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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对付我们?”薛析灵奇怪地问。
这个问题在上次方信的那一次李亦痕就想问了,那时清韵说他运气好,他觉得是青龙的命令,那么这次呢?
对清韵来说,李亦痕这个人跟她面对的任何一个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唯一让李亦痕背上护身符的是青龙救过他。他是青龙看上的人,无论是对手还是什么,清韵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当然,要是有人说他是青龙最大的对手,甚至会危及青龙的性命,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李亦痕。
“我猜她是看上我了吧。”李亦痕想了一会儿,有点嘴欠地说。他刚说完,薛析灵就一脚蹬在他的脚面上。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李亦痕赶紧求饶。
东方酒楼,客房。彭牧乘在房内来回踱步,不时看了看床上沉睡着的女孩。女孩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虽然还没醒来,但经过三叶的精心调理,身体状况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也不知道二位前辈的事情办妥了没有”彭牧乘紧握着拳头,显得有些紧张。他走过去拿起女孩的手放在手中,紧贴着脸庞。
“雪衣,你快点醒来吧,这次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依你,只要你不要不理我。”
沉睡着中的雪衣在这时轻微地颤了颤眉,但彭牧乘并没发现,因为与此同时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
“你找到他啦?”彭牧乘惊喜地转过身去,然而在看到来人的瞬间,面容顿时僵住了。
“找到了谁?”来的居然是道宫之主,凌霄子。凌风子本就在这里医治,凌霄子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怪彭牧乘刚才的反应太过了。
“这喔,刚刚雪衣好像动了一下,所以我让下人去找三叶先生”
“好了。”凌霄子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辞,“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是道宫的主人,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彭牧乘立马收声,不知该怎么应答。他还不确定凌霄子是否也和符元长老一样已经跟他们彭家站到一起了。
“我要你立即离开这里。”凌霄子继续说,“云山血咒的事已经让道宫受人质疑,若你继续留在这里,出了意外而殃及道宫,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云山血咒是一门禁术,它会逐步改变人的心性,连符元长老都不敢轻易练习。你杀了那么多人,内心早已被鲜血浸染,就算你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我也丝毫不会怀疑。但我在意,那毕竟是道宫的东西,虽是禁术,也不能在世人口中落入魔鬼的名声。”
“凌霄宫主多虑了,我已经不再使用禁术,想必不再受其控制,更不会坏了道宫的名声。”
“那你何必再去杀人呢?”凌霄子冷冷地看着彭牧乘,这一刻让彭牧乘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竟一下子答不上话来。
“白帝盟内各家为了盟主之位而起争端,你又何必将自己置身于这焦点之中。你带着雪衣姑娘离开这里,我会给你断了后路,你过你的神仙日子,我便领着我的门人回去巴蜀。”
彭牧乘依旧在沉思,凌霄子的建议他有仔细想过。虽然决定他生死的大权在父亲手里,眼下舆论也是歌颂他与雪衣的爱情故事,在大势至下他很可能罪不至死。但他仍在担心,他担心一个人,当初一时心软放过了他,现在反过来很可能能要了他的命。
“我想走,但雪衣现在这种情况”彭牧乘最后还是想到了雪衣的情况,在她还没苏醒的情况下,他又能去哪里呢?
“她早就醒了。”凌霄子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床上的雪衣,这话一出让彭牧乘惊诧莫名。
“三叶先生虽好治病,但对于心病却是无解。”凌霄子慢慢走到床边,从身上抽出五根银针同时扎进雪衣头上的穴位上。紧接着,他鼓动真气,在掌心慢慢抵及雪衣的额上,顿时冒起丝丝白气。
三息后,凌霄子往后一收,银针即被尽数拔出。在银针被拔出后,雪衣的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醒了!真的醒了!”彭牧乘惊喜万分,比起凌霄子的提议,这才是最让他高兴的事,表明他的过去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
他过去紧抱着雪衣,像是担心她会跑了似的。雪衣则是任由彭牧乘抱着,比起彭牧乘近乎疯狂的兴奋,她却是显得无所适从,整个人呆呆地,像个木偶。
彭牧乘显然也发现了,他松开雪衣,疑惑地问:“凌霄宫主,这是怎么了?”
“我以法强行唤醒了她,但心病却未除。这不是我能做到的事,你是她的丈夫,只有你可以。”凌霄子转过身去,略微调整气息,方才的施法对他消耗不小。“时间不早,你带着她赶紧上路。”
虽然雪衣不算真正醒来,但彭牧乘也明白,留在这里也不能保证她就能好过来。他权衡之下,决定带着她离开,这样不仅能摆脱未知的危险,更能和他想要的人活在一起。
凌霄子早已在城外备了马车。现在正是半夜十分,以凌霄子的轻功,带着两人穿过众人的监视网问题不大。彭牧乘发现凌霄子对这个计划早已有了打算,想必是来时就决定了的。他也很快明白凌霄子为何一定要将他送走。跟符元不同,凌霄子没有当盟主的打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道宫的名声。这么一想,他一直没有拆穿自己就显而易见了。
马车一路向北,凌霄子亲自当他们的车夫。“过了前面的桥,你们继续往前走,等到了燕地,你们就自由了。”
“嗯,多谢凌霄宫主。”彭牧乘感激道,虽然这突然的变化让他甚至没来得及跟任何人告别,尤其是他的父亲。不过他并不难过,很早之前他的心里就有了这个打算,为了雪衣他能放弃一切,更不在乎这些了。
不过在马车驶上桥头之时,凌霄子慢慢放缓了速度,在桥中的时候更是彻底停了下来。彭牧乘松开怀里抱着的雪衣,凑到凌霄子身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在他们面前的桥中另一边,出现了十来个粗布短袖的持刀男人。这些人虽然衣着简陋,但散发出的气场表明了他们并非寻常的土匪,却是明显的武宗门人。
“他们是谁?”彭牧乘问。
凌霄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答:“我不在乎,你坐回去,我去去就来。”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腾空而起,朝着桥边人飞掠而去。与此同时,他从腰间抽出一柄通体黑色的黑剑。黑剑出鞘的同时,如同墨汁般的黑气缠绕在剑身周围。
彭牧乘通过马车帘布探头去看凌霄子那边的争斗。只见凌霄子已经拿掉了裹住右眼的黑布,露出了他的阴阳眼。一黑一白的双瞳,配合上他手中的黑剑,此刻仿佛杀神上身,出招凶狠毒辣,不消片刻,桥边已是鲜血淋漓。彭牧乘看的触目惊心,印象中道宫的人都是讲究道法自然之人,但这凌霄此刻的霸道却像足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他放下帘布退回来,重新抱着雪衣,同时陷入了沉思。他见过凌霄子的那把黑剑,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凌霄子本人,但这凌厉的剑法却不像道宫的灵术,甚至方才所见的战斗中他根本就没用灵术。
帘布被重新拉开,露出了凌霄子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彭牧乘赶紧捂住雪衣的眼睛,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靠去。
“碍事的人已经解决掉了,我们接着上路。”
“等等,凌霄宫主。”彭牧乘咽了口唾液,紧张地说:“冒味问一句,你方才所使之剑术我怎么从未见过?”
“剑术?”凌霄子似乎对他的问题有些疑惑,他眼珠转动几下,目光已从四周的扫视中尽数收了回来。
“它并不是剑术。”
彭牧乘注意到此时的凌霄子眼神已完全沉淀下来,平静的如同深湖。凌霄子将其手中的黑剑立在彭牧乘面前。
“这把黑剑是我当年奉师命下山磨砺,我师尊给我的。那时我初涉江湖,手持黑剑,过着刀光剑影、噬血如常的日子。很快我便有了名声,有了这中原四杰的名号。这对那时的我来说可算不得什么赞誉。”
彭牧乘细心地听着,他也隐约想起东方宇跟他聊天时有说过凌霄子当初并为中原四杰时的名声可并不好,只是后来的改变让人忘却了过去。
“我心生懊恼,自知黑剑迷惑了我的心性。当我拿起它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剩下杀人,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剑招,就像本能的那样,越痛快,越癫狂。”
说着,凌霄子抽出黑剑,在银色的月光下,黑色的剑刃在他黑色的瞳孔前慢慢提起。
第一百六十七章:白剑()
“凌霄宫主,这是一把凶剑?”彭牧乘仍旧在小心翼翼地对话。
“不,没有所谓的凶剑,这取决于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当初也以为它是凶剑,然后师尊给了我一把白剑,拿回了黑剑。从那天开始,我便不再杀人,但烦恼却越来越多,远比我手持黑剑时更甚。行善者若是不能让人敬畏,所谓的善意变成索取的欲念;倘若是使之惧怕呢,便成了这面对施舍的怨恨。归根结底,这个天下平凡人太多。”
“面对施舍的怨恨?”
“对,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的施舍。或者这对于贵公子来说可能有点难以理解。”
彭牧乘低头不去说话。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领悟师尊交与我的黑白双剑,但在今日,我只带黑剑。”
彭牧乘一愣,意识到了巨大的危机。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凌霄子为何要跟他说这么多的话。黑剑是杀生之剑,白剑是善念之剑,放弃白剑即是放弃善念,对凌霄子来说有什么是能够让他放弃善念的?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凌霄子的黑剑慢慢提到他的胸口处,只需一刺就能结果他的生命。
“凌霄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客套了。
“原谅我,我不能让道宫成为众矢之的。”
“不,你可以废了我的武功,别杀我。”看着黑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彭牧乘怕得要命。
“可惜我废不了你的记忆。”凌霄子心一横,黑剑直刺而去,不料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强硬地将黑剑挡了回去。
凌霄子大惊失色,那人来势凶猛,速度极为迅速,在黑剑被挡下之时,攻击已经接踵而至。凌霄子挥舞黑剑将其一一挡下后,已经退出了十步之外。这一过程中他总算看到了来人的身份,从他看到那一柄剑起就知道了。
承影剑,东方宇的佩剑。
凌霄子的脸色极为难看,委实普天之下能有这速度挡下他致命一击的,除了东方宇,他想不到另一个人。
“凌霄,过分了。”东方宇站在彭牧乘身边说。此时马车已经被掀了顶,东方宇可以正正站在彭牧乘二人的身前。
“唉。”凌霄子叹了口气,“我还是低估千机阁的探子了。今日之事当是凌霄过了,保重。”
凌霄子并不想跟东方宇打,且不说能否战胜,这场战斗对他而言毫无意义。所以说完保重后,他将黑剑收回,反而转身一跃而去。而东方宇也不会去追究他,同为中原四杰,东方宇足够了解他,凌霄子这个人有时候就是江湖气太重,不像个道家闲人。
“没事吧?”见凌霄子走远,东方宇才回过头来看彭牧乘,自然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