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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说,“小煊那孩子聪明伶俐,嘴又甜,模样也好,要不是身体差了点当初你和我商量的时候我就同意了。我拒绝时看到咱家乖孙女那失落的模样,八成也是对小煊有点意思,不如借这次送鸡蛋为由,去和齐家那小两口谈谈?”
李月娥这才满意,点了点头,捡起扔在一旁的锄头,用常年干家务活而显得有些粗糙红肿的大手掸了掸泥土,开始挖春笋。
“哎,老头子,待会顺便送点新鲜春笋过去,这一半春笋量是绝对的。”
“没有一半,看这样子,不过小半之数。”
“我说一半就一半”李月娥抬起头正要好好辩驳,突然间那声音就小了下来,双目圆睁,手上的动作也慢了起来。
“怎么不说下去了?”张二显然有些疑惑,这可不像他那相处了半辈子的老婆子的性格呀。他随李月娥的目光望去,只有朦朦胧胧薄雾一片。
“哎,老婆子,你看见啥啦?不是中邪了吧?你别吓我,老婆子,老婆子!”张二举起一只手在李月娥面前晃了晃。
李月娥一皱眉,把他的手打掉,“死老头子,你才中邪了呢,一大早的就诅咒我。”
张二此时倒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果然没中邪,骂他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老头子,我刚似乎看到一个年轻女人从这里走过去”
张二有些不以为然,把着锄头上下翻动,利落地挖着笋,“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自己还不是女人。不过人家是年轻女人,你是老女人罢了。”
李月娥一听,狠狠地扭了张二大腿一把,把张二疼得直抽凉气。
反正只要是女人,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都不是好惹的,这是张二多年来血一般的教训。
“你这个蠢老头,没听到我说的是‘似乎’吗?说明过去的其实并不是女子!”
“哦?”这下张二倒是有些好奇,“那你说说是啥东西。”
“那是只这么大的狐狸。”李月娥单手比划了下大小,觉得说得还不够明白,又补上两句,“以前咱也不是没见到过狐狸,集市里还有猎人捕来卖的呢。只是这次感觉不一样,它刚走过去的时候,我以为是一位仙女从我眼前走过,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想仔细瞧瞧,却发现姑娘不见了,只有一只狐狸。”
张二面色古怪地看着李月娥,神色间有着担心,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音,“老婆子,你不是病了吧,还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怎么连动物还是人都分不清了”
“去你的,你才有病呢。你没亲眼看到你不会明白的,该怎么说呢对了,那只狐狸给我的感觉和小煊的娘亲类似!”
而此刻,白狐已经渐渐走到林子的尽头。
晨露过重,它的皮毛之上已经有了潮湿之意,紧贴在身上,更是添了几分狼狈,只是风华依旧,并没有因此而受影响,一举一动间似是与天道契合,道法自然。
憔悴的眸中有了一丝亮光,紧紧盯着那正在前方一座矮屋前打拳的身影。
以它的眼界,自然能看出这套拳法的不凡。
虽然每一拳的姿势都极其古怪,甚至是有些别扭,但是却极为巧合得暗合人体的奇经八脉,
而且此时朝阳初升,随着拳法展开已有微薄的金乌紫气被少年渐渐吸收,这是打磨肉身的绝佳功法。
但是这不是令它惊讶的原因,功法虽好,如若是所学之人没有相应的天资,也不过是暴殄天物。
那少年却是没有愧对这门功法,看起来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却已然上手,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出他的调整,他的力求完美。
刚才那对老夫妇的话它都听见了,也知道少年是今日初学,推算时间,算上少年父亲教他的第一遍,应该不超过三遍。如此天资,让它都留了几分心。
待到结束,少年已经将拳法精髓掌握了四五分。今日初练,便有如此成就,少年父亲脸上有明显的笑意,夸赞了少年之后,便拿了斧头离开。
听少年与他父亲的对话,那个在它望去修为还勉强过得去的青年竟然是要前往大山去砍樵
齐煊进了屋,伸了一下懒腰,觉得健康地活着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他老娘今日一大早就不见身影,听老爹解释说她是去菜场买菜了只是他看到了老爹提起老娘时眉宇之间一闪即逝的忧色,所以他不信。
现在他老爹提着斧头走了,他也不会傻到真的认为他去砍樵。
只是他们要让他信,他不得不信,他们不想让他担心,他就装作不知道。
或许这事是和他昨天吞食的九转龙涎香有关。他犹记得昨日经历了如同油锅煎炸般的折磨,从痛苦中熬过去之后浑身都是脏臭的泥垢,但是身体却是轻盈灵动,没有了以往生病的那种沉重胸闷。
从前世看小说的经验以及这世的见识来看,这种伐骨洗髓的天材地宝轻易不可得。若是能够轻易取来这种珍贵药材,老爹老娘也不会一直到现在才让他服食,应该是昨天发生了什么
望了望开始发暗汇集了一大片乌云的天际,齐煊皱了皱眉,压住了内心的不安。希望是真的没有什么事,一切只是他的多想
“煊哥哥”有声音自门外传来,酥软娇嫩。
齐煊赶紧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非常灵动的少女,看起来和齐煊年纪相仿。不过从她的称呼上可以看出,应是比齐煊小了些,只是由于少女通常发育比少年早的缘故,少女倒是比齐煊高出了半个头。
“煊哥哥,太好了,你的身体终于好了!”少女看到齐煊神采奕奕,不似往日面色苍白,病恹恹的样子,惊喜万分。
“澎儿,进来坐,外面冷。”齐煊一笑,知道这丫头担心自己,又看到她只是穿了一条麻布织成的连衣裙,急忙叫她进屋。
少女名唤张澎儿,至于为什么会给她娶这名字,说起来还有些戏剧性。
澎儿尚在娘胎之际,父母亲就已为她取好了名儿,她父亲早年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人,取的几个名也是不赖。若是女儿就唤其为如玉,愿其长得如花似玉,若是男儿身,便唤子渊,愿其学识渊博,最好能考个状元郎回来光宗耀祖。
只是在澎儿娘亲临产前一周,她做梦做到了一只巨大的鲲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这是好兆头呀,澎儿爷爷奶奶听说后高兴得不得了,当时这两口子就下了铁令,要把这名改喽。所以这名就改了,女儿身的澎儿,若是唤作张鹏也是不好听,就取其谐音,改为了澎儿。
此刻澎儿坐在竹木制成的有些粗糙的凳子上,看着手脚麻利收拾屋内的齐煊,心中喜悦,嘴角一直向上弯着,两只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煊哥哥,婶子和叔叔出去了吗?”张澎儿发现自进屋来还未见到过顾念和齐夏,有些好奇地问道。
齐煊洗碗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再次看了看外面阴暗得过分快的天,点了点头,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回答,“是呀,你婶子去菜场买菜了。至于你叔叔嘛家里的柴火用得差不多了,他上山砍樵去了。”
第三章 有客自远方来()
天色阴暗得吓人,乌云凝聚,宛若一块沉铁。
此镇地处江南,在这早春时节,时不时就会来一场缠绵的雨,让这里干净的空气都沾染上了一丝缠绵纠结的气息。
春雨连绵,行人不停。
顾念手持一顶素色油纸伞,行走在路边。
今日她穿着一条平日里齐煊从未见她穿过的明黄色丝绸裙,裙子做工极其精细,就连腰间的流苏都有一分垂坠之感。
虽有雨,但她走路时却不会溅起丝毫泥水,一步一步不急不缓。若有修行之人在此,必会惊讶出声,因为她每走一步都是空间变幻,一步走出百米之远,十步之后,便再也望不见她那窈窕得有些过分动人的身影。
人群变幻,只有顾念一人始终未变,穿梭于行人之中。
待到人流减少,顾念轻轻在脸上一抹,便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就这样轻易地暴露在空气中。
在那张姣好如月的面容上,没有半丝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不宁,她很平静。
数十里开外,齐夏冒雨狂奔,修长有力的右手紧紧握着斧头,未曾放松。
齐煊为防下雨叫他穿戴上的蓑衣斗笠,因为加速,被远远地甩在了地上
镇督府。
数十名身穿黑色官服的官员和军士撑着黑伞笔直凝立在门口,风雨如晦,他们的身体却好像被橡胶粘在了地上,没有动摇分毫。
府内院中,有一中年男子,身穿玉色官服,脚踏黑色官靴,长相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他未曾持伞,但却周身干爽,没有湿意。
一滴雨珠带着几分顽皮跳跃到了他那张丝毫没有特色的脸上,却在瞬间蒸发,没有留下它来到这个世界的滴点痕迹。
一朵刚打开苞蕊的迎春花映入了他的眼帘。粉红的色彩,在这片带着几分凝重意味的土地间显得分外清新,甚至让这处在他看来有些狭隘的空间都在瞬间生动了起来。
他用手指轻轻抚弄了一下娇嫩的花瓣,紧接着,拇指和中指紧紧一夹,这个新生的生命就掐灭在了他的指尖。而残留在他指尖的水珠也是在顷刻间悄然无踪。
随即,中年男子嘴边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
这种毁灭新生的感觉,真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兴奋啊。
“没想到东陵卫三大副陵之一的费林大人竟然连一朵早春的花儿都容不下呀。”动听的声音由远及近,由风带来,所以支离破碎。
因为支离破碎,所以显得柔弱不堪。
那句明显带着讽刺意味的话并没有让那位叫做费林的中年男人神情有任何变化。
费林看向府邸大门口。
那个撑着素白色油纸伞,明艳动人的女子眉梢微皱间,更是宛若刚从江南烟雨图卷中走出。因为,引动了她的愁,而江南的雨,总是会牵动那么一些敏感的人的愁。
“东陵卫副陵费林见过娘娘。”
“费林失职,没有前去迎接娘娘,反倒让娘娘亲自前来镇督府,请娘娘恕罪。”
费林嘴上这般说着,但是却并未行常见的宫廷礼仪,脸上也没有丝毫赔罪的歉意。
顾念也不在意,东陵卫作为那个男人权力的影子总是会有一些特殊的待遇。至于“娘娘”这个称呼,十六年未听,乍一听竟然让顾念觉得有些刺耳。
“娘娘,东陵卫此次前来为两件事。一为娘娘,二为龙脉,不知娘娘是否做好了随东陵卫回宫的准备?”
早在顾念摘下人皮面具,恢复真容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她的心里,依然不舍。
“不知道费林大人这里可有笔墨和信纸信封?”沉默半晌,顾念问道。
“这镇督府总该是有这些的。”费林派一名镇督府原本的士卒去内阁拿了笔墨纸砚,并让他替顾念平铺好了信纸,磨好了砚。
费林不急,反正已经从帝都赶到了落花镇,帝后的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接下来就是慢慢解决龙脉之事了。
这时,府外数名黑袍之中唯一的一位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