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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吗？”
夜凌看着樗里楽，似乎，可以——
……
……
“皇甫霄携子愠、子胥，拜见帝子！”
帝关大殿，夜凌坐在主位，看着殿下单膝点地跪倒一片，面色肃然，气势汹汹，逼得殿下众人亦是严肃。
皇甫霄单膝跪地，其子皇甫愠、皇甫胥亦拜道，二子面如冰封，并无其父狂妄傲然之气。
“南云嘉鱼携长子一叶，拜见帝子！”
“独孤崖与长子独孤兵羽、三子独孤墨郜拜见帝子。”
“赫连嗣与子赫连爵参见帝子！”
“百里禾元携子百里杰拜见帝子！”
夜凌看向最后四人，这原本是夜凌刻意隐藏在暗处的两个复姓家族，为了不再让两个家族出现莫名其妙的伤亡，夜凌特意下令许二族声名，派老熊瞎子引二
族入关。
“闻人宏携女闻人徽音拜见帝子。”
“北冥宫正，北冥肃拜见帝子。”
夜凌合眼，轻抬手掌，“诸位请起！”
“诸位可知本座请诸位来帝关之意？”
看着殿下众人面面相觑，想言又不敢言的样子，夜凌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面色一凛，肃声说道，“七星宫与杀破狼！”
“明明皇甫家族与独孤家族皆带二人，便是为了一人继七星，一人任杀破狼，为何不敢说明，诸位还是太压抑了。”
“你们已带继位之人来帝关，帝关即开七星宫，与紫薇宫，因诸位入内修行。”
“——是。”
看着众人欲言又止，夜凌苦笑一声，伸手示意南云一家，“南云乃是七星天权宫主事，说说吧，有何疑问？”
“七星宫七人主事，如今我等六人，七星宫如何开启？”
夜凌眯了眯眼睛，指着樗里楽，“这不就是第七人吗？”
“欸？”樗里楽转过头看着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
……
“混账！”
云家家主云霄兹大怒，出手将身旁仆人端着的调羹甩在地上，羹汤洒落一地，玉碗亦是摔的粉碎，仅是如此，云霄兹仍是不解胸口郁气，将桌案上的文玩古
具全都拂落地下！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亦是不消怒气，云霄兹愤而坐下，双眼微眯其中满是阴郁。
“好算计啊，帝族真是好算计！”
“四万年！四万年藏在人族内，我们找了四万年，也只找到樗里一族，没想到，没想到，你帝族竟在人族埋了八颗钉子！”
“七星、八族、凌霄阁、天干十人，你帝族还有多少势力藏在暗处，还有多少！”
云霄兹咬着牙算着，他云家是七圣族最弱的一族，只能在邪门歪道上弄些文章，樗里一族是他云家找出来的，联合了数个势力才屠灭一门，没想到帝族的势
力还有这么多。
百里家，这个近万年来起势的家族，竟然也是帝族的势力，以往帝族势力都低调的不行，恨不得埋在土里，这个势力则一路高歌，以至于他们都忘却了，还
有独孤家族，这个被誉为剑道圣地的剑冢家族，竟也是帝族。
“真他妈的”云霄兹咬牙切齿。
云家管家轻轻拍了拍门，得到许诺后进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摆了摆手，示意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仆人收拾了，他看向云霄兹，恭敬说道，“家主，雨先
生来了。”
云霄兹的脸抽搐几下，叹了口气，“让他们把这里收拾了。”
“是。”管家微微躬身，“你们快些收拾，家主要见客人。”
没多大会儿，又有新的书籍、玉笔、墨砚、镇纸摆上书桌。
云霄兹面色稍晴，“请雨先生进来，再去泡些好茶。”
“是。”管家退出书房，不多时，引一青袍人入书房，“雨先生，请，家主已恭候多时。”
青袍人雨先生进入书房，看到云霄兹忽而一笑，“家主好气魄啊。”
云霄兹抬起头疑道，“我哪有什么气魄啊，雨先生此言何解？”
“帝族！”
这一声帝族出口，云霄兹也顾不上自己的高人姿态了，面色愈显阴沉，“雨先生，可有良策？”
“正要与家主商议。”
“好！”
第403章 北域冰原下的星宫（）
第四百一十一章
“师父，师父——”
樗里楽跟着夜凌屁股后面叫着，什么第七人，她之前从未听说过，师父将许多人召集到帝关，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跟着，她本以为依然如往常一般在身旁站着，之后的发展却让她始料未及，她成了众人瞩目的第七人？
“师父，你快点告诉我！”
夜凌双手插进衣袖，回过头淡淡的瞥了樗里楽一眼，“跟上。”
樗里楽看着夜凌的表情，说不上好坏，应该算是还可以，小跑两步，樗里楽拉着夜凌的腰襟，“师父。”
夜凌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拉着樗里楽，“你和小时候可差得太多了。”
“师父您是夸我长大了吗？”樗里楽吐了吐舌头看着夜凌。
夜凌摇头，“是说你变得越来越会撒娇了。”
“不是师父您说的吗，小孩子就应该向长辈撒娇？”
夜凌低下头看了樗里楽一眼，没说话，他在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更不懂事的孩子，他确实觉得小孩子应该更无忧无虑些，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无法教育夜曦和小未央，他对他们太娇惯了，本以为找一个没有血亲相识的人会更好一点，在照顾孩子这方面倒也没有改变。
“师父，我们要去哪啊？”
夜凌沉默，忽然开口说道，“七星天玑宫。”
“师父，天玑宫是什么？”樗里楽抬起头看着师父，脸色有些不好，她一直都知道家族与师父有秘密，这个秘密她的哥哥知道，她不知道，但现在她已经猜到了师父所说的应该就是他们家族的秘密。
夜凌松开手，留下一句候着，自己则进入帝关的地下。
“帝子。”地下守门将，天干甲将微微躬身。
夜凌摆了摆手，“您就一直守着这里，真的好吗？”
“帝子何来此问？”甲抬起头面露疑色。
“古族虽然退去，但人族现在不太平，帝族所出的圣人有七圣族的人，现在只有怀疑的对象，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样一来，帝族便缺了许多人手。”夜凌沉吟片刻解释道，谁可以信任，谁又不可以信任，老实说夜凌心中没有谱。
“果然如此。”甲点头说道，夜凌则好奇的看着他，听这语气，这位天干之首是知道这件事啊。
甲引着夜凌，边走边道，“帝子此星是为了七星宫，我们边走边说。”
“早在很久之前，我们就知道七圣族的人会渗透到帝族之中，这件事其实也是每一代帝族之主最为烦恼的一件事。”甲将继续说道，“为此，帝族分成了两派，一派便是向夜儒师祖这般提倡有教无类，无论何人只要求学他便教导，另一派便如师父这般收徒随心却是要将底细翻得干净。”
“换句话说，我们这些人不存在背叛帝族的。”天干甲将半眯着双眼，流露出噬人的锋芒，“七圣族的奸细只能在夜儒师祖的弟子，还有他们的弟子之中。害群之马，那段时日，如果不是帝子执意要解决关外古族，我等是断然不会与他们联系的。”
“不知我们天干，帝族十四子也与他们无感。”
夜凌轻笑一声，“不是无感，而是反感吧。”
甲将转过头看着夜凌，苦笑一声，“帝子何必要点透呢。”
“无妨。”夜凌笑道，“此次我前来，不只是为了七星宫，还有杀破狼。”
“杀破狼？”甲将的表情陡然一变，“帝子可确定，杀破狼代表着什么，帝子可知道？”
“本座知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本座才要开启七星宫，不止如此，紫微星宫也要开启。”夜凌冷笑一声，“他们对我帝族肆无忌惮，本座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一定要还以颜色！”
“以血还血，以命还命！”
天干之首忽然拜道于地，“末将谨遵帝子差遣。”
……
……
“驾！”
夜凌裹着熊皮大衣，带着狗皮帽子，甩着鞭子，口中呼呦着号子，离远一瞅，活脱脱一个车夫模样，樗里楽则在夜凌准备的白狐裘中缩成一团，有些无奈的看着师父，这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纪的帝子，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岁了，以普通人族的寿命算的话，四十不惑，这个年纪应该是身体素养最顶尖，脑子也没有退化，可是眼前这个怪叫的师父，他显然就是沉迷驾车的小朋友啊。
樗里楽扶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夜凌则兴致勃勃，甩着鞭子一阵怪叫。
他们师徒俩在冬月出帝关，在人族内辗转了一番，随即北上，在东北一座县城，夜凌买了两匹马，套了辆车，将自己与樗里楽打扮成赶路的药贩子，过得不滋润，却乐在其中。冬月的北疆更加寒冷，这个地方无一处没有雪，无一时不飘雪。
“师父啊，我们这又是要去哪啊？”樗里楽裹紧身上的白狐裘，虽然有些修为，但这天气越来越寒冷，没这衣服她也不见得能挡住这种严寒，可是，樗里楽眯着眼睛盯着夜凌，这家伙还给自己准备了那么厚的衣服，他不应该寒暑无惧，冷热不侵吗？
“北域冰原。”夜凌大叫，“怎么样，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不快乐。樗里楽在心中暗暗说道，有个这么个神经病师父真的挺痛苦的。
“师父，您好歹也算是人族的领袖，有一点领袖包袱好不好。”樗里楽谨慎措辞不想刺激到这个神经病。
“包袱，没有啊。”夜凌笑道，指了指身上，“现在我就是个车夫，你和车夫说领袖包袱？”
樗里楽再一次抬起手按着眉心，又捏了捏晴明穴，头疼！
“北域冰原？”轻细温柔的声音直传入夜凌的脑中，有这种功夫的夜凌只认识一个人，雪蝶，这家伙醒了。
樗里楽看着忽然出现的雪白蝴蝶，微微愣了愣，旋即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憧憬与向往，“太美了！”
“雪蝶，你一醒就吓到小朋友。”夜凌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个是我徒弟，你们认识一下。”
“你徒弟？”雪蝶轻咦一声，扇动翅膀，在夜凌与樗里楽之间来回转了几圈，问道“我这一次睡了多久，你都收徒了？”
“这一觉你是睡了很长时间啊。”夜凌长舒一口气，“十六年啊，你这一睡可是错过了许多东西。”
“十六年。”雪蝶低语，“难怪这一觉睡得这么舒服。”
“楽儿，陪陪这位老阿姨。”夜凌轻呼一声，高举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个响亮的鞭声，“驾——”
雪蝶在空中抖了几抖，忽然伸出一只雪白凝脂的手臂，玉足轻轻点在车上，在樗里楽变得更加崇敬的眼神中，雪蝶化成了一位绝世佳人，通体如玉，肤如凝脂，天上雪花落在皓腕之上，竟有一丝晦暗，她就这样赤裸着立在冰天雪地，却比这天地更洁净，默默无言，雪蝶伸出手，雪花飞舞正落在指尖，忽而，没有雪了。
在北疆冬月飘了三个月的雪，停了！
夜凌头也不回直接甩出一件貂绒大衣，“穿上！”
他不是第一次见过雪蝶的人形，十六年前他就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