虽然是众弟子中最小的一个,却也最得自己的欢心,看到他就好像看到就好像以前的。小师弟。那个七十年前失踪了的小师弟?自己怎么会想起了他,栾永年正要摇头,却蓦地怔住了,小师弟?飞歌说昨晚见到了一位小道童,难道说他见到的是自己失踪了多年的小师弟?栾永年心中十分激动,正要问柳飞歌他见到的人现在在哪里。但是正要出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心说,不对呀,倘若小师弟还活着,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才对不可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难道说是自己误会了,他见到是其他堂属的小弟子?这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小道童居然称呼柳飞歌为师兄,那就令人疑惑不解了。
见栾永年脸色凝重皱眉苦思,其他弟子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望着他。
很快栾永年回过神来冲众弟子一瞪眼:“都各自做事,围过来做什么。”众弟子闻言一哄而散。栾永年对叶飞霜道:“你监督他们练习,谁要偷懒就告诉我。”
“飞歌,你随我来一下。”
金三喜正要推车,栾永年慈爱地笑了笑道:“你小子就留下吧,为师跟你师兄还有话说,让他推着就行了。”
金三喜冲柳飞歌挤了挤眼对栾永年一躬:“弟子也去做功课了。”栾永年摆摆手让他走了。
推着栾永年,柳飞歌疑惑地问道:“师父,我们去哪儿?”
望着云雾间初升的朝阳,栾永年悠悠地说:“百草园。”
师徒二人一路上默默无言,当路过那排房舍的时候,栾永年指着柳飞歌住着的小木房子说道:“知道么,原先哪里是一间小草房,也是为师的住处。”柳飞歌这才明白为何师父将单单将自己安排到那间小木屋里,原来那是他住过的地方,由此可以看出师父对自己多么的重视。
只见栾永年望着远处的白云一脸的伤感:“你那房里有幅画你注意到了么?”
柳飞歌笑了笑点点头:“师父指的可是那卷游子远行图?”
栾永年点点头:“那是你师祖为你小师叔画的一副画。”
柳飞歌闻言一愣:“小师叔?”
栾永年点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圈有些微微泛红:“不错,他当时还是一个天真活波的孩子,名字叫做道远。”望着满山红花栾永年闭上了眼睛悠悠地吟道:“道坚不言苦,路长方致远。真因为这句话,你师祖才给他取名道远。他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不懂人心险恶却天生乐于助人,与人为善。常做些与鸟兽为友,救受伤的幼鹿,放生山鱼野鸟的傻事。真因为他天性纯洁善良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你师祖更是能对他宠爱有加。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是在七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却失踪,我们寻遍了整个苍羽山都没有找到他。后来有人传言他是受不了修道的清苦偷偷离宗下山了。虽然师始终不相信,但最后也不得不信了。”
第178章 徘徊不去的怨魂()
听到这里柳飞歌不由得插嘴问道:“师父,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师叔为何会离奇失踪?”
栾永年似乎在回忆往事,一脸的痛苦。“为师记得,那天晚上他兴冲冲来找为师,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要我跟他去你师祖的金香阁,我还以为他胡闹就把他呵斥了一顿,他就一脸黯然的走了。每每回忆往事的时候,为师就万分后悔,倘若我跟了去或许他也不会赌气下山了。”
柳飞歌闻言默然无语半晌才说道:“虽然师父至今仍不承认,但我可以听得出你还是以为他离宗下山了。”
栾永年神色落寞:“这大概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吧,想想着他有一个美好的归宿,只有这么想才能减少,才能减少为师内心的痛苦。”
穿过百草园的园门,遥望着远处的金香阁,柳飞歌神色复杂地低声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师父您错了,一直都是错的。小师叔从来没有离开过苍羽,他一直都在哪里,在哪里默默的等你。”柳飞歌神色悲怆地伸手遥指着一个远方,遥指远方那座被蔷薇和荒草掩映的破旧的小屋。
栾永年闻言震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柳飞歌所说的话,当柳飞歌推着他来到门前的时候,看到门前那座新起的无名坟茔,看到用石块压在坟顶的那件破旧的小小道袍,栾永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老泪纵横。
一下从轮椅上扑了过去悲戚地大呼一声:“小师弟,我可怜的小师弟。你你让为兄找的好苦,是那个天杀的害了你。。”
师父扑在坟头失声痛哭,柳飞歌也没有去搀扶,因为他知道此时师父需要的不是搀扶,而是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师父的感情如此的失控,所以他默默退下了。望着远处的山峰,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上一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啊’。
待栾永年哭够了,柳飞歌才过去默默地将他搀扶到木质轮椅上去。只见栾永年一身泥灰,连胡子上都沾满了,眼圈红红的神色更加的颓废,脸上难掩悲愤的神色。只见栾永年眼睛红红的说道:“歌儿,是你收敛的他吧,你详详细细的告诉我,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柳飞歌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昨夜的所见所闻一一都告诉了栾永年。当柳飞歌讲到他似乎听到金香阁有人倒地的声音时,栾永年“啊”了一声,神情十分紧张。当听到一道人影扑来,一照面感觉对方和任佰年有些相似的时候,栾永年怒目圆睁一掌击在旁边的假山上,在隆隆声中骂道:“这就没错了,我还一直奇怪,为何每当我在你师祖面前提起你小师叔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冷笑说,那个离宗叛派之人,栾师弟还提他作甚,难道非得惹师父不开心么?”末了栾永年一脸痛苦地道:“我就不明白,为何那个姓任的如此丧心病狂,完全不顾及兄弟之情。为何非要致小师弟于死地不可?”
柳飞歌默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栾永年,小心翼翼地从乾坤袋里取出那个小盒子来,捧到栾永年面前说道:“师父,这东西是我从小师叔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大概就是他那晚一直想交给你的东西。”
接过来那只锈迹斑斑的小铁箱子,栾永年脸上流出一种伤感的神情,摩挲着箱子两边那双耳铜环说道:”看来这的确有些年代了,应该是存放珍贵物品的铁盒,否则不会下上这种封印。“
柳飞歌问道:”不知师父所说的是什么封印?“栾永年若有所思地回答:”这是一种百年前流行的比较老的封印手法,叫做三丝叠加印,这种封印相对比较难解。但因为手法复杂不能有错,所以已经很少有人在用这种三丝叠加的手法了,多用的是一字抹手印。“
柳飞歌松了口气说道:”怪不得,我之前感觉我从下手,本来还有些担心,听师父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既然师父知道这种封印手法,自然应该能解开。“
栾永年点点头道:”幸亏你没有强行解开,一旦一步解错小盒里的东西就会自动损毁,这便是三丝叠加印的可怕之处。“只见栾永年催动灵气用力手指连点,只听‘波’地一声,小盒子陡然弹开了。只见随着黄褐色的烟锈扬起,只见一卷青灰色的玉简整齐地摆放在其中。大概因为太古老的缘故,青色玉简已经被锈迹侵蚀,留下了一些黄色斑点。
只见栾永年深处枯瘦的右手取出那卷玉简,正要解开上面缠绕的红色丝线,然而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缠绕着青色玉简的红色细绳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灰,在栾永年的指尖飞散。
栾永年怔了一怔叹息道:”物尚如此人何以堪。“轻轻展开那卷玉简只见几个古朴的篆字露了出来。”天人八阵‘
下面是八副阵法图和一些细小的篆字。都是对个个阵法的详细解释。
栾永年大致看了一遍便卷上青色玉简重新放回小铁盒,盖上盒盖,闭目沉思久久无言。半晌才睁开眼睛流下浑浊老泪,颤抖着花白胡须仰天说道:“小师弟,师兄误会你了,小师弟,为兄已经了解你的一片真心了,你想将这卷罕见的阵法玉简送于为兄,送于为兄,可笑为兄愚昧只当是你的戏言,现在才明白可惜已然晚了,晚了啊。”抚摸着自己的断足,栾永年情绪激动声音嘶哑几乎欲发狂。
柳飞歌赶忙拍着他的后背欲平复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