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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大声道:“不!她不是永恒余孽!我可以证明!”
大手一挥,天空之中混沌之气弥漫,瞬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圆。
混沌大圆之中道韵漫天,一幅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一条暗巷,两侧有高墙,地板古老破碎,圆月当空,月华如水。
一个身穿宽大灰衣的女子长发飘飘,大步朝前走来,举起右手,稳稳挡住一道惊天动地的银光。
辜雀道:“看到了吗?不只是刑天老祖,还有你们所有人。”
“都看到了吗?这是她二十二岁的时候,她是人族,是真真正正的血肉之躯!”
“她不是什么古怪女人,她姓韩,单名一个秋字。”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而韩秋也看着那一个大圆,目光仿佛痴了。
辜雀右手再挥,大圆忽然旋转起来,画面开始变化,变成了一片废土。
在那满布疮痍的金属大地上,一个几乎快要化作金属的女子正站在原地,而她的面前,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人。
话语,传来了。
“原来这一战我输了,但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其他人。”
“十死无生之局,夫君,无人可以助你,但我可以。”
那声音从混沌大圆中传来,是如此平静,却又如此坚定。
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她坚硬的金属手指张开,猛然插进了自己的双眼。
于是,两颗蓝色的眼珠就这么掉落。
四周众人身影一抖,都忍不住朝韩秋看去。
原来这个女子是为了辜雀,才彻底化作金属之躯的。
话语,依旧未歇。
“没有那双眼睛,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所以你可以动手了。”
“你很平静,你不怕死?”
“我怕死,但我恐怕死不了。”
“没有人可以救你。”
“是,现在没有人可以救我,但。。。无论我被埋葬多久,我的夫君,都能将我从大地深处挖出。”
说到最后,四周众人都朝辜雀看去。
将她挖出?难道正是这个人拯救了她?
他们不知道,因为韩秋最后进入天地之墓,却比他们更先醒来。
辜雀紧紧握着韩秋的手,看向那高达千丈的雕像,沉声道:“看到了吗?她不是永恒的余孽,她只是一个受害者,一个为了我甘愿去死的女人。”
刑天眼中血光毕露,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看得出你没有说谎,一切都不是编造的。”
辜雀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
刑天的话忽然又出来了,他冷冷道:“可是她已然是真正的永恒之人了,她彻底没了血肉,她已全然化作金属。”
“她不该再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不是永恒文明的世界,不该存在永恒之人。”
辜雀脸色一变,大声道:“她与永恒文明无关!”
“不,没有人可以否认她已然成为了金属人。”
辜雀道:“可是她也是被害的。”
“别无选择。”
刑天道:“无论她多么无辜,她都必须死,永恒之人都该死,无论她本身就是永恒之人,还是后来被迫成为。”
天地间的威压愈发重了,辜雀气得炸肺,刚要说话,却忽然被韩秋拉到了身后。
韩秋全身蓝光闪烁,眼中光芒璀璨,她轻声道:“你做的够多了,再说下去对你不利,我来面对吧。”
“没有什么好怕的,我韩秋。。。。。。”
话还没说完,辜雀便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
死死抱着她冰冷的身躯,辜雀压着声音道:“别犯傻了,我知道你性子急,受不得委屈,但这次你不能意气用事,你不是她的对手,根本不是,我看得出来的。”
“我无数次都听你的,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必须!”
韩秋攥紧的双手渐渐松开,微微低头,走到了辜雀的身后。
她几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拼命,但她知道,自己要听眼前这个人的。
不为什么,因为他已经说了,“必须”。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上的黑鳞在掉落了,血肉也在扭曲,很快要恢复本体了。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那一道未来之光几乎要将他杀死,邪恶之眼力量的消散,只会让他瞬间失去支撑的力量,重伤垂死。
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请刑天老祖!放过她!她不该死!”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这是四周大部分人的想法。
而刑天的语气愈发寒冷:“你要袒护一个金属人?你是打算和她一起死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也杀了你,我华夏之人,绝不会站在永恒之人那一边。”
辜雀大步朝上而去,厉声道:“我不打算和她一起死,我要和她一起活下来,而且我要告诉你,你错了,她不该死,她应该活着。”
“今天,我辜雀要保她。”
刑天眼中血光爆射,森然道:“你敢逆祖!”
辜雀大声道:“为了她,逆祖又如何?”
“祖,值得尊敬,但不一定是全对的,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是对的。”
“放肆!身为华夏子孙,竟然逆祖!你罪该万死!”
刑天终于愤怒,狂暴的压力袭来,辜雀身体几乎破灭。
他朝天望去,忽然大吼道:“刑天!你可敢与我辜雀论道?”
此话一出,整片天地,忽然安静了下来。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论道枯寂()
古天血路第一重世界第七关,天衍的威压贯彻四方,而四方寂静,万物无声。
无声只因气氛太压抑,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变成了雕像。
这一句话,让混乱的天地时空瞬间定格。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那两道血光穿透寰宇。
那是。。。。。。战神刑天的目光。
他目光所过之处,似乎一切都在下沉,只有辜雀浑身散发着澎湃的魔火,傲立于天地之间。
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后,压抑到最极致之后,那冷漠的声音才缓缓传来:“你要与我论道?”
声音很平静,但却不含一丝感情,其中的威压令四周众人颤抖。
辜雀的身体在腐朽,灵魂开始发出剧痛。
他邪恶之眼的力量几近枯竭,他在慢慢变得虚弱,他撑不住多久。
可是韩秋就在身后,这一次是没有退路的。
辜雀抬起头来,沉声道:“没错,我与你论道,争一次输赢。”
刑天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论道?”
辜雀道:“在真正的大道的面前,所有的灵魂都是平等的,你力量比我强大,但你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错吗?”
刑天傲然道:“你无非就是想袒护这个永恒之人,可是与我论道,必须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刑天道:“你论道若赢,我不再追究此人身份之事,其他华夏族人也不会再追究,而且你们在场所有人,都可以直接过关,或进入真正的古天血路,也可以选择回到世界。”
“好。”
刑天忽然又道:“若你输,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抹杀。”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顿时大变。
耆老连忙道:“我们不同意,我们的命凭什么掌握在这个人手中。”
荆传甲也大声道:“前辈,此人没有权利把我们的性命拿去做赌注。”
辜雀的心也沉了下来,抬头道:“若是我不赌。。。。。。”
“我只杀一人,你们接着闯关。”
这句话并不是辜雀想要的,他为的就是救韩秋而已。
只是。。。。。。
他目光缓缓朝天姬和芒看去。
天姬轻轻点了点头,而芒也是一笑,道:“夫君,去吧,我们支持你。”
她们也在赌命,赌辜雀赢。
“值得么?”
韩秋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她正看着辜雀的背影。
辜雀没有回头,他能够想象到韩秋的表情。
他亦没有回答,而是朝天看去,大声道:“赌!我与你赌!”
四周众人表情各异,紫荆花文明的人更是大骂了起来。
刑天深深看了辜雀一眼,道:“你连要论什么道都不知道,就敢与我赌?”
辜雀道:“天地有规则,我心有大道,韩秋无辜,众所周知,我何惧之有?”
“好!”
刑天大声道:“既然你认为她无罪,我们就来论一论!”
辜雀一步朝天夸去,稳稳站在天地之间,道:“论什么道?”
“论道枯寂!”
刑天的声音震彻四方,狂暴的天衍气息在上下回荡。
天地寂静一片,世界的中心仿佛到了辜雀和刑天身上。
一人渺小,一人伟大,二者悬殊,但却要进行深邃的论道之争。
辜雀心头一叹,自己便是从枯寂世界中走出,而何俱论道枯寂?
他抬头朝天,道:“你是华夏先祖,你先来。”
“你还敢让我先?”
辜雀道:“这样你才会心服。”
“大道面前,我从不食言。”
刑天朝下一看,眼中光芒毕露,寒声道:“何为枯寂?”
辜雀道:“阴为枯,死为寂。”
四周元气规则变幻,数千强者盘坐于虚空,此刻他们已没了选择,只有任凭命运的安排。
刑天已然开始论道,他们便没有资格再反驳。
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辜雀竟然真的有模有样再与之论道。
阴为枯,死为寂,这句话不可谓不妙。
“枯”这个字很好解释,消亡、消失、凋谢等词语都可以,但却都不合适,要真正全部概括,只有阴阳轮转之道其中的这个“阴”字。
而“寂”这个字为安静,为无声,没有痕迹,没有遗留,一个轮回之道的“死”字,恰到好处。
但刑天却又再道:“何为枯寂?”
辜雀眼中散发着光明,缓缓道:“阴之极尽则为死,枯寂,是一切事物从最巅峰开始下落、开始衰竭、开始凋敝,直到彻底死去、彻底消亡、彻底陨落的过程。”
“理解的很好。”
刑天道:“那,如何抗拒枯寂?”
辜雀沉默了。
四周众人也眉头紧皱,因为他们都知道,枯寂是无法抗拒的。
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物体都在走向枯寂,或早或晚。因为一切都是轮转的,都是轮回的,若是没了枯寂,就没了“阴”,就没了变数。
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回答,至少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以永恒,抗拒枯寂!”
“混账!”
刑天脸色大变,厉吼道:“堂堂华夏男儿,岂可屈服于永恒!难道你也信了那狗屁永恒大道?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永恒?”
威压暴涨,辜雀的灵魂剧痛,之前的伤彻底掩饰不住了。
他脸色艰难,咬牙大声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也,既然有一个异数是无法确定的,那么。。。为什么永恒不存在?”
“既然是论道,则心应该纯粹,刑天老祖,你着相了!”
四周众人吓得彻底没了脾气,这个辜雀是吃了龙肝凤胆,竟然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