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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名人写的,字好的也成。”尤七也不再相劝,“既定了下月初一开业,这字赶紧要写出来了。”
“我这就去找先生,炳乾哥哥,时候不早,咱们快回学堂吧,被先生打了板子,我可不好意思求字儿了。”
“呀,果真要误了时辰!”梁炳乾看了看天色,急站而起。
“七叔,我可把这片店子,交给您啦。日后这店能走多远,可要七叔您竭尽全力!大陈魁不是惧了那官府的势力,把您驱逐了出来么?有朝一日,咱们弄个比大陈魁还大的商铺,才真叫扬眉吐气!”
苏明琨眉心微跳:她——还真敢说啊!
尤七却是看着小女孩明朗的眉目,灿烂的笑容,忍不住心中微动。胜过大陈魁,这个提议,实在是诱人得紧啊!
正文 第040章 膺品
“你要我题字?”魏尔瞻有点愕然,“老师可不是什么名人!”
苏一一翘了翘唇:“反正我也不认识名人啊,我认识的人里面,就属先生的字顶顶好的呢!先生,你就给我写几个吧,只四个字,不费先生什么功夫嘛!”
魏尔瞻沉吟片刻,忽地肃了容问:“你真要开这个药铺?”
“自然比九九纯金还真。”苏一一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偷偷瞧了瞧他的面色,才怏怏道,“难道,先生还是不赞同吗?”
“其实,日后我可以介绍你去南陈,师从君如玉。”魏尔瞻把先前的提议,说得更加明确。
这是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提议,然而却不是苏一一想要的。纵然君如玉这样惊才绝艳的才女,在南陈也不过享有一身空名。而对于名气这玩意儿,绝非苏一一想要的。她倒还巴不得低调些,再低调些,闷声发大财。
“我不想从文。”
“你想习武?”魏尔瞻意外地问。
苏一一干笑:“先生瞧我,像是喜欢舞刀弄枪的人么?”
其实她也不反对提高个人的武艺修为,所以对姬流夜传授的那套内功心法,和练字一样每日勤练不辍。她深知万事开头难,以前世的经验放在那儿,对于筑基阶段难有寸进的现象倒并不着急。
不过,她知道魏尔瞻的意思,大概又想让她以琉璃将军为榜样,横刀跃马,保家卫国。说句实在话,她对于在战场上厮杀,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还是想从商?”魏尔瞻有点惊异,“你可知商人的地位,哪怕在最重商业的南陈,地位都相当低下?”
“那是因为这些商人,不过局限于一国一家。”苏一一无法和魏尔瞻细说,经济学上的课题,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理解的,尽管她觉得魏尔瞻不乏睿智。
“你的心气倒是大!”魏尔瞻无奈地苦笑,“你说不做君如玉,也不做琉璃,我倒是极赞成的。这两个女人,虽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但……终究是寂寞的。”
苏一一暗暗称奇,听魏尔瞻的意思,他竟然还认识那位不让须眉的琉璃将军?而且口气里,还透着和他们的熟稔。
“先生的意思……”苏一一眼睛微亮,“我倒是寻个人嫁了的好?”
她说得大大方方,毫不扭怩作态,倒让魏尔瞻有些惊奇。虽说她年岁尚小,但这年头,女孩子们心智早开,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总会多少觉得难为情。
“女孩子,还是嫁人的好。相夫教子,好过孤苦一人啊!”魏尔瞻仿佛有感而发,目光游离于苏一一之外,浅浅叹息。
苏一一沉默了,如花岁月、寂寞年华,她也镜中花、水中月地渴望爱情,如同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对于绿洲的渴望。
然而,飞行中队的铁血男儿,却没有一个能掀起她心中的涟漪。苏一一抿着唇想,爱情她想要,可是事业她更想要。
爱情是靠别人的给予,而事业却是握在手心里,最最实在的一件东西。所以,如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当然取事业而舍爱情。
“先生,我想要打造一个……”苏一一说着,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笑容重又变得坚定而灿烂,“前所未有的商业王国,凌驾于皇权之上。”
她说得很轻,可是每个字,都吐得十分清晰。
魏尔瞻吃惊地把目光瞪向她,焕发的容光,是坚持住了自己的理想之后,才会现出的那份坚持。
“你确定?”尽管他认为一个小小的孩童,过早地规划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未必能够坚持下去。但是,苏一一的神情,一点都不像个孩子,而像一个经过沧桑的成年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会为此付出不懈的努力。
“当然。”苏一一回答得干脆利落,铿锵有力。
“既然如此,题字的事……”
“我就知道先生对一一最好了!”苏一一兴奋得小脸微红,赶紧跳了起来,殷勤地替他准备笔墨纸砚。
“既然你决定做大,这题字可要用名人的墨宝啊!”魏尔瞻含笑道。
“我知道啊,不过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能耐请动名人。从成本和回报的角度考虑,我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再者说,先生的字,比那些名人的还要好呢!”
“请不动么……咱们可以生造啊!”魏尔瞻笑得莫测高深。
“啊?这个这个……有点不好吧?万一被人家打上门来,虽说可以赢得一时之利,从长远发展来看,却是得不偿失。”苏一一对魏尔瞻的提议大感惊愕。
谁说魏尔瞻是个谦谦君子的?
“不会。”魏尔瞻神情笃定。
难道他要制作膺品?虽说苏一一也见识过以假乱真的书画,但那是人家正主儿没了以后才造出来的。若是人家在世,只说声不曾写过,那岂不是……
她还待反对,却见魏尔瞻已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装帧精美的盒子。
他用手轻轻地抚过盒身,沉香木的纹路,已经被光可鉴人。看来,这盒子是日常被这样抚摩着的。他的神情,更是带着一抹温柔。仿佛他捧着的,并不是一件死物,而是活色生香的情人。
盒子打开,竟只是盛着一支上好的狼毫。
“这支笔,我已有十年不曾用过了。”魏尔瞻轻轻叹息,目光更是温柔得随时可以滴出水来。
苏一一抿住唇,没有开腔。她猜测,这支笔一定有个美丽的故事。然而,现在却不是发问的时候。
魏尔瞻凝神提气,悬腕握笔。
“一一制药”四个字,竟毫无滞涩,便跃然纸上。
“好字!”苏一一忍不住大声赞叹,其实却是拍马屁的成分居多。
魏尔瞻微笑:“她的字,自然是好的。”
“谁的字?这不是先生的字么?”苏一一愕然。
“待我盖个章,镌刻的时候一并镌上去,能替你赚上不少人气。”
魏尔瞻说着,从盒子里再掏出一枚小章,用朱砂刻在字的左下角。
苏一一努力辨认了半天,才勉强认出那几个篆体小字,愕然抬头:“君如玉!”
魏尔瞻仿冒的,竟然是君如玉的字!
正文 第041章 名人墨宝
苏一一的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铃,乌溜溜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惊诧。
他、他、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就算要仿,也仿个名气不怎么样的,可以让人混水摸鱼的。他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落地直接找了个人气女王?
“不会有人看出来的。”魏尔瞻泛泛地安慰了一句,拿起宣纸,凑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
看他从容自若的模样,倒是不愧苏一一送与他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然而,行的事……这种事虽然说带着墨香,可也归于鸡鸣狗盗一流吧?
苏一一哭笑不得:“先生这一手,可真让学生大开眼界。”
“不鸣则已,一鸣便要惊人。既然你有心做大,自然这些……也要尽量做到最好。”
“可是……虽说咱们是在大周,但若是君如玉知道……”苏一一觉得自己的胆子虽然能包天,却一定比魏尔瞻的要小一点点。
魏尔瞻脸色平静,把宣纸递到了她的手里:“她不会说的。”
苏一一所有的表情都冻结在脸上,什么意思?君如玉难道会坐视别人盗用她的名号?替一家商铺题字,而且还是一间小商铺,这可对她的名声,没有什么帮助!
飞快地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魏尔瞻说这五个字的时候,神情柔和到了极处。
果然有奸-情啊!
她小心翼翼地瞥向魏尔瞻:“先生,君如玉她……知道您在这里?”
“嗯。”
“那个……这不大像是君如玉的字罢?”苏一一在习她的小楷,倒实在看不出这一手飘逸的行草,与那些端正小楷之间的联系。
“怎么会不像?”魏尔瞻笑笑,神色间不知道是自豪还是怅然,“你习的那本字帖,是她早年的字体。从八岁起,她已改写这种行草。就算让她本人来看,恐怕也看不出是不是她写的。”
苏一一听他说得笃定,更觉古怪万分。这两人,关系匪浅是一定的。可是,近到连字体都能仿得难辨真假,可非止几年之功。
“先生这字,练了几年?”苏一一好奇地问。若非爱入骨髓,怎会下这样的功夫?
“六岁习行草,你说有多少年了?”魏尔瞻随口答道。
咦,不对啊!难道六岁的时候,君如玉就写得这样一手好字?苏一一精密的脑子,把两个人的年龄加减乘除,拆开了再揉和,怎么都觉得这中间透着古里古怪。
“先生六岁时就识得那君如玉了么?”
“我遇见她时已是十岁……”魏尔瞻说了半句,猛地回神,看着苏一一脸上的无辜表情,一双灵动的眼珠子,分明闪着算计的光芒。
这丫头……
他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苏一一紧追不舍:“先生,你可千万莫要告诉我,君如玉习的,是你的字!”
魏尔瞻沉默。
苏一一尽管在分析之后,认定了这一点,可是看到他的默认,还是觉得震惊。以诗书两绝闻名天下的君如玉,居然是跟着魏尔瞻习的字!
这个新闻要是卖给报社,那可绝对是独家啊!可惜这年头,新闻业连芽苞都没有冒出来呢!所以,这个爆炸性的新闻,无法为苏一一带来经济上的回报。
“那……那君如玉比先生小?”
“小着两岁。”
“哦……”
这样的年龄差距,正是培养感情的温床啊!惊才绝艳的君如玉,居然是和她一样师从魏尔瞻?太震撼了!
“为让你安心,便告诉了你。此事,万不可对人言。”魏尔瞻温和地警告了她一句。
“先生放心,头可断,血可流,先生的秘密一定会保守好。”苏一一夸张地回答。
魏尔瞻笑睇了她一眼:“还不快快去找人镌匾?”
难怪魏尔瞻常言她若用心,日后成就不在君如玉之下。搞了半天,君如玉是她的同门师姐啊!既然能培养出一个君如玉,那培养出个君如玉第二,也应该不是难事。学生既如此了得,那魏尔瞻的学问……
可是他不求取功名,却隐居在这大陈的一隅,开馆授徒,不知所为何来?要说教书育人,当然是功在千秋,但古代人会有这么高的觉悟?这年头,蒙师的地位,可未必有多高!
魏尔瞻眼里那股深到骨子里的萧瑟,让苏一一大胆揣测,恐怕他的身世,是一个绝大的秘密!
苏一一浑浑噩噩地回了铺子,把宣纸交于尤七。
“啊?这是君如玉的墨宝!”尤七倒是识货,连篆字的印章都没看,就脱口而出。
“正是。”苏一一干干脆脆地承认。
老师剽窃学生的名头,可是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况且,君如玉又不会出言反对!
“小姐……”尤七仿佛不敢置信,拿着宣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