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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联系,曾经我和一涵说过,若是儿子,就叫晏和均,若是女儿,就叫君和竹。”
芊君,芊竹,想必就是暗示她们姐妹是千乘家的孩子吧,千(乘)君,千(乘)竹,原来她们的名字里,早就寓意了她们的身份,怪不得从小,他总觉得爹对自己都只是带着利益关系,对娘的态度也不好,原来,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延续到下一代,竟然是这么复杂,而原本她以为沈家的男儿正好是‘千’字辈,所以女儿就干脆随了‘芊’这个字,怪不得,怪不得鸾凤两姐妹的名字没有随‘芊’这个字。
一切现在想起来,理由竟然是如此!
“母后”,许久后,千乘晏打破两人的对话,款款走了进来,他站到沈芊君身边,俯身拉上了安后的手,“母后,儿臣带着妹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等事情办完了,儿臣就带着妹妹再来看你,今天可是你的寿辰呢,儿臣可是想着要给母后一个大礼的呢。”
安后嘴上挂着笑,有点不舍得沈芊君走开,但是听千乘晏这么一说,她又笑了笑,“好。”
沈芊君被千乘晏拉了出去,忽然不笑了,而是认真地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此刻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阳光,但在她看来,却是如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不是真实的,而只是孤注一掷的所有。
“皇兄,你要给母后的大礼究竟是什么?”沈芊君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从千乘晏的眼里,看到了他对父皇的仇恨,这个她只在刚才见过一面的男人,似乎并不受到他这个儿子的待见。
“君妹,你只需说帮不帮忙?其实当初我并没有打算找你的,你也看到了,吴府上下那么多女人,我们搜遍全南越,想要找一个长相有几分神似的带进宫,但这也许是冥冥注定,让皇兄我今日举大事的时候,有你亲自在我身边”,千乘晏忽然转过身来,紧紧地抓上沈芊君的双肩,然后认真地看着她,眼里忽然一沉,“我、想、要、他、死!”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却像是恶鬼一般让沈芊君恍若被俯身了般,她对现在的亲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深的情感,只不过短暂时间的相处,她不可能就有千乘晏心中积压十几年地仇恨,在她的心中,赵一涵是她的娘亲,她甚至一辈子都认定了自己就是沈家的孩子,所以当她知道现在的这一切时,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见沈芊君半晌不语,千乘晏这才放松了语气,然后笑着,“君妹不要紧张,你只要穿着这件舞衣在父皇面前献一支舞,其它地事情都没有了。好吗?”
就仅仅是跳舞这么简单?沈芊君怔神,看着男人眼里渴望的神色,事到如今,她还有后路可退吗?
“好”,鬼使神差般地答应,再回神,自己已被千乘晏一路拉着,朝宫道上走去。
银色夹袄的男人,挡住了她大部分光线,让她只能跟着她的背影一直走着,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切,其实早就打乱了她和高冉昊渴望归隐田园的美好愿望。
金碧辉煌的寝殿,里面挂着各样的春意图儿。梳头桌子上放着象牙镶嵌的豆柏楠减妆一个,上面铺了一张斑竹万字床,挂了项月白百蝶湖罗帐子,床上铺了一领绝细的席子,放了一个长藤枕,两眼花丝细的单被,把沉速香薰得喷鼻子香的枕头边放着一个金胎雕漆双头牡丹花小圆盒,盒儿里面盛着一个熏香玉石。
沈芊君随千乘晏走入安皇的清泉殿时,里面正氤氲着一股热气,玉池内,白烟笼罩,耳边是几个女子嬉戏玩耍打闹的声音,个个声音如夜莺般宛转悠扬,她们欢笑着,那声音仿佛有魔力般,透过耳膜直入心骨。
内监的声音悠然传入,可是里面的人恍若没听到般,耳边的嬉戏声依旧,千乘晏脸上露出讽刺一笑,对着身边的内监道,“本太子就在这里等着,你下去吧。”
“是”,那内监忙擦着脸上的汗,看了眼千乘晏身边的人,然后躬身退下去了。
与方才安后的寝殿寒酸不同,这里却到处洋溢着奢华的气息,沈芊君听着耳边月儿的声音,蹙眉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只是千乘晏也不着急,隔着帐子缓缓出声,“父皇,儿臣带着太子妃,有事相见。”
他这一声朝着里面喊去,一片水声的屋内这才传出一阵女子匆忙从水中起身的声音,过了片刻,几名女子簇拥着安皇走出,她们一个个姿色妖娆,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头发上正滴落着水,直接落在脚下的红毯上,晕开一片。
安皇坐到软榻上,身上只单薄地合着一件明黄色的中衣,衣服随便穿着,半个胸膛裸露在外面,隐约可以看到他里面的身体,几乎是骨瘦如柴,并不美观。
沈芊君急忙上前作揖,看着这个带着病态的老皇帝,又淡扫了一眼他身旁的莺莺燕燕,正是前些日子从吴府送进来的那批女人。
“皇儿,你究竟要说什么?你知道,父皇没有兴趣…”,安皇显得十分烦躁,对于千乘晏的态度,也没有之前在大殿上那么客气。
只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千乘晏打断,“那不如让儿臣的太子妃为父皇献舞一支,父皇应该会感兴趣吧?”
安皇猛然从软榻上坐直身子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芊君,嘴角却微微一扬,露出讥讽,“你找来这个和你母后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又想蛊惑朕?”要知道,十年前,他已经把那个妖后丢进冷宫了。
“君儿别无他长,唯有舞技惊人,难道父皇就不想最后看一眼当年母后跳地那支《破军曲》?”千乘晏勾唇,眼里带着笃定,他与安皇几乎是视线相对,彼此眼中带着揣测和试探,当年在德山,千乘晏虽然被安置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可是沈芊君当时跳的那支舞,他却记忆犹新,当时他就恍若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般,他母亲当年的风光,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倾心,然后失魂落魄。
许久后,安皇冷冷一笑,“好,若是她跳不好,朕就杀了她!”说毕,冰冷的眼神在沈芊君身上扫视。
沈芊君被盯地不禁哆嗦了一下,这个皇帝好残忍!确切地来说,是她的父亲好残忍。
“当然,若父皇不喜欢,随便处置儿臣以及太子妃”,千乘晏说毕,浅笑着站到一边,然后冲着外面的内监道,“来人,准备琴案。”
“你要亲自伴奏?”安皇挑起眉头,许久后嗤之以鼻道,“好,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这哪里像是一对父子在对话,倒像是仇人。
不时内监便搬上了琴案,千乘晏淡然地抚琴而坐,看着大殿中央的人儿,对她浅浅一笑,那笑,像是在鼓励。
一声玄妙的乐声响起,接着千乘晏便开始挑弄起琴弦来,这试音便高亢万分。
沈芊君正了正身子,冲着安皇做了个揖,然后双手合在胸前,随着千乘晏的音乐刚响起,将水袖舞开。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沈芊君淡淡开口,立即,那水袖便如一把刀子般朝着两边而去,只是水袖并没有触碰到摆在架子上的花瓶,而是将那些鲜花给剪掉,只见那些鲜花立即被水袖卷起,瞬间在空中落下。
漫天飞花,落在琴案上,落在一干女人的肩头,落在红毯上。
沈芊君嫣然一笑,却并没有按照之前和千乘晏商量好的《破军曲》,而是忽然,但见她此时身体已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她一只脚抬起,脸上的笑一收,连带着手中的彩带也收起,一连在空中打了好几十个圆圈,彩带划出的圈有点晃眼,分不清彩带的数量,只是将里面的人包围,像是分身术般,一下子出现了好多重影。
而此时,千乘晏的琴声也高了些,沈芊君眼里带笑,暗藏一丝张狂,其中一条彩带忽然朝千乘晏伸去,那彩带力道很大,像一把利剑,直对着千乘晏的咽喉。
只见千乘晏一掌忽然重重拍在古琴上,将古琴掀起,彩带卷住古琴,一个收缩,送到自己怀里。
另一彩带已是再次朝千乘晏奔去,只是方向偏转,绕了几圈,将千乘晏身后开的正眼里的月季一并除了根茎拔下。
彩带方向继续绕转,将所采摘的月季一一落到那下女子的怀里。而她自己则是将古琴抱起,一个飞身,跪下弹奏了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唇红白齿,眼中含情,沈芊君抬起的白衣袖,起起伏伏,声音更是宛转悠扬,她时而悲壮,时而缱绻。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唱的栩栩如生。
忽然,琴音落,语音依旧绕梁。满座一片死寂。大家还依旧沉溺在那美妙的琴音中。
啪啪啪,千乘晏带头,三声,满座这才回味,欢呼雀跃起来。
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拍着巴掌,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赞叹,然后都簇拥到安皇身边,“皇上,您看看,太子妃跳地多好,是不是该赏赐些什么?”
安皇眯缝着眼睛,视线久久停留在沈芊君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安后一般,眼中有些动容,“你这跳地是什么?”
“凤求凰,男子追求女子为跳的舞”,沈芊君只这么一句,安皇抓着她的手肘便垂落下来,似乎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安后一般,他眼里带着一丝悔意,忽然大笑着,“为时已晚矣,晚矣啊”,说着,他便仰头大笑了起来,却不想这么一笑,忽然,整个人就眼珠子一睁,身子瘫软朝后倒去,“皇上!皇上!”
众人都着急地簇拥了上去,而千乘晏却是一把拉住了沈芊君,然后抓起琴案上的琴,猛然就摔在了地上。
外面这时立即传出了声响,吴隐带着一大队的人冲了进来,“有刺客,来人啊,把这一干刺客都拿下!”
吴隐手里拿着长剑,他指着安皇身边的一群女人大吼着,吩咐着身边的侍卫。
沈芊君当即呆怔在原地,这哪里是要杀什么刺客,分明就是要把这些可怜的女人全部杀光。
她想要说话,可是却被千乘晏拉着后退。
只见一干女人尖叫着,想要躲闪,却被迎面包围的刀剑给一个个刺死,鲜血立即飞溅到白色的屏风上,青花瓷瓶上,女人们都没来得及喊救命,便一个个被抹了脖子。
有一个女人,好不容挣脱掉侍卫的刀剑,冲着千乘晏奔来,可是那女人嘴里最后直含着热血,喊出了一声,“太子…饶命”,她的话还没说完,便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沈芊君怔怔地看着千乘晏一手握剑,刺向了那女人的小腹处,她没有惊叫出声,而是冲着身边的人大吼着,“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对母后的?你可知道母后在冷宫里哭断心肠的时候,他又在锁什么?都是这些贱女人,就知道魅惑人,就知道争权夺势!”
沈芊君不会明白当年因为宫中争斗,嫔妃陷害,才让安后置于冷宫,而她现在所能看到的,仅仅是杀戮。
终于,在千乘晏一剑刺向安皇的身后时,她彻底地晕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耳边的惊叫声依旧,眼前是四处逃窜的人,满眼的狼藉和血腥。
夜深地可怕,周遭一片安静。
好像血洗的场面还在继续般,沈芊君从噩梦中惊醒,看着视线里的一只带着银狐毛裘衣服的男人手,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