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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儿娇气地将棋盘弄乱,慕容欢立即沉下了脸来,“谁给你长的脾气,越发不知礼数了?这下棋就好比一场博弈,能由得你性子来,说不打了就不打了?”
沈芊君不知道男人忽然为什么这么严肃,他阴沉的脸很可怕,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吓得她立即揉着眼睛抽泣了起来。
“笨,君儿脑子笨,不会了”,她觉得委屈,自己以前可都是会的啊,现在即使她绞尽脑汁也玩不来,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人儿这么伤心,原本气怒的人,这才稍微消了一点脾气,大手揉上了人儿的手背,出声道,“我这不是在指责你,而是在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要弃子,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丢弃的那颗弃子将来会不会一鸣惊人,甚至给你穿小鞋,你也不会知道,就是你的不离不弃,他也许肯为你赴汤蹈火。”
也许是在说大道理,看着人儿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慕容欢忽然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眼角,“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喜欢摔棋盘就摔,不过只能在我面前摔,因为其他人可不一定会像我这么好说话,听到了没?”
“恩恩,听到了,耳朵张大在听”,沈芊君眯缝着眼睛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故意拉了拉自己的耳朵。
“傻子,就不怕把耳朵拉掉了?真是蠢”,慕容欢指着沈芊君的额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盘踞的腿,“坐过来。”
“哦”,沈芊君乖巧地坐着过来,屁股抬起又落下,如此磨叽了好久,还是在原地不动,慕容欢脸上不禁一阵黑线,扯了扯嘴道,“你还是走过来吧”,他就应该把话说清楚,不然依照现在沈芊君的智商,恐怕很难理解。到底要不要给她找大夫看一看呢,万一因此耽误了她的病情,她的脑子永远好不了怎么办?
慕容欢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他不知道原本的沈芊君是怎样的,不过现在如此可爱的她,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沈芊君起身,走到了慕容欢跟前,然后便软绵着身子凑到了慕容欢的怀里,“阿欢…”。
“恩?”慕容欢抬头,从来没听过这丫头这么温柔地韩国他,他倒觉得有些惊讶,可是一听到沈芊君肚子发出的咕咚咕咚声,他才恍然大悟,抓着沈芊君便要打她屁股,“是谁教你耍这些心计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不要刻意来讨好我。我不喜欢!”
慕容欢语气立即不好,大手拍打上沈芊君地屁股,可是落下却还是变的很轻,生怕打痛了她。
“是碧云姐姐说的,讨好阿欢,阿欢对君儿好”,沈芊君认真道,抬起头,看了看不高兴的人,然后把小脑袋窝进他的怀里。
慕容欢揉了揉人儿的发,微微一笑,“傻子,你不用讨好我,我也对你好”。他意味深长地说着这句话,然后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准备些糕点来,再来一碗热牛奶”。
“要杏子…”,慕容欢话音刚落,窝在怀里的人儿又探出脑袋来,像是征询意见般,那眼里闪着晶莹的渴望。
真是拿她没办法,杏子那么苦,她怎么就吃不腻呢,“好,给你杏子,但是只能吃几粒”。
“好”,沈芊君应着。
不一会儿,外面便端进来了几盘糕点,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牛奶,慕容欢抱着沈芊君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桌子上的糕点,问道,“想吃哪个?”
沈芊君一听可以吃了,急忙伸手到了最靠近她的盘子,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慕容欢用筷子打了回来,“用手抓成何体统,用这个!”
接过筷子,沈芊君艰难地夹着,刚夹住一块绿豆糕,那绿豆糕便在中间破了,落在桌子上,掉了满满的粉末。
沈芊君又换了姿势,重新夹了一块桂花糕,可是刚夹住,桂花糕便从筷子上滑落,直接从桌子上掉到了地上。
她懊恼地将筷子一放,然后回过头,用楚楚可怜的视线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阿…欢…”。
“真笨,先喝牛奶,暖暖肚子再吃糕点”,慕容欢像哄小孩一般端起了装热牛奶的碗,然后送到沈芊君的嘴边,沈芊君一看那白色的碗,里面装着白色的东西,半晌不动。
“又怎么了?”他以为她又在耍脾气。
可是半晌,沈芊君竟然闷闷地哭了起来,“想玺儿,玺儿要喝奶,君儿不在,玺儿喝不到…”。
玺儿?似乎沈芊君也惊醒提到这个名字,在她的嘴里,出现频率最高地是高冉昊的名字,其次便是这个叫玺儿的人。
“玺儿是谁?”慕容欢问着,其实心里已大抵有了答案。
“玺儿是宝贝,君儿肚子里滚出来的宝贝”,沈芊君忽然停住了哭声,话语里带着几分的得意,属于母性的自豪,并没有因为她的智商而降低,相反,是更加地强烈。
“好,以后咱们把玺儿一起接过来,不过现在你得把牛奶喝了,因为玺儿也喜欢喝这个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慕容欢忽然鬼使神差地安慰起人儿来,说的话也幼稚了几分。
沈芊君点着头,已停止了抽泣,吸着鼻子一边捧着大碗,咕咚咕咚便喝了起来,喝完后,她满足地舔了舔嘴,然后又回头,指了指面前的糕点。
慕容欢拿起筷子,宠溺一笑,“你这丫头最容易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居然把我使唤地这么心安理得,可偏偏我又愿意被你使唤…”,他絮絮叨叨地,自己被万千人伺候着,哪里伺候过别人,沈芊君还算是第一个。
筷子小心地夹起刚才沈芊君最先夹起的绿豆糕,然后停留在她嘴边,沈芊君张嘴含住绿豆糕,便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好…吃…”。
一个晚上的时间很快,等到满桌子的东西吃完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沈芊君窝在慕容欢的怀里便歪斜着脑袋打起了盹来,真是像极了小猪吃饱了就睡,慕容欢摇摇头,抱着人便把她放到了软榻上,看着人儿熟睡地容颜,他的手便忍不住摸上了人儿的脸,只是这样沉睡的她,拥有沉鱼落雁的容颜,就恍若深山幽谷里的一朵青兰,有着脱俗的气质,手指颤抖着,忍不住沿着人儿薄薄的嘴唇便蔓延开来,好像她的唇有魔力一般,他的手只是那样来回着,竟然不舍得离开。
直到人儿眨了眨眼,慕容欢才猛然收回了手,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尴尬一笑,再一看,人儿只不过是翻了个身,他坐在床榻边,就那么看着人儿的背影,好久好久…
从小到大,生活在皇室里,他排行老四,也是最小。从小父皇就偏爱他多一点,只可惜,他的母亲是庶出,并且没有什么地位,所以无论他多么优秀,他都没能够被立威太子,而慕容轩,只是凭借着自己嫡子的身份,自打生下来就享受万千宠爱的待遇。
从小慕容欢就隐忍着,所以才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的大将军,但实际上,他太容易受伤,心却从来没彻底给谁敞开过。
郗夫人比他大了三岁,只因为郗夫人是左相的女儿,他便娶她过门,但却并不爱然。而丁夫人,在实际上,算是他的红颜知己,在她那里,他可以得到哪里都找不到的归属感,他可以跟丁夫人吐露心声,因为她总能很好地说出他的心事。
而现在对于沈芊君呢,他也许是有利可图吧,但原始的初衷已经慢慢变得模糊了,相比之下,另外一种寄托却更加强烈了,与其说是沈芊君离不开他,倒不如说,是他觉得,已经离不开她了。
一夜沈芊君睡得安稳,慕容欢却彻夜未眠,他在想着南越亡国后的真正大事。
第二天大早,慕容欢便把人儿叫醒,坐在她的床边,捏着她的鼻子,“再不起来我走了就不理你了哦”。
“呼呼,睡不醒,累”,沈芊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有些委屈地抱着慕容欢的胳膊,撒娇着。
“怎么会困?昨晚你睡地那么早”,没睡觉的人是他好不,这丫头,一个人霸占着床,手脚分开,根本不给他留空位睡,他还是凌晨的时候,靠在椅子上打盹了一会儿。
“昨晚没打滚,困,不打滚,身子不好”,想起了什么大事般,沈芊君皱着眉头,然后松开慕容欢的手,便横过了自己的身子,在床榻上左右来回打滚起来。
以前听碧云也说过,沈芊君很爱打滚,几乎每天都要滚,原来她的理由就是打滚能够强身健体?
倒是有些好笑。看着人儿来回滚了好几次,看的眼睛都快要花了,慕容欢立即按住人儿的腿,脸沉下,“好了”。
“哦”,沈芊君很乖,得到命令立即停了下来,然后坐起身子自顾自地开始鼓捣起衣服起来,昨天她可是认真问了碧云怎么穿衣服呢,由于昨天看到丁夫人那贤良淑德地样子,沈芊君醋意大发,才立志要学穿衣服地。
不一会儿,她的盘扣也扣好了,衣服也体面地穿好,穿上鞋子她便笑眯眯地起身,对着坐着的男人道,“大人,让妾身…给你穿衣吧?”
难得她一句话说得那么完整,乍一眼看去,一点都不傻,倒是把慕容欢吓了一跳。可是当沈芊君呲牙一笑时,他才又正了神,心情才跟着轻松了下来,原来他是那么怕她变好,原来,他是那么渴望她一直懵懵懂懂的。
“可是我衣冠整齐”,慕容欢为难道,毕竟这丫头难得这么有心。
他不想看沈芊君失望的样子,于是干脆自己解开了扣子,笑着,“好了,来吧,伺候爷穿衣”。
沈芊君原本隐晦的脸,这才立即有了笑容,然后上前一步,笨笨的小手极其笨拙地帮慕容欢扣扣子。
几个扣子,她愣是扣了一盏茶地功夫,看着人儿近在咫尺的脸,那樱桃的小嘴一直嘟囔着,让人忍不住就想含住,一品它的方泽。
慕容欢强忍着,心里却在连连叫苦,这丫头动作慢慢的,不知道现在两人这种尴尬的姿势很容易惹火么?
岔开双腿坐着,沈芊君那娇小地身子就站在其中,时不时地还会碰触到慕容欢那敏感部位,让他身子跟着轻颤几下,这个死丫头!
“好了没”,身体上的渴望变成了不耐,慕容欢急躁地催促着,实际是上让人儿远离他,好让他降降火。
“好…了”,最口一个盘扣扣上的时候,沈芊君这才抬起了那双明晃晃的大眼,然后似是好心提议道,“阿欢…”。
“恩?”慕容欢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视线却不能从她樱桃小嘴上离开。
“下次不要穿这个,不好穿”,她指了指慕容欢的排扣,然后又笑道,“给你穿…累”。
刚才可是她自告奋勇要给自己更衣的,现在又嫌弃他排扣衣服难扣,慕容欢嘴尴尬一扯,然后拉起了人儿的手,“走吧,咱们今天有大事”,他真是疯了,竟然和她在帐子里磨叽了这么久,今天,可是进汴州城,接受千乘晏投降的大日子啊。
待抱着人出去的时候,三军将士早就蓄势待发,就等着慕容欢发号施令。为了照顾到沈芊君,这次慕容欢特地准备了马车,他抱着人儿上了马车,立即,号角便吹起,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听着这么欢快的声音,沈芊君也好奇了不少,时常探出脑袋去看外面,只是看到外头仍旧是一片荒凉的时候,又放下帘子,歪斜着脑子看着马车里坐着闭目养神的人,“阿欢,去哪里?”
一夜没有怎么好好休息,此时的慕容欢显得有些疲惫,他懒懒地半睁开眼睛,“你不是想见你皇兄么,今天就可以见到了”。
“好”,见皇兄?沈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