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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出自肺腑。”石飞尘没有笑。
苏一一又谦虚了两句,很郁闷自己把话题引到了容貌上面。她一向不屑于谈论这个,总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的缘故。
尚府地方开阔,树是参天大树,花是不用人管的“野花”,倒另有一种自然趣味。事实上,尚府听起来下人不少,但尚子维自己军旅出身,只用两个贴身的服侍,其余人等,倒像是散养一般。苏一一也知道,只是借个由头,让那些人颐养天年罢了。
“素闻小姐天资聪慧,诗章誉满天下,早有心拜见,却一时不得其便。今皇后娘娘特下懿旨,才敢冒昧登门,还望小姐见谅。”石飞尘还未坐下,便长辑为礼。
苏一一啼笑皆非:“皇子殿下,您可就太客气了。诗章……这些东西我已扔了许久,当初在大周国子监,那也是被逼的。我的先生是当代大儒,天天捧一摞书逼着我看完,就算我真是榆木脑袋瓜子,也被整了不知凡几的诗词文章在脑袋里。俗话说得好,熟读唐……呃,诗词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小姐忒谦虚了,那些寒门学子,哪个不是闭门读书几十年?可若是单论诗词,谁也如小姐作得好。我最喜那首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只寥寥十四字,便把初夏风光,描摹得生动活泼,意态盎然,岂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
“这个……”苏一一干笑两声,“只是偶然得之,你要我现在作来,恐怕我还只能交上白卷一张罢了。”
她肚子里的诗词,哪一首不是震古烁今?随便吟出两句来,便令人击节赞叹,也成就了她在诗人地位上的不二威名。可她自己知道,她这是盗版啊
石飞尘莞尔:“尚小姐未免太谦虚了,难道是飞尘来得鲁莽,小姐因而见怪,才不肯赐教不成?”
这顶帽子,扣得似乎有点大了啊……
苏一一急忙摇头:“怎么会?我倒是真的……你不知道,如今我就是满身铜臭的商人,还把陆相家的公子拉下了水,不定陆相他老人家心里怎么咒我呢。”
“这个……是真的啊”石飞尘脱口而出。
“什么真的?”
“就是那个一一制药,真是你开的?”石飞尘像个好奇宝宝。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苏一一笑嘻嘻道,“所以你失望了吧?其实啊,那个什么才女的名头,不过沽名钓誉,我本质上,就是一个商人,唯利是图而已。”
“怎么会?”石飞尘摇头,温和地笑道,“若真是唯利是图,那笔赈灾的银子,又是怎么拨出去的?朝廷的赈银要经过一道道手续,若非你那笔粮食,恐怕今年的灾民,不知凡几。”
啊,明明是要保密的,怎么连这位不大管事的皇子都知道?照这么说来,她赈灾的“义举”岂不是人尽皆知?不知道那位皇上心里会怎么想呢看起来,便不是个气度大的人。
“那不过是因为赚多了黑心钱,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散点银子出去做做好人罢了。”苏一一不想居功。开什么玩笑,功在朝廷之前,皇帝老儿若起了疑心,心里怕是早觉得不痛快。虽说照这个架式来看,疑心是难免的,但为自己分辩两句,总是需要的。
这时代的保密功夫,实在也太落后了点……若是拿现代那些保密局的章程来,或许还能保证不失了口风。不过,在这个时代要做出这么大的举动,还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她想要低调,也低不起来。
“尚小姐何苦把自己贬成这样……仁心仁义,老天在看。”四皇子却是一脸的真诚,把她看得义薄云天,圣心佛肝。
正文 第329章 留饭
第329章 留饭
“我也不是自贬,不过是怕有些人心里不痛快。其实我赈银,不过是看百姓们其情可悯。往年大周也有洪灾,我们永乐还发过一场大水呢当时的情况很是凄惨,所以有点儿经验,听到消息就赶紧拨了银子,也只妄想能多救一个是一个罢了。”
“我不是代表朝廷来的。”石飞尘看她拼命地把这份功劳往外推,忍不住哭笑不得。
“可天子无家事,你们家就是朝廷嘛。”
“尚小姐说话,倒是有意思。”
“好吧,这件事我们揭过不提,其实要说作诗,我还真扔下了不少,只怕会让殿下失望了。”
石飞尘却欣然道:“能听得小姐这番话,便不虚此行。我尝听闻小姐的一句诗,感触犹深,正要向尚小姐请教。”
“哪一首啊?”苏一一问。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苏一一诧异道:“这诗很好理解啊,就是无定河边的白骨没有人收敛,自然是凄苦无状。在春闺梦里久别重逢,却只是南柯一梦。白骨回不了家乡,妻子美好的愿望也永远不能实现。”
难不成这位四皇子是银洋蜡枪头,连这么浅白的诗句都不懂?那可真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
“这个意思我自然是懂得的。”石飞尘有点哭笑不得,敢情她给他扫盲来了,连这样浅显的诗句都理解不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苏一一有点心虚了,难不成这首诗已经有人作过?保不定就真有个穿越前辈,比自己的资历更深着那么一些些。
“这首诗是尚小姐滞留边州时所作吧?”
“对……”苏一一汗颜。那时候,不过是故意气仇鸾,所以随口吟了这么两句,表示对他战功的不屑。谁知道流传出去,又成了千古名句。反正盗版了一句也是盗,盗了千百首也是盗。苏一一只是小小的不自在了一下,又理直气壮最起来。
四皇子露出了赧然的神色:“我翻阅了北刘所有的典籍,却始终没有找到这条无定河,难道是大周的河名吗?”
苏一一冷汗频流,这位石飞尘皇子,也太好学了点吧?就为了这么一条河,他还特意地去翻阅资料?
“这个……”她很想随便指着大周的某条河,又怕石飞尘再度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周有没有这条河?估计也没有吧?
“我也查阅过了大周的一些地理资料,这条无定河似乎并无记载。”
苏一一大是庆幸,急忙转口:“是这样的,之所以我称之为无定河,意思只是虚指,并非是特指哪一条。主要还是为了表达一种对战争的厌倦,其实……只是气气仇鸾,免得他总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所以就自己生造了一条河。”
“原来如此”石飞尘恍然大悟,满脸都是喜意,“果然要问尚小姐才能解获,我问过了北刘的几名大儒,解释各种各样,却始终没有解释到点子上。有说是上古的河流,如今已是改了道儿的。有说是大周某个乡间的小河,被小姐牵强附会安上的。有说是为了平仄的缘故,生造了这么一条河的……”
饶是苏一一的脸皮经过了历年的磨练,已经又长了一些厚度,这时候也不由得脸红。无定河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在这个时空罢了。她这解释,可谓强词夺理,屈解名句。好在如今这句诗的版权在自己手上,所以闭着眼睛乱解一气,也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此句切入点奇佳,角度新颖独特,利用现实与梦幻两个不同场景各自延续,却又形成巨大的反差,能给人以心灵的震慑。错非尚小姐,还有谁能作得这要的天成妙句?只是二句不诗,不知尚小姐有没有其他两句?”
“前面还有两句的。誓扫狄夷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蛮尘。”苏一一顺手把改了几个字,把这首名诗贴上了自己的版权,果然让石飞尘喜不自胜地吟诵了两遍。
其后的话题,自然更见融洽。点评起前人诗句来,苏一一有那么多评论文章作底,新奇的论调层出不穷,让石飞尘佩服得五体投地。
“尚小姐提出的首重意境,不刻意讲究平仄的提法,最得我心。那些律诗绝句的格律太过严苛,有些偶得妙句若真是安上了,便不合规程。”
“是啊是啊,皇子之见,与小女子所见略同。”苏一一很想把功劳装到四皇子的头上去,又有心提了一些选秀女的事,“秀女都是留给皇上的吗?我还以为皇子那里,也有些份儿呢”
纯粹八卦天性发作。
但四皇子却不这么认为,看着苏一一亮闪闪的目光,还以为她对自己有意呢。顿时脸色红了一红,而且还是那种晶莹剔透的粉红,看得苏一一心痒难耐。若是生在女子脸上,她非得伸手去摸上一摸。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尤物
怎么就贵为皇子呢?若是被哪个伶人馆收下,绝对是红遍大江南北。
可怜四皇子哪里知道她这里尽想着这龌龊的心思,早就尴尬地低了头:“是啊,秀女是为父皇选的,我们做儿臣的,哪里可以染指?”
唉,这就不如清朝了吧?人家康熙选了那么多次秀女,也替穿越前辈们找了不少出路,从老大到老十四,个个都有自己的归宿,多美满啊
真是自私苏一一感慨着,抬头看到四皇子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变得热…辣辣的,忍不住吓了一跳。扪心自问,似乎还没有开始“调戏”吧?
“小姐,该用餐了。”一名军士丝毫不管苏一一面前,坐着的是尊贵的客人,只是向她行了个礼。
“呀,真没想到,与殿下说得入港,竟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苏一一如蒙大赦,直觉再谈下去又不知道会出些意料之外的状况,于是顺水推舟,歉然道,“寒舍备有薄酒,若是皇子殿下不嫌弃的话,请留在舍下用饭。”
石飞尘高兴地点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是叨扰了尚小姐和尚大人。”
苏一一暗中好笑,现在说得好听,真见到了尚府的饭菜,恐怕下次再也不肯留下来“叨扰”了。
果然,石飞尘看着端上餐桌的白面馒头和白切牛肉,瞪大了眼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尚子维也没有多热情,只是敷衍似地推了推眼前的餐盘:“吃吧,别的不说,管饱。”
“呃,尚大人客气了。”石飞尘回过神来,急忙回应,看着眼前的餐具,居然没有准备筷子。他犯难地看向苏一一,却见她直接动用了五爪金龙,十指纤纤,正慢条斯理地撕着白面馒头,仿佛吃得很香。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自己拿了个馒头。
苏一一对这白馒头,丝毫没有好感。只不过看到石飞尘似乎吃得艰难,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要让一一销金楼送一桌席面来,这白切牛肉就算了吧。尚府的厨房实在有够……这牛肉的膻味都没去,别说吃,就是白闻着,也没有了胃口。
她很佩服石飞尘,在开始的尴尬之后,居然很快就适应了尚府的吃法,一口馒头,一口牛肉,吃得居然也像模像样。至少,那表情,比苏一一自己的愉快多了。
“你就天天吃这个啊……难怪长得这么瘦。”眼看着尚子维吃得饱了离座,石飞尘才怜悯地对苏一一说了这么一句。
“我这是苗条,不是瘦”苏一一纠正他的说法,“历代美女以瘦为美,我当然要以此为目标了。再说,你觉得吃这个会瘦吗?馒头是面粉类的,牛肉是高蛋白,应该吃得壮如牛才是。”
她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幸好我平常不吃这个。
“我可没看出你壮如牛的模样,倒有些像瘦如猴。”石飞尘摇了摇头。
苏一一“扑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没想到,原来你也这么幽默。唉……今天认识皇子殿下,我很高兴。不过现在我有事外出,就不留殿下喝茶了。”
石飞尘面露失望:“尚小姐,不知是否有幸,请你去宫里竟谈半日?”
“那地方……”苏一一心有余悸似地摇了摇头,“免了吧,