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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楚江压根儿没见着那什么凶兽的影子。
不过,依着华凌的性子么……
楚江点头道:“没,华凌把他收了。”
姜彧:“收了!?”
楚江摊手:“此事问她,别问我。”
姜彧:“……那魔源对华凌,有什么影响……毕竟连我都未能抵抗那魔气侵蚀……”这事儿说来也是姜彧想不通的地方。虽然他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按理说,上古神剑应该正是魔物的克星,怎会反受那魔气影响……也罢,这事儿以后再慢慢了解,眼下更重要的是……
楚江笑了笑:“是有些影响,不过已无大碍。这样说起来,你还是得感谢我。”
姜彧漠然道:“与我无关,让她感谢你。”
楚江:“……”所谓一秒钟变脸,不外如是。
过得片刻,姜彧又道:“我还有一事问你。”
楚江点头:“你说。”
姜彧道:“为什么,我会和华凌结成血契?”
楚江放下手中茶盏:“这么久了,你还在纠结此事?”
姜彧眯了眯眼:“因为怎么想怎么不合情理。不是人人都能经受从渊剑气洗礼,而且,要结成血契,须她的血能和我的血能完美融合,这本身也是一桩奇迹。当初……是你带她去的剑冢吧?说吧,她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有何目的?”
楚江笑道:“可不可以请你,先把我脖子旁边的剑移开。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心平气和谈话的姿势。”
姜彧收了剑,坐到楚江对面,盯着他。
楚江食指轻敲额头:“让我想想,应该从哪儿说起。”
姜彧:“……”
楚江道:“啊,为了先保住性命,我还是先表示一下我没有恶意吧。”
姜彧:“……”
楚江:“我和华凌的关系嘛,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基于我们的关系,我肯定不会骗她,也不会害她。当然,也不会害你啦。”
姜彧额头上青筋暴起:“这叫解释?!”
楚江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愿意把我们的、故事,跟你分享,对吧。如果没征得同意就在人背后嚼舌,那人品多差啊,你说呢。”
姜彧冷笑一声:“虽然我学习你们的语言时间并不久,也知道‘嚼舌’不是这么用吧。”
楚江露出赞赏的表情,夸张地拍了拍手:“不愧是上古剑灵,领会力就是超凡。想当初你刚醒来时,可是半个字也说不清呢!”
姜彧再次青筋鼓起:“……”他还敢提,若不是因为刚醒来,还处于混沌状态,他能任由这人摆布!?不过他能这么快和常人交流无障碍,华凌确实功不可没。
毕竟,她耐心地花了两个月教他现在的语言,文字,风土人情,面面俱到……
想到华凌,姜彧神色一冷:“别转移话题!”
楚江摊了摊手:“没转移。真的,等她醒了你去问她吧。我想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姜彧:“……”
沉默片刻,姜彧道:“……那血契一事如何解释?”
楚江摸了摸下巴:“在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有个问题想先问问你。你……上古的事情记得多少?”
姜彧漠然道:“还是不记得。”
说来奇怪,他之前从沉睡中醒来,对上古时期的事情,竟然完全没有印象,连他怎么成为剑灵,又为何会被封印在此也全然不记得。
所以一开始,他对于成为华凌剑灵一事是颇为不满的。潜意识里,他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而且他也想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
但被迫成为人的剑灵,就得寸步不离跟在主人身边。因此,到华凌死为止,他都必须以剑灵的身份守护在她左右。不能离去,也不能随意行事。
楚江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姜彧皱了皱眉,他不明白楚江为什么会多此一问。
他又仔细试着回想了一下。
姜彧:!
楚江身体微微前倾:“想起什么来了?”
姜彧闭了闭眼,又摇了摇头:“影影约约有些模糊的印象,不过说不上记起来。我醒来时也隐约有些记忆,只是并不清晰。现在只是感觉那层蒙住我记忆画面的雾淡了些似的。”
楚江却不打算放过他:“比如……什么?”
姜彧:“我觉得自己有件事赶着要去做,很重要的。然后……似乎是和一个与此处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有关。模糊中有战场,血流成河的画面……还有……一个人的身影,很模糊,看不清。”
楚江点了点头:“慢慢来。你现在才刚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也很正常,时间久了,记忆自然会慢慢回来。”
姜彧看着他:“你怎么能确定?”
楚江面瘫道:“我猜的。”
姜彧:“……”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他还真是有随时都想让人砍掉他的天赋。
楚江:“至于你问,华凌为什么能顺利和你结成血契……”
姜彧竖起耳朵。
楚江摇了摇手指,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姜彧直接炸毛,拔剑就砍:“说了半天,你一直在逗我玩儿呢!”
……》
捉虫……这几天严重失眠……如果大家发现读起来很搞笑的错字。。。请不要大意地告诉我吧=lwxs520 ……》
第捌札()
楚江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夹,那剑刃在离他额头一毫米的地方堪堪停下。
楚江慢悠悠道:“你和华凌……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确有些渊源。不是我不说,是时机未到。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姜彧看了他一会儿,漠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楚江摊了摊手:“你就算现在砍了我,也无济于事。我说过了,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反正你一直守在她身边,又何必急这一时。”
姜彧收了剑:“你可以滚了。”
楚江一手支在一旁的木几上,随意地将下巴靠在手上:“我本是看望华凌的,结果一来你们就遇上那事儿。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几句话,你就赶我走?”
姜彧冷声道:“我会转告她你来过。您不是向来公务繁忙,现下人也看过了,可以走了。”
楚江正道说什么,屋内突然凭空出现一白衣男子,几步走到楚江跟前,单膝跪地:“尊上。”
楚江挑了挑眉:“何事?”
白衣男子行了一礼:“是……年公子的事。请尊上速回。”
楚江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是。”白衣男子起身,又行了一礼,而后就如他悄无声息地来一般,退后两步,悄无声息地化作一道轻烟,消失了。
楚江从怀里摸出一个符纸鹤,递给姜彧:“将这个交给华凌。告诉她,以后有急事可用这个唤我。”
姜彧漠然接过纸鹤,放入袖中。
楚江顿了顿:“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家主人。”
姜彧:“这就不用你教了。”
楚江笑了笑,长袖一挥,也跟着不见了人影。
姜彧上了楼。
华凌还在熟睡。
姜彧站在门口远远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近。
华凌的脸色比之前看着还苍白了一些,眼下也有些青黑。
姜彧轻手轻脚将被子提了提,帮她掖严实了。他抱剑倚墙而坐,默默看了华凌一会儿,而后闭目养神……
……
华凌醒来差点被吓一跳——被她枕边那颗放大版的男性头颅。
剑灵不愧是剑灵。
主人一醒,他也立刻睁开了眼,深紫色的瞳孔瞬也不瞬地落在华凌脸上:“你醒了。”
华凌无语看着他:“……”这岂不是问了一句废话。
某人似乎也不是为了等她回答,继续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华凌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莫不是楚江跟他说了什么。
华凌按了按太阳穴,以手支撑着坐起来:“本来没有,被你一吓也吓出病来了。”
姜彧果然炸毛:“我好心守着你,怎又变成吓你了?”
华凌不鸟他,撇开他径自下床,更衣,下楼。
姜彧默默跟了上去。
华凌扫了一眼积了层薄灰的药堂:“我睡多久了?”
姜彧道:“减去我醒来之前的时间,两天。”
姜彧从袖子中拿出一只符纸鹤,递给华凌:“姓楚的让我交给你。”
华凌回头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你先替我收着。”
姜彧拉过她的手,强行放入她手心。
华凌:?
姜彧脸转向一边,轻声道:“万一下次我又……回到剑里。你可自行叫那姓楚的。”
华凌笑了笑,不再推辞,将纸鹤收入怀中。
华凌道:“这几天可有客人找我?”
姜彧:“有。都被我打发走了。”
华凌:“……”
姜彧不耐烦道:“我告诉他们你病了,让他们找别的大夫去。”
华凌点了点头,举步走出药堂。屋外阳光明媚,天色湛蓝,连一丝云也没有。
华凌抻了个懒腰:“这趟出诊着实累人。”
姜彧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之前那个病人……”
华凌回头笑道:“你说贺先生?我已让楚江帮忙祛除了疫气,又开了个调理的方子,送到疗养院去了。我们这里地处偏僻,条件不好,而且这个小药庐也没有疗养的条件。”
姜彧显然没听懂:“疗……养院?”
华凌拍了拍额头,是了,不管姜彧学的有多快——他醒来毕竟才仅仅两个多月,还有好些语言和事情没教过他。
华凌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环境好,适合养病的地方。那边有人成日看护着,不用担心病人出状况。”
姜彧面瘫状,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姜彧沉默片刻,突然想起重点:“那姓楚的又骗人!”
华凌:“?”
姜彧气愤地:“他说他过来你就已经被那笨牛揍得半死不活了,所以话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两句……他还说要等你醒来与你叙旧。哼,要不是他手下来找他,还赖这儿不走呢!”
华凌:“……”她百分之两百确定,揍得半死不活这种形容词,完全来自某人的自由发挥。
华凌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坑爹的话,你也信?”
姜彧:“……”
华凌摊了摊手:“他的出现,的确解了燃眉之急。不过我也不至于无用到被揍、个、半、死吧?”
姜彧:“……他说你伤了元气。”虽然人原话不是这样,不过他觉得理解一下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意思。
华凌道:“封印魔源,帮人拔出疫气,这些都不是易与之事。”
姜彧奇道:“你将魔源封印了?”
华凌点头道:“以免再出现类似这次的事情。魔源力量强大,很容易吸引些山野精怪。若是他们动了邪念,后果不堪设想。”
姜彧余怒未消:“总之,下次见面一定砍了那姓楚的!满口胡言,没一句信得过的。”
华凌:“……”怎么又绕回来了,这是得有多大的仇。
姜彧越想越气:“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和你很熟的样子。”
华凌莫名其妙:“……”这满满的捉奸语气是怎么回事。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