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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守着他,若非没有自信又怎么可能置自己的身家性命于危险当中。更何况,他是那么怕死的一个人。”
欧阳山狐的话中不免带着嘲笑和讥讽之意,眼神中的不屑更是展露无疑,完全没有把李东和锦无恙放在眼里的意思。
李东瞥了眼欧阳山狐:“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要怎么样?”
欧阳山狐“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啊,乡村野夫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碰到看不惯的事情就想插一杠子。若非是看你们锦大人欺人太甚,我又怎么可能来到这湿漉漉的地牢,闻着恶心的腥臭之味吃饭。”
说着,欧阳山狐嫌恶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血腥残肢,饶有兴致的睥睨着李东:“墙上这些都不是新鲜的,像我们行走江湖的,到了荒山野岭吃生肉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我看你身量不错,尝起来一定很美味。”
欧阳山狐的手指在嘴唇抹了一把,又拿舌头舔了舔嘴唇,贪婪的目光将李东从上至下打量个遍,玩味的语气令李东心中一寒,警惕地看着欧阳山狐:“你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山狐看他这么认真和自己聊天,有些不耐烦道:“倒也不瞒你,夜王那个残暴王非要我来审问你,笑话,我是谁啊,抱打不平的英雄啊,怎么能进入地牢审问犯人,太有损我的名声了。”
欧阳山狐的表情和声音都略有夸张,一副不情不愿的姿态。
“可是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夜王,我的名声再大要能盖过他去才有资格挑三拣四啊。这么的,我既打听到了锦府内部情况,也去过你的家,最后才来到这儿。”
欧阳山狐干脆靠在盯住李东的锁链上,口吻轻浮,哪还有刚才审问的那股严肃劲儿,让人不由自主就放松了警惕。
“形式嘛,终归是要走一遍流程的。就算你不说,锦府那么多对锦无恙不满的人,他们说就成了。反正你也横竖也是一死,不管是因为不配合夜王,还是因为护住不利,就算这是锦无恙派给你的任务,但是在锦府其他人看来你就是失职,锦无恙为了树立杀鸡儆猴也要拿你开刀。”
欧阳山狐面露同情之色:“唉,想想,你也是蛮可怜的,孩子还那么小就没了父亲。你说他母亲该怎么跟他说,说你父亲是在关键时刻当了逃兵,所以被处罚而死?孩子将来岂不是要在耻辱中度过一生……”
李东胸膛剧烈起伏,闻听欧阳山狐说这话,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大吼一声:“够了!”
那边的野狼闻言都是一抖擞,炸毛般的紧紧盯着李东。
狱卒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个个手握兵器,对欧阳山狐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欧阳山狐见李东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知道他的防备之心在一点点瓦解,对狱卒无声地挥了挥手,狱卒领命退下。
欧阳山狐不再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饱含无奈和悲伤。
欧阳山狐又在刚才得地方席地而坐,拿起筷子无聊地拨弄着盘子里的菜,有滋有味地喝着小酒,偶尔望向李东的眼睛总尽是同情之色。
顾家的男人,欧阳山狐不信他不会吐露真相,就算锦无恙是他的主子,哪里比得上妻子和孩子。
欧阳山狐笃定地点点头,若是能将这个人纳为己用,夜王就又添了一名良将。有人性的侍卫会忠心,没人性的杀手不过是杀人的工具。独孤夜并不需要杀手。
“如果我说了,夜王会不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经过痛苦的心理挣扎,李东终于开口说道,望着欧阳山狐的目光带了些许希冀,些许绝望。
第185章 我爱的是你()
欧阳山狐极为理解,若是李东出卖了锦无恙,今后面对他和他的家人的,除了追杀就是死亡。
李东很明白自己选择了什么。
欧阳山狐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夜王不仅不会追究你的罪责,还会派人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李东苦笑着摇摇头:“不必了,锦无恙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一旦他知道是我背叛了他,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我揪出来,我求的,不过就是想和家人死在一起。”
已经如此心灰意冷,将死之人,必然会吐露所有的真相,欧阳山狐这一点并不担心。只是觉得太过残忍,不由得再一次表明决心:“你放心,我知道有个地方,锦无恙找不到,你们还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
李东不可置信,声音带着诲败:“除非是去别国,可就算是那样,还是会被锦无恙的人给揪出来。”
欧阳山狐不高兴了:“我欧阳山狐说话,一个萝卜一个坑,食言的话脑袋割下来给你当萝卜踩。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呢。”
听见欧阳山狐有些玩笑的孩子气的预语气,李东闷闷地笑出声,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晚死而已,信你一次也无妨。”
欧阳山狐瞪他一眼:“还是不相信我?这么说吧,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也会回去和你们一起生活,因为那是我的故乡。那里没有战火,没有勾心斗角,人文淳朴,而且天天有吃不完的肉。”
李东笑着摇头:“你不用诱惑我了,我既然已经决定招供就不会反悔。”
欧阳山狐被李东一句话给噎住,索性收敛情绪正色道:“好,那我们就从昨天锦无恙来夜王府道歉开始说起。”
锦无恙迟迟没有回府中,又没有去上早朝,有知道他行踪的下人来夜王府问话,连同宫中太监也来询问锦无恙的下落。独孤夜回答一律是:“昨夜锦无恙喝多了酒,在本王这里睡下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醒过来之后自然会回去。”
凤无绝最是知道锦无恙和独孤夜两人关系冰冷的人,这话别人可能会相信,但是凤无绝绝对不会相信。
抑制不住好奇,凤无绝临近傍晚的时候还是来到了夜王府。
徐管家一看是太子殿下,施礼过后为难的说道:“太子殿下,实在抱歉,夜王已经明令,今天不见任何人。”
凤无绝一指自己,不可置信道:“包括本殿下在内?”
徐管家点头称是。
凤无绝被噎得无以反驳,可是气归气,后又一想,独孤夜是谁,他何曾为任何人妥协过,除了纳兰明若。就连父皇,对他也要礼让三分。
虽然心中愤愤不平,心想就连想要拉拢都是这般困难。但是凤无绝又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马车停在夜王府外,久久都没有离开。
凤无绝思量的是,锦无恙既然在独孤夜的家中,两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以锦无恙对独孤夜的防备之心,他绝对不会在夜王府放纵自己。
而凤无绝,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和独孤夜套套近乎,声名自己知道真相而并不外传,就算不能赢得独孤夜的信任,有个好的印象开端也是无比重要的。
徐管家看着太子殿下的马车在门外久久不离开,心中开始犯嘀咕。这倒好,锦大人的马车不离开遭受了刺客,现在又是太子殿下的马车不离开,若是同样遭受刺杀,夜王瞒得住锦大人这一个,可瞒得住太子殿下这一个吗?
太子殿下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万一皇上找来,独孤夜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再犯欺君之罪啊。
徐管家思前想后,还是回到自己房间去向独孤夜禀报此事。
彼时的锦无恙针灸加上服药,唇色已经恢复正常,身上的青色也都恢复为正常肤色。
独孤夜听到管家说的情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向纳兰如。
纳兰明若心中了然,看了眼徐管家,徐管家点头退了出去。
纳兰明若走到独孤夜面前,抬手抚平眉间的褶皱,安慰道:“不是说过了,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皱眉了,你愁起来像个严肃的小老头,不好看了。”
独孤夜知道纳兰明若在努力调节气氛,逗自己开心,可是偏偏不是说笑话的人,就算努力也还是冷笑话。
无奈地笑笑,舒展眉头,点头应答:“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听,我不是在发愁。”
见纳兰明若露出疑惑的神色,解释道:“凤无绝在门外守株待兔,是一定要等到我出现。我只是不想要见到他。”
纳兰明若沉思半晌:“这好办,既然你不想见他,我去见他总可以了吧,终归都是要迈过这一步。所有人当中,也唯有他会笃定你说锦无恙喝醉了是谎话。既然他已经不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现在拉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将真相抖落出去。更何况,以他对锦无恙的了解,再适时的请李东出面,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就算他心中还有不甘,反悔想要咬我们一口,可有李东的供词在,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纳兰明若说的句句在理,看独孤夜的神情,也知道句句都道进了他的心坎儿,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这件事由纳兰明若去做。
“凤无绝阴阳两面,我可不相信,他能那么干净利落的退出和锦无恙的勾结之中。若是你去的话,还不如我自己去。”
说到底,独孤夜还是不放心让纳兰明若一个人应对凤无绝。
纳兰明若伸手指戳了戳独孤夜的胸膛:“你呀,忘记怎么向徐管家传的话了?若是因此被人说你说话不算数,将来夜王的威严何在啊?”
独孤夜倒是笑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太过冷厉暴虐,对外人太过严肃严苛了吗?怎么现在又希望我保持原样了?”
纳兰明若忽然沉默下来,似乎思忖良久才开口道:“我以前是怕你的名声不好听,外人眼里的你和真实的你完全就是两个人,他们误会你,让我觉得对你很不公平,更希望将你的内在善良展示给众人看。”
顿了顿,纳兰明若迎上独孤夜的眼睛,坚定地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其他人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做你自己,才是我爱的独孤夜。我不想你活的太累,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快活怎么来,你不必为了任何人而迁就自己。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纳兰明若有些担心的看着独孤夜,生怕自己哪句话不当,会给独孤夜造成困扰。
现在的事情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了,纳兰明若不想给他徒增困扰,能帮助他一点就帮一点。纳兰明若深知自己被独孤夜在乎着,因为被在乎,所以担心自己的话会成为要求对方的限制,她不想改变独孤夜任何地方。
一个完完整整地,活得自我的独孤夜,才是纳兰明若爱的独孤夜。
独孤夜凝视纳兰明若良久,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那是点滴的感动和汹涌的爱意在蔓延。
“若儿……”
然而就在这时,床上的锦无恙睁开了眼睛。
独孤夜反应迅速,箭步窜到床边,快速点了锦无恙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锦无恙看到独孤夜和纳兰明若显然很是吃惊的模样,目光在屋中游移,冷着声音问道:“这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难不成那夜的刺客是你们所派之人?”
锦无恙连串发问,独孤夜对纳兰明若点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这里交由我处理,你去吧。”
纳兰明若知道他指的是太子凤无绝,点头应答,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锦无恙,这才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